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莺谷
这样一想——
他可不就是狗吗?
男人抬起手,修长骨感的手指搭在唇边,触碰到了自己嘴角骇人的笑。
他双肩耸动,一下接着一下地无声笑着,好像在为自己是姜舟的狗这个事实而感到纯粹的愉悦似的。
活脱脱的疯子。
不过他没癫太久,只听叮当一声——
宝贝的勺子掉在了地上。简帜言侧目望去,看到姜舟迷茫地站起身,想要去捡。
随着细腰的下弯,一抹细腻白皙的腰身暴露在他眼底,视觉上的冲击让他呼吸一顿。
那股若即若离的香味似乎也开始蔓延了,争先恐后的钻进鼻尖,使他口腔内不停分泌出贪婪的口涎。
简帜言喉结滚动,无意识地吞咽。
他顺从心意,上身向前探去,将一直散发着香气的小美人揽进了怀里。
随后薄唇扯起一个古怪的弧度:“舟舟,掉在地上就不要捡了,待会儿我来收拾。”
“至于你要做的?”
“很简单,你只要给老公亲一亲就好。”
他居高临下,怀抱着他,低头将脸埋进姜舟蜷曲上翘的发丝里,无论是小绒毛瘙得他脸颊痒痒的,还是发根带着姜舟的体香,都让他忍不住想要沉溺。
姜舟被吓得惊呼一声。
他缩紧肩膀,后背靠着男人的鼓胀的肌肉,扭头发现挣脱不开就咬着唇一动不动了,小受气包一样不敢吭声。
唇肉荔枝似的饱满水润,诱人去吃,简帜言垂眸望着,眼眸微暗。
他笑:“这么乖呀宝贝?”
他都要被可爱透了。
……
姜舟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
刚刚他好说歹说,才让男人暂时同意不叫老公这个羞赧的称呼,这才安静了没多久,又开始了。
他暗暗握拳:他一盒冰淇淋都没吃完呢。
好在他想到了一个能分清沈清是谁的好办法。
面上,姜舟扯了扯他的衣袖,歪头道:“帜言……我能去对面,将我的衣服拿过来吗?”
“家里还有很多老公给舟舟买的新衣服,”简帜言的声音贴着耳朵,“是穿着不舒服吗?还是不喜欢?”
姜舟嗫嚅:“我恋旧,我想穿我自己的,还有我的抱枕……我不抱着它睡不着觉。”
“是吗,”简帜言不知道信没信,“可我看你昨天抱着我睡得挺香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姜舟脸皮薄,闻言脸上红了一大片。
他木木地想,真的流口水了吗?
——那么脏?
不对,现在哪有功夫想这些。
姜舟沉默了下来,他之前哭是红着眼的,然后瘪着嘴发出哭声来表示示弱又讨好。
此刻有些安静了,只抿着唇,眉心蹙起,眼含水雾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要怜惜三分:“你不想答应我吗?”
仿佛在说,他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而声称喜爱他,可以为他送上一切的男人却不能满足。
简帜言心脏发热。
他又一次被勾到了,低哑着说:“我带你去,去哪里都可以。”
“别再这么看着我……我要忍不住硬、了。”
第17章
姜舟脸上直冒热气,都要烧起来了:“你、你不要总对我说这种话。”
邻居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含蓄,用词直白到火热,每个字都透着对他的欲。
他气质出尘,相貌贵气端庄,一举一动显然受过优良教育,可面对姜舟时总能一改常态,顶着一张不近人情的脸说着口无遮拦的话。
有种礼仪纲纪全然作废、无情的人主动被妖精蛊惑的放荡和靡乱。
姜舟面红耳赤,试图让他收敛。
简帜言察觉到姜舟语气里的颤抖,眼睫缓慢眨动,浓郁的笑意在眼底化开。
不但不听,反而越发大胆。
他侧头,薄唇轻触着姜舟的脸:“舟舟害羞的样子也好好看,浑身都是粉的......好喜欢,就像泡在热水里一样。”
“老公之后带舟舟去温泉山庄怎么样?我们两个人一起去旅行,舟舟要是满意,我们就在那里定居,待多久都可以。”
“......这样说来,老公都有点嫉妒温泉了,能明目张胆舔遍舟舟全身什么的。”
他握着姜舟的大腿,一只手就能握住大半。声音又低又哑,色的要死:“——宝贝猜,水会不会钻进去,把你填满?”
