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捡尸人 第246章

作者:芷衣 标签: 无限流 升级流 网游竞技

他也补充了一个发现,“你们所有人昨晚在电视上看到的攻击主持人的彩鬼,都是黑色没错吧?”

“是。”

“黑色没错。”

“我们看到的都是黑色,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叫它们彩鬼?”夏白问。

这个问题有点简单,抱着咖啡杯的二娃就说了,“一,彩鬼会变色呀。二、有不同颜色的彩鬼,黑的,红的,五颜六色。”

夏白点头,“颜色可能对应情绪。不同颜色代表不同情绪。昨晚攻击主持人的黑色彩鬼,可能代表着恐惧焦虑,或者悲伤。”

花昊明:“你是说,彩鬼攻击人类时,会被那个人最明显的情绪激出相应的颜色,还是……”

夏白:“我更倾向于这世界有不同颜色的彩鬼,每一种颜色的彩鬼对应不同的情绪,会被那一种情绪固定吸引,也就是有不同的情绪鬼,不,游戏说的是怪物,羞耻怪物、愤怒怪物、恐惧怪物、悲伤怪物、焦虑怪物等等,他们藏在人类世界的各处,不容易看到,又无处不在,随时会跳出来攻击人类。”

几人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很大。

杨仪看了夏白一眼,又一次感受到了夏白对游戏的敏锐,“这样的话,游戏的背景机制和难点都有了。”

“随着社会发展,人类在环境的影响下,情绪越来越极端且单一,被不同情绪所裹挟变得精神不稳定。同时,人类会不停地产生情绪,情绪怪物和情绪有关,可能很难被彻底消灭,这应该就是这个特大地图的难点。”

夏白心想,这不就是主系统吗?很难说它设计这个游戏时没夹带私货,它就是被人类的怨念所腐蚀的,就想让人类尝尝被情绪攻击的味道?

讨论到这里,九个玩家都松了一口气,这是他们进游戏的第二天上午,已经摸到了这场游戏的机制,总算不是一头雾水的状态了。

这个速度,才让他们这几个攻坚队的人,没那么有压力。

虽然嘴上不说,他们都知道这场游戏里,他们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凌长夜见他们有想法的都说完了,又说了一个补充猜测:“彩鬼攻击人类时,是可能把人的某一项情绪放大了,不过,也可能,人的某一情绪太明显,会把彩鬼吸引过来也说不定。”

“昨晚两个出事的玩家,一个是宛宛,一般人不会有她那种经历,像她那么羞耻,这是她比一般人突出的情绪。还有王晨阳,杨仪随意一拍就拍到了他咬手指,说明他平时就是一个很焦虑的人。”

“而我们攻坚队的人,在一场场游戏的磨练下,各方面情绪比较稳定,所以昨晚没有彩鬼来找我们。”

“不对,二娃……”花昊明张嘴就说。

在不好的事上忽然被点名的二娃,举起手上蠢蠢欲动的树枝,“不害怕啦!小英雄!”

“……”

夏白反而沉默了,昨晚他是有些紧张的,其实也是焦虑,如果放任焦虑的情绪发展,可能会吸引来彩鬼。

幸好,凌长夜及时发现了,并帮他及时处理了焦虑的情绪。

他又想到,其实杨眉也没有平时看起来那么开心,他之前心底里有一块悲伤地,也幸好,他和杨仪的误会解开了,那块伤心地被铲平了。

被磨练,被治愈,他们这些人才能相对安全地站在这里。

当人逐渐被爱和苦难带大后,变得稳定,变得坚强,就算是游戏也没那么好下手了。

凌长夜说:“一开始彩鬼是去找某中情绪最明显的人,或者说被吸引过去的,这种人死亡后,接下来应该就是情绪相对没那么明显的人,我们就算情绪相对稳定,也躲不开,还是要尽快找到消灭彩鬼的办法。”

闻雨新听了后问:“我们要把彩鬼会被明显情绪吸引的消息告诉那些新玩家,让他们注意点吗?”

