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惊悚世界抠糖吃 第141章

作者:朝邶 标签: 情有独钟 无限流 甜文 推理悬疑

  纸条是他捡的,就算是其他人不肯帮忙也无可厚非,只能怪他运气差。可他害怕,恐惧,懦弱,不敢一个人面对。

  即便是这样可能会让其他人陷入危险,他也自私的希望,大家能帮帮自己。

  宋袭看出他的担心,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帮你也是帮我们自己,去睡吧,别胡思乱想了。”

  邹翔和毛强睡的一个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双手无论是放在胸口还是腹部,无论是侧躺还是蜷缩,始终无法安睡。

  他感觉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

  “毛强。”邹翔颤巍喊道,“我能开灯睡吗?”

  毛强翻了个身,面对着邹翔,嘴里含糊说了一句什么。邹翔下意识靠过去,“你说什么?”

  毛强的声音大了一些,“不能。”

  他的声音冰冷僵硬,调子有气无力,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邹翔猛地后撤,看向毛强的脸,五彩斑斓的头发不知何时变成了黑长直,他闭着眼睛的脸成了柔和的鹅蛋脸。

  不,那不是毛强,是一张女人的脸。

  邹翔“啊”地叫了一声,翻身要下床,女人轻而易举捉住他的脚,把人拖了回去。冰冷的身躯贴到了邹翔身上,滑腻的手指拂过他的嘴唇,“下床干什么,想开灯吗?”

  女人呼出的气息是凉的,“我说了不能,你听不见吗?”

  “听,听见了。”邹翔颤抖着,眼睛吓得通红,眼前的女人怎么看怎么诡异,他想不明白躺在身旁的毛强怎么就变了副样子。更加想不明白,女人为什么要停在他的嘴角。

  长长的指甲掐进唇角,陷了进去,邹翔感觉到有东西剐蹭着他的牙齿和牙龈……他的嘴成了一个未被开发的空间,指甲就是探测器,而操纵的“探测器”的女人,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染上灿然笑意。

  跑,跑不了,说话,他吓到失声。

  邹翔麻木在原地,可是很快,他感觉到了丝丝疼意。女人的指甲刺进他的牙龈,似乎要把牙齿连着牙根一起抠出来!

  “不要,不要!”邹翔放声大喊,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疯狂蹬踹。

  “你有病是不是!”一声大喝落下,漆黑的房间被灯光照耀。

  毛强打开床头的电灯开关后,迅速翻身下地,揉着屁股骂道:“你有病是不是,老子刚睡着就被你踹醒,你不睡别人也不睡吗!”

  “你……”邹翔的脸色很糟,“你刚刚没跟我说话?一直躺着?”

  毛强翻了个大白眼,“难不成我还躺你身上啊。”

  “毛强。”邹翔忽然低沉喊了一声,毛强被他的声音镇住,声音低了好几度,“怎,怎么了?”他朝四周看了一眼,觉得氛围怪怪的。

  邹翔说:“宋袭和王通他们说得没错,这里不干净,有鬼。”

  “你少他妈胡说八道!”毛强心里没底,可他不能让自己认怂,“他们脑子不清楚,你脑子也不清楚吗,这个世界没有鬼,哪个世界都没有鬼。”

  后两句掷地有声,也不知道是在反驳邹翔,还是在给自己鼓劲儿。

  邹翔摇了摇头,把刚刚的事说了。毛强脸色刷白,说他是不是做噩梦了,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不是,我很清醒。”邹翔的声音给毛强本就不平静的心投入了一块巨石,砸得他心神不宁。

  毛强咽了咽口水,干笑两声重新爬上床,可一想到邹翔说自己躺过的地方,躺过一个诡异的女人他就浑身不舒服,重新下床。

  毛强:“咱们别在屋里睡了,去客厅吧。”

  客厅里的沙发还算宽敞,挤下两个人应该没问题。邹翔觉得可行,跟着毛强一起来了客厅。

  客厅通往阳台的门没关,鼾声从楼下飘上来,给了两人莫名的安全感。

  鼾声太大了,楼上能听见,住在林叔隔壁的宋袭更能听见。

  他睡眠没有蒋夙好,好不容易睡着又被鼾声吵醒,这下子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一直睁眼到天亮,脑子里一直回顾着txt文档中的内容。

