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景生
“你怎么来了……”郁陶正问着,又哎哟一声,抱着腿,脸都拧成一团了,“好疼!”
楚尧替他按摩,“等会就好了,放松。”
郁陶依言放松,却坐起身靠着楚尧,脑袋靠在他肩上,双手抱着他一只手,委屈道:“楚尧……今天我好累……”
楚尧有意分散他的注意力,顺着他的话问:“今天做了什么,这么累?”
“跟着二哥习武……”郁陶瘪了瘪嘴角,“他以前都不逼我习武的,今天……不管撒娇也好耍赖也罢,他都不管,非要我习武。”
“为何?”
郁陶摇头,“不知道,二哥说……让我学了防身。”
楚尧觉得,他或许明白。
郁钺教郁陶防身术,哪是为了防身,那是为了防他。
他有那么……畜牲吗?
郁陶不知他在想什么,腿疼得他轻轻抽气,想转移注意力,委屈巴巴的卷起单衣衣袖,露出小臂,给楚尧看上面的淤痕。
“练锁喉的时候,撞了一下,都青了。”郁陶在淤痕处轻轻按了一下,“等明天起来,肯定都紫了。”
白皙的肌肤上,一道青色淤痕无比显眼,刺痛了楚尧的眼。
楚尧目光微动,按着郁陶的腿的手一顿。
郁陶放下衣袖,又抱着楚尧胳膊,“我还摔了一下,背先着地,不知道背上青了没。”
“我没敢让良图看,他知道了,肯定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会给父皇和二哥说。”郁陶低低道,“二哥肯定会心里不舒服,还是算了。”
“等会你替我瞧一瞧,好不好?”
楚尧喉结滑动,“好。”
“不过二哥教的还挺好,御林军的壮汉我都能放倒了。”
御林军可都是精挑细选选上来的,一身武艺不用说,单论下盘,便练得十分扎实。就算站着不还手,让郁陶放倒,还是困难。
郁陶这种没有基础,只学了一天的人,都能放倒一个,只能说郁钺的方法的确很好。
“等下次我演示给你看!”说起一天劳累学习地成果,郁陶来了两分精气神。
“好,”楚尧应着,问道,“腿还疼吗?”
郁陶动了一下,感受了会,“不疼了!”
就是还有点酸,有点紧绷的感觉,但好歹是不疼了。
楚尧微微颔首,又接着按了许久,久到郁陶都打了个哈切。
郁陶蹭了蹭楚尧肩膀,“不难受了,不按了,睡觉吧。”
楚尧松开手,“你趴下,我替你看一看背部。”
郁陶嗯了声,趴下,还自己掀开了衣裳。
背部肌肤雪白,琵琶骨随着手臂的动作微动,在昏暗的烛火下摇曳着暧.昧的色彩。
借着烛火,楚尧能看见他白皙的肌肤上,没有其他楚尧不愿看见的颜色。
“没有淤青。”
“那就好。”郁陶吐出一口气,就要起身放下衣服,却不想楚尧比他快上一步,帮他把衣服拉下。
郁陶翻了个身,久未运动的身体在经历今天的剧烈运动后,酸疼的厉害。郁陶龇牙咧嘴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叫楚尧躺下睡觉。
楚尧没躺下,反而握住了他的手,卷起他方才拨上去的衣袖,露出淤青。
“疼吗?”
郁陶摇头,“不疼了。”
就碰到的一瞬间疼,疼得他眼泪都飙出来了,但现在早就不疼了。
郁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两只手指捏着他衣摆,扯了扯,“你吹吹好不好?吹了明天就好了。”
他只想着逗弄楚尧,却不想他话音一落,楚尧便低下头,果真给他吹了吹。
温热的呼吸落在小臂上,痒痒的,郁陶忍不住笑了笑,手往回缩,“别吹了,痒,逗你的你怎么还当了真。”
楚尧握着他的手腕,微微用力,郁陶怎么缩夜缩不回去。
楚尧身子往下附了些,郁陶就觉得一抹温热的触感落在他手腕上,顿时,郁陶大脑当机,动也不敢动一下。
小臂僵直,眸子因为震惊微微瞪大,看着直起身的楚尧,薄唇动了动,“你、你怎么还亲那里啊……”
“不然呢?”楚尧反问,倾身靠近郁陶,贴着他,吻在他嘴角落下,一边亲一边问,“亲这里吗?”
