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惊悚世界抠糖吃 第27章

作者:朝邶 标签: 情有独钟 无限流 甜文 推理悬疑

  轮到宋袭时,刚好是蓝色的。

  宋袭觉得自己运气不错,把糕点分开,里面包的是黑豆沙。再去看其他人的,不是小米就是玉米、红豆沙等,全是粗粮做的馅儿。

  “你的里面包的什么,点的什么色?”有人问道。

  另一人答:“薏米馅儿的,绿色的。”

  旁边有人跟着说:“我的是莜麦,外面是小黄点。”

  宋袭看向拿着绿色糕点的人,那人名叫吴川,生得牛高马大,皮肤黝黑,手指上布满了伤口,应该是惯常干粗活的。

  张秋林走过来,把自己的糕点分出一半,递给蒋夙。

  蒋夙拿着自己那半小口的吃着,仿佛没看见他。

  宋袭替蒋夙拒绝道:“他吃半个就够了。”

  张秋林耸耸肩,看了眼吴川,用只有就近的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宋袭,你还记得昨晚的绿色颜料水吗?”

  宋袭说:“糕点上点了十二种色,绿色共两种,一种绿色,一种黄绿色。昨晚的颜料水是正绿色,跟吴川那块糕点上点的颜色一样。”

  “看来你也发现了。”张秋林道。

  “在这里,任何一种巧合都可能意味着不幸。”李钟粗声粗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谁都不是神,算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宋袭指了指向导:“能怎么办,只能跟着他先去游湖。叮嘱大家别分散,多注意安全。”

  李钟点点头,拍拍手把人召集到一起,语重心长的叮嘱几句。

  大多数人都是顺从的,唯独那位胖子逆反,白眼快翻上天了。

  李钟没搭理他,话刚说完,向导就组织大家出门了。

  林南镇的中心位置,有一条横穿而过的河,每隔一段距离,河上都会出现一座桥。可那些连接河流两岸的桥上,空无一人。

  倒是河道两边,镇民们说好了似的,坚持不懈的跟着他们的游船走,一刻不停,其中有人手里还拎着黑黑的塑料袋,这让宋袭想起了昨夜在白家画馆里烧纸钱的黑衣老婆子。

  他下意识的在群人中寻找,还真找到了那位老太太。

  虽说昨夜没看见脸,但对方的背影他记得很清楚,后背微微佝偻,后脑勺上挽了个发髻,插着一根缀着红珠子的银簪。

  “张秋林,你看昨晚烧纸的人是她吗?”宋袭叫来张秋林,张秋林一看,睁大了眼睛,“好像就是她,可她们跟着我们干什么?”

  宋袭哪能知道原因,他只知道,剧本给出的提示太微妙,光是死守着那几个字等于坐井观天,永远找不到答案。

  他必须时刻观察、去探寻周遭的人和事,以摸索出更多的关键细节。而且根据上个世界的经验,出现在附近的每个土着身上都可能系着疑点。

  解开的疑点越多,意味着找到出口的可能性就越大。

  船不大,十三个人被迫分成了两拨。

  李钟负责宋袭等七人,胖子和向导负责其余六个人。

  李钟看了眼船上的其他人,个个都是茫然无知,他蹙眉道:“你们不觉得咱们这些人就像是被围观的,装在笼子里的猴子吗?”

  “谁说不是呢。”张秋林摸了摸胳膊,上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宋袭紧紧抱着蒋夙的胳膊,生怕他掉下船,小孩儿却挣扎着要下去。没办法,宋袭只好把人暂时放下,让他老实坐好。

  “那是什么?”蒋夙拽了拽宋袭的裤子。

  宋袭顺势捏着小孩的手,视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河道飘着一个白色的东西。

  “塑料袋?”坐在船尾的人说道。

  宋袭掏出手机打开了摄像头,然后将画面拉近。

  那是一只猫,一只死猫。

  李钟看他表情不对,问:“怎么了?”

  宋袭:“是一只死掉的大白猫。”

  李钟想起什么,抢过宋袭的手机死死盯住屏幕。青年没看错,的确是只死猫,可那只猫的形态有些奇怪。

  它的身体过于干瘪,即便是毛被水打湿了,也不该是这种状态。

  很快,猫的尸体被河水冲过来,轻轻撞上船身。

  蒋夙的胆子很大,竟然徒手把那只猫拎起来。宋袭抓着他的手腕,用另一只手把猫抢下来,“不能玩儿。”

  蒋夙嘴角往下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

  宋袭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惯着孩子,他背过身,把死猫放到船上,假装没发现小孩儿的情绪变化。

  “你们看他的脖子。”李钟的胆子也不小,手指分开湿哒哒的毛,发现在大白猫的脖子附近有一条口子。

  口子细长,可见行凶人使用的工具十分锋利。

  猫身上的血流干了,无论他们怎么拎,怎么摇,都没有淌出一滴。

  “全流进河里了吧。”张秋林说。

  宋袭撑着下巴,摇了摇头,“应该是流干,或者被抽干之后再被丢进河里的。”

  “你怎么知道?”李钟问。

  “我们是在河道尽头上的游船,一路过来你们看见猫了吗?”宋袭说,“河里没有猫,也没有血迹,而且你摸一下试试,它的身体还是柔软的,应该是刚死不久。”

  “会是谁干的呢?”李钟表情凝重,忍不住又看了眼白猫,“我总觉得它眼熟,跟昨晚看到的那只很像。你们说,会不会是画家?”

