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的报恩 第29章

作者:哲学少男 标签: 甜文 HE 玄幻灵异

*

府里的下人早早就察觉到小少爷今天的古怪,相互转告着在少爷身边行事务必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因为小少爷一上午的行为都相当的反常。

早上也不赖床了,用膳也不挑三拣四了,闲暇时既不看画本子,也不白日宣淫了,倒是让人把荒废了很久的练场收拾出来,说要练刀,还说是这两天精力养的太旺盛了没处用。

府里的伺候多年的老人儿自动就把这句话理解成了太闲要作妖。

小狐狸被喻恒用麻绳绕过四条蹄子,留下些宽松位置才绑了个死结,另一端打了个圈,挂在自己的长刀刀柄上,一路提到练场,才给它卸下来挂在了围栏上。

挂的位置不高,但太为难它的大尾巴了,垂着拖地,扬还扬不起来,它只能看着喻恒连刀的身影叫唤,还没人理它。

不理不理吧,它可真是只命苦的狐狸,只能干巴巴地望着喻恒练刀的身影。

看着看着到还看出些门道来。

喻恒的刀法属于双刀流派,而喻家向来是以长刀破佛出名,历代家主也都是单刀客,没听过谁使用两把刀的。

而且江湖上双刀流派本就罕见,有也是两把刀长度和重量都差不多的,喻恒这样长短刀的组合素来少见。

最让它疑惑的是,喻恒的一招一式似乎都更偏重于那柄短刀,相比之下,那柄继承了喻家花里胡哨特色的长刀,用处就局限在了大范围攻击以及格挡上。

“喻恒的打法其实更像一个刺客。”连晁的声音莫名出现在小狐狸的头顶,它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他推着一座雕花轮椅过来,垫子用的还是渊亲王拿来的红底祥云图案的,骚气得很。

不过那句话当然不是对它小狐狸说的,而是对旁边的知秋。

第25章 少奶奶(一)

“喻家的刀法怎么说好呢……坊间偶尔会有传闻说,大少爷主攻谋略,刀法上面,还是数二少爷使刀最具喻家风范,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当时看的时候太小了,只觉得特别潇洒气派,还有就是四少爷,人虽然说是书卷气重了些,但耍起刀来也不含糊。”

谈起喻家那几个少爷,连晁脸上还能带着点吟吟笑意,可当目光转向喻恒的时候,嘴角就自然而然地耷拉下来。

“喻恒就不行了,他就一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典型,不过打架够野,而且阴招损招一大堆,防不胜防的,本来他们喻家人都应该练长刀的,人小少爷张口就是长刀又笨又蠢,给三少爷气得够呛,打了他好几顿,但照样还是用着他那把小短刀。”

他又凝神咂了咂嘴,说道:“不过那把短刀可跟他有些年头了,他干什么都用,削果皮,削木头,砍线头,上次我们在边塞他还拿那把刀剔骨肉,心真是够大的,也不嫌杀过人的刀晦气。”

小狐狸翻着眼皮,看着他俩走到围栏边上就停下来,不过没有叫喻恒一声的意思,当然也没有发现它还挂在这儿。

“那三少爷呢?”它听见知秋忽然发问道,“三少爷刀法怎么样?”

“他啊!”只见连晁瘪着嘴摇了摇头,口吻极其嫌弃地道:“完全不行啊,额……也不是特别差的意思,只是和喻家的历代家主比起来,就显得很平凡,没什么天赋的样子,一次训练赛的时候曾经还被白念震裂过虎口,总之和大少爷比起来就是文不成武不就,脾气还大,我们都不喜欢他。”

“可是他人很好的!”知秋说着,秀气的两条细眉也拧了起来,眼里也写着浓厚的不高兴,她平复了一下气息,又重重地说道:“至少对他弟弟们还挺好的。”

“啊?”连晁被她突然的怒气吓了一跳,摸不着头脑地眨眨眼,想着知秋进府晚,可能不知道他们从前的事,再加上这是个主子都不让说的性子,反应激烈也是正常。

于是试探地解释道:“你不懂,你来的晚,不知道喻恒以前被他那三哥收拾的有多惨。”

知秋握拳的手紧了紧,咬着下唇不吭声了。

小狐狸见他俩总算闭嘴了,连忙发出点动静,想表达这儿还挂着只狐狸呢!听见了它的呼唤,连晁和知秋随即低下头,并且异常同步的露出了见鬼了一样的表情。

“他……他,”连晁结巴起来,朝知秋摊摊手,“他怎么又把人家给绑起来了。”

知秋脸红起来,凶巴巴地道:“不要在背后讲究主子的……私人癖好。”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没、没什么……”

*

到了正午,日头晒得正足,喻恒直到里衣都湿透了,才有点停下来的意思,知秋带着侍女们相当有眼力价地一溜烟上了前去,以便喻恒从她们端着的木托盘上拿过手巾,还有叠得齐整的棉大氅。

连晁推着骚气的小轮椅跟在站在一溜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侍女之后,他天生一脸凶相,走到喻恒面前时,硬是凭着鲜明的反差感吓了喻恒一跳。

“瞧瞧,按照你审美特意打造的。”但他本人毫无自觉,还满脸兴奋地拍了拍椅背。

喻恒睨了那椅子一眼,绷着脸不情不愿地坐下感受了一下,兴许是坐的还算舒服,脸上地紧绷感才舒展开来。

“这是你的审美。”只是末了非要再替自己的审美正个名。

“都行都行,”连晁打着哈哈,蹲下来和他平视,“不过你怎么突然舍得把那张弓给我了。”

喻恒也朝他肉疼的笑,“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我死了,整个喻家都是你的。”

一听他又开始那一番生死论,连晁的笑脸也拉了下来,骂他:“不是你年纪轻轻的,能不能没事别老把死不死的挂在嘴边上,你也是不嫌晦气!”

“我这不是怕哪天突然嗝儿屁了,我下面也没有人了,你们可怎么办。”喻恒漫不经心的说。

但其实这也是他真正担心的。

渊亲王能不能在燕南站住脚还难说,站住了也未必能护得了喻家上下这么些人,而且朝野之上看他们喻家不顺眼的那也绝不是一两个,心术正的他倒是不怕,最多折损点口德骂他两句,怕就怕那些没杀干净的余孽残党,不知道躲在那个阴沟里盼着他出事呢。

也怪他行事乖张没教养,没能给家里这些口人积了德。

“我觉得那只狐狸的出现不是偶然。”他忽然说起了那只狐狸,“这几天一直有一种感觉,感觉……好像从我出生开始就已经被卷入进一场精心策划的预谋里,现在这场戏要上演了,不出意外的话,结局死掉的人是我,而那狐狸在戏开幕时来到我身边,你说是不是老天开眼要救我一命?”

“你终于相信人家是狐仙了!”连晁忽然激动起来,几乎要被热泪盈了眼眶,仿佛家里傻了多年的儿子终于治好了顽疾。

“我就随口说说,那种……”喻恒敷衍着说,手上转动着轮椅两边的轱辘,把自己转了个方向,脸色忽然就变了,指着空空如也的围栏扬声吼道:“等会儿,我狐狸呢?我挂在那儿的狐狸呢!”

“我给放了,你刚刚都承认人家狐仙的身份,再绑着……亵渎它狐仙的身份。”

“你!你懂个屁啊!”喻恒自觉地胸腔里的气又开始乱窜起来,“给我找去!”

*

上一篇:见怪

下一篇:请允许我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