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间关千里
云芽不要其他的猎物,带来的□□就没什么用了。伊诺克把枪挂在马背上,牵着马慢慢走。
林子里很安静,云芽有一搭没一搭听着伊诺克说他们上次来的场景。
“累不累?”伊诺克把马拴在木桩旁边,在一处木屋前停下。
云芽抬头,面前的木屋显然年头不久,收拾得干干净净。推开门进去基本的生活物资俱全,壁炉上面还堆放着一些方便贮存的食物和必要的调味料。
约莫是供猎人休憩的地方,但里间很突兀地摆了一张石床,被褥洁白,还带着些许皂荚的香味,显然是常洗常换的。
“这里是……”云芽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密林深处的小木屋,干净整齐的床褥,足够几日的生活物资,他眼睫微颤,不知所措地望向伊诺克。
“不记得了?”伊诺克动作熟练地生了火,又把门带上:“前天我们才来过这里。”
他脱下外套挂在外边:“离开的时候宝宝可是说再也不想来了,怎么今天又缠着我来这里?”
壁炉烧得旺,木屋里很快暖和起来。大门紧闭,只留下靠门边的小窗户通风换气。云芽慢慢被伊诺克逼到了床边,颤着眼睫仰头看他。
云芽还披着伊诺克的斗篷,粉白的膝盖因为坐姿露出来,不安地并拢。脸颊也绯红,眼神湿漉漉的,像被露珠浸染的柔嫩花瓣。
他怀里的小兔子也像感应到什么一样,一蹬腿蹿出去蹲在外面。
没有别人了。
火炉哔剥作响,外面隐约有狐狸的嘶鸣声,听得不太真切。
伊诺克居高临下地站在云芽面前,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宝宝怎么连这个都记不得,还是说……”
他俯下身,贴在云芽耳边,看莹白的耳垂都染上可爱的薄红:“宝宝想我了吗?”
云芽不得不向后仰,但地方就那么大,他的动作无疑是在向别人坦露脆弱的脖颈。小巧的喉结动了动,他张口:“我……”
要是再不知道伊诺克想干什么,那他就太迟钝了。
伊诺克靠得越来越近,云芽也没有地方后退了,只能绞住手指:“你别过来……”
他对伊诺克的印象还停留在“未婚夫”上面,对记忆里那些暧昧旖旎的画面有些抵触,不安地低下头。
但他的话语都是绵软无力的,说是拒绝,其实还颤着眼睫望向伊诺克,被逼到床脚蜷缩起来。
嫣红柔软的唇瓣微张,让人看见他微微露出来的舌尖,吐息甜蜜急促。
好像可以对他做任何事一样,他都只能用这种弱气的眼神看着别人,断断续续流露出哭腔。
伊诺克欺身上前,明知故问:“为什么,宝宝不想看见我吗?”
云芽果真挤出一点不成调的哭腔:“不是……”
伊诺克心满意足地扣住他的后颈摩挲:“说了不要,其实还是在引诱我。”
木屋里弥漫着旖旎氛围。
云芽知道伊诺克身材很好,早上换衣服的时候就见到了。他肩背挺拔,堪称蜂腰猿臂,肌肉结实清晰,看一眼就让人脸红心跳。
现在眼前就是他宽阔的肩背,云芽被迫把手揽在上面,见识到其中蕴藏的力量。吐息中都带上断断续续的颤音,还在小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
捏住他后颈的男人低声笑,亲了亲他带着泪水的眼皮:“好,我知道。”
“那你还这样……”云芽委屈极了,小腿不安分地扭动,又无力地垂下来,想动一下都没力气。
“怎么样?”伊诺克明知故问,手掌动了动:“这样吗?”
云芽顿了一下,控诉声都小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小猫一样咬在他肩膀上,留下一点红印子,要哭不哭:“你欺负我……”
他现在可怜极了,眼尾都染上艳丽的红,像狂风暴雨中被摧残的花苞,不得不露出娇嫩的花蕊,被雨水完全浸湿。
伊诺克爱极了云芽这副样子,怜惜地吻去他眼角的泪珠,把他控诉的话语都堵回唇齿间。
黄昏来临。
云芽最后是被伊诺克抱回去的。
他脑海混乱,四肢无力,小年糕一样软绵绵陷在伊诺克怀里,坏脾气地指使他给自己换衣服洗澡。
洗漱过后,云芽恢复了一点力气,勉强吃了一点东西之后就裹在被子里沉沉睡去。
陷入梦乡前他隐约听见伊诺克的声音:“明天还去打猎吗?”
“不去,”云芽条件反射地拒绝:“再也不去了。”
再去他是傻瓜,云芽愤愤揪住被角。
伊诺克低笑。
第二天云芽睡到很晚才起来。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伊诺克也不在身边,他趿拉着软拖鞋下楼,碰见伊诺克神色冷淡地吩咐着身边人。
“你在干什么?”云芽磨磨蹭蹭走过去,还带着一点惺忪的睡意。
“准备晚上的宴会,给你定做了礼服。”伊诺克俯下身扣住他的脚踝:“怎么不穿袜子?”
云芽试图把脚缩回来,没成功:“我不冷。”
伊诺克却让人取了袜子过来,亲自给他穿上:“那也要穿,着凉了怎么办。”
云芽晃着腿,感觉脚一点一点暖和过来:“好吧。”
其实城堡里到处都是柔软厚实的毯子,不穿鞋都没什么。
但伊诺克对于这种事情很上心,加上他奇怪的占有欲,云芽扁了扁嘴,转向管家打扮的人:“里面是什么衣服啊?”