“不用。”凌长夜说:“你越是告诉他们焦虑会有生命危险,他们的焦虑越不会降低,反而会升高。不过,我们可以发挥他们的力量,一起寻找消灭彩鬼的方法,以及找更多的线索。”

夏白说:“可以告诉昌禾,她情绪比较稳定,而且我们答应她的。”

凌长夜点头,“好。”

他们正要去做这件事时,昌禾匆匆跑上来了,她气息不稳定地说:“救命!快去救救宛宛!她咬舌了!”

几人匆匆向外跑。

路上凌长夜问:“怎么回事?我不是给她撑住了吗?”

就是怕用毛巾之类的会被吐出来,他才用了嘴撑,正常来说,嘴撑是不会被吐出来的。

“我不是给她蒙上被子了吗?”昌禾说:“知道她被看到脸会死后,你们走后我也没给她掀开,只是站在床前跟她说话,她一直没反应,我闻到血的气味,才忙掀开被子,看到她趴在床上把嘴撑磨掉了,还是咬断了舌头!”

几个人赶过去时,床上已经有很多血了。

小说和影视剧里常有咬舌自尽的情节,实际上,舌头上没有大动脉,舌头被咬断的短时间内人不会死,但是舌头上确实有非常丰富的血管,不及时处理,也会失血而亡。

昌禾:“你们谁可以救她,要把她的舌头缝上,还是有其他东西给她止血?”

几个玩家都看向夏白。

夏白却停下了脚步,看着趴在床上那个女生没说话。

他听昌禾讲宛宛的事,知道嘴巴是她从小最打压最狠,最自卑的地方,羞耻被无限放大后,她连被人看到脸都想死,被看到嘴巴里,已经不是想死能形容的了。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面临了那个医疗难题,给病人人的尊严,还是延长生的时间。

他抿了抿唇,接过花昊明给他的道具绷带,走到宛宛床边。

在撑开她的嘴巴,给她缝舌头时,夏白余光看到她的眼泪如决堤般地流,头发和枕头都被打湿了,眼里痛苦与祈求和眼泪一样,多到外溢,她的身体没有一刻停下过颤抖。

要是能死就好了。

她一定很想很想死,不想受这种折磨。

“对不起。”夏白合上她的嘴巴,给她盖上被子,“老师跟我们说,生命重于一切,你的生命,还有很多人的生命。”

几人都看到了她刚才的情况。

周不语满是不忍,“她这样,她真的能活下去吗?”

“应该不能,人是会被真实地气死,或许羞耻也会。”凌长夜说:“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消灭彩鬼的办法才能救她。”

当时服务员已经告诉他们了,要让一个人恢复正常,必须消灭那个攻击他的彩鬼。

“我来组织大家,这件事我擅长,毕竟是从组织部出来的。”石安说。

花昊明:“我来给你打下手。”

杨仪说:“寻找消灭彩鬼方法这件事,不用避开npc,听服务员的意思,她也不清楚具体怎么消灭彩鬼,并且,他们可能有什么发现。”

石安:“懂了,我会把他们一起叫上。”

这个酒店能同时容纳所有住客的,也就只有那个餐厅了。

石安不负期待,只用了两个小时,在午饭时间把这个酒店的所有人都叫到了餐厅,只是除了宛宛,还有一个人没来。

石安跟他们说:“方剑死了。”

几人一愣,又明白了。

闻雨新说:“他是被恐惧怪物攻击了,因恐惧自杀的?”

今晚早上,方剑跟他们说他怎么住进王晨阳的房间时,就说了,他昨晚有点害怕,他在跟他们说他杀死王晨阳时也是害怕的样子,还有他们看到的杨仪对他的录像,来回地透过门缝向外看。

他的恐惧也很明显了。

石安:“应该是,尸体在被子里,他应该是不敢面对被子外的‘东西’,所以在被子里自杀了。”

周不语说:“这场游戏死人太频繁了,情绪怪物确实可能无所不在,我们必须得快点找到消灭情绪怪物的办法。”

不知道外面又有多少人死了。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石安说:“现在就找。”

