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的报恩 第80章

作者:哲学少男 标签: 甜文 HE 玄幻灵异

“等会儿!姐,姐你最好了,你帮我说说,不能让他把那小戏子给我送走了,我找他还有事!”郁枭急了,伸手抓着郁香兰大衣的衣摆狂甩。

郁香兰给他揉伤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沉声道:“这事没商量。”

*

许是怕他添乱,郁香兰一直看他到夜里,才起身准备回府,她前脚刚走,郁枭后脚就翻墙跑了,还倒霉的刚一落地就被车灯晃得睁不开眼。

“听说你吃瘪了?”晁利安故意亮车灯晃了他两下,他料到郁枭会从这里出来,吃过饭就来这里等着笑话他。

他开门从车上下来,一脸的幸灾乐祸,“郁三爷回局里逢人就学,听得我这个心情啊,倍儿舒畅!”

“什么人呐这是,活该他娶不到老婆。”郁枭不悦道,在心里默默地记了郁老三一笔。

但他现在还真没工夫和他三哥斗智斗勇的,最迟明天一早,那个傻乎乎的小戏子就要被送到黎凭山面前,那时候自己再想捞人可就是天方夜谭了。

于是他走近了去打量着晁利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么多年兄弟了,帮我个忙。”

“我呸!”晁利安一把拍开他的手,啐着骂道:“谁跟你兄弟,我是郁司令派来监视你的,我要向他汇报你的一举一动。当年要不是你趁我半夜放水,从背后偷袭我还往我鼻子里抹辣椒水,我才不可能和你同流合污!”

他这话说得很解气,仿佛要将这十年来被郁枭的压榨的愁苦一股脑全倾泻出来似的,但是郁枭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神态那叫一个坦荡。

不跟文盲讲道理,晁利安只得瘪瘪嘴,“要么我送回你的小公寓,要么你自己滚。”

显然,郁枭他选择了后者。

留下晁利安一个人,孤单地站在巷子口的一盏路灯下,看着远去的那辆老爷车,和它七拐八拐的神经病走位,他忽而沉重地叹了口气,双手合十朝天上拜了拜,开始了自我催眠,“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

楚珞珈被收押在了一监的地下室的一个简易牢房里,这里只关着他一个,因为罪名比较特殊。

一监通常用来收押轻犯,郁三给他安得罪名是偷窃,本也属于收在一监的一类,但内里牵扯到黎凭山不愿被触碰的隐私,这处理结果也是不太好公之于众的。

他拖着手铐脚铐,在不大不小的牢房里走来走去,他在等这一班的巡逻从他面前经过,好在他们面前表现的乖一点,他骨架身材都小小的,囚服挂在他身上,像偷穿了父亲衣裳的小屁孩。

桌上的晚餐很丰盛,不过他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郁枭最后对着柱子的那一撞,让他止不住得担心,从前他的将军就喜欢弄伤自己,然后让他去舔,还说什么不舔就不给抱,如今这当头一撞,也不知道是玩哪出。

他想去看看郁枭。

入夜之后,巡逻大概每过半个钟轮一班,一监设立在半山腰,同郁家老宅身后的山林是相连的,恰好他擅长走山路,如此一来又可节省下来大半的时间。

“饭怎么不吃啊?瞅瞅你那小身板,不吃饭挺得住吗?”偏偏那巡逻大哥还是热心肠,一瞧见他桌上的饭他没怎么动,当即扒着栅栏苦口婆心地和他讲起话来,殊不知珞珈心里只希望他能快点走,再快点。

可他面上还是得带着些凄凉,含羞一笑轻声道:“我晚上吃得少,身子太沉了,上了台就不好看了。”

“也对也对,你们这行也不轻松,人前显贵,人后受罪。”那大哥点点头,又看着他反复叹了几口气,才慢吞吞地起身走了。

等到巡逻小队的脚步声渐渐远了,?牢房的墙壁上倒影着的瘦小身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点点地缩了下去,不一会儿,就从衣服里钻出来一个尖耳朵的小家伙,珞珈伸长了两只前蹄儿,撅着屁股舒展了一下腰背,正要在活动活动四条小短腿,为长途奔跑做准备,灵敏的耳朵就忽然感知到重新折返回来的脚步声。

