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晒豆酱
爽,太爽了。
陈双的话一说出来,桌上的人全部不说话了,也不动。除了祝杰还在看手机,像是给什么重要的人发微信。
“你早就该说啊,他都不理你,这种男朋友你留着过年吗?”薛业第一个开口,“我跟你说,我和我杰哥从认识那天开始,他从来没有不回我微信的时候,就算骂我,他也回。”
祝杰面无表情的脸忽然一沉。
“咳,这种事就没必要炫耀了。”陶文昌赶紧说,屈南今天的这场茶话会摆明就是帮陈双开拓交际圈,顺便让陈双给上一段没凉透的感情做个了断,“好了好了,大家继续吃饭。”
“你们吃吧,我先走了。”话说到这一步,顾文宁已经坐不下去了,面前的陈双和自己印象里的陈双全然不同。不再围着自己转,不再天天等着自己给他回音,不再委曲求全,他有了自己的世界,竟然把自己给挤出去了。
明明当时报考首体大的原因是为了自己,考上之后,竟然和屈南混在一起。
“屈南,你还挺有一套的,但是,陈双,别怪我没提醒你,他不比我好到哪儿去。走着瞧。”顾文宁站起来,膝窝将身后的座椅狠狠一挪。椅子腿和地砖蹭出刺耳的声音来,伴随着顾文宁的脚步声才停止。
“文宁!文宁你等等!”屈南也跟随起身,追了过去。陈双也跟着要起来,又被陶文昌给摁回去。
“你去干什么?”陶文昌问,屈南追过去还可以继续solo,你去了影响他发挥。
“我去帮帮他啊!”陈双急得火烧火燎,“屈南太纯了,他打不过姓顾的,马上要比赛了,万一姓顾的使坏怎么办?”
“他打不过姓顾的?”陶文昌趁着他着急,隔着刘海儿摸了摸他的额头,“你这种精神状况持续多久了?”
“你别碰我。”陈双仍旧下意识躲避,额头是他死穴,“我……”
“你老老实实坐着吧,屈南一会儿就回来。”陶文昌将他生拉硬拽回去,带孩子可真够累的。
屈南追着顾文宁跑出去,多跑了几步,用手抓住了他的肩。“顾文宁。”
“你他妈欠不欠啊?”顾文宁甩开他的手,“要不是备赛期,我他妈真揍你了。”
“你可以揍我,我只是来提醒你,不要再招陈双了。”屈南笑着说,“他已经和你正式提出了分手,以后就不要再去烦他,好么?”
“你老这么说话恶不恶心人?”顾文宁特别受不了他来迂回战术,“屈南,你别以为能一直装下去,等陈双看透你那天,你看看是你惨还是我惨。”说着,他好兄弟一样拍了拍屈南的肩膀,“慢慢装,我等着。”
屈南看着肩上落着的那只手,再看向他,收起了刚才的笑容。“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话不投机,再聊容易打起来,备赛期属于雄性激素分泌旺盛的积累期,本来就容易出事。屈南转身离去,回到东食堂的2层,刚才那桌人还在。
“你没事吧?他没难为你吧?”陈双先问,“本来只是我和他的私事,没想到把你给卷进来,你刚才就不该追他,追他干什么啊?”
“没事,文宁他对我有些误会,看来我得找机会和他好好道个歉。”屈南坐下了,“原本只是想带你吃个饭,认识一些新朋友,没想到闹这么尴尬。”
尴尬?你尴尬吗?你爽飞了好不好,甚至还没solo彻底!陶文昌才不信他要和顾文宁好好道歉,茶王没追出去把顾文宁气飞就算留余地了。
陈双快速眨着眼睛,刘海儿太长了,扫得眼睛里又痒又疼。“道什么歉,又不是你的错……不过,你上次不是说我生日那天你们没有训练吗?怎么刚才又和顾文宁说,那天你们有重要的训练?到底那天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白洋、陶文昌、薛业,三个人同时齐刷刷地看向屈南。薛业是好奇,白洋是紧张,陶文昌则是用看好戏的心态,等着看茶王翻车。
祝杰伸出一只手,把看热闹的薛业的脑袋摁下去。“吃饭。”
“这个……”屈南等了两秒,身体偏移靠向陈双的肩膀,用手挡住嘴,和他耳语,“我怕文宁他会说出没陪你过生日的事,所以就先说那天有很重要的训练。这样就算他说出来,全桌人都知道他没陪你是因为训练。我是怕你会难过才撒谎,你不会怪我吧?”
