作者:试亚铁灵
白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狗屁不通的话,听得葛鄞心生烦躁。
秦愈也时时说些废话,但是为什么从别的人嘴里说出来,就这么叫人厌烦?
葛鄞不说话,但他喉结一动,白人甚至都没看清他的动作。风擦着耳畔,葛鄞猛地将手中长棍劈向白人所站位置旁边的门框上,棍子应声爆裂,白人缩起脖子,一屁股坐到地上。
“不会说话?”
尖锐的顶端扎在颈部的肉上,白人都要吓尿了。
葛鄞在三处是出了名的人狠话少,他向来有的是办法让人说真话,此刻正无处发泄怒火,白人来得正是时候。
可是白人有苦说不出,他怎么没有回答这个男人问的问题?但是蓝帽子下的诅咒,让别人听不到他说话,无论说的什么,从他口里出来的一刻就变了。
“我在说话啊,但是你听不见我能有什么办法!”白人崩溃地大喊,然而葛鄞的表情仍然如此冷漠,他突然有了勇气,爬起来推开葛鄞,他从柜子上拿出一个本子,在本子上写下他说的话。
“你过来看,我写在纸上了,你一定能知道的!”白人写完之后,激动地拉着葛鄞去看。
然而葛鄞看到的,却是一副拙劣甚至有些嘲讽的鬼脸图。
简笔画草人吐着舌头。
深吸一口气。
“你玩我?”葛鄞觉得自己被愚弄了,一把将白人推到地上,长棍狠狠抵着白人脖子。
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我再问一遍,到底发生了什么?秦愈在哪里?”
那气息实在恐怖,然而白人的瞳孔骤缩,他颤颤巍巍抬起一根手指,指向葛鄞身后。
有什么在他身后?
葛鄞微愣,随即捞起长棍朝身后横扫过去!
被稳稳接住了。
来人似是无奈地笑了笑:“怎么,才过去了一夜,你就把我忘了?”
葛鄞松开眉头,白人趁机从他手中溜走,逃到一边大口大口地吸气。
看着来人,葛鄞缓缓吸气:“秦愈……”
慵懒的声线,冲着他道:“哎,怎么了宝贝?”
葛鄞盯了他几秒,神色未变,白人正以为他会好好说话时,葛鄞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盯准了那人的头砸去,风劲大到声音呼呼的。
“真以为能够骗过我?”
木棍打得那人歪了歪身子,像是要伸手过来抓他,葛鄞眼神瞬间变冷,单手撑过平台,从窗口翻身跃了出去。
尖刀擦着腹部穿过去,差点就被暗算了。葛鄞稳住身体,看着蓝帽子披着秦愈的皮,神经质地大笑两声,抓起旁边白人的衣领就跑得没了影。
白人和他是一伙的?葛鄞没有选择跟上去。
突然听得车内声响,葛鄞转身跑回去拉开车门。明明下车的时候,两人还在,可是现在只剩下主妇还在后面,酒鬼已经不见了。
能在葛鄞眼皮子底下跑掉的人,不容小觑,他越发觉得这是有心人布的一个局,只是现在还不清楚,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白人被蓝帽子带走了,他的哀嚎给葛鄞指明了一个方向,那是在伊莲恩的房子里。
葛鄞看这一地狼藉,往泽勒湖那条路上看了一眼,而后往房子里面走去。
来晚了,还没走进房子周围,他就看到了地上的吉娜。
“果然掉进了湖里的人,都没死……”他喃喃说给自己听,俯视着这个想尽办法让他们死的女人。
吉娜脸朝下,蜷缩着身体,一手捂着被划出长长伤口的腹部,一手呈现虚握的姿势。葛鄞将尸体翻过来,吉娜面前有一滩呕吐物,那只手上也有。
然而拿手里的东西早就被人拿走了,葛鄞掰开她另外一只的手掌,几粒圆片沾满了血,黏在手心,黑乎乎的圆片和葛鄞那日吃的糖并无差异。
事情发生了改变,葛鄞记得上一次栽跟头时,吉娜到最后都没死。
但是现在明显错乱了,吉娜一死,一个重要的推动者消失,葛鄞的记忆不再具有参考性。
放开惨死的保姆,葛鄞看向了这座房子。
地面上的血迹到此为止,但是他却在另一边发现了更多。
他站在屋外,料想伊莲恩已经遇害,亦或带着爱弥雅离开了此处。
伊莲恩这座房子,外墙本是蓝色的,现在却成了红墙。
鲜红色的血液看上去十分新鲜,从墙角一直向上爬到二楼和三楼,而那血像是有自主意识,又像是有人恶作剧,用拖把沾血在墙壁上乱涂。总之散发着浓重腥味的血液在各个窗口游走,每一个敞开的窗户都不放过,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
忽而屋内一声轻响,几乎不可察觉的一个磕碰声响起,葛鄞急忙蹲下。
不仅仅是瓷器相碰的声音,还有十分轻微的脚步声,葛鄞眼神微动,仔细听着。那人没有穿鞋,且双脚步伐交错频率较快,在客厅四处走了一圈。
动画片的声音再次响起,音量放到最大,像是为了掩盖其他什么响动一样。
葛鄞往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人,余光里什么动了一下。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旋梯上。
披头散发的一个小女孩,正趴在楼梯上,慢慢挪动着身体向楼上爬去。
这时一声非人的尖啸,几乎穿破耳膜。
那个东西像是发现了他的存在,猛地跃过来。葛鄞捂住耳朵滚到一边,砂石炸了一脸,他刚刚藏身的地方被爱弥雅抓出一道深深的抓痕。
他看着女孩发青的脸,不对,那不是一张脸,原本正常的脸皮开裂,下面还有一张发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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