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丘千夜
在碰触到玉瓦的时候,有许许多多的记忆涌入周长庸的脑海之中,这个时候,周长庸便已经有所猜测。
但周长庸心中,实实在在的还留有一片侥幸之心,或许是他猜错了呢。因为玉瓦记忆中并无明确的证据表明师无咎就是大道圣兵,可他又不敢赌。
一旦赌错,自己手里这一片玉瓦,上面记载的就是杀死师无咎的方法。他不敢赌,也赌不起。若非玉瓦无法破坏,他第一时间就会将它彻底毁了。
周长庸从来没有这么不理智过。
他向来以为自己的生命是最为重要的,毕竟他为此已经付出过诸多努力。但如今,他最为重要的东西好像又多了一样。
和师无咎一起度过的这点点滴滴,不是只言片语可以描绘的。他们一起在红尘天相识,在是非天内相知,在逍遥天内相恋(收下了他的戒指自然就是在谈恋爱),这一路上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风雨,又怎么能够在这里被打败?
只是周长庸却不知道该如何和师无咎说起。
如果师无咎真的是大道圣兵,那么这一次他们两个人,要么只能活一个,要么两个人都不能活。这些九天十界的大能们和以前遇见过的那些仙魔都不一样,他们是不会轻易罢手的,而且他们也没有那么弱。
想要从这些大能们手中活下来,能够活一个已经十分不容易,何况如今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两件大道圣兵。
只是周长庸没有想到,师无咎在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情况下,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先将他给送走?这让周长庸在觉得开心之余,又忍不住为师无咎担心。
如果师无咎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会怎么想呢?当初,他以为自己是师还真,是圣妖皇大帝,结果才发现不过是一场空,他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人。如今,他若是知道自己是大道圣兵,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周长庸不敢想,也想不出来。
或许,在感情当中,患得患失才是常态。
周长庸也不免落入这样俗套的心态之中。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周长庸一眨不眨的盯着师无咎,心中如海浪般翻涌不停。他想要和师无咎说点什么,但如今这样的情形,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大道圣兵就在他的身上!”
“真的是……大道圣兵!”
九天十界的这些个大能们一个个显得激动不已。
他们在来到这秘藏之前,虽然心中猜测大道圣兵可能会在这里,但实际上谁也说不得准。如果不在,也注定只是一场空欢喜。
但老天待他们不薄,居然真的找到了大道圣兵?
这意味着,他们终于可以迈出这最后的一步,不用再一直停滞不前。
常人只看得见他们的风光,不管他们走到何处,迎来的都是恭敬有加的目光和羡慕不已的眼神。一个又一个年轻仙人将他们看成是未来要成就的目标,将他们看成是想要攀越的高山。
可他们呢?
他们却只能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时光中消磨自身,闭关百年千年也不会有丝毫寸进。
活到他们这样的年岁,这九天十界里各种娱乐、爱恨纠葛都已经尝遍,世界上除去大道之外,他们已经没有了别的盼望。他们唯一所想要的,不过是看看更高处的风景,去看看圣人、道祖们眼中的世界又是什么样的?
如死水一般的生活里,能够有这样的冲动和活力,已经十分不易。
可周长庸和师无咎还远远没到这样暮气沉沉的地步,又何必死拿着大道圣兵不放呢?
如今,这些大能们看向师无咎的眼神,比他们少年时看着心爱的情人的目光还要炽烈。
就好像,看见了唯一可以改变他们生活的希望一样。
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改变他们分毫。
周长庸看见他们脸上的神情,就知道这是最坏的一种场景。
这些人,不会有一个轻言放弃。
师无咎却出乎意料的飞快的稳定了情绪。
很明显,这些大能们拿到的小浮图阵并没有他们所说的那般威力,起码他们并没有发现生死簿在小骗子的身上。
这也很正常。
若是大道圣兵这么简单就能被发现,生死簿哪里还能消失这么多年?
而这小浮图阵,估计只能寻找到像他这样不怎么完整,或许已经消散了大道真意的大道圣兵吧。
师无咎只觉得荒谬。
大道圣兵是不可能化为人形的,因为它们往往会承担主人的道,成为主人身体的一部分。可大道圣兵若是消散了道意,就会退成道胚,变成最原始的模样,可以承载主人全新的道意,改变形状,改变能力,成为另一把独一无二的大道圣兵。
而自己之所以能够和师还真生的一模一样,道理也很明显了。
师还真曾经试着炼化他,用的就是那片玉瓦上记载的大道圣兵炼化之法。
只是在最后关头,师还真又选择了放弃。
他既然差一点成为师还真的大道圣兵,和他元神相连,那么他若化形,自然会生的和师还真一模一样。
“不错,大道圣兵就在我身上。”师无咎笃定这些人并不知晓他是大道圣兵化身,毕竟他们都以为神藏手里的大道圣兵是生死簿。而生死簿掌握圣人之下所有生灵生死命数,又怎么可能化为人形?
那么,师无咎此刻便有了和他们谈判的砝码。
他不能让小骗子也跟着一起卷进来。
师无咎平时不怎么动脑子,这并不是因为他傻,而是当他强大到不需要考虑那些阴谋诡计的时候,他自然可以脑袋空空。
等到如今需要他动脑子的时候,他自然也是会转一转的。
周长庸之前为他做的一切,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既然周长庸可以为他拿出生死簿,他又为什么不可以牺牲自己保全他呢?之前在不知道自己身份之前,他就已经这么做了。
“这件事,和周长庸无关。”师无咎镇定自若,半点也看不出刚才才心神震动过,“你们先放他离开,再谈其它。”
上一篇:我做农场主的那些日子里
下一篇:白月光死后我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