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正常,你注意点 第92章

作者:晒豆酱 标签: 强强 破镜重圆 美强惨 网游竞技

“那是你不会用。”白洋想了一下,又把抽屉拉开,拿出卷发棒,把插头塞进了插销板里。金丞跟看魔术表演差不多,从前为了玩一下这个,差点被烫了耳朵,连大师姐都不好驾驭它。可它在白洋手里就很是听话,让它往哪个方向卷就往哪个方向卷。

金丞微微半蹲着,看着镜子里的白洋给他卷头发。柔软顺滑的黑发变成了造型卷儿,金丞都快不认识自己了,一口一个赞叹:“白队你太厉害了,你是不是干过美容美发?”

“哈哈。”白洋看着镜子里的他。

“你怎么这么厉害!”金丞摸着发梢,真卷起来了!

“洗完澡就没卷儿了,这样也挺好看。”白洋挠着金丞的后脑勺说。金丞自己拨弄着刘海儿,忽然之间,镜子里仿佛出现了江言的脸。他想起了江言那一头黑发,估计现在又长了吧,要是他来卷,一定很好看。

就这样无声无息的,金丞还是没逃过去,毫无征兆地想起了那个人的一切。全塞在脑袋里了,根本轰不出去,上一秒金丞还笑着,下一秒就红了眼睛,连带着鼻头都红了一层。

“怎么了?”白洋看出他情绪不好。

“没事。”金丞笑得比哭还难看。

别骗人了,这情况怎么可能没事。白洋收好了卷发器,看着他摇了摇头:“听白队一句话,不谈恋爱,屁事没有。”

“嗯,知道了。”金丞重复。

“记住啊,不谈恋爱,屁事没有。”白洋安慰他几句,点开了手机,打算给金丞买点好吃的。

就在他们楼下,江言也刚刚擦掉眼泪。他看着那扇窗户,想象着金丞在里面说话,走动,或者坐下休息,要不就是吃东西。可那个人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了,甚至不能发个消息问问“你在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其实就是最特权的问候。只有两个有关系的人才会这样问,没关系了,就问不了了。

江言又一次跟踪了金丞,跟着他从学校回到了白洋的家。这一路他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趟,步数都数清楚了,多少米都记得。他有时候很希望金丞能回头发现自己,有时候又很害怕金丞发现自己,生怕他拔腿就跑,连个跟踪的机会都不给。

跟踪不对,江言懂。

擦掉眼泪之后,江言忽然收到了学生会的群发消息。

学生会办公室:[请所有人员到办公楼1礼堂开会,肃清纪律,铲除送礼贿赂之风!]

江言看了看时间,刚刚发布的,他连忙调转方向往学校走,心里暗暗打鼓,总觉得这事和金丞有点关系。

金丞刚开学的时候,给财务部送了一瓶十几万的酒,不会是这事翻出来了吧?

第115章 双管行动

往学校走的这一路上, 江言和放假回家的学生们走了一个逆行。

学生会怎么这时候出事?期末搞清算?江言不想承认自己的第六感强烈,但总觉得这事可能不止针对白洋,也可能针对金丞。

地面的雪还没完全化干净, 像小雪山那样,歪歪扭扭地堆在树坑里。东校门的最右侧就是室内馆, 江言刚走两步,就被熟悉的人给抓住了。

“诶呦喂!”陶文昌几天没见, 差点没认出来,“江言?”

江言停下:“昌哥。”

“你怎么回事啊?瘦这么多?”陶文昌听说了, 现在跆拳道的队医和教练都在给江言做工作, “以后还想不想比赛了?”

江言明知道他说什么, 却摇了摇头。一阵风吹过江言苍白消瘦的脸, 青色的眼圈在他脸上格外明显,嘴唇都没什么血色了。更别提他哭多了的眼睛,眼睛里总是红着, 眼睫毛还总是湿着。

陶文昌也摇头,这就是前个月在韩国潇洒飒力的中国队?蔡俊宴要是看见江言迎风落泪的模样,估计脸都要笑烂了!

“你别这么消极, 只是分手, 又不是天塌下来。”陶文昌叹了口气, 自己还是赶紧上岗吧,红娘再就业。

江言用指节擦了下颧骨:“你不懂……”

“我不懂什么啊我, 我自己恋爱也谈过, 见过的基佬都能凑一教室了。以后都给你们关起来, 不说清楚就拉不开门。”陶文昌拍了拍他的肩膀。

“分手了,就是天塌下来。”江言不仅没感受到陶文昌的安慰,反而越想越悲观。陶文昌赶紧让他打住:“你能不能理智一点?你天天哭, 不吃饭,金丞也哭,也不吃饭,你俩想干嘛?想双双创造首体大跆拳道队的奇迹吗?因为失恋引起的伤心过度,留下一个两人双双降级的传说?你俩想让学弟学妹们笑死啊!”