  李婶和李叔是夫妻,刚好同姓。

  202的前租客是个变态。

  还有一个姓丘的偷内裤的猥琐大叔。

  对了,还有一个叫方楠楠的漂亮女生。

  txt中的关键人物就这几个,并没有提到什么周四,宋袭隐隐有种感觉,要从居民口中打听到周四,应该很难。

  窗外渐渐有了亮光,宋袭大半夜没睡,精神还算好。费劲儿的把缠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和长腿挪开,轻声下床。

  牙刷毛巾全是出租屋里的,质量很差,毛巾掉毛,牙刷硬邦邦,一个不注意牙龈就出血了。

  他低头吐掉嘴里带血的泡沫,正要直起身,有东西从后颈滑过。

  就在他站直转身的同时,卫生间门开了。蒋夙脸上没有丝毫困倦,他顶着一头微乱的头发站在宋袭面前,神色冷肃,“有东西。”

  宋袭想起后颈的触感,两步跨到蒋夙身边,“刚刚有东西碰了我一下,我还以为是错觉。”

  “碰你哪儿了?”蒋夙问。

  宋袭低头点了点自己后颈,“就这儿,吓了我一跳。”

  青年的颈部线条柔和修长,骨骼随着他低头的姿势轻微凸出,蒋夙的手按上去,指腹沿着骨骼一节节揉按。

  宋袭倏地侧身躲开他的手,“你干嘛。”

  “不干嘛。”蒋夙微眯起眼睛,回忆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在我身上按来按去。”

  宋袭想起来了,尴尬道:“当时你还小嘛,我把你抱起来的时候手掌刚好贴在背心。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觉得你太瘦了。”

  很难想象,当初瘦弱苍白,手上还带着伤的小孩,竟然会在不久后的将来长成一米九的成熟男人。

  宋袭觉得很神奇,难以置信,又觉得自己很幸运能遇见蒋夙。

  两人挤在窄小的空间里刷牙洗脸,完毕后,宋袭去厨房熬了粥,这才去小卧室敲门。

  林叔的鼾声戛然而止,半晌后,他趿着鞋来开门。

  “林叔,早饭好了。”宋袭往屋子里看了一眼,问,“你昨晚还睡得好吗?”

  “挺好。”林叔揉了揉腰,“就是床太软,我睡得腰不舒服。”

  “我帮你撤一床褥子?”宋袭征求道。

  林叔点点头,笑容和蔼,“行,只要你不嫌叔叔我太麻烦就行。”说完便从床头拿了牙刷毛巾,去了卫生间。

  宋袭走进去,屋子里的窗帘是浅色的纱帘,拉上也挡不了太多光亮。

  他将被子整理好,抱到凳子上放好,一边抽垫在下面的褥子,一边往四周看去。屋子里的一切都很正常,没有怪异的地方。

  宋袭其实有点害怕,林叔这人睡觉那么沉,万一有东西潜入把他弄死了都不知道。

  用过早饭,三人上楼去和203的人汇合。

  刚进门,宋袭就听见住楼上204的李婶,扯着嗓子站在阳台大喊:“你个该死的浪蹄子,怎么还不来,你就是这样伺候我的!你打的我满身上是伤,伺候我是应该的,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让周老四弄死你!”

  这个世界的土着不能轻易得罪,珍姐强忍着满心愤恨,将脑袋从隔壁单元探出来,“马上就来!”

  宋袭注意到“周老四”三个字,打了个激灵,转头看向身后,其他人也正惊讶地望着他。

  周老四应该就是纸条中提到的“周四”,宋袭仰头往上看去,李婶已经回了屋。

  再看向其他地方,一颗颗看热闹的脑袋纷纷缩回去,动作谈不上整齐,但很有默契,仿佛同样的事情已经干过无数次。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在客厅落座后,邹翔激动道,“李婶说的周四到底是谁?宋袭,你刚刚在阳台上,有发现什么吗?”