好清新的柠檬味冲进陈双的鼻腔,让他想起以前搜索小黄文的时候看过的abo文包,屈南简直就是个纯情的omega,还是柠檬味的。“不怪,不怪。你放心吧,以后我保护你,你别怕姓顾的。”
陶文昌竖起耳朵听,想听清楚屈南用什么茶言茶语哄骗了自己的徒弟,但是什么都没听见。只看陈双倒是挠挠耳朵,一副很没关系的样子,还安慰了屈南几句。看来茶王不仅没翻车,还就着翻车趋势将车停稳了。
这架势,就如同所有人都觉得他科目一考不过,人家已经成功考完了科目三。
“谢谢你啊。”陈双没想到屈南考虑得这么周到,他人好好啊,“你放心,以后顾文宁找你麻烦,我帮你揍他。别的不敢说,打架这方面我最有经验了。”
屈南这才拿起筷子准备夹菜。“还是算了,文宁和你正式分手,心里肯定不舒服。他要是想打想闹可以冲我来,你刚恢复训练,不能惹这种事。咱们先吃饭吧,吃完饭歇一会儿就去室内馆。”
“吃饭就先……不吃了,你们吃,我……我想去洗手间。”陈双看看时间,不知道弟弟那边怎么样,“我最近吃坏肚子,所以总想去。你们等我一会儿。”
“我陪你,正好我也去一下。”陶文昌站起来。
“不用不用不用,我速战速决,昌哥你好好吃饭。”陈双刺溜一下钻出桌子和椅子的空间,连书包都没拿,奔着东食堂的出口去了。陶文昌看着他的背影,一颗蜜桃臀很醒目,回过头又看屈南。
“别看了,他不是去洗手间。”屈南拿起米饭先吃一口。
“为什么啊?”薛业又探过头问。
白洋悠哉地喝着汤:“因为东食堂就有洗手间,他要是真闹肚子,就不会往外跑了。”
“是吗?”薛业完全没搞懂这些人是怎么看明白的,“那他为什么往外跑啊?”
“因为外面有人等他。”屈南垂着眼睛说,但是没和薛业过多解释,反而抬眼看向陶文昌。陶文昌立刻想起了早上那杯奶茶,野啊宝贝,还真的外面有人。不过还好,外面有人倒不可怕,屈南肯定能应付,陶文昌就怕陈双突然说他外面有个孩子。
跑进咖啡厅,陈双一眼看到正在安静看书的四水。“哥来了,没事吧?”
陆水刚刚吃完三明治,摇摇头,看见哥哥来了才把奶茶吸管插上,往陈双的嘴里塞。“哥。”
“嗯,哥喝。”陈双先嘬一口,从小到大有什么好吃的四水都让自己先尝,“一个人在这里不害怕吧?”