江言吸了吸鼻子:“可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好好吃,身体别垮掉。”陶文昌也经历过感情里的跌宕起伏,解铃还须系铃人,况且根据目前状况推断,他深度怀疑江言和金丞这个铃铛根本没找到,两个人现在都是两眼一抹黑的状况。

肯定不只是撒谎一件事。陶文昌见白洋没跟着,语重心长地问:“我问你,你想不想和金丞好了?”

江言伤感地抬起脸:“都这样了,还能好么?”

“那你和昌哥说句实话,你俩是不是还有别的矛盾?平时白洋总在,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说?”陶文昌往深了问。

根据他的推断,这俩人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深处矛盾没解开,所以才会一发不可收拾。然而江言的回答显然给了不同的答案:“没有,我们没有任何矛盾,除了这件事。他平时喜欢乱撩,只要他不给别人花钱我都能当没看见,除此之外就是……”

来了来了,重头戏来了!陶文昌提起精神!

“除此之外,就是我想带他见见我妈妈和师父,就这件事。”江言说。

一盆冷水浇在陶文昌身上,什么都没打听出来。这不应该啊,见家长和见师父都是人生大事,说明江言对感情当真,那金丞为什么不高兴?陶文昌问不出什么,索性问:“那你现在干什么去?”

“学生会。”江言回答。

“一起吧。”陶文昌说。他也担心江言的身体状况,怕他边走边哭,再低血糖晕路边了。

学生会最近在搞年终总结,到处都忙来忙去,江言揉了揉眼睛才进去,刚好和迎面走来的周高寒撞在一起。周高寒一副春风满面的模样,看着白洋这位心爱的部将如今这么惨白:“这是怎么了?期末考试给你折磨成这样?”

江言抬眼望去,一眼看到礼堂那一大堆东西,什么都有。什么果篮,书本,还有一瓶红酒。

就是金丞开学的时候,给财务部的那瓶。

“你们要干什么?”江言猜对了,这事还真是和金丞有关系。

“年底的时候不少人都给学生会送东西,我们进行了一次自查,准备纠正这不正之风,就这个意思。”周高寒一直都不喜欢江言,现在更是胜券在握,“财务部的人说,开学的时候金丞给了酒……”

“你别忘了,他也给你了!”江言低声说。

“是吗?”周高寒装作不知。

“你给我发过照片,还记得吧?”江言可记得,周高寒那天可把自己气得不轻。

“那金丞就是送过两瓶咯?”周高寒笑着反问。

这一步,江言倒是有点进退两难,周高寒再说:“如果我说那瓶酒是个人情分,也不为过吧,因为金丞确实没求着我办事,我也没给他办什么,更没因为收了酒就把他弄学生会里来。可财务部的人说,他是想让财务给跆拳道馆拨款,才送的礼。”

“你们啊,真是颠倒黑白,把事情搞这么复杂干什么?”江言暂时不去想感情里的分离,直视周高寒的双眼,“学生会就是负责本校学生活动的一个普通组织,你们搞宫心计这一套有没有毛病?现在又把金丞抓出来批评?”

“诶,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我没逼着财务干这个。是人家自己往外兜的,我对金丞可没那么大的敌意。”周高寒耸耸肩膀,本来就是,金丞也给他送了,他把金丞拎出来干什么?俩人无冤无仇的。

但别人说了,他也拦不住。

“你最好,别对他有什么敌意。”江言往前一步,恨不得用鼻子尖对着周高寒。

“怎么,你生气?”周高寒也不后退,要是能让江言生气,那敌对一下也没什么。

“金丞他不懂你们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当初送酒,无非就是想让学生会重视我们项目,给跆拳道馆一些优待。你就算真把这事翻出来,我亲自去找院长、校长解释,顺便也让他们知道知道,跆拳道这些年在首体里的边缘化。”江言一步不让,方才明明充满忧伤的双眼此时此刻格外清明,让人一瞧,就知道他已经在脑袋里计划好接下来的步骤。

他说的话不止是为了发泄情绪,而是实打实打算这样做了。一旦有人敢翻金丞的旧账,江言就打算好好算一算别的。

“还有,你上任之后解散了白洋曾经组织过的运动员基金,钱呢?”江言清楚打蛇打三寸,要想搞周高寒就不止是打他一顿这么简单,“那里头可是几十万,你们把钱弄哪儿去了?”

“给你们运动员花了啊。”周高寒笑着回答,“学校这么多比赛,不花钱呐?你们每次离校、返校的交通设备,不花钱呐?还有学校专门设立的后勤部和康复部……”

“废话,那都是学校的钱,用得着学生会的钱?你敢不敢把跆拳道这3次联赛的账目给我看看,在有赞助商的情况下,我看看到底花了多少,你们又赚了多少!”江言最不怕看账目,咏夏道馆的账他都看过,但更知道这里面能“隐形”多少东西。

“别激动别激动,我们哪儿有那么多账目可看。你先担心担心白洋吧,这段时间是期末,我们没找他,现在可放假了。”周高寒转身进了礼堂,对着各个部门的干事说,“开会!”

