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弦三千
------
楚以淅他们赶到的时候,在房子外面已经为了一圈的村民,看见他们过来,村民的眼神很是抵触,但是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人开口驱赶,村长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村长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你们……睡醒了?”
“嗯。”楚以淅看了一眼房子,里面的哭喊声还在继续,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女生的声音越来越低甚至染上了嘶哑,听起来不甚清晰,但是其中痛心难捱还是感染着人们。
“我不是你们村里的人!放我出去!”
“求求你们,放了我好不好?”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
村长听着这番哭喊似乎也觉得脸上没有颜面,冷着脸不复之前的和蔼,朝着房子喊道:“王晴!既然已经进了我们村子那就好好的学习一下如何为人妇!大喜之日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听了村长的话,房里的人直接堵住了王晴的嘴,“唔唔!”
村长这才满意,微微颔首道:“见笑。”
张强按耐不住心中的澎湃,“那里面的人是……”
楚以淅:“安静!”
“我……”张强一时间被楚以淅的态度怔住了,等回过神来屋里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声响,而楚以淅早已冷漠的离开,村长对这一转变喜闻乐见,微笑着走了。
村民散开,张强一把揪起楚以淅的衣领,怒吼道:“那里面的人明明是我们的队友!”
楚以淅冷漠的抬眸,“你这么有能耐,就冲进去把她救出来。”
见张强不答,楚以淅接着问:“在这站着做什么?不觉得浪费时间?”
说到底,还是一个想要见义勇为但是却没这个帮忙的胆子!
只想着让别人在前面为你出头,自己在后面收好?
搞笑。
甩开张强,楚以淅慢条斯理的顺平了衣领的褶皱,“先管好自己,再去做圣母吧。”说着,楚以淅扭头就走。
楚以淅捏了捏眉心,只觉得这个张强……给他很熟悉的感觉。
就像是看见曾经的自己。
他之前也想过救人,但并没有像张强那样只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他帮忙了,给了线索,可结果呢?
傻子。
刚一进门,封贤平便迅速迎了上来,“你回来了?”
楚以淅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事?”
封贤平说:“我想问问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没有。”这一趟完全就是白跑,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不过……嫁入村庄的女孩不一定是村里的人,更有一些外面的,或者……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外来人。
王晴的存在就是证据。
他们一直以为昨晚王晴和百灿是死了却没想到,叫得那么凄惨不是死亡,而是被抓起来了?
抓起来让村民与她们结婚吗。
楚以淅有些想不通,不过就是结个婚,何必大费周章?
这怕是有点浪费时间。
“怎么会没有呢?”楚以淅说了实话,但是封贤平完全不相信,出去一趟这么多人只有他一个人是最先回来的,谁会相信他什么都不知道?肯定是知道了但是却不想说吧!
封贤平抿了抿唇,他觉得楚以淅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和善,“怎么说我们都是同一个地方来的,有线索就应该和我们分享一下,这样我们也能提供帮助不是吗?”
安璐璐瞥了他一眼,“怎么不美死你呢?”她实在好奇,是什么样的生存环境才能让这种智障一般的人物活到现在。
我这个大小姐都没要求楚以淅把什么都告诉我,你哪来的那么大脸越过我去?!
封贤平:“喂……!”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楚以淅看这天色好像又要下雨,便随便找了个理由直接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楚以淅拿出笔记本翻看。
第一晚淋了雨累的不行就直接睡觉了,就一直把笔记本的事情搁置了,到现在才有时间查看线索。
看着上面哪一行简单的小字,楚以淅只觉得笔记本给出来的线索越来越敷衍了。
“抱着棺材跳三下,你就成了我。”
抱着棺材跳三下?
先不说棺材有多大,一个人怎么可能抱得起来,再一个,抱着棺材还得跳三下?
这是什么奇葩线索。
这个提示是什么意思啊?
楚以淅合上笔记,它,没有任何作用。
吃午饭的时候,张强扒拉了两口米饭就不吃了,时不时的瞟楚以淅一眼,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考虑到之前楚以淅的态度他又退却了。
楚以淅感觉到了但是却没有说话,张强说不说是他的问题,与他关系不大,听不听都无所谓。
眼见着一碗饭见底,楚以淅放下碗筷便打算回房间研究笔记本,张强见状顿时什么纠结都没有了,再耽搁下去,人都走了!
张强说:“村长说让我们去林子上砍树做嫁妆箱子!”