  “没有。”宋袭说,“我和小影去找房东,看能不能打听消息,你们先去熟悉一下环境。”

  “我去找那个女人!”邹翔拉着毛强一起站起来,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听到一半,宋袭打断他,“黑长直?”

  “对。”邹翔一想起那头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这要是放在现实,妥妥的直男杀手。

  “我也见过她。”宋袭说,“她之前和珍姐站在楼道里交谈过。”

  “什么?那她不是鬼?”邹翔糊涂了,难道昨晚的一切是自己的幻觉?

  “未必。”人心可能比鬼可怕,可怕的鬼自然也可以披着人皮迷惑他人,宋袭叮嘱,“小心点最好。”

  大白天的,

  又有毛强作伴,邹翔胆子大了不少,可仍旧不放心,期盼的望着一直喝水的王通。

  王通被他的眼神看得恶心,“别盯了,我跟你们一起。”

  “大家都有事干,我可不好意思留在房子里。”林叔揉了揉酸痛的腰,对宋袭说,“走吧,跟你们一起去活动活动。”

  三单元内,房东正好牵着狗出门遛弯。

  他手里拉着狗绳,嘴里哼着调子,另一手拿着用来捡屎的报纸和纸袋。类似模样的人宋袭在现实世界的小区里见过太多,如果没有世界背景,房东看上去和外面世界的人无异。

  指望蒋夙开口跟人拉家常是不可能的,林叔又初来乍到,宋袭正好自己迎上去。

  “出去遛狗吗?”宋袭说了一句废话后,两眼放光的蹲在地上,伸手摸了摸狗头,“真可爱,是柯基吧。”

  小狗被摸头后没有躲,大胆的用头去顶宋袭的手。

  房东一把拉紧狗绳,粗暴地把狗从地上提了起来,放到自己身后,“你们过来做什么,千万别说是来找我的。”

  宋袭起身笑着说:“房东先生,我们昨天在门口捡到一张纸条,上面的署名说是给你的,今天特地送过来。”

  “你撒谎!纸条上从来不可能有署名!”房东避如蛇蝎,拽着狗往后退了好几步,警惕地瞪着宋袭,怕他靠近。

  宋袭无辜道,“你不信吗,那我给你看看。”手插进兜里,作势要取纸条。

  房东非常抗拒,“我不看,你滚开,马上滚!”

  见对方不听训斥,他又往后退好几步。宋袭把抽到一半的纸塞回去,做出投降的姿势,“好,我不掏了,你别激动。”

  房东吭哧吭哧地喘气,确定青年不会再有动作,他拽着狗绳站定,“你们马上走,也不要来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宋袭给蒋夙使了个眼色。房东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双手就被反压在背后,有人从后面将他给压制住了。

  林叔傻了眼,这么简单粗暴真的没问题吗?!

  宋袭走过去,手往裤兜上一搭,房东立刻从愤怒转为惊恐,以为青年又要掏纸条,他干脆死死闭上眼睛,无论如何都不肯睁开。

  看来这里的居民对纸条的存在非常排斥,已经到了恐惧的地步。

  “我昨天看到一个女人,鹅蛋脸,黑色长发,长得很漂亮,你认识吗?”宋袭描述长相的时候一直看着房东的脸,发现他的嘴唇颤抖了起来,脸色青白交加。

  昨天从猫眼偷看他们的就是黑长直女人,大半夜里敲门的或许是他,宋袭试探道,“纸条是我亲眼看见她放下的,她是谁,为什么要敲我们的门?”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房东挣扎,双腿在地上又蹬又踹,狗绳随着他的动作拉拽,折磨得柯基犬嗷嗷直叫。

  宋袭按着他的胳膊,压着声音问:“纸条就是她放的,对吗?”

  “我不知道!”房东睁开眼,里面布满血丝,他恶狠狠地说,“你别想从我这里打听到任何东西,不能说她的事,谁都不能说,会死的!”

  从他激烈的反应,宋袭已确定了八分,纸条是黑长直放的,敲门的是她,从猫眼偷窥的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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