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正常,你注意点 第56章

作者:晒豆酱 标签: 强强 破镜重圆 美强惨 网游竞技

金丞转过身,惊喜地笑起来:“诶,门开了啊?太好了,不用跳窗户。”

“跳窗户这么危险的事你也想得出来?”金启明往前两步,“以后不准想!”

金丞嗯嗯地答应着,从柜子里推出了小行李箱,胡乱地搜着衣服:“这门要是不坏我肯定不想,赶紧找个师傅上门给换了吧,以后真把我锁里头怎么办?”

金启明半晌没说话,看着弟弟把衣服一件一件往里装:“你真要去?”

“不是我去不去,现在我已经选上了,学校和国家队是下达命令,不是询问我的意见,我这算是‘镀金’了。”金丞再次喜上眉梢,“哥,你送我回学校吧,我要为国争光去了。”

金启明的表情有点僵,而后迅速地笑了笑:“好吧。等你比赛完,我去机场接你。”

伴随着国训队的批文,学校的通知也下来了,不管是一队还是二队,只要留校的队员都要进行两周的封闭训练,为国内的锦标赛打基础。跆拳道的大赛规模一直不小,数量也多,只是因为项目的热度不高所以没有动静。可再没有动静,身为运动员仍旧要全力以赴。

回学校的路上,江言又传来了一张照片。金丞打开就是两眼一黑,全是英文。

姓江很了不起啊你:[这就是我那个基因罕见病的网站,我感觉未来都是灰暗的……也没有人陪着……]

金丞看了又看,能看懂的英文单词不超过50个,大多数都是长条状的医学词汇。他只好催一催大哥:“哥,咱们快点儿吧,教练催促呢。”

“不急。”金启明慢悠悠地开着。

到了学校门口,金启明打开门锁,将金丞放了出去。“这次比赛好好打,等你回国大哥就接你回家。”

“好!你替我照顾好我妈和三弟,我从首尔给你们买礼物!”金丞和金启明抱了一下,振翅小鸟一样飞下了豪车。虽然说是萧瑟的秋季,和他的心态和前一两个月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秋天也有秋天的美好。

金丞马不停蹄地冲回宿舍,一开门,首先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的江言。他的书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电脑显示的页面刚好就是那个基因罕见病网站。

“我回来了。”金丞跑过去,到他床边,柔软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江言?江言?”

刚刚做完100个俯卧撑的江言满脸红热,用滚烫的掌心抓住了金丞冰冷的手指:“你还知道回来啊……”

金丞一抿嘴,怎么着?听着自己跟负心汉似的?

第69章 要名分

金丞突然心虚, 但又不想承认。“你这么说我可就不认了啊,我又不知道你今天会发烧。”

“哼。”江言湿淋淋地看着他,小臂发抖, “你记不记得你发过什么誓?”

金丞一不做,二不休, 顺着他的小臂摸到大臂,这人还是滚烫的!

“你到底吃没吃药?周队医怎么说?报备了吗?”金丞心里有丝丝缕缕的酸疼, 像被人指责了。江言这么大的毛病没人管,这个认知像一道鞭子, 抽得他脑仁发麻。

生病的人最可怜。金丞又摸了下他滚热的脸:“脸怎么还这么红?”

手抖和出汗都是做俯卧撑做的, 脸红自然也是。江言把金丞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强硬地插进自己的指缝里, 讨债似的追问:“你记不记得你发过什么誓?”

金丞皱着眉头问:“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我这个!我发誓随口就来,我哪儿记得我说过什么……”

“你说,你要陪着我练一辈子的跆拳道, 只要你活着一天就练一天,绝对不会放弃。”江言将金丞的手猛然拉上来,放在自己心口上, 热度烘烤着热度, 体温感应着体温。

“是是是, 我记得,就你抽风那天晚上, 在我床上做平板支撑发过的誓。”金丞动了动手指, “你起来, 我背你去校医楼,你这状况不对劲,说不准要打点滴!”

“我不打。”江言继续夹紧他的手指。

金丞仿佛又被夹棍给折磨了, 好言相劝:“打点滴好得快,不然怎么继续训练?学校的通知你看到了吗?”

