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怪诞江阳
不过,还未等曲志文分身和姜平赶到那墓地所在,原本被雷云遮蔽的了的天空,待雷云散尽后,透出了清晨的微光,只是不知为何,这刹那间,曲志文心间一动,一股不知名的感觉开始蔓延至全身。
“怎么了?”
姜平推了把突然间停住了脚步没了动作的曲志文,疑惑道。
惊醒的曲志文掩下那一瞬的出神,摇了摇头说道
“没事……不过……恐怕覃程和他那朋友凶多吉少呢。”
说着,两人都沉默了片刻,姜平也只是喟叹了一口气:
“我们还是先过去看看吧,无论有没有发生什么,那一伙人定然脱不了干系。”
曲志文睨了眼姜平,点了点头。
继续往前,跟随着引路纸鹤的指引,两人很快走到后山,找到了这山岭墓穴的几近消失的石梯。
小心翼翼的踏上石梯,却发现石梯尽头的空地,除了一些被丢弃的工具和一架雨棚,哪儿还有一个人影?
“我刚才来到半山,遇到两个农民模样的男子,看样子应当就是绑了覃程那一伙儿的,他们有说迫使覃程两人进了墓中,而且听那口气,怕是有不少人呢,但为什么,到处了却没有人?难不成他们不在这儿了?”
曲志文本身就体质差,面色更是苍白透青。听了姜平这话,他不由得哼笑了一声:
“倒是真没有在这儿了,逃得倒是很快,恐怕是这群人里有感知真气的,让他发现了我的存在,或者说……”发现了跟在他两身后,那三个半仙的存在……
思绪到此,曲志文不由得想,这大墓中隐隐有一股熟悉的气息,但是他却无法明确的分辨出这气息是什么,像是这大墓有意掩盖,让他查询不到。而发现了他和姜平的那人却知道。
能引得无数人追逐,难不成这大墓中也有饀邬骨?!
这个认知,让曲志文的心为之颤抖起来。
饀邬骨何其难寻,古代帝王费尽心机也寻不着一丝线索,他倒是不经意的遇到了两块?!
该说他命中注定由此因缘吧!
他动不得肅景墨墓中的神兽骨,但这儿的,说不得他还能有办法!
只是,曲志文不是傻的,那能察觉到他存在的人,能力自是不弱的,但是这人却没有直接进墓,而是设下局让覃程自己钻进来,这必然是因为他直到墓中有危险吧。
而为什么是覃程?恐怕这人是知道覃程在肅景墨大墓所做的事,想让这入墓却能活着出来的人,这一次再次代替他入墓。
望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人工挖掘的洞穴,曲志文看了看姜平,
“我想覃程他应当是在这墓中的,至少那些人,知道我们过来,当然会避到我们无法发现的地方。想要知道覃程怎么样了,只能进这大墓看看。这大墓和宁化村那大墓是同个时代的,不会安全到哪里去,你不懂岐黄之术,那就只能让你在这儿守着……”
听曲志文这么说,姜平自然是不愿答应的,对他来说刑警是他的职业,更是使命,向来都只有他冲在第一个的,而不是躲在普通人身后畏缩不前。
“我还是一起去,有什么问题,有个照应。”
“那些盗墓贼肯定没有走远,说不准他们就在这不远处盯着我们。”顿了顿,曲志文继续说道,“这外边站的是人,对人,你是行家比我有方法,但这墓里边,有的是鬼魂或是阵法,这些我最擅长,适才适用,你在外守着有个接应,警防那些人从外下手。”
说到这里曲志文调笑道:“再说,我一动手就是杀招,我可以杀鬼却不能杀人,如果你让我碰上了那一群不知好歹的人,我失手杀了他们,你作为刑警,是抓我不抓?”
曲志文当然明白姜平心中所想,但是站在实际角度,为了两个人的安全,他也只能这么做。
姜平皱了皱眉,显然不是那么赞同曲志文的话,正准备说些什么,来自身后的怒吼声打断了。
“曲小儿!还不快将神器速速归还!”
这声音硬朗通透,明明看不见人却仿佛在耳边炸响,让人不由得为之一颤。
虽然声音的主人让曲志文将东西归还,却根本没有留一丝让人归还的时间,直接掐了个法术,朝着曲志文扔了过来!
曲志文身影鬼魅一般躲过的攻击,只是纸鸢分身的无论如何也奈何不得这几个半仙,只能不停的闪避,但就算如此,曲志文面上也依旧一派轻松,感觉到自己本体已经藏匿在这山岭一处,曲志文笑得更开了。
“我倒是不知,我能得到仙家什么神器,恐怕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吧,不如几位仙家与我说说,这神器是何物?兴许我能帮忙找找?”
曲志文这话更是引得几人气恼不已,这神器本身就是他们偷藏的东西,怎么可能明明白白说出来?这曲志文分明清楚却装糊涂,着实让人不爽到了极点。
几个半仙也知和这曲志文耍不得嘴皮子,这只会让他们更加恼怒,于是闭上嘴,直接扑了过去,攻击曲志文。
曲志文自然是斗不过三人,只是不停逃跑,等待引得三个半仙远离了这山峰,他本体才突然出现,二话不说飞身钻进了盗洞中。
等待三个半仙反应过来被耍弄了,曲志文却早已进了墓中。
这突然发生的超乎常识的一幕幕,让姜平呆楞在原地,不过这三个半仙想要追进入时,姜平却大跨步挡在了盗洞前……
仙能对懂得法术岐黄之术的凡人动手,但是却不能对真正的凡人动手,更何况,这凡人还是人间有名望之人……
墓外的人不知墓中发生了什么,就像墓中的人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覃程发现自己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在消失,他更是在发现自己已“死去”这个“事实”,惧怕不已,后悔不已,他为什么要来这儿,他怎么来到这儿的,是谁让他来的!
他一点也想不起来,慢慢的,他甚至无法想起自己在哪儿读书,他住在哪儿,他的家在哪儿。
头痛欲裂,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噬他的大脑,吞噬了他的记忆。而其中一份特别重要的记忆,他不想放弃,有一个人,他不愿忘记,他拼命的想要记起,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这让覃程头部疼痛很甚,这样的痛苦让覃程忍受不住,直接用头撞击着地面,想要减少一点内部的疼痛。
痛苦中,他自然不会注意到危险的接近,那密闭的棺椁打开,从中走出的银甲将领拿着随葬棺椁中的沥泉枪,一步步的接近这两个被幻境逼迫得几近疯狂的人。
若是此刻覃程是清醒的,他定然会发现,这副华美的铠甲下,空无一物……
全然一副包裹全身的铠甲,正在移动着。
而此刻这移动的铠甲,想要将面前的两人杀了……
覃程离他最近,走到覃程身旁,丝毫没有犹豫的抬起手中利器向覃程心门处扎去!
但,预想中鲜血横流的场景没有出现,反倒是他的分身在接触到青年的一瞬,被一股巨大的斥力弹开,镇得铠甲包裹的手臂都弯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