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的beta辅助回来了 第57章

作者:贺傲 标签: 破镜重圆 直播 ABO 追爱火葬场 网游竞技

楚天阔倒也没闲着, 自从上次和楚明雍挑明之后, 他也彻底不装了。手下的公司从幕后走到台前,专注于和楚明雍打擂台, 也算是与天斗与地斗与“父”斗其乐无穷了。

炖得十分软糯的土豆口感细腻,裹着浓郁汤汁的牛腩鲜嫩多汁,楚天阔夹了一筷子, 冲秦书鹤竖起了大拇指, “色香味俱全, 我看老爸你开个餐厅也不成问题。”

秦书鹤笑得更开心了,他最近食量变得越来越小,一块略有些大的牛腩分了好几口才吃完。

“Maria说这是正常现象, 等做完手术就好了。”看到楚天阔担忧的神情,秦书鹤出言解释道。

“手术时间安排在下个月10号,总算能够摘掉这该死的枷锁了。”秦书鹤发自内心地感到解脱。

听到Maria告知自己终于能够动手术时,秦书鹤攥着手术通知单的手指都用力到泛白。

虽然已经很迟了, 但他总算能够亲手修正当年的错误。

楚天阔已经提前从Maria那里得到了消息,早就把手术的相关注意事项了解得清清楚楚,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就算秦书鹤不同意,这段时间也必须安排人寸步不离地保护他。

“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个请求要拜托你。”

“什么?”楚天阔正在思索人员的安排,有些走神。

“我替你找到了匹配度90%以上的omega,你先听我说完。”在看到楚天阔紧皱的眉头,立马想反驳的样子,秦书鹤冲他摆了摆手。

“我答应过南星,会给你找一个匹配度高的omega治疗你的信息素依赖症,我不能食言。”

“虽然现在南星还没有表现出被信息素影响的状况,但未来的事谁知道呢?Beta有信息素原本就是不合常理的事情,我不希望南星未来背上和我一样的枷锁,他值得自由自在的生活。”

“所以这件事不全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南星。你不能用恩情一直绑着他,不让他去除信息素。在我做手术之前,我希望你能去见见那位omega。”

“这样对大家都更好,不是吗?”

这些话在他心里酝酿了很久,所以秦书鹤一鼓作气地说完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印刷好的相片,里面是位长相清秀的少年人,大概是面对镜头有些紧张,脸绷得紧紧的。

“爸,你知道你说服不了我的。”楚天阔看也没看那张照片,反而将目光投向了窗外,透明窗户上显现出他的倒影,隐隐看去竟有些自厌的阴郁。

“您没有发现吗?南星早就自由了。”

自己虽然像个无赖一样用“救命之恩”四个字将南星绑在自己身边,但那绳子不牢固也不长久,只要南星愿意,他随时随地都可以离开。

只有爱才会让人不自由,所以真正不自由的也只是楚天阔一个人而已。

“您放心,我不会强迫他。我虽然是个混蛋,但也没......”他原本想说自己也没有混到那个份上,转瞬间又想起以前对南星做的事情,便将那句话咽了回去,半晌才接着道,“之前的教训已经够深刻了。”

可秦书鹤的担忧并没有因为楚天阔的话而减少多少,忧心忡忡地继续追问道,“你的易感期不是就快到了吗?你打算怎么办?”

“特制抑制剂......”

楚天阔话没说完就被秦书鹤打断了,“不要骗我,Maria都告诉我了。”

Maria作为苦命的打工人,不能得罪楚天阔这位老板,也不敢得罪秦书鹤,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中国人不是讲什么血浓于水吗?楚天阔看起来对秦书鹤也是十分尊敬的样子,便对秦书鹤的问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自从南星回来之后,抑制剂的效用就一直在降低,只是之前的幅度不是很明显,所以大家都没有注意。这段时间南星在医院陪着你,现在抑制剂还能起多大作用,你比我清楚。”

仿造品终究是仿造品,当真品就在你面前的时候,其他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这种情况下,楚天阔居然还能笑出声来,有些尖锐地反问道,“所以爸你想我怎么办?在易感期的时候找一个高匹配度的omega标记他?从此万事大吉?”

秦书鹤避开了楚天阔的目光,低着头沉默良久,有些苦涩地开口。

“南星不爱你,你不可能绑着他一辈子。”

“我不会放弃的。”楚天阔语气坚定。

“更何况易感期这事,也不是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一劳永逸的办法......”

