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慵懒茉莉
行云流水身上直接按住了步嬷嬷的手:“别给我涂口脂,看上去像个女人似的,血红血红的看着怪吓人。”
步嬷嬷愣了,她看着行云流水把那盒子上好的口脂塞到她手里:“嬷嬷自己拿回家玩玩吧。”
“那也好,反正文杰少爷的嘴唇本来就很红润,不需要这些外物来雕饰了。”
行云流水抓起另一盒杭粉塞到桃儿手里:“桃儿,我不喜欢把自己的脸涂得红白分明,这个给你。”
桃儿有点不知所措:“少爷……”
行云流水看着镜子里自己泛着淡粉的面颊,淡淡道:“大少爷不喜欢我妖妖娆娆的,我毕竟是个男人,这些东西还是留给你们女人用吧。”
步嬷嬷拿着喜帕点头附和道:“是,是,反正盖了喜帕看不到,只要大少爷喜欢就好。”
“那快把盖头盖起来,要是少爷这个样子被天舞姐姐看到了,定然是要骂我们的!”桃儿捧着托盘,催促一旁的步嬷嬷:“嬷嬷,麻烦您给少爷戴凤冠吧!”
……凤冠……
行云流水嘴巴抽了抽,直觉得头上一阵沉重,那精致华美镶金嵌玉的凤冠就沉甸甸的落到了自己脑袋上,凤冠前面有一排细密的水晶珠子,让视线变得朦胧起来。
“喜帕,喜帕盖上!”
喜帕并非是行云流水想象的那种红绸布,而是一块红色的缀着紫牙乌珠子的薄纱。这块喜帕轻飘飘的盖到了他的头上,朦朦胧胧的让他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荒谬感——
桃儿和步嬷嬷扶起了他,撩起帘子,喊着“新娘下楼了——”,把他搀扶着下了楼。
等站在八抬大轿前,行云流水整个人斯巴达掉了——
谁能告诉自己这个由潜龙腾渊、杀杀杀杀杀杀杀、刀光翦影还有好几个玩家面孔组成的黄山挑夫团是个什么意思?
“娘子,怎么还不上轿呢?”行云流水一回头,就看到迦叶穿着一身喜服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叉叉哥和男装版的春衫如梦?
“我……”行云流水看着迦叶那厮眼里满是笑意,想起自己扮新娘他却扮成新郎就生气——
“新娘子是要多看两眼夫君哩!”老脸皮厚的步嬷嬷看着气氛不对,连忙站出来插科打诨:“啊,现在我们的新娘子害羞了,新郎官别看了,我们送新娘子上轿,待会儿让大少爷您看个够!”
迦叶似笑非笑的看着行云流水:“嬷嬷说得对。”
行云流水恨不得炸毛,对你妹夫啊!你大爷的是不是忘掉了我们现在身处险境啊!!!
第76章 洞房花烛夜
花轿晃晃悠悠的前进着,细碎的珠帘在行云流水的眼前晃动,视线也朦朦胧胧起来。
行云流水面无表情的握紧了手上的红苹果,听着外面小贩的叫卖声,车水马龙的喧嚣声,以及,一堆向新郎官道喜的声音——
“恭喜大少爷抱得美人归——”
“祝两位少爷白头到老——”
行云流水听了不知道是羞还是气,虽然他知道,他和迦叶不过是顶着那对苦命鸳鸯的名头在这虚幻的梦境里扮演着一场不知道给谁看的好戏。
“文杰少爷,莫担心。”桃儿站在花轿外面,安抚着行云流水:“虽然老爷夫人都不喜欢您,但是好歹你和大少爷成亲了不是吗?您就放宽心,这轿子啊,快到大门了,不过绕个圈儿,快得很不会出什么事端的。”
行云流水猜测,这个叫文杰的苦逼孩子应该是这家人家收养的义子,因此这花轿八成是从宅子的一个门抬出来,绕一圈,找到大门再抬进去。
“少爷,到了。”
压轿子,行云流水被桃儿搀扶着下了花轿,他慢慢的扫视了四周一圈,发现还真是……各种各样熟悉的面孔。
比如说站在门口招呼客人是玉无香,比如说站在轿子旁的仆妇……风流艳少。
再回头看看抬自己过来的黄山挑夫团,行云流水觉得现在还不拍照留念实在是太可惜了!
“桃儿,等等。”
他开启了拍摄功能,对准了一脸苦逼相的黄山挑夫团就是一张。
呐,嬷嬷版本的风流艳少也来一张。
呆萌的桃儿也要来一张——
“少爷,别东张西望的啦,要进门拜堂了。”桃儿拽着行云流水的袖子小声道:“快点进去吧,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行云流水嘴角抽了抽,只好放弃了自己的照相大业,和迦叶慢慢走进了大堂。
大堂里,一个穿着富贵的贵妇坐在椅子上,手上端着甜白釉的茶盏,眯眼品着茶。
“郑妈妈,大少爷来了吗?”
郑妈妈低着头,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夫人,他们到了。”
“到了就进来,站在门外做什么。”贵妇放下手里的茶盏,笑着看着身边的中年男子:“老爷,说起来,这场婚礼也没什么不好。”
她瞥了眼已经走进大堂的行云流水和迦叶,捏着帕子捂嘴一笑:“嫁人的是我家的,娶人的还是我家的,聘礼和嫁妆都省了。本来按照规矩,还要在外面搭个青庐买一只猪的,这下麻烦都去了,可不是好事一桩吗?”
行云流水嘴角抽了抽,说真的,他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新婚第一晚要让新人住在屋子外面搭的青庐里。难道他们就不怕被人听墙角吗?
至于这个女人口里的一只猪的问题,他也是略有耳闻——新娘子进了青庐,第一件事就是去拜一只寓意多产的猪——谢天谢地,他和越不需要半野合也不要给猪磕头作揖了。
“夫人能这么想,就是好事。”迦叶牵着行云流水的手,“但是,我觉得,再不拜天地时辰就要耽误了。”
贵妇脸色有些难看,“你……你……你就这么猴急?”
行云流水琢磨着这女人估计是想骂迦叶忤逆子云云的,奈何现在宾朋满座,为了不丢面子才不话给圆了回来。
“对。”老脸皮厚的迦叶点了点头:“多谢夫人和老爷成全。”
坐在座位上久不开口的老爷突然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罢了,那便拜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