金丞在返校的路上已经看过群成员了,有江言,还有二师姐和陶晴绿。许明和队委会就选了他们4个。

“你得赶紧好,不然怎么去北体?你还总说我和你较劲,你较劲的时候一点都不少!”金丞另外一只手摸着他的脖子,“出这么多汗,你不怕你烧虚脱了?走吧走吧,我背你。”

江言可怜兮兮地垂着脑袋,无助得像个流浪狗。“我不去队医楼,不去医院。你让我好好躺一躺……”

“为什么不去?”金丞迟疑着问。

“怕疼。”江言红着下眼睑看过来,狡猾极了。

金丞呆住了,怎么会有人生病也这么美?怪不得有人觉得西施好看呢。但他马上打消这个念头,关键时刻不能被美色扰乱理智。“也不一定要打针,我背你去。”

“你也不管管我。”江言将狡猾进行到底,模糊不清地说。

“我没不管你,我这不是回来了嘛。”金丞脱口而出,其实他着急忙慌往回赶除了训练,也是因为心里装着他。

看见他发过来的发烧照片时,金丞没心没肺的心就飞了。

江言一声都没出,半张脸压在枕头上,很满意似的。“你回来干什么?我们是什么关系啊?亲都亲了,总不能我就是你的队长学长宿舍长吧?让人知道了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道德高度忽然上升到生存,金丞哪儿经历过这个,慌张地辩解:“你先好好活着。”

“我没脸活了,让人亲了碰了一整夜,脱了裤子坐身上,现在连个身份都没有……不如烧死我算了。”江言在咳声中撑起身子,忧郁地看进金丞的眼睛。

金丞脑袋里乱糟糟,完蛋,让自己招猫逗狗,这是惹上占有欲怪物,追着自己要名分来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我……”他刚说了一个字,江言立即用手指捂住了他的嘴唇。

“算了,我不逼你,我这个人从小什么都懂,我认命。”江言又倒下了,像五脏六腑玉石俱焚。

金丞的脸也烫了,高烧不退的人仿佛成了他,迟钝地站在床边。让他一下子认了,他还真不敢,让他不认,也不舍得,最后以退为进,小心翼翼地问:“你镯子呢?去滇池之后就没看见你戴上。不会是丢了吧。”

江言一个深呼吸,眼尾的埋怨都灼人,他炙热地回答:“我,咳咳……打算卖了。”

“卖了……”金丞喃喃重复。

“打算卖50万,攒个医药费。”江言露出惜命的神情。

“才50?”金丞惋惜摇头,他见过好东西,一眼就知道那镯子50个就是贱卖,“你这么急着用钱?”

江言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先别卖,千万别放出消息去啊。”金丞摇着他的手指,高货一旦放出消息去很快就会流入市场,眨眼就没了,“我给你想想办法……你吃饭没有?我去食堂打饭。”

江言贪睡地闭上眼:“还没吃,心烦意乱吃不下。”

“我去给你买点儿。”金丞拍拍他的胸口,好吧,先把人照顾好再说。

江言点点头算是同意了,金丞放下行李,到他电脑面前拍了一张照,打算找人翻译一下里头都写了什么。通往食堂的路畅通无阻,可金丞的心却堵得难受,他知道攒钱看病的痛楚所以就更理解江言的那句“认命”,心如针扎!

谁也不想认命,但摊上了就没法不认。况且他这个病可能比自己还要严重,还需要去国外打针。

怪不得最近都没见到他戴镯子,居然是打算贱卖。现在指不定那镯子已经流到哪个档口,估计都摆上了!

一想到这个,金丞忍不住停下脚步,在小路上徘徊。伤病、窘境,感同身受的那根神经不断拨弄他的心弦,他们是拴在一条船上的蚂蚱。

他懂江言,所以心疼。

不知不觉间,金丞拿出手机来。银行APP像是一个奢靡的百宝箱,守护着他计划好的命运。金丞看着那一百来万的数字,头一次清醒地做了傻事。

分一半给江言看病,最起码别让他卖手镯。他戴惯了的东西,说不定真的养他呢,人生在世总要相信一点玄学。

金丞一个人站着,灿烂一笑,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决定了。好吧,就这样。

等到他把饭打回来,江言看上去像是好了一些,身上不呼呼冒冷汗了。金丞这才放心下来,把生病的江言交给了祝白白,自己去道馆里转悠了一圈。

11月份的联赛都打完了,二队和师体院的对战有输有赢,可赞助商真阔气!开学的时候连个冰柜都没有呢,现在冰柜里全都是运动饮料,保温柜里的牛奶都放满了,免费。

体育事业和基础待遇相辅相成,运动员本身就累,谁都希望能过得好一点。金丞拿了两瓶热牛奶准备回去给江言喝,刚迈出道馆就看到了周高寒。

一个月没见,周高寒过得挺滋润,招手就把金丞叫了过去:“学弟,来!”