  宋袭想起昨晚看到的血迹,“或许吧。”

  如果是画家,他杀猫做什么,单纯的为了获得虐杀的快感,还是另有所图?

  “桥上有一个女人。”前面的游船中,胖子忽然大喊一声,那声音中满满都是惊艳,他咧嘴冲着桥上挥手。

  桥上的女人坐在画板后,上半身全被遮挡,只露出裙摆遮住的双脚,可胖子还是觉得那是个少见的美人。

  他转头问向导:“那也是镇上的人?”

  向导微笑道:“那是我们镇上最美的女人,只是她性格内向,除了写生和寻常买东西,很少出门。”

  胖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搓着手问:“我能见见她吗?”

  两艘船隔得不远,前面的声音自然飘进了后面的小船里,李钟啐了一口,破口大骂:“你他妈找死啊。”

  胖子充耳不闻,还期待的望着向导。

  李钟摇了摇头,“真是魔障了!”

  张秋林怜悯的看了胖子一眼,“他还没真正认识到这个世界的可怕,等死人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宋袭也看着那个女人,她画画的姿势优雅。从调色盘中沾取颜料时,她会抬手拨一下垂下来的发丝,气质恬淡,动作轻柔。

  若是放在现实中,这的确是个迷人的女人,可这一幕落在本不该出现行人的桥上时,她的存在就变得不那么恰当。

  船随着水流往前飘,从女人所在的桥洞下方穿过。

  宋袭看见前面的胖子依依不舍,一双眼睛恨不得黏在女人的背影上。

  “好了,前面的码头就是终点,大家先坐稳,靠岸的时候会有颠簸。”向导在船头大声喊道。

  碰的一声,船撞上码头,胖子他们那艘船上的人险些栽到河里。

  等全部的人上岸,向导指着前面一条街道的入口说:“我们现在开始下一段行程。”

  新的行程没什么意思,就是逛街。

  向导把几人带到街上后,就找了个茶水摊坐下,说是可以自由活动一会儿,等到了饭点再带大家去吃饭。

  街道古色古香,到处都是木头的牌匾和精致的镂空飞檐。

  宋袭跟张秋林正要往前,就听见后面起了哄,是李钟跟胖子吵了起来。

  胖子说要回去找画画的女人,李钟不让他去,两人争执几句后,竟然直接动了手。

  最后自然是身体强壮,且更为灵活的李钟赢了。

  胖子被压在地上哇哇大叫,满嘴喷粪,把这一日多来的不满、恐慌全都发泄了出来。

  李钟任凭他骂,对方骂得越大声,他反而越冷静。

  就在大家考虑要不要上前劝阻的时候,一大片红色液体从天而降,尽数浇在胖子头上。

  大家哗然后退,其中一个捏着鼻子,满脸厌恶。

  宋袭蹲下,一手扶住蒋夙的后背免得他掉下来,一手忍着恶心沾了一点液体。

  他低头闻了闻,腥臭混着刺鼻的油漆味,令人作呕。

  张秋林也闻到了那味道:“血?”

  宋袭仔细辨认几秒,道:“应该是混了血的油漆。”

  周围的人一听,纷纷跑开,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胖子的头上、身上、满脸是血,压制着他的李钟也没能幸免,浑身湿透,好在脸上没被浇到。

  他抬头向四周看去,附近全是二层小楼,每个窗口前都是空无一人,找不到是谁泼的下来。

  胖子的嘴里咽下去了一些液体,恶心感直往上翻。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李钟,冲到一旁的垃圾桶前呕吐起来。

  宋袭返回去,找到正在喝茶的向导。

  听说了前面发生的事后,向导表示理解,说出来的话却不近人情,“你们的行程安排里每一项缺一不可,如果有人认为自己影响了公共秩序,觉得丢脸,或者是脸上太脏,不好意思见人,可以去那边买一个面具戴上。”

  恰好过来找向导的胖子听见这话,好奇的去了面具店。

  店里的面具只有一个款式,白色的外壳上画着一堆棕色眼珠,眼珠中央掏了一个小洞,用来观看外面。

  面具造型怪异,可来自镇民和自己人指指点点的视线令他十分恼怒,负气的买了一个扣在脸上。面具大小很合适,如同定做的。他觉得惊奇,想了想,又买下十二个面具,送给其他人。

  “刚刚的事实在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他惯会收拢人心,说话时歉意十足。

  大家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尴尬的笑了笑,一一伸手接过。

  但在发现面具是一层层白纸糊出来的后,众人的脸色开始黯淡,觉得不吉利。毕竟,只有死人才会把白纸或者白布蒙在脸上。

  宋袭拿着面具仔细看了看,心里也有些膈应,把两个面具拿在手里。

  古街不长,前后也就两公里,一行人前后逛了三遍,终于混到了正午十二点。

  午餐安排在街上的一家特色饭馆内,一进门,胖子就冲去卫生间洗脸。

  点菜的是李钟,他把菜单递回给服务员后,许久都没见胖子回来,不禁担忧道:“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正巧宋袭也想上厕所,“我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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