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稚楚
事实上,就算是没有停水期, 他也可以根据水位上涨的速度来同步往上调整绢条的高度, 保持之前的浸水状态,但这样做误差太大了, 他的容错只有正负3秒而已。
这种做法太危险了,他需要尽可能完整的25分钟停水期来完成这挑战。
沿着长绢,水一地向上攀升。
他感觉很冷,低温在麻痹他的心脏,持续地减缓大脑运作的效率。安无咎只能断地呵气、搓手臂为自己取暖。
兔子还在与他话, 语气像是心肠极好的样子,“你需要剪刀吗?可以为你提供哦,可以把绢条裁剪成你需要的长度。”
“需要。”安无咎冷酷地拒绝了, “把玩家当傻子。”
长绢薄厚一的条件一出来,摆明了就是在告诉他,绢条每一部分的吸水速度都是一样的,薄的部分水攀升得快,厚的则慢许多。
就算是半裁剪,两半绢条同时将一端放入水中,完全浸湿的时也是一致的,并非两都是10分钟。
这种均匀的质地导致这场挑战无法用等分进行计时。
尽管如此,也是能算出来。
事实上根本就需要裁剪,一端放在水面,完全浸湿需要20分钟。
可将两端同时放进去,还是同一根绢条,但因为两头一起吸水,时则会减半,需要10分钟。
安无咎抬了抬头,两头同时浸湿的长绢已经湿了许多,折后的两边湿掉的高度完全一样,印证了他的猜想。
“好吧,明明是一片好心,你竟然领情。那就静候佳音了。”
·
半边肩膀被狠狠地锤了一下,痛觉像是一只生着尖利指甲的手,硬生生把他出离的意志力拽了回来。原本麻木的上半身都可以稍稍活动了,但是腿好像还是僵住的。
然而在吴悠的视角,他是被沈惕狠狠打了一拳,而且这家伙这会儿正搂着安无咎的腰,安无咎整人都靠在他怀。
搞得他本来想骂人,到这一幕脏话都被梗回去了。
沈惕见他眼神恢复之前的状态而非痴迷舞台,于是他使了眼色,吴悠懂沈惕的眼色,皱起眉。
“搞什么……”
“咳,”沈惕咳嗽了两声,自己搂住的“安无咎”说,“他真是知悔改。”
“安无咎”有些迷茫地抬头,望了沈惕一眼,接着跟随沈惕的视线向坐在椅子上的吴悠。
他轻声口,“你也欺骗了。”
吴悠一瞬意识到劲。
他抿了抿嘴唇。
“……没有吧。”
管怎么样,先狡辩再说。
他说完,就见“安无咎”后头的沈惕向天翻了眼。
那你来说?吴悠心道。
眼前的“安无咎”冷笑一声,眼神透着失望,“你做的事,还要一一说给你听吗?”
要啊……
吴悠知道应该怎么演,他天生一副扑克脸,面部神经够发达,现在还是无剧本演出,五官放飞一下都感觉在抽搐。
“,知道起你,希望你能原谅。”
刚说完,沈惕又翻了眼。
这么快就滑跪……还如让他揍你。
“原谅?”假的安无咎嘴角依旧挂着笑,“当初是多么相信你啊,谁能想到你就是他的得力手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实验,为了满足你们的私欲!你有想过的感受吗?”
他是谁?吴悠明。
实验?私欲……
“……”
“要听他的了。”沈惕做出一副高冷但温柔的样子,虽然他暂时还太理解这两特性怎么能结合到一起,但从之前的一些蛛丝马迹可以出,这应该是眼前的假无咎喜欢的a01的样子。
“欺骗你的人,都会杀了他们。”
吴悠瞬露出迷惑但惊恐的表情。
没有任何商量,沈惕一脚就把吴悠踹到地上,踹的就是他的腿,为了让他能快恢复,沈惕只能多试了儿劲。
大概是这种力道太真实,让“安无咎”沈惕更多了一些信任。沈惕却没有停止,他借着这机会直接吴悠旁边的南杉动手,将他直接推倒在地。
“这些人都该。”
听到沈惕这装腔作势的语气,吴悠简直要被气笑,但他也没办法在这时候说什么,他还想被这冒牌货给勒。
真的无咎哥究竟去哪儿了?他心生疑惑。
倒地的南杉后背受到重重的撞击,整人忽地清醒,原本那种混沌的感觉瞬消失大半,只是手和腿还有些麻木。
但很快,沈惕的脚就踢上他的腿,让他立刻有了知觉。
倒在地上的南杉撑着手肘想起身,但是身上的力气还够,只能拉住一旁的另一椅子,试图借力,但坐在椅子上的钟益柔重量太轻、又处于洗脑状态没有意识,就这样直接被地上的南杉拽了下来,椅子“咚”的一声,向后摔倒在地。
这可算是省了沈惕的功夫,他也好意思女生下手。
还剩后两,沈惕还是老一套,嘴叫嚣着为“安无咎”报仇,将乔希踹倒。
他们三的神情逐渐从涣散向清明,但身上还是乏力。
正当沈惕为后的杨尔慈该如何唤醒而犯难时,一旁冷眼旁观的“安无咎”了口。
“先要动她。”
“安无咎”来到被洗脑的杨尔慈眼前,盯着她的脸,眼神阴冷,脸上挂着诡异的笑,一只手狠狠地攥住了杨尔慈的下巴。
“想她,当初的实验成功吗?顺利吗?”