金丞也不含糊,笑着走过去问:“主席,找我什么事?”

“夸你呢。”周高寒一把拥住他,“你们项目这几次活动都挺热门,关注度高啊。”

金丞陷在他两臂当中,装得很乖巧:“那还是主席你指导有方,安排恰当,不然我们再怎么搞也搞不出这么大的动静。12月份的比赛名单还没出来,等打出来了我先给你过过目,你就是头一份。这次滇池训练也收获良多,我们一定能打响跆拳道的名号。”

“我相信你。”周高寒被夸得眯起眼睛,但眼珠子一转,又有更高兴的事情,“对了,哥给你提个醒,率先给你通个气。最近你别和白洋走太近,要查他。”

金丞一惊,又伪装得笨笨的:“啊?为什么啊?白队人不是挺好的吗?”

“他人好也不耽误他干别的。”周高寒的手指尖捻动几下,象征着钱,“财务那边有问题。”

金丞看了他一眼:“真的啊?”

周高寒挑眉:“财务部长那边说的,白洋他给的帐对不上了。以前他管了学生会3年,这可是一笔烂账!你知道多少吗?说出来吓死你。”

金丞连忙说:“好,谢谢哥提醒我,这么大的消息……我一定不告诉任何人!”

“你知道谁和你亲就行,好好练,去韩国拿个牌子回来,我再给你们跆拳道项目办几场活动。”周高寒许诺。

金丞点点头,算是应下。等和周高寒一分手,他马不停蹄给白洋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人不是本人,居然是唐基德。

得知白洋在研究生宿舍,金丞又扭头往那边赶,矫健的双腿瞪羚似的蹬地,生怕晚了。账目对不上了?这可是大事!学生会的钱可不止是会费那么简单,还有以前的运动员基金和赞助钱款,一项项一笔笔的,谁能保证到底经过多少人的手?

数目肯定不小,不然周高寒不会这么高兴。他一定是要抓住这个机会,背刺白队最后一把,要把人彻底搞臭!

金丞自动站在白洋这一边,他是不会相信周高寒的鬼话。

“白队,白队,不好了……”金丞叫着冲进白洋宿舍,当下就被唐基德拦住。

“嘘,白队刚睡着。”唐基德比他矮,像个小门神。

“我有事,我有大事!”金丞刷地冲进去,没想到又一头撞在屈南的怀里。

屈南腾地一躲,扶稳了他:“金丞?你怎么来了?”

“我找白队。”金丞继续往里瞧,只见另外一张床上坐着一个人,刚好就是脸上有胎记的陈双。

“怎么了?”陈双腾地站起来,脖子上一块小小的红斑。

这样大的阵仗肯定给白洋吵醒,睁眼后他干脆坐了起来,挺直了脊背靠住墙,很温和地问:“又怎么了?”

金丞想马上脱口而出,但这种荒唐事他不敢声张,就跪在白洋床上,对着他耳朵眼一五一十地说了。说完之后白洋咳嗽两声:“咳……没事,不算大事。”

“这还不算?学校知道怎么办?他们不会报警吧?”金丞悄悄问。

白洋用滚烫的手摸着金丞出汗的后颈,随意地拨弄他后脑勺,又很疲惫地后仰了一下:“不会。你别担心这个了,我有分寸。”

金丞很疑惑地看着他。

“他们整不了我,你放心,这事你也别告诉别人,大家要是知道了肯定着急。”白洋低声叮嘱。

“那好,我先不说。”金丞从他床上下来,虽然心情很是烦躁,但有白队这几句话就够了,最起码他是有所准备。等到金丞转身,就瞧见屈南拉了一下陈双的手。

他刚平复的情绪又一次卷动起来,他俩不会是情侣吧?

自己怎么这么会挑人,搭讪的帅哥都有男朋友?这是什么好运气?

嗡嗡嗡,手机又在兜里震动。金丞打开企鹅号,许久没联系的孤君居然在线,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照片就是孤君在网上订购的工具箱,像个潘多拉的魔盒,让金丞忍不住好奇,浮想联翩。

孤君:[工具到了,你说我用么?]

金丞起哄着回复:[当然用了,买都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