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羚墨
蓝箬慎重道:“没错。而且不是一个人,是一堆墓碑挨个排开。何树全,何树生,何建国,三座坟挨个排开,只有墓碑主人的名字,没有立碑人的信息。”
唐松龄认真地想了想也点点头:“没错。我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墓地实在是太大,大的规模几乎跟村子有的一拼。而且我感觉到很多坟墓似乎是衣冠冢,是空坟。”
空坟,那坟墓里的人去哪里了?
柳微尘几人对视一眼,这时再看村长一家人时,就带了许多惊悚元素。
从刚见面到现在,他们可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村长的不对劲。他们近距离接触过,面对面聊天说过话,村长阳光下有影子,身体里有阳气,一点也不像死人。
柳微尘想到曾经在晋江岛遇到的那个度假村前台,在特殊的风水环境和阵法维持下,以活死人的身躯维持了活人的假象,但那也仅仅能维持一个人的假象,村长一家人都是活死人,其他村民怎么会发现不了异常。
“也许是活人墓呢,”柳微尘干笑一声,低声道,“待会我先问问,你们找机会试试。”
都是合作已久默契十足的同伴,柳微尘一句话众人都会意。
而且柳微尘发现其他考生也有面露异色的,能去墓地看墓碑的显然不只有他们,还有其他考生,都有类似的线索,就得看谁先占得先机。
“哈,等久了吧,新鲜的猪肉,来,给大家伙儿尝尝鲜!”
村长此时端着一大盆猪肉炖粉条上桌,笑呵呵的模样极为朴实。
有脸盆大的不锈钢盆装的食器实在是豪迈,然后村长两个儿子也帮忙一盆盆的上菜,菜式不多,每桌也就四五盆,都是很常见的家常菜,但是分量十足。
不是每个考生都来了,有的人比较谨慎,在墓地看到不对劲后就拒绝来村长家用餐,怕是鬼魂准备的什么断头饭。柳微尘他们本就住在村长家里,给过住宿费,这一顿晚餐是村长邀请的,他们也绕不过去。
村长这一顿新猪宴客人不多,也就是柳微尘四人和亲戚朋友村民,加起来就三桌三十几人。村长跟柳微尘他们这些外来客一桌,村长儿子跟村民们一桌。
柳微尘闻着猪肉炖粉条,农村猪草粮食喂养的土猪肉格外香,粉条也是农家自己做的,品相不算好看,但是闻着香,感觉吃起来应该也不错。
唐松龄第一个夹了一筷子,看着柳微尘道:“嗯,不错。”
柳微尘知道,唐松龄这是在试毒,他也夹了一筷子,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不是佐料的味道,就是农家土猪肉的肉香味,和粉条的味道,天然朴实,回归了食物原本的味道。
柳微尘吸溜了一大口,冲村长竖起大拇指:“好吃!”
“哈哈哈哈,喜欢吃就多吃!”村长笑的乐呵呵,十分大方地说道。
“这么好吃的菜,您取个什么好听的名字啊。”
“嗨,猪肉炖粉条还能有什么名字。”村长摆摆手,坐在上座,两个儿子分别坐在另外两桌。
“别说,这名字还真有讲究。”柳微尘夸张道,“我有个朋友养了一只宠物猪,还给猪取名字叫公主。给猪买衣服当宝贝,那日子比公主还公主,这年头,人活的还不如猪啊!”
村长大笑:“哈哈哈哈!”
“一代人都有一代人取名的方法。像我爷爷那一辈,好多叫革、命,红、军,我爸那一辈呢就好多建国,国庆。现在的一辈就好多洋名,Lucy,Lily啊。”
村长拍着桌子道:“哈哈哈哈没错,我大名就叫建国啊。我大哥就叫国庆!”
柳微尘的心里一沉,果然,村长就是何建国。
长子叫何树全,那次子叫何树生跑不掉了。
柳微尘站起身来,给村长倒了白酒,恭敬地举杯:“来来来,村长敬你一杯,听到你这名字就想到了我爸!”
“哈哈哈哈!我这是又多了一个儿子啊!”村长笑呵呵站起身来,给柳微尘碰杯后一饮而尽。
蓝箬也凑热闹,跟村长还划拳拼酒了。找机会拼酒喝的醉醺醺,看着村长喝的满面通红的模样,醉醺醺的双眼迷离,体温呼吸都乱了,就是普通人会有的醉酒的反应。
蓝箬简直是一人雄霸酒国,一个人喝倒了一批人,柳微尘想着蓝箬那空气的硅胶身体,实在是担心待会酒水全部灌进去会不会把硅胶皮泡坏,他们可没有带多余的硅胶皮肤。
有蓝箬暖场,都变成了拼酒。柳微尘看着村长父子三人的表现,怎么看他们都是正常人。
柳微尘低声对唐松龄道:“晚上我们再去看看。”
唐松龄没有拼酒,保持清醒冷眼旁观着,闻言点点头。
陶冶却突然扯了扯柳微尘的衣袖,声音有克制不住的讶异:“等等,那不是秤砣吗?”
柳微尘一愣,和唐松龄同时看向门口,看到正是被他们确认死亡的秤砣正从门外走来。
村长正对着敞开的大门,看到这一幕站起身来开心的吆喝:“秤砣你小子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没你的份了。”
“嘿嘿嘿嘿。”秤砣挠着后脑勺傻笑着走了进来。他穿的还是昨天穿的衣服,身上满身泥土,尤其是手上,那感觉,就像是刚从墓地里爬出来的。
村长看到他这副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怎么满身是泥土,又去翻哪个婆娘的院墙了?”
“嘿嘿,我就是摔了一跤。”秤砣解释的有点假,碍于他平日的做派,村长心知肚明,也没有多问。
秤砣赔笑着连忙过去亲自给村长倒酒,一伸手看到自己满手的泥巴在自己裤子上随手擦擦,擦得衣服更黑了。
“嘿嘿,建国叔喝酒,喝酒,侄儿给您赔罪。”
“呸,你来晚了,自罚三杯才差不多,自己喝。”
“好好好,我自罚三杯!”秤砣很干脆地三杯白酒都不停歇的直接灌下去,众人一片叫好声中,秤砣很快就上了脸,脸颊红彤彤,耳朵也红彤彤。
不用说,死人的血色不会这么红润。
柳微尘差点怀疑自己认错人了。
“草!”蓝箬走回柳微尘身边,低声暗骂道,“我不但看到他的墓碑,还看到了他的尸体。为了查他死因,我还掘坟了。”
柳微尘道:“确认没认错?”
“没啊,我动作太粗鲁,把他拉链都扯坏了,烂的一模一样。”蓝箬眼光示意一下秤砣上衣。现在是冬天,秤砣下葬时穿的是昨天穿的那件黑色羽绒服,秤砣的拉链现在确实被扯坏了,拉头垮的要掉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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