一股热气直冲头顶,郁陶涨红了脸,呢喃着反驳,“才、才不是。”
“那这儿?”
楚尧深吻郁陶,将郁陶反驳的声音吞噬在唇齿交融间。
良久,楚尧放开他。
郁陶嘴唇红润,眼尾泛着红,就像被狠狠欺负了一般。
当然,他的确被楚尧欺负了。
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楚尧,神情变换,郁陶许久才憋出一句:“狗皇帝!”
楚尧:“嗯?”
“你太坏了……”
郁陶嘀咕着,背对他躺下,耳朵尖泛红,似能滴出血。
楚尧轻笑,贴着他躺下,手臂横在他腰间,在他耳畔道:“睡吧。”
“……哦。”
郁陶紧闭着眼,眼睫不住颤动,脸上燥热,怎么也睡不着。但他累了一天,瞌睡一来,就不管不顾地投入了周公的怀抱。
郁钺站在窗户外,眉头紧皱,心里可谓是狂风暴雨,惊涛骇浪一浪接一浪,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时间。
楚尧进去了那么久……陶陶没事吧?
楚尧还算疼爱陶陶,应该做不出那些禽兽之事,陶陶应当安全。
可万一出事了呢?!
若是父皇发现楚尧在陶陶房里,又该如何是好?他是阻止还是踢开门……
郁钺板着脸,身后的屋子寂静,他听不到任何声音。应当没事……郁钺这样想着,却又不由的提心吊胆。
万籁寂静,只有灌木丛里不时有声昆虫叫声响起。忽然,身后的窗户响起细小的声音。
郁钺回头,就见楚尧打开窗户翻了出来,动作很是熟练。
这么早?
这才刚过四更天吧。
郁钺不动声色,暗自戒备。
楚尧大大方方,“二哥今日教陶陶习武,真是好兴致。”
郁钺丝毫不让,甚至想将之前的也找补回来,“他身在龙潭虎穴,总要有点自保的能力。”
楚尧许诺:“孤会护着他。”
太后闲王已除,无论前朝后宫,皆是他的一言堂,他想护一个人,没有护不住的理。
郁钺沉默不言,似乎并不相信他。
楚尧望着他,亦不言语,两人无声对峙。
忽然,吱呀一声响起。
郁陶屋子对面的门,开了,凉皇站在门口,无言的看着他们二人。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更新了!
加上昨天的,二合一!!!
第69章
楚尧:“……”
郁钺:“……”
一时间,周遭陷入寂静,一直热热闹闹鸣叫的虫儿都识趣的闭上了嘴。
良久,郁钺扯了扯嘴角,“父皇……”
凉皇移开定在楚尧身上的目光,看向他,面无表情,但郁钺总觉得,他眼中似含着尖刀利刃,一不注意就要扎到他身上。
郁钺闭上嘴,识时务者为俊杰。
凉皇扫了他一眼,目光又停在了楚尧身上,冷声问:“楚皇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楚尧:“来见陶陶一面。”
“见他一面,非得三更半夜来?”凉皇声音凉薄,“你到底是现在才来,还是离开?”
楚尧:“离——”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郁钺提高嗓门的一声“他才来”给打断。
郁钺道:“儿臣一直在这里守着……他才来,被儿臣拦在了窗外。”
他镇定自若,楚尧若不是当事人,都要信了他的话。
楚尧眸子里闪过震惊,郁钺帮他说话……为何?
凉皇目光一冷,“真的?”
“儿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郁钺道,“父皇连儿臣都信不过了吗?”
凉皇:“……”
郁钺有底线有原则,凉皇对此了解甚深。但同样的,他也知道,一旦遇到与陶陶有关之事,郁钺恪守的原则都喂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