陆水摇摇头,笑着拿起练习册来,陈双接过一看,头都大了,是他最烦的数学。可是上面的题目都快写完了,没有草稿,没有演算过程,大块大块的空白被留下了。
“不能光写答案啊,解题过程自己补上,高考没有过程不给分数的。听话,哥知道你都会,脑袋里有计算器,但是判卷老师不知道。”陈双擦擦汗水,“哥还有训练,不能在这里陪着你,你好好复习。”
陆水听着,原本亮起来的眼睛忽地灭掉了光。“哥……”
“哥不是不要你,是有训练。”陈双赶紧指指自己的鞋,从高三当上体育生开始,他从来没有过踏踏实实、痛痛快快的训练,永远惦记弟弟,“你看,哥都换上鞋了,哥跑得快,休息的空档就跑回来看你。”
陆水这才踏实,又翻出裤兜里的棒棒糖,用蓝色圆珠笔在棒棒糖棍的最下方画了一个圈。
“哥。”他把糖递过去。
“嗯,护身符哥拿好,晚上把棍棍给你。”陈双抱着弟弟亲了一下,亲脸,小时候亲习惯了,长大了改不过来。离开之前,他又和店员要了一份沙拉,再冲着首体大的东校门全速前进。
跑回东食堂,大家已经在门口集合了。
“回来了?”陶文昌先问。
“嗯,我闹肚子,让大家等我真不好意思。”陈双汗如雨下,“我是跟着你们练,还是自己去找教练啊?”
“你跟着我练吧。”屈南拎着陈双的书包,“刚恢复训练,强度不应该太大,先跟我跑步热身再做背躬动作矫正。”
“嗯。”陈双立刻站到屈南旁边,染成最浅的淡金色刘海儿全部泡在汗里,贴在皮肤上。可是他不敢掀开吹吹风,不敢像薛业那样。
非常非常浅的金色,在首体大主训练场的夜灯下亮得发了白。陈双跟着大家走,时不时咳一声,再用力把咽炎的症状压下去。
“你没事吧?”屈南走在旁边问。陈双的头顶已经能看出原本的发色,藏在金色当中的一点点黑发根。一头柔软的小金毛藏着一个大秘密,藏着一双小狗一样的眼睛。
“没事,嗓子有些干。”陈双拧开水喝几口,“我……”
“嗯?”屈南放慢了走路的速度,毫不敷衍地等着他说。
“我想剪剪刘海儿……热。”陈双捏着鼻尖擦掉一滴汗,“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陶文昌仍旧没等来女朋友的电话,于是更加竖起耳朵,听陈双说什么。自己徒弟这是要剪刘海儿了?他敢打赌,陈双要是露了脸,肯定要引起一阵不小的风波。因为有胎记,又因为长得帅。
“可以啊,我可以帮你剪,其实你把眼睛都露出来,刘海儿往旁边分,既能遮住又能露出眼睛来。你眼睛颜色浅,好看。”屈南说着,似乎想要上手帮陈双设计一下发型,忽然又停下,“我以前也给小运动员剪过头发,我的孩子缘挺好,特别是对小男孩儿。”
“啊?”陈双懵了,他和自己说这些干什么?
陶文昌也懵了,我艹,茶王这么问肯定有原因,难道陈双在外面真的有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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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又又:我要保护好这个纯情的omega!
屈南:???
第49章 这个绿茶好好啊
“我挺喜欢小孩子的。”屈南看着陈双的脸,在计划如何处理他过长过厚的刘海儿,“以前还带着小运动员练过,他们也挺喜欢我。女孩儿我没怎么接触过,有女教练带着,男孩儿都和我关系很好。封闭训练营那几个月,我也帮他们剪过头发。”
“是……吗?”陈双跟着点头,眼神看着他伸向自己的手指,有些后怕,怕他一把给自己刘海儿全撩起来。
“是啊,所以你可以放心把发型交给我。”屈南象征性地拨了拨陈双的头发,却没有撩起刘海儿来,而是揉了下他头顶的发旋。
陈双眼瞧着那只手伸过来,看着它停在头顶上。随后脑袋正上方接收了压力,一丢丢,像抚摸又像抓挠,在上面搓了一下。
隔着头发,还能感受到屈南掌心的温度。他比自己高,这个角度是陈双很少感受过的,因为自己1米85的身高立在街上,一向都是别人抬头看他。
他很少抬头看谁,直到进了体院,才发现那么多高个子男生都在这里汇集。现在他抬着脸,一丢丢角度,去看屈南,眼睛也是往上看的。
能看到屈南的手腕就在额头上,还能看到腕口的血管。都说青筋是男生最好的装饰品,果然没错!
