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怪诞江阳
魂魄穿过土地的感觉很奇怪,肃景墨下意识地忽略这一份违和感,地下的鬼魂不止江波一个,只是在发现肃景墨出现时,这些鬼魂像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四处逃开,江波也不例外。
只是他再如何逃,最终还是被肃景墨拎着头发扔进了地宫墓室里。
肃景墨瞥了眼面前缺了一个手臂的,满嘴流出浓黑脏东西的鬼魂,厌恶的远离了些。
等曲志文回到地宫才发现,那江波的鬼魂似乎怕极了肃景墨,颤抖着想要逃开,却被肃景墨用剑钉在地面无法逃走……
“你果然对谁都不手软啊……真不知道那个覃程是看上你哪一点……”
曲志文说得小声,但早已是鬼魂的肃景墨怎么可能听不到?
眉头微微皱了皱,但是这话,肃景墨却不知该怎么接,只能选择无视了。
“这江波已经没有人的意识了,死得冤枉,已经化成怨鬼,这样还怎么问?”一边说着,肃景墨一边将扎进地板中的剑拔了出来。
只是,在将其放入剑鞘前,肃景墨的手不由得猛的颤抖,
“当——”
剑掉落汉白玉石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忽然袭上心头的不安,让肃景墨变了脸。这世间与他有联系的只有覃程……
覃程,恐怕真的出事儿了……
双手不住的颤抖,肃景墨急忙捏紧了拳头,隐藏在宽大的袖口中,背着双手在墓室中踱步,只是步子并不像他平日那样淡然……
卧虎山山峰险峻,山峰下边地势不平,分明不是西南方向的卡斯特地貌,岩石众多,但是这儿却怪石嶙峋,堵在这山沟里。
顺着山路往上走,不消片刻就走到一片开阔的草地,草地的对面,在一个缓坡上耸立着一堵巨大的石壁,这石壁似摩天大厦仰面压来,高得像就要坍塌下来咄咄逼人。而这石壁上模模糊糊的写着一些东西,不过因风雨而剥落的灰色外壁,很多东西都无法看清了。岩石的两边有些地方长着橡树和冬青,树根盘生在岩石的空隙中,从那里吸取着养分。这些树木摇曳在这块峭壁上,酷似战士钢盔上的翎毛,使得山岩峭壁增添几分严峻可怕。
在半山坡上,几个人领着他和吴海往山林的深处走去没再往上攀爬,他们走的方向比较向阳,这边树木比山的那一边更高大密集。
被疯长的杂草掩盖的小路已经看不见了,约略走了三十分钟,一条石板砌成的破旧爬山路才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是以前就有的山道?”
走在覃程身边的唐杰点了点头,“应该是以前修陵墓时建的。”
覃程顺着这爬山道的方向往上看去,山路被树木遮掩,什么也无法看见。
“你们又是怎么知道这大墓的?”
“世代居住在这儿要不知道都难。”说话的中年男人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打火机点燃狠狠的吸了两口,“这是我们唐家的山,族谱里都写得好好的,这山里的东西自然是我们的。”
“你们知道这山里葬了谁?是哪个皇帝?”覃程说到这儿,装作疑惑道:“这墓凿山而建,以山为陵,那八成是唐朝之后的墓吧?或者是哪个亲王、权贵的陵墓?”
“你倒是学过东西,不过啊,太可惜了,这陵墓葬的人可不是什么唐朝皇帝、王爷!”中年见覃程说错,嗤耻笑到:“跟着那李国贤还真他妈学了啥?什么开山造陵就八成唐朝,你他妈你知道汉朝也有这样的葬制吗?”
本来就想着套话的覃程也不气恼,只是轻叹了一口气,“那这墓是?恐怕你们也不清楚吧,你们不是都没进过大墓吗?”