管家立刻把装饰精美的木箱打开,露出里面层叠的裙摆:“这是城里最出色的裁缝师亲手缝制出来的,按照您的要求,上面装饰的是珍珠与钻石……”
云芽傻眼了,几乎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为什么……为什么都是裙子?”
管家带过来的衣服无一不是精美的,花纹精致的蕾丝,闪耀着光芒的钻石,缀在腰带上的圆润珍珠,华丽繁复的刺绣,看一眼就知道价格不菲……可是这些都是裙装。
华丽的,奢侈的,还有配套的珍珠项链,宝石王冠,应有尽有。
“因为你是我的‘小妻子’,”伊诺克意有所指:“这些不喜欢吗,屋子里还有别的。”
“伊诺克!”云芽忍不住抬高了音量,拒绝伊诺克的恶趣味:“我不想穿裙子。”
那也太奇怪了,他才没有异装癖。
云芽转身跑回房间。
但伊诺克打定主意,让人把那些华丽的裙装都送上来,在房间里整整齐齐摆着。
云芽气鼓鼓坐在床上,皱起眉头:“你好奇怪。”
更准确地来说是很变态,怎么会有人看见漂亮男生就想让他穿裙子。
伊诺克给他顺毛:“就穿这一次好不好,只有今天。”
他半蹲在云芽面前,深邃的蓝眼睛凝视着他:“我发誓就这一次。”
云芽眼睫颤了颤,莫名低下声:“你说的……就这一次。”
在挑选礼服上他们就耗费了一下午时间。
云芽想随便挑一套简单一点,朴素一点的裙子,但伊诺克不肯,他一件又一件把裙子拿给云芽,让他挨个换上试一试哪套最好看。
这些裙子穿起来都很麻烦,里面要配上束腰,一件又一件的裙摆叠起来,云芽应付不来,只好让伊诺克帮他换上。
“好了,”云芽有些拘谨地站在伊诺克面前,神情不太自然:“这件不太合适……我换一个。”
他身上是一件纯白的蕾丝裙,裙摆不夸张,装饰也很简约,原本拿起来的时候他还挺喜欢的,但是穿上之后才发现这件裙子的后背别有设计。
“这件不是很好看吗?”伊诺克给他整理头发,亲吻了一下云芽瘦削的脊背。
是的,这件竟然是后背镂空的设计,只用细细的缎带固定住,露出大片白皙的后背,看起来纯洁又诱惑。
纯洁是因为它纯白的颜色,和穿上他的人青涩的神情,懵懵懂懂,被人肆意在脊背留下红痕,只映着一个人的身影。
而诱惑……金发的漂亮少年微微张着唇,眉头皱起来,惶惑又迷茫地望着身后的男人。
他肌肤粉白,裸露出来的脊背微微凹陷下去,后腰那一块又被裙摆遮住,引人遐想。收腰的设计勾勒出纤细的腰身,是一段让人心痒痒的弧度。
明明是迷惘的神情,由云芽做出来就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像在故意引诱他。
懵懵懂懂,青涩的漂亮少年穿着洁白柔软的长裙,纯洁如同天使一般。但从背后看过去就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纤细的,瘦削的脊背露在空气中,蝴蝶骨突出,像展翅欲飞的蝶翼。
甚至还能再往下一点,看见小小的腰窝,伸手就能覆盖住。
伊诺克也知道,云芽的肤肉又多柔软,吐息有多甜蜜,轻轻一吻就能让这张嫣红湿软的唇瓣吐露出好听的话语。
他娇气又坏脾气,不如他意会很不高兴地推开人,离他远了也会不高兴,伊诺克只好细声哄他。
更深一步的时候,云芽会抽抽噎噎拒绝,试图躲开他的触碰,却不知道自己这样只能招来更过分的欺负。
“怎么了?”云芽察觉到伊诺克越来越深的瞳色,不自觉咬住下唇。
伊诺克的神情变得好可怕,一直盯着他不放,手指还在摩挲他的后背,好像下一秒就要做什么一样。
就像昨天在木屋里的时候,云芽在心底默默补充。
回想起那段不太美好的回忆,云芽犹豫着后退一步,试图拂开伊诺克渐渐往下滑的手:“你怎么不说话。”
他推拒和后退的动作不知道怎么刺激了伊诺克,后腰被用力揽住,完完全全被囚在男人怀里。
“你……”
那件衣服还是被换掉了。
皱巴巴的,怎么看也不能穿了,云芽裹着被子小心眼地踩了伊诺克几下。
伊诺克扣住他的脚踝,哄他:“换别的就好了。”
云芽只好换上了一件浅色的长裙,设计中规中矩,只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颈上戴着配套的蓝宝石项链。
金发也梳起来,绑在脑后梳作发髻。他生得精致漂亮,骨架较一般男人都要小些,这样打扮也不奇怪,像个偏高一点的漂亮少女,秀气稚嫩。
云芽有点不太适应地动了动,镜中的“少女”就跟着动了动,颇为局促地咬着唇,羞怯异常。
“宝宝真漂亮,”伊诺克揽着他的腰,捏了捏他小巧的耳垂:“是我漂亮的‘小妻子’。”
镜子如实反映了一切,云芽穿着浅色的长裙,被比他高出很多的伊诺克亲昵地搂着,露出粉白的脸颊,眼中水光盈盈。
看起来很弱气,很好欺负。
云芽不敢再看了,拉了拉伊诺克的袖子:“我们快点走吧。”
“对了,”云芽又想起什么,支支吾吾问他:“我穿这个下去,别人看见不会觉得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