手指插进头发里,摩擦在头皮上,陈双忍不住想要闭上眼,想要踮起脚,用脑袋顶够他的掌心。
刘海儿确实长了,压着他的眼睫毛。
屈南只揉了这一下,头发漂得太浅,发质有些干枯,但总体来说还算柔软。他收回手,大概想到怎么处理这头小杂毛了。“走吧,咱们先去训练。”
“哦。”陈双意犹未尽地摸摸刘海儿,跟着屈南朝室内馆走。
一旦进入室内馆,大家就各自分散去训练了。薛业是三级跳,祝杰是中长跑,陶文昌、白洋、屈南都是背越式跳高一队的明星选手,只有陈双是个二队的,还经常不签到。
这一次,屈南先带着陈双去找黄俊签到,再带着陈双跑步。因为刚吃完饭不久,这次只慢跑3000米,完全没有接近一个运动员的热身跑量。
“走,我带你选垫子去。”跑完步,屈南带着陈双做完了拉伸,又带他去软垫区。
陈双微微出汗,第一次在室内馆晚训,心情仿佛飞起来。场馆非常高,和任何一间国家级训练馆一样,有着超出常态的穹顶高度,还有大面积的玻璃窗。
各个项目都有自己的指定区域,国家级专业教练负责安排晚间的定量,无论男女,只要站在这里就只有一个目标,为了金牌。
在这里,仿佛所有人的标签都可以取下来,然后再安装上新的。大家全靠成绩说话。
好好玩儿啊,环境好好啊,真应该带着四水来看看。陈双跟在屈南身后,等着他教自己选屁股垫。
“这些都是学校的,有些人会带自己专用的薄垫,要注意区分,看看垫子上有没有标记。”屈南拎起一张来,“我其实……给你挑好了一张,以后你可以自己用。”
“是吗?”陈双装作特别惊讶,嘿嘿,屈南一定不知道那张垫子是自己选的,“什么样子的啊?”
“等你见到就知道了,希望你会喜欢。”屈南拿出自己的手机,“收件地址可不可以填你家的地址?还是……寄到学校来,我先帮你签收?”
“你帮我签吧,我给你钱。”陈双痛快地说,想象自己的屁股垫实物什么样。
“那好。”屈南动动手指,明显在下单,“对了,你怎么不穿那双新鞋?”
陈双看了看脚上这双。“那是我老婆,我舍不得让它抛头露面。那双鞋的钱我也得给你。”
“不用。”屈南抽出两张垫子来,到角落里给陈双架好了横杆,跳高立柱刻度选在了1.80米,“就当我代替顾文宁,陪你过了一次17岁的生日。来,上杆,原地背躬。”
“那也得给你钱啊,姓顾的没陪我,凭什么要你搭钱……”陈双拉着蓝色的起跳台到横杆面前,脚下踩着40厘米高,背向横杆。
杆子的高度刚好在腰部中间。
“原地背躬是训练一名专业跳高运动员的空间感觉。咱们和三级跳运动员不一样,他们是直线距离加速,落地面向前方,空间完全在视线范围内。”屈南摸了一下陈双的后腰,像是要调整横杆高度,手掌微微向下滑动,碰到了臀部开始起伏的低点,往下压了压,是带有肌肉感的脂肪层,“咱们是曲线距离加速,同时背向落地点。空间在背后和肩后,看不见,摸不着,一旦失误,对脊椎骨就是无法挽回的重创。现在往后翻越试试。”
陈双嗯了一声,等屈南的手离开腰后。忽然,宽松的T恤下摆被揪紧,像裹塑料膜似的,完全吸附在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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