这一下可给他吓得不轻,背上的毛都有些竖起来了,那阵脚步似乎不想放过他似的,很轻,却也越来越快。

珞珈慌乱地左右横跳了两下,冷静了之后将两只后蹄分开,踏进脚铐里,?用小尖牙叼着上衣下摆想上一撩,迅速钻进去,伸着爪子去够上面的两个手铐。

只可惜还没等他站起身子,就敢知道屁股上一凉,他凭时不大爱穿裤子,想着不能裸奔光顾着穿上衣,却忘了裤子这么一回事,在想套进去的时候,裆部却和脚铐上的链子过不去了,经历了几番拉锯战之后,竟然还不争气地,被铁链从中间撕扯开来。

他看着坏成两半的裤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脚步声也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住了,一时间空气里载满了绝望。

珞珈哭丧着脸放下裤子,手铐间的铁链晃动着撞击着,弄出轻轻脆脆的响,忽然从牢房外面传来了一声轻笑,他一抬头就瞧见作狱警打扮的郁枭站在那儿,摘下帽子,理了理被压得没了型的头发。

“服务都做到这儿来了?”他低下头,和头顶错开白炽灯的光错开,蹲到了门锁的旁边,从腰上解下来挂着一圈钥匙的铜盘,对着锁孔挨个试着。

珞珈坐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他现在的又开心又埋怨,相互对抗的两种情感在他心头撞击着,让他忍不住全身僵硬,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慢慢地爬到了郁枭眼前,眼巴巴地望着他又不说话。

“起开,挡亮。”

郁枭试钥匙试得正暴躁,这小戏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又是这般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郁枭每次被他盯着都觉得脊背发麻。

不过这小戏子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让他这本就被打击了一整天的自尊再度暴躁起来。

“把儿上写了哪个钥匙开哪个锁,你是不是不认字啊,要不、要不我帮你看看?”

郁枭:“我就乐意挨盘试,不行啊?”

“……”

珞珈挨了句吼,却也如愿的看到他额头上的伤。

那处还泛着淡淡的红,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会转成青黑色,记忆中将军一直是个怕疼的人,转世之后想来也没有多少长进,朝柱子撞的那一下确实干脆,珞珈只觉得那一下撞在了他的心上。

“你为什么要来救我啊?你不是要灭我的口吗?”他问,嗓音不易察觉地有些抖。

郁枭不耐烦起来,“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你又为什么顶这莫须有的罪?”

“因为我喜欢你。”珞珈脱口便答,一双狐狸眼睁得圆了些,看上去倒挺符合郁枭心目中的“好东西”

见郁枭不理他,他便有伸着脖子往近了凑,补充道:“想做你家少奶奶的那种喜欢。”

这种突如起来的直接告白,让郁枭这种万年讨人嫌的家伙也忍不住心下一颤,开锁的动作都不自觉地放轻柔了些。

铜盘从印着商标的起点开始,试了大半圈才把这门给开开,郁枭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一边拆锁下来给他开门,一边说道:“小戏子,你我认识才刚一天,你这胡诌都不带打草稿的?我又不是不带你出去……”

他话还没说完,门刚一松开,里面的人就如猎犬一般,一个猛子扎进他怀里,好在他勤于锻炼下盘够稳,这才没让这突如其来的冲劲儿给撞翻。

“嘘——”郁枭去揪他的后脖颈,“我现在要带你出去,不许弄出声音来,知道吗?”

珞珈被他揪得只能梗着脖子点点头,末了又担忧道:“可是你把我带走了,谁来给你顶罪?”

“你好像是个傻子,”郁枭被他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费劲地把人从怀里拎起来放在了地上,“他又不知道是我干的,只要你不说,没人知道我去过,到时候胡诌个被港口那些个帮派组织抢了,正在全力追回,什么时候能追回来就另说了。”

上一篇:见怪

下一篇:请允许我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