他的眼神蓦地沉了下去,声音也变得很小,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引得秦书鹤疑惑地追问。

“没什么,您就安心做手术吧。”

楚天阔走到窗前,将只拉开了一半的窗帘全部拉开。

“听说今晚要迎来几十年不遇的‘超级月亮’。”楚天阔仰头看着湛蓝如海的天空,难得孩子气地发问,“不知道对着月亮许愿灵不灵?”

——

几朵不知名的野花从灰色石板的缝隙里钻出来,南星抱着安安,踩过第五块缺了一角的石板,恨不得进一步后退三步,蜗牛爬一般终于站在了这栋被用浅黄色油漆粉刷过的单元楼下。

“爸爸,进去~”安安最近学会了不少新词,因为老父亲一直驻足不前的动作而有些着急地催促了起来。

暮色中,四楼边户透出的暖色灯光落在窗外正被晚风吹得摇晃的香樟树上,树叶都被镀上了一层流光,和记忆中小时候背着双肩包踩着落日回家的黄昏别无二致。

窗外随风飘荡的兰草花串没有了,那是手巧的外婆自己编的,每次风一吹,兰草花的清香便能从窗户扑进房间里。如今那里正挂着几条红绸,在晚风中缠成一缕,大约也是图个吉利。

上了年纪的窗户在推拉间发出刺耳的声响,南星本能地躲进了阴影之中。他偷偷地抬起头,看见母亲从窗户那里伸出了头,正朝着小区门口张望着,过了一会儿才关上窗户离开。

香樟树也看不得眼前这人畏首畏尾逡巡着不敢上前,于是趁着一阵稍有些强劲的风来时,抖落了几片树叶,催促着这人赶快离开。

老式居民楼,最高不过七层,因而到如今也并没有装上电梯。楼道口的订奶箱已经生了锈,上面贴着开锁师傅的小广告。楼梯间从一开始的堆煤存储间变成了如今的杂物间,坏掉的扫帚、桌椅板凳全部堆在这里,既不舍得扔掉也实在没有什么实际用途。

麻将机洗牌的声音混合着夸张的谈笑声从不知道哪个方向传来,这里的隔音一直都很差,南星时常能听到楼上那位脾气不好的叔叔教训自己小孩儿的声音。每到这时候外婆都会念叨一句造孽哦,然后催促着南星赶快回房间。

“敲门~安安要敲门~”

“一家子人等他一个,他还真把自己当大明星了啊?爱回不回,我早就当没这个儿子了!”父亲一贯雄厚的声音从大门里清晰地传来,南星本能地抱着安安后退了两步。

“放着好好的学不上,你要去做打游戏的小混混啊!那些都是没出息的街溜子!”

“我是你爹!你要是敢去我们就断绝父子关系!”

“等我打断你的手,看你还打什么破烂游戏!”

......

穿越时空的争吵声并着打碎的瓷碗、摔坏的板凳、抽断的藤条一并从门口被扔了过来。

其实这里不是他的家,这个一早就浮现过的念头在此刻更加清晰了起来。

现在里面应该是其乐融融的景象,父亲在不涉及自己的事情时并没有这么大的脾气,他原本是个很寡言的人。他们一家三口可能正一起看着电视里的中秋晚会,南风这种年轻人大约会边看边吐槽,父母则会笑着看他。

塑料拖鞋踩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南星已经抱着安安跑到了楼上的楼梯拐角处。

“嘘——”南星冲安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后者有样学样,也将手指放在了嘴巴上,以为爸爸在和自己玩着什么新游戏。

他悄悄地从楼梯间探出头,母亲染了棕色的头发,梳着低马尾,穿着深色的围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奇怪......”她自顾自地说了一句,又关上了门。

对话框里弹出来了南风的新消息,“哥你到哪儿了?爸妈都在念叨你呢!”

“老妈炖了你最爱喝的莲藕排骨汤,好香啊,馋死我了!”

“对不起啊,战队临时要加训,这次我就不回来了,你们好好过节吧,不用等我了。”

聊天框立刻显示出了“对方正在输入”的字眼,也许是嫌打字太慢,南风又立刻拨了一个语音电话,而南星则在发完那条消息之后便立刻将手机放在了口袋,任性地不再管手机的振动。

“安安,爸爸带你去看太婆好不好?”

