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秃秃鱼
就像他之前在纺织室看到的那双眼睛,还有自己感觉僵硬的嘴角。也许那并不是他的幻觉,而是黑暗中真有一个超脱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在注视着这一切,并推动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可是,那是什么?又为什么?
究竟是真有一个这样的鬼魂,还是只是他精神出现了问题,在没有亲眼目睹之前,一切都还只能是猜想。
对于唐遇的疑问,虽然常何本身的存在也有不合理的地方,但他也无法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常何将唐遇用完的餐具收起来送回到食堂去,其他人大概都在自由活动还没有回来。
唐遇看着空旷的室内,忽然想到了什么,翻身下床将所有人的枕头都搬开找了一遍,却并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只有自己的床位,在枕头底下的铁栏杆上面,刻着‘Ann’这个名字。
Ann究竟是谁?
或许今晚的档案室能够给他答案。
夜幕很快就降了下来,众人各自洗漱完后回到自己的床位上,护工清点过人数后臭着一张脸将铁栅栏锁好,然后就走到楼梯口守夜去了。
因为下午晕了好几个小时,唐遇并没有困意,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想事情,耳边能听到宁瀚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唐遇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在熄灯之前将他们打算晚上夜行的事情跟宁瀚和明书说了一遍。
不过他也只是说了而已,他只是提出了一个选择的机会,而不管两人怎样选择,决定权都在他们自己的手中,眼下两人难以平静的呼吸声就代表了他们的纠结。
其实也无需多言,畏惧风险的人往往无法真的逃避死亡,可规避风险偏又是人类的本能。
而宁瀚与明书最终给出的答案是,在唐遇深夜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他们也小心且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的跟着坐了起来,彼此对视的眼瞳中都有坚定。
常何多看了唐遇和老夫妻一眼,没有对多了两人感到任何奇怪,他沉默的翻身下床,在夜色里灵巧的像一只巨大的猫科动物。
此时房间内外全都寂静无声,空气里浮动的好像都是抓一把就能令人昏昏欲睡的睡眠因子。
唐遇向两人笑了笑,用口型向两人慢慢说道:“如果我们出去以后十分钟内都没有喧哗声,那么就证明我们成功了,我们会想办法让护工晕上至少三个小时,不管去哪里搜索,都别忘记时间,可以吗?”
宁瀚和明书挽着手,用力点了点头。
常何没有管唐遇三人的交流,他将头贴近栏杆向楼梯方向望了望,随后便没有过多犹豫的开起了锁。
这是老夫妻进入尽头世界以来第一次夜行,宁瀚和明书紧张到屏着呼吸,然而常何的手指始终很稳,直到将门推开都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唐遇站在他的身边,看到他半张脸都隐在黑暗里,但双眼却沉着平静。
第六病房距离楼梯口有着相当一段距离,唐遇努力的睁大眼睛向外望,却也只能看见一团黑暗。
不过虽然自己看不见,但唐遇完全信任常何的夜视能力,于是当常何走出去时,他也马上跟了上去。
联通整个二楼的走廊其实很长,唐遇走到一半的时候才看到了楼梯口那里靠在椅子睡得昏天黑地的护工的身影,忍不住愈发小心起来。
护工闭着眼睛,呼噜也打得震天响,但唐遇知道,在这个距离下,如果他突然睁开眼睛的话,那么他会直接看到他们两个人。
不过常何显然没有给护工这个机会,他先是回头向唐遇做了一个手势,然后便快速而无声的几步走到护工身边,十分熟练的掐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捏就将人捏晕了过去。
唐遇看着整个过程,一边感慨自己无用一边忍不住在心里给常何叫了声好。
常何伸手把铭牌从护工身上摘了下来,走到通往三楼的铁门前刷了一下,伴随着一声极轻微的”咔哒“声,铁门弹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其后幽长的楼梯。
常何一手撑门,回过头来去看唐遇。
唐遇此时也已经走到了护工身边,老夫妻还没有跟上来,他想了一下,蹲下身将护工的鞋子脱了下来然后轻手轻脚的卡进了铁门的缝隙里来阻止铁门掩死,做完这件事后才踏上了三楼的台阶。
楼梯间有些阴冷的风掠过两人的衣角和发发梢,唐遇踩在三楼的走廊上,两侧依然是一扇扇紧闭的铁门。
三楼的布局特殊一些,唐遇顺着走廊一扇一扇的找了过去,终于在一张有些陈旧的铁门上看到了档案室的标志。
常何蹲下身去开锁,唐遇背靠着墙面为他警戒,整个三楼安静的好像不存在生命,所以一丝一毫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几分钟后,锁簧发出轻微的声音,在常何手中弹起。大门被拉开一条能让人侧身通过的缝隙,唐遇和常何快速闪了进去。
第90章 圣约瑟康复中心(17)
档案室应该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唐遇一进门就被浮起的灰尘呛满了一嗓子。
这是一间没有窗的屋子, 所以空气也是一种沉闷的味道。唐遇将铁门掩好,然后拿出两个手电,分给常何一个。
光线照出了屋子的轮廓,这里像是一间图书室,一排一排巨大密集的柜子一直向远处延伸, 两排柜子中间只有一人宽的空间供以行走。
柜子的高度一直触到接近天花板的位置,没排格子上都密密麻麻的码着的牛皮纸袋, 纸袋的外观都是一样的, 区别只在于薄厚。
唐遇一瞬间只感到了头大。
这他妈要怎么找!?
“抓紧时间,分头找吧。”常何拿手电晃了晃右边的十几个柜子。
“好。”唐遇赞同, 又补充道:“这里的文件肯定有排列顺序, 一些不重要的柜子可以暂时先略过去。”
说完,唐遇就走到了左边的第一个柜子,从上面拿下一个牛皮纸袋小心打开, 快速浏览起来。
“……编号041……塞, 利姆。”
这是一份病例, 油墨印刷上去字迹已经有些褪色, 页首注明了姓名和编号, 在姓名旁边还贴着一张旧照片。
照片里的孩子双眼空洞无神, 呆滞的注视着前方,好像透过了无数光阴与他对视。
因为许久未动过,纸张拆开时已经有些发黄,在手电投映的光线下, 唐遇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窥探者,正在窥伺一丝神秘。
他定了定神,继续看了下去。
这确实是一份病例,不过,并不是现在的病例。
在塞利姆的名字下面,写明了他的入院时间是1889年,入院时,只有1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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