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丘千夜
周长庸向来信奉数据。
只要了解的信息足够多,就能掌握许多事情。
西方疆域和东方疆域的修行体系差不太多,但其他方面就多有不同。
东方疆域的修士,多以门派、家族为核心,往往父传子、师传徒,修士们也常常习惯了在同一个门派或者同一个家族里修行,只有等到了一定修为才会出去游历。
但西方疆域的修士,则多以大能修士为核心。
西方这边多深山,危机四伏,跨越区域的难度相当大。曾经也有东方疆域的门派试图到此建宗立派,但收效甚微。
因为西方疆域这边,只认最强的那个大能。
简单一点来说,就是容易搞个人崇拜。
譬如这彩云夫人,就是西方疆域颇有声名的一名大修。她座下收了足足三千个弟子,其中杂役弟子两千,记名弟子五百,普通弟子四百,嫡传弟子只有一百。而在这一百嫡传弟子当中,只有十七人才是她选定的衣钵传人。最后,彩云夫人的身家和道场究竟由这十七人当中的谁来继承,就要看彩云夫人的选择了。
西方疆域的修士,往往是跟着师父走。若是拜入某位大能门下,大能觉得此弟子更适合其他人的修行功法,还会将自己的弟子写一封推荐信,让他去往别处拜师去。若是弟子未来的修为和地位都不如师父,往往衣钵弟子会接任师父的名号和道场,继续培养弟子。若是弟子的修为已经超越恩师,便可自立道号,道场更名,成为另一位大能。至于恩师的传承,可以自己拿来用,也可选择其他师兄弟让他们去继承名号。
因此,在西方疆域这边,修士们对于那些出名的顶级大能是相当推崇的。不少修士奋斗一生的目标就是想要拜一个好师父,顺便蹭师父的道场进行修行。若是能够被师父看重,更是能一步登天,获取大能所有的身家馈赠。
而想要在西方疆域这边成为一方大能,开辟道场的修为等级,最低也得是合体期。
也就是说,周长庸如今的修为,在西方疆域这边已经开始可以广收弟子,招揽自身势力了。
这艘船上,有不少是原本西方疆域的修士到东方疆域游历又回去的,他们就是周长庸最佳的消息来源。
而且周长庸要问的也不是什么机密,都是一些西方疆域修士早已经耳熟能详的事情,就是问的仔细了一点儿,麻烦了一点儿,但看在周长庸出手的丹药品质实在是好的份上,修士们也愿意耐着性子陪周长庸聊天。
周长庸在船上也称得上是如鱼得水。
至于师无咎,他对这慢吞吞又破破烂烂的船实在没有什么好感,干脆就在房间里小憩。等他醒了,想必也已经到地方了。
某日,周长庸又从一个自称是某大能的记名弟子口中套了不少消息出来,心满意足的往回走,却被一个人挡住了路。
那人穿着一身青衣,身形有些瘦弱,看起来比死气缠身的周长庸还要弱不禁风一些。
“这位道友为何拦住在下去路?”周长庸打量了对方一眼,好脾气的询问道。
青衣修士沉默了一会儿,伸出手来,掌心当中正放着一颗圆滚滚的丹药,品相上乘,一看便知不是俗物。
“这颗补元丹,是你之前给他们的吧。”青衣修士认真的看着周长庸问道。
“不错。”周长庸也没有什么不好认的。补元丹就是市面上最为常见的一种补充真元的丹药,也是最受欢迎的。所以他就让应竹春炼制了这种,也好出手,“莫非是道友觉得我这丹药有问题?”
“不。”青衣修士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它的品质非常好。”
“那有何问题?”
“你这补元丹,比市面上最好的补元丹品相还要好上三分。”青衣修士总算将话说到了重点上,“一般的修士吃下上等的补元丹,能够补充三成真元就已经算不错。但你这颗,却可以让修士补充四成的真元,而且丹药余毒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若是我没有认错,这炼丹的手法像极了曾经的炼丹大师应玉春。我知你并非炼丹师,但我想要知道,这丹药你是从何得来?”
这是碰上行家了?
周长庸不由失笑。
他自己不需要丹药修行,所以对这丹药也是一知半解。他倒是忘记了,应竹春正是因为太会炼丹才会被关起来,就算是这最普通的丹药,他也能炼制的和常人不同。
如今他待在生死簿里,每天就是修行和炼丹,这炼丹水平反而比生前还要更高。故而这补元丹一出手,就容易让行家看出门道来。
看来日后自己可以再小心一些了。
周长庸心中已经闪过好些个想法,但还是给足了这青衣修士的面子,“这丹药是我曾经的一位友人所赠,没想到被道友看出了端倪。”
“你那友人是谁,在哪里?”青衣修士没想到真的能够问出个所以然来,一双眼睛几乎要发出光来。
原本还有些寡淡的五官在此刻突然变得秀丽不少,那种喜悦很是能够感染人。
这估计也是一个炼丹师,还是对炼丹十分痴迷的类型。
“我友人因为一些事情,如今下落不明。”周长庸唉声叹气道,“我前来西方疆域,也是想要寻找他的下落。”
“西方疆域灵植甚多,是炼丹师梦寐以求之地。”青衣修士一脸赞同,“来此的确能够增长见识,提升炼丹水平。”
“道友此话和我那友人之说相差仿佛。”周长庸惊喜不已,“在下周长庸,敢问道友尊姓大名?”
青衣修士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报上了自己的真名。
“陈化雨,见过周道友。”
第17章
从封印当中出来之后,师无咎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跟着周长庸的这短短日子,对方总是能够做出叫他又气又恨的事情来,师无咎就算想要好生休息也没有这个机会。
如今在这个又小又破烂的房间里,除了睡觉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
师无咎难得的进入了梦乡当中。
“哈哈,本座生死簿在手,尔等叛徒,还不速速投降?”
师无咎手中捏着生死簿,面前都是看不清面孔的人。
他们有的穿着广袖长袍,有的魔气十足,也有不少披着袈裟的僧人在旁边站立。
各色各样的法宝充斥了这片天地,除去他们之外,这四周再也听不见一丝声音,连风都好像在这个地方彻底消失不见了。
那么多的人,就围着他,站在他的面前,多的几乎看不见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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