而还在白洋家里的金丞就像有什么感知,打了个大喷嚏。

“感冒了吧?”白洋问。

“没有。”金丞的心脏怦怦跳,仿佛有点预感,压得他浑身都不舒服。半分钟之后他手机振动,发来信息的人却是付青云。

付青云:[许教练停职了!]

什么!金丞一屁股坐回沙发。许明教练停职了?

付青云:[队里内部的消息,我刚才找人确认过,真的!]

这可是大地震,金丞感觉屁股下面的沙发都颠腾起来了。这回什么都应验了,许教练为了提拔调选队员,得罪了队里“太子太女”的背后势力,明明让国家队取得了全新的大好成绩,各个量级都有突破,结果不是升职或奖金,而是彻底拜拜。

真正的好教练就是这样流失的,拧不过背后的胳膊大腿。别人要推自己的运动员,给运动员评级、评待遇,许教练这是挡了路,自然没有好下场。

不行,不行,得想想办法。金丞原地转圈,虽然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简直毫无头绪。他就是个大学生,能管什么事啊,现在他最担心许教练不止是停职那么简单,很有可能再来个队内处分。

这里头可黑着呢,管你有没有苦功,不听话就足以抵消一个人的所有苦功。

找师父?不行,师父是跆协的,管不到队里的事情,撑死了算是一个平级。那就只有……金丞冷不丁想起了一张冷峻的面孔,还有打在自己后背上的铁拳。

祝杰!祝杰他爸爸祝振海,小时候他还抱过自己呢!

“白队!我出去一趟!”金丞话不多说,拎着双肩背就往外跑。他不能眼看着许明教练用整个事业来搞最后的托举,跆拳道一直搞不好也不是许教练的问题。哪怕有一丁点希望,金丞都要试试,争取一把!

那祝杰要是再打自己怎么办?金丞忍了忍,那就跑。

原本金丞还嫌室外冷,这会儿跑在室外毫无冷感,只想两双腿赶紧跑。他从白洋的家跑回学校,一口气跑到了室内馆,找田径队。田赛正在训练,径赛却不在,金丞连忙揪住薛业:“祝杰呢!”

“你找杰哥干嘛?”薛业不明白地眨了眨眼睛。

“我找他爸!”金丞喘着粗气说。

“啊?你……你……你干嘛?”薛业露出了为难和犹豫的脸色。

“我有正事!我找他爸!”金丞就差急得跺脚。薛业原本还好奇,可看他这样摆明是急到了极致:“好好好,我带你去健身楼找杰哥,你跟我走。”

说完,薛业先跑去三级跳队伍请假,还往这边指了指。而后他披上学校的长款羽绒服跑过来,只能看到光着的小腿和三级跳的专业跳远鞋,一边跑还一边掉沙子。

“走,咱们走。”薛业带金丞跑出了室内馆。

首体有一整栋楼,专门用来给学生们搞健身房。薛业跑到门口的时候还跟金丞说:“这栋楼就是杰哥的爸爸捐的。”

“这么厉害!”金丞的心稳了,祝振海就是牛啊,“为什么捐啊?”

“咳咳……因为……因为有点事吧,唉,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不用知道。”薛业又吞吞吐吐了,两人顺着楼梯往上爬,到了3层的无氧器械区。径赛队最近都在教练的专门引导下增肌,一整排人坐负重深蹲,薛业带着金丞偷偷摸摸挨个儿去找,最后停下。

“杰哥,杰哥。”薛业小声叫人。

“杰哥,杰哥。”金丞也跟着学。

薛业看他一眼:“你就别叫了。”

祝杰正在计数,听到身后有动静,首先把手里的负重稳稳放下才回身,训练安全守则刻在了基因里。回身一瞧,那个追过自己又追过薛业的金丞怎么又来了?

金丞正酝酿一会儿怎么开口说呢,但在祝杰黑着脸朝他靠近的那一刹那,还是忍不住想跑。但……拼了!为了许教练拼一把!

学校的另外一边,江言在横椅上坐着,旁边坐着陶文昌。

陶文昌一筹莫展:“你说,周高寒他图什么呢?他是不是真拿学生会赚钱了?”

“肯定有钱的事。”江言明明不愿意掺和,现在也不得不入局,“金丞说得对,要搞就应该早点搞,在开学的时候就把周高寒弄下来。”

“谁知道他这种人,以前隐藏得可好了。”陶文昌问,“现在怎么办?”

“现在……我想查账,然后告他。”江言说,他从小耳濡目染又学着管理道馆,已经不是学生思维了。如果周高寒他们真搞钱了,他不想争口舌之便,也不想打一顿出出气,他就想让他们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