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惊悚世界抠糖吃 第194章

作者:朝邶 标签: 情有独钟 无限流 甜文 推理悬疑

  那些鼓起的水泡因为棉球的冰凉感,居然变得更加舒服,杨安的心反而更加慌张。宋袭知道他心里打什么主意,可要让他亲眼见着人受折磨,又有些过意不去。

  刚起身,蒋夙进来了,挡在他面前,“不要忤逆院长。”

  房间门外,一个男人扛着猎枪路过,察觉到自己被看见了,他大大方方走出来,站在房门中央位置,直勾勾地回看宋袭。

  院长身形一顿,便继续手里的动作,顺带给宋袭解释道,“那是我们孤儿院的保安,已经在这里很多很多年了,他们很负责,一般情况下不会做对大家不好的事,所以你不用紧张。”

  宋袭觉得“很多很多年”的发音很奇怪,拖得很长,就好像那真的是一段非常漫长的岁月。

  杨安哪里管那么多,开始大喊宋袭的名字,“宋袭,你救救我,他不会开枪的,相信我,他的枪里肯定没有子弹。”

  宋袭试探地往杨安的方向迈出脚,男人立刻端起枪,拉开了保险。他兴奋的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齿,舌头伸出来舔了下嘴唇,期待满满。

  宋袭猜,他大概很久没有见血了。

  蒋夙拉上宋袭往门外走,杨安立刻尖叫,“你们不能走,你们走了我怎么办!”

  蒋夙被他吵嚷得烦了,捏着宋袭的胳膊免得他倒回去,侧身对杨安说:“你安静让院长处理伤口,未必会出事。”

  “你骗我!”杨安道,“阮来娣去了一趟医务室回来就被迫参加了游戏,你们就是想见死不救!”

  宋袭因为蒋夙的话愣了下,随即想到某个关键点。

  阮来娣受伤出血,完全是她自己造成的,院长的确没有真正对她做出过肉体上的伤害。

  “杨安,蒋夙没有骗你。”

  听见宋袭也这么说,杨安更加激动,“宋袭,你不救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他眼睛里有很深的仇恨,就好像要杀死的他的人是宋袭,而不是院长。

  “你仔细想想,阮来娣她的伤和院长根本没有关系,而是……”宋袭的话没说完,杨安就要站起来。

  院长“嘶”了一声,“杨先生,你别动,万一把水泡弄破了怎么办。”

  杨安拳头攥得咯吱作响,“你们不准走,谁都不准走!”

  院长却突然发话:“人太多,影响了病人情绪,宋先生蒋先生,麻烦你们先出去。”

  握着枪的男人立刻用枪头去戳宋袭的肩膀,被蒋夙一把握住。

  男人对上青年漆黑的眼睛,手指抖了一下,已经很少有波动的心泛起一阵阵的害怕。等他回神,那名姓蒋的青年已经带着另一个人越过他。

  杨安哪里敢一个人和院长待着,见两人快要走出房门,趁着院长低头夹消毒棉球的功夫弯腰钻出她的包围,朝宋袭冲去。

  守门的男人立刻扣下扳机,子弹飞出去,擦过杨安的颈侧,留下一条很深的血痕。

  祸不单行,他的手因为突然移动,被院长手里的镊子狠狠刮了一下。水泡破裂不说,下面的脆弱的红肉还被镊子的尖锐的头部划了一下。

  划痕渐渐被染红。

  他流血了。

  杨安啥愣在原地,难以置信的抬手捂住颈侧。鲜血流出来,湿了他的手指,顺着指缝流出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他终于意识到,院长口中的“一般”情况,指的是他们顺从的情况下。

  院长“啧”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用棉球给杨安擦拭,血立刻爬上棉球,将其染得通红,“我都说了,不要乱动,这下好了吧。”

  杨安心头一片冰凉,手脚不住颤抖,他没有抬头去看任何人,隐忍着任凭院长摆弄。

  整个上午,除了杨安受伤,其他人安然无恙。

  午餐时间,大家齐聚在一起。

  宋袭和蒋夙挨着坐,杨安因为受了伤,大家怕被他拉去当垫背,独自一人坐在桌尾。

  阮来娣怜悯的看了眼杨安,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隔着远远的距离问:“杨安哥,你是怎么弄伤的啊。”

  杨安冷笑,“自己不小心弄的。”

  的确是不小心。

  活动课上的烹饪食材都是切好的,需要用牙签戳出五官的橡皮泥,和手工剪纸的窗花等,他认为烹饪是最简单安全的。

  把菜放进油锅里,随便翻炒两下就行。

  可谁知道,有个小孩子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把水枪,对着他的脸就滋。

  水落入油锅,噼啪的爆裂声立刻响起,油珠子溅起来全落到他的手臂上。偏偏那时候他后背挤满了孩子,避无可避。

  如今细想起来,才发现可能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杨安脸色阴沉,抽了根雪茄出来,就着餐刀切开雪茄头点燃。嗅道烟味的院长不悦地皱眉,“室内不能抽烟。”

  杨安嗤笑,当没听见。

  院长神色阴沉,噌地站起来,“杨先生,请你马上离开。”

  临走前,杨安故意一一扫过每个人,那些人的脸上有戒备,有畏惧,最平静的是宋袭。他安安静静的回视着他,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

  杨安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他咬了咬牙,转身就走。

  宋袭继续用餐,身旁的蒋夙说:“有我在,他伤不了你。”

  宋袭挑眉,“气够了?”