“嫁妆箱子?”楚以淅顿住脚步问:“那是什么?”
张强解释道:“就是一种女儿出嫁装嫁妆用的,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了,但是这个村子里还保留着以前的风俗,村长说让我们每一个人分别做一个嫁妆盒子,算是外来人对村民的祝福。”
楚以淅:“每个人?”
“对。”张强点了点头,“村长还给我们每个人准备了一把斧子,自己砍树自己做。”
张强说了这些以后没有再补充,安璐璐瞥了他一眼,怎么传话还带丢三落四的?村长在说话的时候她也在,安璐璐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跟楚以淅说:“村长说了,做好以后就当做礼物送给新人,新人作为回报会亲自送你离开村子。我觉得这个可能是一个出去的办法。”
从进入游戏以后他对谁的态度都很冷淡,张强还以为自己刚才故意隐瞒会惹得楚以淅不高兴,却没想到楚以淅没过多追究,“去看看。”
“好。”
他们到达树林的时候已经有一部分人砍好了树,想必也是听到村长这么说,觉得做好了嫁妆盒子就可以出去,所以大家都开始着急,连中午饭都没有回去吃,直接奔着树林来了。
“强哥你怎么来这么晚?我们都砍好树了!”
张强看着他脚边三棵树眼神晦暗不明。“钱重你就是太心急,那不还得做嫁妆盒子呢吗。”
钱重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略感头疼,“唉,那倒也是,这都是手艺活,真做起来还不知道得耗费多少功夫呢。”
张强:“行了,你耽误你了,砍完树就回去忙吧,院子里有各种工具,小心操作。”
“知道了哥。”
随后,没砍好树的人都闷头砍树,楚以淅到时不慌不忙的找了一个断裂的大树坐着休息。
安璐璐都把大树砍掉一层皮,起身擦汗的功夫就看见楚以淅坐在树干上喝茶。
安璐璐:“……”
相比自己浑身汗臭味,楚以淅简直怡然自得的可以啊。
“喂!你到底想不想出去!”安璐璐把斧子一扔,凑过去抢了杯茶水。
脑子里关于男人的思路突然被打断,楚以淅微微蹙眉眉头,“又不是我想,就能随时出去的。”
“那你怎么还不赶紧去做嫁妆盒子?”
楚以淅问:“你就这么笃定,做了就能出去?”
“我不知道。”安璐璐挺起胸脯,理所当然的说:“但是什么都不做肯定出不去!”
楚以淅:“那你加油。反正我不做。”
安璐璐:“……”
搞事情啊你这是。
楚以淅放下茶杯,说:“我劝你最好也别做。”
安璐璐捧着水喝了小口,悄咪咪的问:“为什么?”
安璐璐砍树的速度实在很慢,再加上男女力气不平均,很多人都砍好了树走了,就只剩下安璐璐在这边继续砍树,还有就是楚以淅,连砍树的意思都没有。
树林一时间安静的可怕。
楚以淅没有直接回答,转而问道:“你知道这些是什么树吗?”
安璐璐早在村长让他们砍树的时候就已经打探清楚了,“村长说叫美人泪,用美人泪做嫁妆盒子,代表带着嫁妆结婚时是最后一次落泪,以后的日子和和美美。”
楚以淅用手套在身下这棵大树的伤口处轻轻擦拭了一下,旋即拿起来给安璐璐看,“哪有树在被砍下来的时候还流血的?”
“那不是血,是大树的汁液。”
楚以淅:“那你闻闻。”
安璐璐不以为然,只是当她轻嗅一下以后,彻底顿住了。
这……这刺鼻的血腥味是哪来的?!
大树的汁液难道不不应该是清新冷冽的味道吗?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安璐璐感觉自己读书可能有那么一点少。
已经无法用现有的知识解决这棵大树的问题了。
被诅咒的村庄,会流血的大树,用大树制作嫁妆盒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
安璐璐头痛无比。
纠结半天安璐璐都没能想出一个所以然来,气得她都懒得想了,坐在楚以淅身边问:“那我们就不砍树了吗?”
楚以淅拍了拍身下的树干说:“我不用砍。”
地上有现成的,他还做这个苦力干嘛?
安璐璐:“……”
我感觉我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安璐璐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恶狠狠的用斧子劈开了树皮,看着顺着树皮纹理流下来的鲜血叹了口气,操蛋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