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羚墨
鸟都有自己的手机,自己跟他们对比真是混的太惨了,还不如一只鸟!
聊着天赶路就快许多,玄辰道长直奔柳苗莲的坟墓,一到墓地就看出异常:“你妈妈的墓地果然被人动过。”
木瑞成跟玄辰道长是故交,路上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对这种掘人坟墓的事情也是无比厌恶。当下帮忙检查一番,肯定道:“这是个空坟,里面没有尸体,连棺材也没有。”
连个衣冠冢都不留,直接把棺材一起挖走,更加惹人痛恨。
玄辰道长脸色阴沉:“回寨子里,先去去看看鬼师。”
鬼师是苗寨的巫师,与蛊女一样,在苗人心目中的地位非常崇高。他们不是只会下毒下蛊,很多鬼师蛊女还是医师,病痛灵魂之类的毛病苗人都习惯了找鬼师去看,一定程度上相当于地方上的赤脚医生加神婆的综合体。
柳苗莲是赶尸家族,但是随着时代发展,柳家渐渐没落,柳苗莲父亲那一代,家里经营的赶尸客栈和义庄就已经变成了对外收费的参观景点,在外地人看来都是噱头,只有本地人才知道他们家里有传承。
再到了柳苗莲,因为女孩阴气重,容易导致尸体诈尸,柳父更是绝了念想,教都不想教。柳苗莲是自己偷偷摸到鬼师那里跟对方学着,被柳父发现独生女的确很有天赋,这才抱着不要绝了传承的念头传给她。
即使有家传,对柳苗莲来说,鬼师是亦师亦父的存在。尤其是柳父死的早,鬼师一生未婚未育,把柳苗莲照顾着长大,柳苗莲和玄辰结婚时,充当父亲角色的就是鬼师,更是直接坐实了父女关系。
柳苗莲在柳微尘大一时去世后,接手照顾柳微尘的还是鬼师。就连柳微尘按父亲要求去观山市,送他去镇长坐车的也是鬼师。对柳微尘而言,鬼师已经是另一个外公。
多重关系下,玄辰道长是抱着探望家里长辈的念头去找鬼师的。
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鬼师住的竹楼空空荡荡,上了锁,长了野草,结了厚厚的蜘蛛网,一副衰败的气息,看起来很久都没人居住了。
再打探一下周围的村民,得到的竟然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鬼师已经死了。”
柳微尘惊了:“死了?怎么可能,我前几天还给鬼师打电话拜年了,他老人家说自己今年不回家过年,让我不用回来。”
“嗨,就是过年那段时间没的啊。”村民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我们都在过年走亲戚,鬼师经常在外面办事,过年不回家也正常,我们就没多想,谁知道后来直接等到的是鬼师的死讯!”
“谁知道他徒弟怎么想的,别说没通知你们,连我们都没通知啊。丧良心的,鬼师把他当亲儿子养,就草草的说了句人死了下葬了,人就跑了!鬼师的坟墓还是我们自己找过去的,常年冷冷清清,也没人烧纸。”
这死的所有人都没见过最后一面,柳微尘越发觉得不对劲了:“鬼师不是有两个徒弟吗?”
他记得,鬼师没有孩子,是收养了两个孤儿的。大徒弟叫宁阳,小徒弟叫宁风,差不多年纪,现在应该都三十出头。
“大徒弟出事了,在外面给人做法,遇到纠缠不清的,打破了脑袋。鬼师气不过,就是过年之前说去找人斗法。结果一斗法就没回来了,然后年后小徒弟就说人没了。”知情人说着情不自禁摇头叹息。
鬼师多好的人啊,把徒弟当亲生儿子,儿子受了欺负气冲冲去讨个说法,结果把人折了进去,那人多恶啊,欺负了小的还欺负老的。
村民一个个回忆起鬼师以往的好,伤感无比。
柳微尘几人听出了异样。
在外面出事,还是故意激怒鬼师,怎么看都像是故意引蛇出洞,等着鬼师自投罗网的。
这个手段,偏偏与目灵枢当年被合谋设计的手段太相似了,相似的简直像是明明白白告诉他们:他目灵枢,回来了。
玄辰道长心里一阵阵发寒,对着他们这些同道中人报复没事,大不了就是刚,做了这一行,对于横死都有心理准备。但是对身边亲人下手,还是外行人这样一圈一圈的算计谋杀,怎么想都让人担惊受怕。
柳微尘紧张道:“那宁阳呢?”
村民道:“大徒弟听说脑袋有淤血,还伤到脊椎,瘫痪成了植物人,被家人接回家了。”
玄辰问道:“大徒弟住在哪?”
“镇上,也幸亏他已经娶了老婆有了孩子,也算是后继有人了。那孩子孝顺啊,听说天天放学就给爸爸念书按摩,我去看过,老大虽然成了植物人,气色还不错,还胖了点。”
柳微尘道:“我去过,我知道在哪,走吧。”
“多谢了,我们去看看。”
几人谢过村民,匆匆忙忙直奔镇上。
木九月两兄妹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收起了手机,匆忙地赶路。
宁阳结婚时柳微尘才刚满十八。他是来吃过喜酒的,还记得那新娘子是个脸圆圆有酒窝的姑娘,鬼师当时很开心的夸她说是个旺夫相,喝了两位新人敬的茶,还对柳微尘开玩笑,问他什么时候能让自己喝道他的喜酒。
想起往事,鬼师对自己的好一幕幕在眼前浮现,柳微尘心里一阵阵的酸涩。
玄辰道长的父亲是道士,做任务时牺牲,走的比较早。柳苗莲的父亲是先天不足,早早病逝。对柳微尘而言,他没有亲的外公和爷爷,所有来自祖辈的爱都是鬼师给的。
柳苗莲性子急,急躁起来说话难免语气不好,每到被说得委屈了,哄他的都是鬼师。
柳苗莲接活时,鬼师抽空都会来他家给他讲故事,让两个哥哥带他玩,免得没爸爸被人欺负。
柳苗莲去世后,鬼师怕他伤心,每个周末都花费五六个小时坐车去省会城市探望他......
柳微尘的眼眶红了,看到陌生中带着熟悉的建筑,把眼泪憋回去,强作镇定:“到了。”
柳微尘在门口喊了一声,那个他曾经见过的圆脸嫂子走了出来,大概是丈夫瘫痪,圆脸嫂子现在肉眼可见的消瘦憔悴了许多。
宁嫂子看着柳微尘,悲喜交加:“你可算来了!”
“怎么不打电话通知我?”柳微尘一边说一边往里走,“这是我爸和我师兄弟,先去看看大哥。”
因为小时候一起长大,又没有拜入师门,柳微尘叫宁阳和宁风都是大哥二哥。
“哎好,宁阳在二楼,翠翠在给他念书。”
上楼的时候,柳微尘又问了一遍打电话的事,宁嫂子悲苦道:“我没你联系方式。”
宁嫂子说着眼眶一红,就抹起了眼泪,“宁阳的手机不见了,他被人抬回来的时候连衣服都被剥光了,浑身上下,连一双袜子内衣都没留,还给他剃了个阴阳头。”
柳微尘眼神一寒,这是赤果果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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