  “……”蒋夙觉得哥哥的嘴有点欠,抿着唇不说话,夹菜的手偷偷用力,险些把Q弹的鱼丸夹碎。

  宋袭觉得好玩儿,吃完后就撑着腮帮子盯着蒋夙看,眼神毫不避讳,也不管周遭其他人的态度,如同描摹一般,目光细致扫过青年侧脸上的每一处地方。

  即便是从男人的角度,蒋夙那张脸依旧非常优秀。

  鼻梁上的驼峰恰到好处,为挺拔的鼻梁增添了几分硬朗和性感。他的唇形也很完美,宋袭还记得当时被亲吻时,那柔软的触感。

  目光沿着下唇滑过下巴,来到下颌线条。紧绷没有一丝赘肉,在和脖子相连的地方有稍微凹进去,颈部的线条愈发完美。

  还有喉结。

  啧。宋袭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肯定没有夙夙的凸出。

  也不知道喉结大一点的人,和喉结小一点的人有什么区别,或许是声音更低沉,亦或者不同体现在其他方面……

  “你看什么。”蒋夙放下碗筷,正过身凝视他。

  宋袭心里划过一抹异样,这才意识到自己看入神了。正打算回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嘴巴不听使唤,居然笑着回道:“我们家夙夙长得这么帅,看看怎么了,不给看吗?”

  不给。

  蒋夙说不出这么别扭的话,他怔怔看了宋袭将近半分钟,终于在对方的注视下错开眼,脸别向窗外。

  宋袭心头暗爽,小朋友还想跟他斗,嫩了点。

  “诸位,今天的饭菜还满意吗?”院长又恢复到和蔼可亲,笑眯眯的问大家。

  沙沙擦擦嘴说:“很好。”她打听到,“冒昧问一句,孤儿院里的蔬菜水果都是外面送进来的吗?”

  院长:“是的,先生每天都会派专人送来。”顿了顿,她又开始吹捧,“先生是个大善人,他说孩子们正在长身体,各种营养都要摄入才行。”

  光头忙说:“先生会亲自送给来吗?”

  “偶尔。”院长露出怀念的表情,“先生的工作很忙,距离上次来看我们,已经过去很久了。”

  那怀念的眼神,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怪异,宋袭问:“他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院长想了下,“好几年了,三年,五年,又好像是七八年了……”她一笑,“抱歉,我记不清了。”

  宋袭假装没看出她的异样,接着道:“这么久了吗,孩子们一定很想他吧。”

  院长垂眸喝了口水,“那是当然了。”

  “看来孩子都很喜欢这位先生。”宋袭说,“对了,孩子们平时见着先生一般怎么称呼,是叫叔叔,还是叫爸爸?”

  院长猛的抬眼,严厉的纠正道:“这里没有爸爸,谁都不许叫先生爸爸。”

  羊角辫在提及这个话题时,恐惧又排斥,如今院长也是一副紧张畏惧的样子。她的严肃和逃避话题的态度,充分说明她对“爸爸”这两个字的忌惮。

  蒋夙直接说:“看来孩子们都称呼先生为爸爸。”

  “你闭嘴!”院长突然起身,走到窗边往下看去,窗户下方躲藏着一群孩子。院长只看了他们一眼,便将窗户关上,回身对在场的人说,“虽然你们是孤儿院的贵客,但也要遵守规矩,如果触犯到谁,我是不会帮你们的。”

  院长阴仄仄的看了眼蒋夙和宋袭,“我也没有能力帮你们。”

  宋袭与她对视,“孤儿院一共49个孩子,为什么我们只见过45个。院长,领养是双向的,我们需要全面了解所有孩子,而所有孩子也需要对我们有更深的了解。”

  院长浑身一震,吃惊的看着宋袭。

  宋袭说:“如果可以,我们想见见那四个孩子。”

  光头附和道:“对,万一看对眼了呢,要是相处很好我们就把那四个孩子一起领走。”

  “他们已经有领养人了。”院长说完,匆忙要走,距离门口最近的高粱和许聪明两人挡住她的去路。

  院长慌乱的神色一松,质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许聪明正要开口,余光瞥见外面走廊里走来一个高壮的男人。他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忙将双手背到身后,侧身为院长让道。

  光头不满道:“你怎么就闪开了。”

  许聪明等院长彻底离开,才低声说:“孤儿院的保镖来了,不闪等着被枪狙吗?!”

  “……”光头耸耸肩,表示可以理解。他坐回凳子上,望着对面的几个人,“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些保镖都长得过于高大,样子也丑得出奇。”

  “这个倒是,我还没见过嘴巴大成那样的。”沙沙用湿毛巾擦了擦,站了起来。她抚平裙子上的褶皱,对其他人说,“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阮来娣幽幽道:“沙沙姐,你可得多注意点,别被那谁给坑了。”

  沙沙心里门清,嘴上不怎么领情,“可不是,有你这例子摆在眼前,谁还敢大意。”

  “你!”阮来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你别不识好人心!”

  沙沙冷笑,一撩长发,“你要是好人,回去我一定给你立碑。”

  阮来娣:“……”

  饭后,是孤儿院的午睡时间。

  大家回到主楼,抬头一看见三楼的铁门和锁链就头疼,无奈地迈着沉重的步子进了走廊,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

  宋袭刚进门,眉头就皱了起来,他的床上多了个一人。

  是杨安。

  杨安把玩着自己的雪茄,挑衅道:“怎么,看到我心虚害怕了?不敢过来?”

  蒋夙沉默的攥着宋袭的手,把人拖到自己床边,按着他躺下。自己则躺在两张床的中线上,作为一道屏障将宋袭护住。

  杨安嗤笑一声,“从现在开始,我就住在你这里。我真要是死了,算我短命,但你也别想全身而退。”

  危险来临的时候,这间屋子里的人谁都别想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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