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言危行 第56章

作者:耍花枪 标签: 灵异神怪 玄幻灵异

很早之前,她就告诉过这个男人,她这一辈子只有丧偶,没有离婚。他不记得了没有关系,她记得就可以了。

“果然。”

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疾步离开殡仪馆的司阙回头看去,狄斫正站在他身后,目光冷淡。

暗中提起戒备,司阙双手插在口袋中,对他点头示意。

狄斫说道,“看来,杨发的死还和他的妻子有关。”

司阙并不否认:“是又怎样。”

“我还以为是你存了几分善心,要为那女鬼报仇雪恨,没想到还是一场金钱交易。”狄斫语气很淡,心中暗自生出几分惋惜。

司阙摆摆手:“报仇雪恨的事情有你们这些人干,我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就好。”

“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和你师父一样?”狄斫问道。

司阙眼神忽闪:“徒弟和师父学,当然也和师父走同一条路。”

“小前。”狄斫眼睑抬起,直视面前的人叫出这个久违的名字。

司阙脸上的笑容霎时消失,他注视狄斫,漠然道:“你连这个也知道了?”

“你的养父母是被陆道林杀死的吗?”狄斫的话直接而尖刻,没有一点委婉。

司阙脑壳痛:“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直接?”

狄斫沉默片刻:“抱歉。”

“是。”司阙爽快承认,“我利用你给我报仇,给你道歉,对不起。”

那对夫妻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在这世间没有一个亲人,从小寄人篱下,孤独艰难存活着,却成为了心中带着希望,眼中看见光的人。

他们对生活总是充满期待与乐观积极,在研究所里,两个同样环境之下长成的人就这样彼此吸引,相互温暖着走到了一起。

婚后的日子快乐温馨,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共同的孩子,他们没有强求,约好了一起去收养一个孩子,司阙成为了那个幸运儿。

养父母是很好很温暖的人,教导他,引导他对生活抱着美好的向往。他如同他们所期望的那样,所有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去。

但是美好的生活只有短暂的五年,陆道林的出现打破了一切。

那源于司阙自己都无法原谅的愚蠢,他始终认为如果当初不是他的虚荣之心,那对夫妻就不会死。

他发现了跟踪在身后的陆道林,但不以为意,甚至心中隐隐觉得兴奋。并非出于自愿而隐藏的秘密有人能够见证,在一个孩子眼中,成为了炫耀的资本与工具。

他净化了一只游荡在公园内的恶鬼,那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也是生身父母责令他必须隐藏的秘密。

养父母被人杀害才让他恐慌起来,那样善良的人根本不会结下任何惹来杀身之祸的仇怨,唯一的可能只能是因为他。

可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养父母死后,司阙根本无处可去。陆道林顶着恶心的伪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说着要收他为徒的话。司阙将仇恨埋藏心底,跟随在他身边,学着他所教的一切,耐心等待有朝一日可以报仇。

“我要感谢你,帮我达成了心愿。”司阙笑着说道。

“你这样下去,迟早引火自焚。”狄斫很认真。

那样的过往并不是让司阙成为现在这样的理由,他为了让狄斫出手,竟然能毫无愧疚地剥离也行的生魂。

他的手段与心理越来越像陆道林,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最糟糕的是,他可能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司阙不以为意,转身要走:“我自有分寸。”

“你的分寸就是让一个孩子成为诱饵?”狄斫的声音冷了下去,“甚至是,让另一个人孩子挡在你的面前?”

司阙离开的脚步顿住,拧起眉心:“我说了,我有分寸,他们不会受到一丝伤害。”

“那只是你以为他们没有受到伤害。不如,我让你也尝尝魂魄被生生剥离的滋味?”狄斫话音刚落,屈指向司阙抓去,动作迅速猛烈。

司阙躲避不及,被狄斫抓住手臂,很快另一只手直直向他的天灵盖拍下,他无法挣扎,只能闭上双眼,等待报复。

一道金光从司阙身上冒出,抓着司阙手臂的那只手感到一阵烧灼,狄斫松开司阙,退开两步,皱眉看着他。

司阙睁开眼,意外发现自己竟然没事,寻到间隙迅速转身逃离。

狄斫的手握紧成拳,那股力量还残留几分,带着他所熟悉的强大气息。

这个人,被打上了阴间的标记。

作者有话说:

赏我点海星叭【敲敲小破碗】

第34章 红房间

正午十二点是丽友宾馆退房时间,十一点整时,413号房的客人还没有退房,也没有前来续费,前台按照惯例拨打电话询问,但没有人接听。

从昨晚那对男女进入房间后,没有任何人从那个房间里出来,前台只好叫来保洁阿姨,让她去413号房看看。

门铃持续响了四、五分钟,保洁没有听见有人来开门的声音,她贴着耳朵去听,门板隔音效果一般,她听不见什么。准备移开耳朵的瞬间,她听到了一点声音,像水珠,砸落在水池里。

水滴声越来越急促,保洁连忙拿出备用房卡,怕不是屋里的人把房间搞漏水了吧!

但打开门踏进房间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红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向着保洁压来,过于浓郁的味道进入胸腔后形成短暂的窒息,片刻后,惊恐的叫声响彻整个楼层。

“我虽然是买的二手房,但该给的钱该办的手续一点没少,凭什么要被搅和得不得安宁?”大肚腩的男人站在客厅正中嚷嚷着,“睡觉都睡不好,头发一把一把掉,要不把那东西解决了,我把姓倒过来写!”

狄斫回头看着男人泛油光的大秃顶,欲盖弥彰地将周围头发往中间盖去,几撮桀骜不驯地立着,它的主人浑然不觉地瞪大眼,满脸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