人都是他叫来的,所以开口的是他。

“各位,我刚才已经大致跟你们说过,叫大家来的目的。现在我再统一把情况跟大家说一遍。”

石安站在餐厅最前方,说:“刚才我们酒店又死了一个人,彩鬼害人太频繁了,我们酒店可能已经有很多彩鬼了。”

“可能很快,我们中的你或者我,就会被彩鬼害了。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尽快消灭彩鬼。”

“目前,我们的首要目标,就是找到能快速消灭彩鬼的办法。大家都听过什么,见过什么,所有和消灭彩鬼有关的都请畅所欲言吧,为了自己和大家能活下去。”

餐厅里一下就讨论了起来。

几人站在一边观察着,讨论激烈的大多是新玩家,游戏世界的人略显麻木,或许是他们已经见惯了太多彩鬼造成的死亡,已经习惯了,也不抱希望了。

“消灭什么啊,要是彩鬼那么好消灭,世界还能变成这样吗?”其中一个开口了,“连政府和军队都消灭不了的彩鬼,你还指望我们能消灭?彩鬼是无法打败的。”

石安说:“别这么说,既然彩鬼还没彻底泛滥,人类还有这么多,就一定有办法,不然安全局还呼吁我们积极消灭彩鬼干嘛。”

那人笑了,“那是因为他们安全局做不到了,才推给我们。彩鬼是能消灭,但是特别麻烦,我们小区第一个彩鬼,安全局的人来了四次才消灭,他们那么多人,又有消防队的水,又有军工厂的火,轮番上阵才消灭一个,我们有什么?”

花昊明手中出现一个火枪,里面的火一下冲到了屋顶,“这个吗?”

“……”

凌长夜:“除了火,你还看到他们用到了什么?”

“我就能看到水和火了,其他没看明白。”或许是花昊明让他看到了一点希望,他认真了些,努力地回想,“还在那里看到了很强的光,但是,唉,他们也是好几次才成功的,可能不是具体用什么才一次性消灭的。”

或许以前他们会迷糊,可是听到了夏白的颜色划分怪物后,他们再听这句话,已经有了些思路。

可能不同的情绪怪物,有不同惧怕的东西。

“不是的,不是的。”一个老人痛苦地说:“那样是没法彻底消灭彩鬼的,没用的,没用啊……”

一听这个人就知道些什么,玩家们都看向她,那是一个上了年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她说话时一直在摇头,“没法消灭彩鬼,作孽啊,是人类自己作孽。”

最让人有亲切感的周不语,走到她身边,问:“奶奶您知道什么吗?您看这么多人都迫切地想知道,您能发发善心,不管好与坏都告诉我们吗?”

老人看着一张张看向她,满脸渴望的人,叹了口气。

“你们知道为什么安全局会让我们普通人消灭彩鬼吗?为什么他们到现在都不说一点怎么消灭彩鬼?”

老人苍老的脸上满是无望和悲伤,“因为他们承担不起。”

第141章 大泰市6

这位奶奶原本还有一个老伴,住在他们自己的家里。

儿子和儿媳在外地发展很好,每年给他们寄不少钱,再加上可观的退休金,老两口过得不错,如果没有彩鬼爆发的话。

她老伴什么都好,就是心思敏感,总爱叹气,为家国大事,为子孙未来,为很多事情犯愁,哪怕是没多大的事,比如他在外面看到一个环卫工,步履蹒跚了还要工作养活自己,回来就叹气。

彩鬼爆发后,他更为国家为人类犯愁了。

以前他犯愁时,她都不理他,任由他瞎愁,因为她知道,他愁一阵发现没人理他,自己慢慢就好了。

当他愁得一整天待在书房不出来,她才意识到这次的严重性,打开书房的门喊他出去吃饭,和以前一样骂他。

以前她骂他时,他总是一声不吭地听着,被骂一会儿就听她的话去做事了。这也是他经常愁眉苦脸,她还能跟他过这么多年的原因。

可是那次,她看到他抬头看她的眼神,愤怒、仇恨,恨不得把她杀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