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森麻皈
如此问题没有答案。
器灵已经死了,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回应,他现在一定会怨恨虞幼堂,但现在问题没有答案。所谓报复,报复的是器灵将他将众人丢入“游戏”之中的肆意“玩弄”。你以为你掌控了一切?不是的,你没有。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要活着实在太费力,还不如去死来得潇洒痛快。
如此一死,既报复了自己想报复的对象,也不用再管一地纠缠不清的烂摊子。谁对谁错谁亏欠于谁都不用烦心了,反正都彻底死了啊,人死之后,谁还管身后洪水滔天?
何太哀如何能想到,自己竟然没死,甚至竟然是死不了。他简直汗毛倒竖。
手背上火辣辣地烫成一片,他低头一看,就见自己手上居然多了一个符号,那一撇一捺连在一起的三道,是个“巛”字。
如此“巛”符乃是“驭鬼术”的咒令印记。鬼主可驱使鬼奴做事,但这种一般的驱使,在距离和时效上都有明显限制,比如今日之言到了第二天就无用了,距离太远鬼奴听不到鬼主的话也是无效。
而“巛”符乃是签下契约的伴生咒令,此令代表着六道绝对驭鬼咒令,无视空间、距离和时间的限制,鬼主一旦下令,鬼奴只能终其鬼生永远贯彻。
温婪看着何太哀:“契约达成,我的第一条命令是,你永远都不能伤害人类。”
何太哀只觉自己手背一痛,烫金一般的“巛”字失去了一折。
温婪继续道:“我的第二条命令是,你永远都不能见虞幼堂。”
作者有话要说:快乐地掏出指甲刀准备为大家修修指甲,当然我还准备好了糖果点心给大家食用~~~
大家看我之前的尿性就完全不虐的对不对
之后也是这种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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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尸花之夜05
温婪继续道:“我的第二条命令是,你永远都不能见虞幼堂。”
手背上金色的“巛”缺了一道完整的撇折痕迹,变成了“ 《 ”。
何太哀不知“驭鬼契约”,但此时也是在温婪的言语之中感受到了某种不可抗力。两条指令,第一条指令还好说,至少他还是能理解的,那第二条指令究竟是什么鬼。
他之前都是险些被气笑,现在是真的被气到笑出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婪冷笑:“字面意思。”
何太哀一见温婪冲自己这么不阴不阳地冷笑,便忍不住也这般冷笑了回去:“不见就不见,好了不起吗?我和他本来也就只是普通同学,要不是因为‘游戏’被强行分配到同个副本,鬼才会跟他在学校里说话。”
温婪一听,顿时大怒:“你!”
何太哀立刻道:“我?我怎么了我。你不是不让我见他吗?我这样表态,你难道不该欢欣鼓舞,拍掌称赞吗?”
温婪暴怒:“混蛋,他这几年没放弃找寻你,还觉得你在人间,你就说出这种话?果然,鬼怪就是鬼怪!”
何太哀呵呵:“那你把你刚刚说的第二道命令给吃回去啊?你吃回去我立刻就跟他做朋友去。”
温婪露出要吃鬼的表情:“你这鬼,有什么脸做我师弟的朋友?”
何太哀此时稍稍恢复了气力,他站直了身子,凭身高俯视着有没有一米七都是问题的温掌门道:“不错,我这种也就只能给你当当鬼奴了。”
温婪额头青筋狂跳:“何太哀!”
何太哀一撩眼皮:“在。”
温婪森森然道:“我看你是该好好了解一下‘悲哀’这两个字怎么写。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角落里,不许发出任何其他声音,我要你给我不停做‘深蹲’,一直到我喊停为止!”
何太哀心想谁会听你这话,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行为地走到了墙角,开始面对墙壁默不作声地做起了深蹲,并且这一做就是一整夜,温婪没喊停,他果然就是没有停下来的时候。一直到温婪一觉睡醒,他还在面对墙壁一丝不苟地做深蹲,两条腿已经仿佛完全不是自己的了,但他还是他妈的在做深蹲。
温婪洗漱完毕,何太哀还在持续闷声不吭地深蹲中,眼看何太哀满头冷汗,温大掌门好整以暇地走到何太哀旁边:“知道错了吗?”
何太哀继续做深蹲,没开口回答。
温婪十二万分傲慢地说道:“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何太哀冷笑:“我没错。”
温婪:“……”
温婪呵呵:“你给我到暗室的阶梯口那儿做深蹲去。”
何太哀是不知道温婪对深蹲究竟有何种执着,惩罚的模式居然一路是深蹲到底,反正他是做了一夜一天。机械行动的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掌控,做到后来麻木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但他也并不后悔,大不了就做死。
温婪讨厌他,这是绝对的,他不觉得自己向温婪服软会有什么用,就算服了软也百分百还会被折腾,所以爱咋咋的,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也很讨厌温婪就是了。
夜里,温婪回屋进入暗道之中,而何太哀仍旧在做着深蹲。
虚空之中凭空燃起星星点点的火光,将通道照得亮如白昼,重新出现在何太哀面前的温婪,手中揣着香炉,他斜睨了一眼何太哀:“知道错了吗?”
何太哀深蹲到整个鬼都不好了,连说话都带抖的,但此刻还是那句话:“我,没,错。”
温婪上下打量了何太哀一番,冷笑:“这么有骨气?那你给我继续深蹲着别停。”
这阶梯带拐弯,站在何太哀所处的这个位置上,并不能直接看到锁着小怜的暗室情形,只能看到一些自暗室里生长蔓延出来的,诡异妖娆的彼岸花。
那是种阴冷而幽暗的湿红,形是彼岸花,却比公园里那些花朵看起来更森然妖异,甚至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可以说是怨毒的气息。抱着香炉的温婪大步走过,其周身环绕的星点火光迸溅,一下子就将那些彼岸花给烧毁了。
过了拐角,温婪的身影便消失其间,但流火铺泄了一地涌出来,撞在拐角的墙面上,像是浪花拍打岩壁,同时,何太哀听到了一些东西被烧毁的声音,可以想象,暗室内一地的艳红鬼魅的彼岸花,此刻俱是被温婪烧毁了。
温大掌门在里头待的时间并不久,不多时便从里头转了出来,当他擦身经过何太哀身边时,何太哀闻到了一股线香的味道。温婪凉凉地瞥了何太哀一眼,什么话都没再讲,就这样离开了暗道。
之后三天都是如此。
第四天的时候,终于是温婪脸色阴沉地站在何太哀面前,他一脚将何太哀踹翻在地,从牙缝里挤出问句:“你蹲够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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