……
姜舟目瞪口呆。
进?
进哪里去?
他迟疑了几秒,被简帜言接连亲了好几下才听明白,一路从脖子红到了耳尖。
用力将他推开,姜舟站起身,胸膛起伏不停:“你、你——”
“宝贝好激动啊,”简帜言无辜地抚摸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想骂我吗?还是想打我?”
他喘息着,竟然还有些期待:“我的舟舟都学会奖励老公了,真棒。”
姜舟:“……”
由于过于震惊,他气都生不起来了,卡壳一样张开嘴又闭上。
直播间弹幕:
【真会玩啊哥,又爽到了吧,啊啊啊酸死我了】
【太舔了太舔了,我宝宝都无语了】
【年龄大的男人就是骚啊,可怜我白纸一样的宝宝,这怎么顶得住QAQ】
【我也很银荡,我也放的开,我怎么亲不到我老婆啊!】
姜舟吞咽着干涩的喉咙。
他想从他有限的阅历中找出应对现在局面的办法,可是很遗憾,他之前的人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仿佛不知道羞耻心是什么东西的人。
“……我要去对面,拿我的抱枕和衣服。”
姜舟直觉继续跟简帜言对话一定会发生不妙的事情,他音调弱了下去,转身退开,慌里慌张的离远了些。
他看不到,身后的简帜言的神色并没有因为他的退让而恢复正常。
男人将唇抿成一条直线,一双漆黑的眼珠划过一抹浓浓的失望,似乎在为没有见到姜舟的另一面,而感到由衷的惋惜。
“好可惜,还以为会见到宝贝红着脸骂人的美景呢。”
声音很低,模糊不清。
-
再次回到自己的家,姜舟呼吸着熟悉的松杉味香薰,躁动不安的心也逐渐下沉。
这是他和沈清的家,可上一次安心呆在这里,好像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了。
“舟舟想要拿哪件衣服?”
一侧的简帜言开口问道。
男人看似牵着他,为他引路,实则牢牢将姜舟的手握在手里,生怕弄丢他似的,两人挨得极近。
他记得,姜舟说自己‘恋旧’。
到底是喜欢穿旧的衣服,还是喜欢旧的人?
他狭长锐利的目光扫过室内,最终落在了卧室的装饰架上——上面摆放着一些合照,最瞩目的一张,拍的是一大一小交织握在一起的手。
紧密相连,不分彼此。
一个是沈清,一个是姜舟。
简帜言忽然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怒火中烧,是嫉妒欲在作祟。
还不等他思维扩散,姜舟的声音传来:“帜言,你有看见我的抱枕吗?”
“衣服我可以自己找,就在衣柜里,很简单的,”他说,“可我不知道抱枕在哪,你帮我看一看好不好。”
掌中细微的拉扯力令简帜言很快回神。
他低眉敛目,看到衣摆下,两只交缠紧贴的手掌。不是冷冰冰的照片,更不是已经死去的沈清。
——牵着姜舟那皙白如玉、藕粉指节的人,是他。
简帜言忽然笑了。
阴郁在脸上化开,他望着遇到困难时只能请求他帮助的、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宝贝,眉目舒展。
他贴心地答应了下来:“抱枕不在卧室里,我去外面看看。”
“谢谢你哦。”
姜舟微微一笑,抬眼道谢。
男人摸了摸他脸,迈步出去了。
卧室里暂时只剩下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