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止坠
“比起千里迢迢去攻击他们,当然是在我们的地盘反击好了。”
一旦心中质疑的火苗燃起,这些身处高层的妖是怎么看上头那位怎么不顺眼,毕竟是个人类,平日里在府中管着他们也就算了,如此重大决策上瞎指导,那不是要他们的命嘛。
白言梨喊了几次也没能让下面安静下来,他只能看向较为熟悉的丹,那老鸟端坐着居然无视他的目光。
咬着牙,白言梨又看向司尾,老蜘蛛注意到他视线后,第一反应却是去看他身后坐着的大妖。
桃饱饱有心相帮,可他的出声同样被忽视掉了。
“……”无力感从心中生起,剩下的几位妖帅白言梨接触不多,这种环境下他们也不会为自己说话,唯一,唯一能撑着自己的妖……
他转过身去。
苍伐老神在在的,玩完扇子后不知从哪变出壶酒来,正对着壶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夫……”右手下垂着握紧裤腿,他喊了一半突然哑声。
那大妖拿着酒壶,嘴唇正衔着壶嘴,目光从虚无处落到他身上,只淡淡一瞥,寒凉无温。
“夫君……”唇动却无声,白言梨脸色煞白。
厅中气氛似越发难以掌控,白言梨站在高处,只觉自己是个另类,周围全是妖,唯有他,身为人类以血肉之躯挡在他们身前。
自己究竟是……犯了什么错?只因为问了对方的妖身吗?
短短几分钟,他没了刚刚的意气风发和沉着,十指掐死在手心,有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到地面。
小小一滴,却让如沸水般吵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那些互相言语攻击或表达不同看法的妖不约而同的纷纷竖起妖瞳,他们表情古怪的,扭头盯着那个薄弱身影。
“……”白言梨身子微震,他确定这一秒从那些妖眼中看到很不好的意味,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妖性,因为血液,就算还维持着人形,可那诡异的气息压迫一丝未减。
他撑了会,将流血的那只手慢慢掩到身后。
“夫主~”这一声,很是阴冷幽长,小妖中有一位走向前,笑容怪异道:“您好像受伤了?”
这绝对不是关心,那说话的音调太过刻意。
白言梨产生恍惚,只觉厅中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的“人”们慢慢扭曲嘴脸,明明外头艳阳高照,可他们的身后却似有张牙舞爪的妖影出现。
眼中“焦点”逐渐模糊,白言梨能感受到自己额头上流下的冷汗。
他面无血色,越是想要努力去看清身前的这些“熟妖”越是感觉他们面目狰狞,一手装饰的大厅这会也妖影重重,之前的那些杂音这会似直接响在他脑袋里,从争吵变为嘶吼,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凄厉。
“不。”抬手捂住耳朵,他摇晃着脑袋试图挣脱,因为虚弱,大喘息着,他往后再退了步。
只不过……这次身后不再空无一物,背部撞上什么,白言梨刚想回头,肩膀上有只大手按下。
苍伐左手揽住人,右手用了点力气按到他肩头。
白言梨因为他的动作震了下,空洞眼眸重新汇聚光点,他似从噩梦中醒来般,一身的冷汗。
面前……面前哪还有妖影重叠,厅中早就恢复正常,所有参与会议的妖,除了正中跪着的那位,其他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
也没有……也没有那些刺耳的叫声,之前的一切好似只是他的幻觉。
可是……白言梨闭了下眼,身上被冷汗浸湿是真的,耳朵也还嗡嗡作响隐隐疼痛,他茫然的,重新看向下方。
桃饱饱坐立难安,正关切的盯着他。
司尾老蜘蛛面无表情,稍稍有些回避他的视线。
至于丹那老鸟,笑意盈盈的歪了歪脑袋。
其他妖……那三位妖帅眼神冷酷并未出声,其他小妖的表情倒不是很好看,他们似乎在畏惧着什么,有些不敢抬头。
嘴唇干涸,白言梨咳嗽了声后吞咽了口唾沫,慢慢醒过神后,他终于察觉到肩膀上的手,还有背后紧贴着的胸膛。
之前那恐怖的一幕正是在肩膀上那只手落下后消失的……没有转身,他仰起头。
苍伐留给他的只有下巴轮廓,他比白言梨高不少,右手还落在对方肩膀上未离开。
“夫君……”怀中人类虚弱的唤了声,带着强烈的不安。
“谁给你的胆子?”苍伐出声,听不太出情绪。
“属下……属下是……”声音戛然而止,那被迫跪着的妖似被万斤压顶,一点点匍匐蜷缩起身体。
落针可闻的厅中,所有妖和人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响动。
那妖大张着嘴叫不出声,扭曲挣扎着,慢慢的眼睛也突了出来,他双手向前,努力想要求救。
可是没有用,骨头碎裂的声音还在继续。
白言梨怔愣着,身后那堵忽然撞上的“墙”是自己伴侣的胸膛,苍伐修长五指按在自己肩头,因为汗湿的单薄衣服,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白言梨当然不是莫名其妙陷入魇,身为人类,若面对着的妖毫不收敛的释放妖力,那么被震慑其中受折磨就很正常,若无外力打破,若妖持续怀有恶意,就那么死在魇中的人类也不少。
清楚自己应该经历了什么,他再看那慢慢“缩小”的妖,说不清自己心中的感受。
这帮妖敢放肆至此,与苍伐之前的沉默冷眼不无关系。
厅中释放妖力的也不只那小妖一个,不过其他妖稍微一下就收敛,只有这只妖,完全不会看眼色,蠢死活该。
丹清浅笑着,好似厅中什么都没发生。
其他坐着的妖没他的淡定,狙如等妖帅再次深刻了解到自家家主的喜怒易变,纷纷在心中决定今后低调做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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