吴悠感到怪异。
眼前的“安无咎”和之前录像录音的他判若两人,也像收容所小孩子们卡片上写的那样有亲和力,反倒像疯子。
他口中的实验,恐怕是那些孩子们的实验。
难道是因为他一直被蒙在鼓,后来知道自己的父亲、兄长、朋友甚至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于是疯了?
而且他作为npc,却知道打破“洗脑”的机制是疼痛,放纵沈惕“复仇”,恐怕真的是疯子的设定。
沈惕这骗子折腾这么久,估计也是想从这npc的嘴套出更多信息,好应付接下来的楼层。
但是这种套话的式太渣男了,吴悠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安无咎”站起来,转身,面沈惕,脸上的笑容又一次变得柔软,仿佛真的在着自己爱的人。
可站在面的沈惕心想的却是,要用安无咎的脸这样啊。
“你刚刚说,欺骗的人,你都会杀了他们……”他声音很轻,很弱,翕动的嘴唇令沈惕想到天际后一抹血红的夕阳。
落隐去,他眼底的爱意也随之冷凝,“那你呢?”。
·
两头同时浸水的色长绢已经快要全部浸湿了。
只差一,安无咎伸手摸了摸,确认湿润的程度,然后始做下一步的准备,他拉出蓝色的那根长绢,调整好扣环的高度,将蓝色长绢和之前的红色长绢一样拉成单根垂直向下的状态,顶端卡在环扣上,底端向下,靠近水面。
等到色的长绢肉眼可见地被完全浸湿,没有任何一处还是干燥状态的时候,安无咎将新的蓝色长绢拉到底端刚好浸到水面。
紧接着,他将原本单根垂直浸湿的红色长绢另一端往下拉,让红色长绢变成两端浸水。
做完这一切以后,他的观察象从一始的色长绢转移到现在的红色长绢。
好在目前为止,水流都没有出现过,应现在的计时,这意味着外面至少有三位同伴是醒来的。
一定要全部醒来啊。
“你玩游戏还真有无聊呢。”
那兔子的声音再度出现,很明显又是想要施加干扰。
“唉,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为什么做出惊吓的表情呢?梨花带雨的样子多引人遐想啊。”
这种恶趣味实在是令人倒胃口。
安无咎依旧冷着一张脸,有意地保持自己深呼吸的频率,抵抗降低的体温带来的适。
“你没有在意的事吗?比如……你的家人?难道你想到他们的时候,,想到他们遭遇危险的时候,也会这么冷静吗?”
听到这句,安无咎眉头皱起,他抬起头,了一眼四处的顶端。
“你在找吗?”那兔子咯咯咯地笑起来,声音尖利,过一会儿又沉下来,“无处在。”
“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安无咎冷冷道。
“这么着急,游戏才刚刚始。”兔子的语气充满了轻蔑与挑衅,但又充满了笑意,“你知道你身上珍贵的、还没有被采出来的宝藏是什么吗?”
安无咎冷静地凝视着天花板上的某一处,仿佛正在与这幕后之人峙。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是你光明时刻疯狂涌出的恶意,和黑暗时刻失控泛滥的良知。”
“人类嘛,大同小异,他们的极端情绪大了就是愤怒、恐惧、惊吓,痛苦……雷同又无聊。”兔子轻轻一笑,“你一样,和所有人都一样,你的极端情绪才是珍稀的。”
“等着呢。”
他的语气疯癫,说出来的话也句句反常,仿佛让安无咎到了圣坛的另一种形式。
如这只兔子真的是圣坛一重要的幕后黑手,那这些为了金钱和欲望进入其中的人们,究竟算什么?
出离的思绪很快被理智拉扯回来,安无咎深吸一口气,再次面那条原本应当被持续盯住的红色长绢。
此刻已经只剩下短短一截还没有被浸湿,很快了。
“你现在一定很怀疑说的话吧,过你很快就知道了。”那只变态的兔子悠然说出安无咎心中在意的部分。
“如还想见到你的家人,比如……妹妹?就努力一,好好活下来吧。”
安无咎静静地站立在玻璃罩之中,一言发,只盯着眼前的长绢。
他太冷了,连呼吸都觉得胸口是痛的。
这种可知可见的未来,比刺骨的冰水还让人心生寒意。
长绢两端的水沿着纤维一地聚拢,终,在安无咎的眼前汇集,浸湿了整条红色长绢。
上一篇:奸臣召唤系统
下一篇:病弱神颜主播又封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