小孩儿只是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安静地盯着南星。

坐在出租车车后座上,远远地便能看见远方的山头上有灰白的烟雾缠绕而上,像是飞舞的轻纱。

“老板你也真孝顺,这墓地可值钱了,算起来比市区不少房子还贵呢。”出租车司机在团圆佳节出来跑活儿,大概也是有些无聊,便侃侃而谈了起来。

“不过这里的管理方说了好几年要文明祭祀,不让烧纸钱,搞了个电子香火,但咱们这种小地方哪有这么多讲究?不给老人们烧点钱过去,在那边要是没钱花咋办?”司机师傅从车内镜里看了南星提着的祭祀用品,看人下菜碟接着道。

因为南星一直没有开口回应他,司机师傅自觉没趣,便也不再开口了。

管理员是位中年大叔,看到有人过来,他放下手里正准备点燃的烟,从岗亭里探出头,用手指了指一旁的二维码。

“扫码登记一下基本信息。”

大概是因为看南星有点面生,他的目光在南星身上来回打量了好几眼。

温和月光之下,墓碑泛着青灰色的冷光,南星紧紧抱着安安,踩过因为浸了水汽而有些湿润的石板。

“外婆,这是安安。”他将安安放在地上,小女孩天真地伸出手去触碰着墓碑上的照片,无师自通地叫了一声“太婆婆”。

“我自己生的,厉害吧?”南星将带来的纸钱放在了一旁的焚烧小炉子里,火焰瞬间吞噬了一切。火光反射着一大一小两个人的倒影,在墓碑上正渐渐地跳跃融化。

“爸爸厉害!”安安鼓起掌来,又在南星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过了许久,等到夜幕终于完全笼罩了墓园之时,奔波了一天的安安在南星怀里安静地睡着了。

南星没什么形象地坐在石板地上,轻轻拍着安安的背部,盯着天边的高悬于空的月亮看了半晌,才轻轻地将脑袋靠在冰凉的墓碑上。

“听说是很少见的‘超级月亮’,外婆,你说我对着它许愿的话,能不能成真呢?”

“你能不能回来陪陪我啊?”

管理员将手机镜头倍数调到最高,拍摄了一张背景照,给自己的雇主发了过去。

“楚先生您好,您让我注意的那人过来了。”

第66章 修罗场

雨渐渐地大了。

九点三十七分, 一辆黑色轿车的轮胎快速碾过沥青路上的积水,后面车辆黄色的前车灯被后视镜上的雨滴放大成模糊的色块。导航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十几公里的时候,雨势突然转急,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波浪般的水痕。

司机的烟瘾犯了,又不敢在车里抽, 便只能趁楚天阔下车的时候拿出一支烟放在鼻子那里闻闻。

这是第几家了?司机在心里默默祈祷这次能成功,过了五分钟左右, 就看见楚天阔从酒店大堂里走出来,又一次铩羽而归。

“去昆亚酒店。”

下着雨的天也算不上多可怕,只是这天气一旦碰上刮风, 便让人有些寸步难行起来。虽然每次下车时都打着伞, 但车后座楚天阔的衣服还是已经被雨淋湿了。

别的都还好说, 其实对于这种身强力壮的alpha来说, 淋点小雨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楚天阔还受着伤,要是因为淋雨而引发发热, 最后导致还在恢复的伤口出现什么新问题就得不偿失了。

司机在导航中输入“昆亚酒店”的位置,重新发动车辆,透过车内后视镜瞥了后座的楚天阔好几眼, 看起来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后终于再一次开口, “楚先生, 我看还是您在车上等着,等到了酒店,我下去问问, 要是有南先生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漫长的沉默,与其说是因为不耐烦而不回复,楚天阔看起来更多的是疲惫。

他第九次推开门下车, 第三次拒绝了司机的好意。

“开好你的车,不要再多嘴了。”楚天阔冷冷地看了司机一眼。

“......知道了楚先生。”

司机敢怒不敢言,心想这些万恶的资本家!!!真出了事怎么办!!!这地方的医院也比不上那边啊!到时候背锅的不还是我吗!

“你在哪儿?”楚天阔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聊天界面停留在他单方面的问话,对面那人并没有回复他。

虽然背部或多或少被雨淋湿了一些,但好在并没有波及到伤口,楚天阔大步走向前台,又一次问出了相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