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止坠
“我没那么多排场。”成立妖府称霸一方,于是乎出行的方式都应该隆重, 这或许是很多其他家主的想法, 但苍伐从来不屑于这些细节。
“是。”司尾后退着离开房间。
二妖无声无息消失于夜幕中, 府中并未有妖察觉他们的离去。
苍伐的移动速度很快, 司尾在前带路,心中有那么点小激动和不安。
激动是因为这种环境下,尊主谁也没找就找了他,二妖单独出来可见自己的特殊地位,不安则是因为……下午发生的事情,再傻的妖都能看出来尊主和夫主之间定是闹了什么矛盾,这种时候呆在尊主身边没准会被怒火波及到。
可是自己有的选吗?苍伐的命令司尾不敢不从,一路上他都在想之后要怎么说话比较稳妥。
“到了。”从半空中落下,蜘蛛的到来惊动泉边停留的精怪们纷纷四散跑开。
苍伐束手在后,慢悠悠打量这座位于山顶的温泉,面积不大藏在巨石中,泉上缭绕着白色雾气,靠近便能感受到热气蒸腾,脱了鞋,他踏水向前走了七八步,水深不过到腰处。
找了个靠边水最深的位置,苍伐撑着胳膊斜靠在大石上。
司尾没有下水,他将带来的酒摆放在苍伐手边,下头还垫上了布块。
双膝跪地等候吩咐,他安静了许久,山中除了风声和鸟叫声,一时只能听到泉水叮咚。
沉闷的气氛还在继续,不知这样的静默还要维持多久,司尾给自己壮了壮胆,主动伸手倒了杯酒低头送上,“家主?”
苍伐在发呆,大半个小时也不知想了些什么,司尾的出声让他愣了愣神。
“家主?”酒杯再往前,司尾斗胆抬头看了眼。
苍伐“嗯”了声,察觉自己的失神,他有些不高兴。
皱着眉头,好在是把酒给接了过去。
司尾跪着又低头,没让家主发现自己长长松了口气。
抿上口清酒,苍伐动了动身体,泉水淹没到他胸口位置,他将喝完的酒杯随手一抛,那银白色的杯子沉入水下后居然又浮了上来漂在泉水中。
司尾直起上半身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拿出个新杯子后抬手又给倒满。
这次不用他递过,苍伐自己将酒杯拿起一口喝光,没再扔杯子,他闭上眼睛随口吩咐道:“倒上。”
司尾没说话,动作麻利的又给倒了杯。
就这么的连续喝光一壶,在司尾重新拿出壶酒后,苍伐总算停了下。
睁开眼,他漫无目的的看着前方。
见他又要发呆,司尾轻叹口气后望了眼不远处悬在半空中的金色火焰。
这处山顶温泉偶尔还是有精怪或者妖兽造访的,可从尊主唤出这团火焰后,整座山上的妖全数逃离,山峰这儿更是连野兽都不见了。
身为唯一的家仆,战胜内心恐惧,司尾因为那点责任感开口试探道:“您不高兴吗?”
“……”
苍伐没出声,他还垂着眼,手中握着酒杯。
起码没发火,司尾舔过嘴唇,继续小心道:“是和夫主之间发生什么了吗?”
带司尾出来,一是因为他知道这处温泉的位置,二自然也因为对方和自己有主仆联系,更是唯一知道自己这契侣关系来的不明不白的妖。
除了司尾,苍伐这会不想有任何妖出现在身边。
“下午的会议……”顿了顿,他豁出去道:“那之前,您和夫主发生什么了吗?”
“什么也没发生。”苍伐开口,目光还停留在远处。
“那为什么……”只要开口就好,司尾还跪着,偷偷擦去额上冷汗,“是夫主做错什么了吗?”
要真做错什么事情,以尊主的脾气早就惩罚了,如何会躲到山上来生闷气呢,难道是因为不舍?
不舍得?
“他什么也没做错。”管理妖府越来越成熟,行事极有分寸未见疏漏,就算在战略上眼光也很毒辣。
“可您生他的气了,”总不能是生自己的气吧,“为什么?”
与其说想和司尾倾诉,不如说苍伐想将心中矛盾吐出。
仰着头,他盯着头顶红色月光,喃喃道:“白言梨这人像深潭,越是接近,你越是不知道他的底在哪,可有时候你看着他又觉的单纯脆弱,只是有时候……”
司尾聪明的闭上嘴,他清楚尊主其实并不在对自己说话。
“他和我见过或听说过的人类不一样,多有趣啊,在你觉的摸透看清他的时候,总能给你来点意外的惊喜。”
白家村弯腰的那一刀,为了村民敢牺牲自己的人居然会如此决绝的杀死同伴结束对方的痛苦,毫无抵抗之力却组织起人杀到群妖老巢。
奥城陷落,所有人类惶惶不可终日,他却沉着冷静的藏起个孩子并好好保护了对方。
如此弱小却又从未放弃过希望,每一次迸发,不只是他,白言梨也在影响着身边的人……乃至于妖。
“连我,他都管的顺其自然。”摇摇头,苍伐叹了口气。
“您是被他吸引着的吧?”司尾带着点唏嘘,早在白家村他就看出来了,自家这位尊主哪哪都厉害,唯独年岁小,先前生活的环境肯定又简单,被拿捏的死死的。
不过换了其他妖也好不到哪去,自己这位人类夫主不显山不露水,温温吞吞的,总能在事情不受他把控的时候突然来次一反常态,震的你愣愣的。
司尾曾在山中看到过有趣的一幕,那是一只豹子和猫的对峙。
豹子对猫感到好奇,一点点接近,猫儿小心戒备着,终于在豹子观察够即将下手的时候,那猫忽然凑上前去主动蹭了蹭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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