“放你丫的狗屁,老子会不知道?”在那边拿着刀的光头男人呸的骂了一句,“对这墓,就没人比我们更熟悉!族谱上写的大绪,我想应该是写错了,这个应该是南北朝时期的墓,应该是北齐才对!”
不过过头这话刚说出口,那边的中年男人扔了手中的烟屁股,一巴掌拍在光头头顶,“你小子就是嘴贱又嘴碎,不看看你那光头,被警察逮进去多少次了?少说两句会死?”
“二叔,说这又有什么,这两个早晚都是死,还怕什么?老子就是看不得他们这种自以为读了两书,没那学历就看不起别人的贱样!这读了大学又咋的?还科班出身,他妈的连这些基准常识都不懂!”
覃程瞥了眼说话的光头,没有再说话也没再继续问,想知道的他刚才也听到了,那人知道大绪,说了族谱写了这么一个朝代,那这唐家人只可能是一种人,
皇陵的守墓人。
古时皇帝在位时就开始修建自己的陵墓,陵墓修建后给些钱粮迁一部分人到陵墓那块居住,这样的做法一则让陵墓不显得孤寂,帝王死后住所不那样冷清,二则这些人日后就可以成为陵墓的守墓人,世世代代守住这个陵墓,而这样的守墓人,覃程是见过不少守墓人的,这些人世代居住在陵墓四周过自给自足的农耕生活直到现在。
有的也许时间的推移,这些人早就不记得当初的身份,但是在当代还是有那么狠少的一部分直到祖先曾经是守墓人……
而这唐家显然是对这段历史不怎么清楚,误以为族谱写错了……
光头男人在那边被二叔呼了一巴掌,这骂骂咧咧回头却见这覃程全然不把他说的当一回事,只在那儿思考些什么。
“你他妈到底有听到我说些什么没?!”
说到气处,光头越看覃程越是生气,就在要到目的地前,光头抡起砍刀就往覃程砸下。
本来就身处危险之中,更是知道这些人是想要他命的,覃程自然是时时刻刻警戒着。
覃程个子高反应也不慢,在砍刀砸下来前避开了,眼见不远处那个被挖得凌乱的盗洞,还有旁边摆放的工具,心中一喜,瞥了眼这石梯山路,心下一狠,覃程已经猛地出手夺过砍刀,抬起脚将秃头踹了下去,本来这石梯修建时就没有一个缓急,在这高耸危险的半山坡,那秃头噗咚一声栽倒,滚下山坡!
“跑!”在几人还没反应覃程一把拽住吴海的手臂,就往刚才看到的盗洞跑。
等那几人反应过来追过去时,覃程和吴海早就顺着盗洞滑进墓中了。
“他妈的!”中年人气得在盗洞前来回转悠跺脚,“要不是这墓里有危险,老子肯定找出这两,剥了他们的皮!”
“你们还他妈不去看看唐成贵那小子怎么样了,妈的!老子就在这儿守着,就不信他们两还不出来了!”
墓外那几人是怎样气得跳脚覃程和吴海是不知道了,他们也管不着。
这盗洞是从高处往下挖的,等两人顺着盗洞滑下去,快到盗洞末端,覃程双脚死死踩住洞口两边,防止就这么掉进墓中,在他身后的吴海也急忙双手撑着不宽的洞口。
“怎么了?”吴海放低声音问道:“前面就是盗洞口了?”
“对,”覃程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小电筒往下照。借着一点光,覃程细细观察了下下方的构造,
红褐色土夯筑,两侧墙上有壁画,下边的通道细长狭窄。
“有什么发现?”
“我们好像是在墓道的斜上方,这墓道修的高,大概有三米的样子,一会儿我们跳下去可得小心些。”
说着,覃程将电筒收好,想了想还是伸手在盗洞泥土壁上抠挖出几块大石头,往下方墓道扔了进去,静静等着里边的反应,等了一分钟也没有动静的覃程,轻呼了一口气,将背上背包里的食物全部拿了出去递给后边的吴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