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穿靴子的猫
直到脚踝被什么东西黏住,滑腻腻的感觉简直让人作呕,他维持着穿睡衣的动作,有点心慌的朝着下面看过去,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靠,这什么鬼东西!”
卫泽绪的嗓门拔的有点高,估计是真的吓到了,他也愿不得去穿睡衣了,将自己的脚从那团软泥里面拔了出来,抄起放在浴室的拖把呼了上去。
他跳着脚,推开那扇已经被打开的浴室的门,跑了出来,一回头,那团烂泥也跟着一起追了出来。
卫泽绪此时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喊着楚泽渊的名字,“楚泽渊,赶紧过来帮帮忙,这个怪东西赶出去!”
“我靠,别过来,好恶心啊,别缠着我的脚!”
楚泽渊过来的时候,卫泽雄扛着扫把冷汗涔涔,脸色有些发白,身上也只穿了一条短裤,睡衣都没来得及穿,白皙精痩的胸膛露了出来,分外诱人。
而他对面的那滩烂泥看见楚泽渊之后后退了几步,像是瞧见了什么让他惧怕的东西似的,那团烂泥渐渐拔高,组成了一具身体。
不过让卫泽绪惊讶的是,那组成的身体黑漆漆的,而且没有脸,只有一张很大的嘴巴,裂口到了后耳根处,手指甲尖锐,看样子很是恐怖。
楚泽渊面色阴沉,很明显他认出了这是什么东西:“他刚刚闯到浴室里面去看你洗澡了吗?”
他看着卫泽绪,眯了眯眼睛,板起来的脸更是严肃冰冷,甚至还有几分危险。
“我刚洗完穿好裤子就被他摸了脚,恶心死我了,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
卫泽绪看了看了自己那只被摸的脚,那种恶心的感觉还残留在上面,迟迟难以挥散。
听见这句话,楚泽渊的脸色愈发冷厉:“你倒是胆大,敢碰我的人……”
他一步一步的走近,手心里张牙舞爪的鬼气像是得到了命令似的,狠狠地困住了那个人形怪物,蓝色的火焰从他的身上升起,噼里啪啦的开始燃烧起来。
楚泽渊无所谓的让鬼气把那东西给去到了外面去,看着没穿上衣的卫泽绪,神色冷凝,他抿了抿嘴唇,对着卫泽绪招手,“过来。”
他浑身围绕着鬼气,一点蓝色的火焰自他的手心亮起,那张苍白阴郁的脸在鬼火的映衬下更显鬼气森森,无端端让卫泽绪有点害怕,卫泽绪迟迟没有过去。
楚泽渊有点不耐烦了,大步走了过去,拉着卫泽绪的手给他冲了个脚,一想到刚刚卫泽绪被别的东西碰了,他的心情就狂躁的难以平静,偏偏还得压抑着。
他刚刚动手没有活活撕了那只偷脸鬼就已经算是好了的,没想到卫泽绪竟然还是吓着了。
楚泽渊磨了磨尖锐的虎牙,一口咬在了卫泽绪低垂的脖颈上面,用了点力气。
卫泽绪一抖,声音有点哑,“你,你是要吃了我吗?”
楚泽渊一听这话就给气笑了,小没良心的,他救了他不领情就算了,还以为自己要吃了他。
他打横抱起了卫泽绪,用力的将他压在了床上面,床板不堪重负的发出“嗞呀”一声声响,楚泽渊的指尖慢慢划过卫泽绪的喉结、胸膛、小腹……
动作暧昧而又专注,眼眸里深深沉沉,好似真的要吃什么大餐似的。
“我自然是要吃了你,从里到外,上上下下,吃的个干净才好。”他说着,便是扯下了卫泽绪的睡裤。
卫泽绪才是明白,此“吃”非彼“吃”。
后来,自然是一夜未成眠。
第三十七章:你真的死了吗?
房间里面那张床随着他们俩的动作“嘎吱嘎吱”响了一晚上,到现在卫泽绪都觉得耳边回荡着这个声儿,脑子一抽一抽的疼
他烙煎饼似的在床上翻了翻,后面有点难受,楚泽渊就躺在他身边闭着眼晴,眼睫毛纤长,鼻梁卷翘,床头昏暗的灯光落到他的脸上,无端端添了几分暗色
卫泽绪伸手捏了捏楚泽渊的鼻子,刚刚摸上,就听见楚泽渊冰冷的嗓音传来,“鬼是不需要呼吸的。”
他的动作一滞,若无其事的收四了手。
楚泽渊睁开一双幽暗的眼睛瞧着卫泽绪,动了动嘴唇,‘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当然有,卫泽绪在心底想到,想问问楚泽渊到底是怎么死的,想问问楚泽渊为什么变成了厉鬼,想问问楚泽渊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斟酌良久,卫泽绪才是说道,“楚泽渊,你真的死了吗?”
楚泽渊眸中闪过一道诡异的色彩,隐忍的攥紧了拳头,这才是缓缓答道:“我死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知道吗,因为我亲眼看见了自己的尸体。”
他冲着卫泽绪笑,惊起了卫泽绪一身的鸡皮疙瘩。
卫泽绪强忍着自己的害怕,有些犹豫的问出了,“你的尸体在哪里,要我帮你收一下葬吗?”
他总觉得,楚泽渊邵么一个意气风发的人,若是暴尸荒野,该是多么的凄惨以及可怜。
看着卫泽绪这么一副模样,楚泽渊原本槽糕到了极点的心情倒也是好了很多,他低着的面容上闪过一条狠厉以及怨毒,浑身的鬼气又是重了几分。
“不用了,现在找不到了。”
他如是说道,没有半分遮掩。
楚泽渊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了,记忆仿佛被一层迷雾遮着,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的记忆是从他苏醒开始的,他从一片漆黑之中醒过来,周围用朱砂画了个复杂的阵法,黄符贴在阑围,而他的尸体则是被冰棺封住了,躺在阵眼之上。
黑色的鬼气化作锁链束缚着他,脑中闪过一桢帧的画面,虽然看不清是什么,却是足以挑起他的怒气与怨恨,而闭眼之时,他又会想起卫泽绪。
他不甘心被束缚在这里,他想要见到卫泽绪,想要真切的触碰到他,不想要被锁在这里。
怨恨,怒气,执念,这些东西滋养着他身上的鬼气,让他变得愈发强大。
他受着折磨,受着痛苦,灵魂一寸寸的像是要被撕裂似的,一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阵法有意识的淬炼着他的灵魂,他苦苦的支撑。
只有黑暗,分不清时间也看不见光明,他甚至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只是这痛苦的日子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