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惊悚世界抠糖吃 第53章

作者:朝邶 标签: 情有独钟 无限流 甜文 推理悬疑

  汽车摇摇晃晃往前开了一段,一直注意着窗外的宋袭突然坐正。方才路过的那棵树宋袭还有印象,那是当初他从中巴车上睁开眼,第一就看见的大槐树。

  大槐树有个特点,树干上有个很大的凹陷,周围还长着凸出来的大瘤子,怪畸形的。

  “应该快到了。”宋袭不自觉地说出了口。

  刑肖看了眼后视镜里,青年面色凝重,嘴唇紧抿,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窗外。他转眸扫向车外的车镜,道路急速的后退,路旁的景物一晃而过。

  “宋袭。”刑肖忽然喊了他一声,“你在看什么?”

  宋袭眨了眨眼,回过神来,“没什么。”刑肖的目光充斥着探究的意味,为了让发小宽心,他扯着嘴角笑了下。

  刑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没再说话。

  如今的水乡并没有比恐怖世界的林南镇热闹多少,街上人烟稀少,与那些打着古镇旗号,却满是商业气息的地方截然不同。

  统一规划的游客停车场内,只零零星星停了十来辆汽车。待两个发小拎上包下车,宋袭站在小镇入口,冲两人招手:“这边。”

  入口处有个小小的资讯中心,宋袭从工作人员那里买了三张通票,要来一张旅游区地图。

  地图上标出了所有的观光点,韩家小院、白家画馆、民俗馆、名宿体验馆、祠堂……每一个地方宋袭都记忆犹新。

  “走吧。”朝阳说完递给宋袭一顶鸭舌帽,一只透气口罩,“戴上吧,太晒了。”

  宋袭将帽檐往下压了压,挂上口罩,假装不认识路地照着地图指示往前走。小镇除了开门做生意的,住家院子基本都是木门紧闭,所以真正能逛的地方不多。

  白家画和民宿馆等地没有开放,给出的通知是闭馆维修,仅剩下祠堂和一些传统院落开放。

  宋袭带着发小直接去了祠堂,两扇木门经过岁月洗礼,陈旧不堪,一些部位已经腐朽脱落。内里守着一个中年男人,脸色晦暗,着装方面还算整洁。

  “参观是吗,先洗个手再进去。”这个要求非常奇怪,似乎看出游客的疑惑,男人木然着脸解释,“祠堂是先辈沉睡安眠的地方,原本是需要沐浴更衣再进去的。”

  言下之意,洗手算是程序简化了。

  刑肖嫌麻烦,想走,正要开口就见宋袭挽起了袖子,把手伸进了有活水流动的水盆中。

  朝阳悄悄拽了下他的袖子,“你要是不想进去,可以在外面等我们。”

  刑肖黑着脸,“算了,一起吧。”

  宋袭先是绕着祠堂转了一圈,无比肯定,这里完全是另一座林南镇祠堂,说它是一比一的复刻版也不为过。

  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变得急切,宋袭几步便跨进那间摆放列祖列宗牌位的屋子。

  牌位上没有姓名,纵横各22块,算下来一共有484块。就在他怔忪间,地上的影子缓慢延伸出去,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打翻了放在条案下面的箱子。

  箱子外面没有封条,里面的东西瞬间跌了出来。

  两个黑漆漆的牌位。

  宋袭怔住了,第一反应就是,这是属于吴川和络腮胡的牌位。

  听见声音的中年男人从屋子里冲了出来,焦急地蹲下把牌位塞进纸箱里,脸色很难看,“谁准你乱动东西的!”

  宋袭瞪了影子一眼,无辜道:“我一直站在这儿,不信你可以去查监控。”

  中年男人拍了拍牌位上不存在的灰尘,不客气道:“参观完了就赶紧走。”

  “我买了票,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宋袭装出骄横的模样,抱着胳膊杵在那儿,就是不走。

  中年男人恨恨地咬了咬牙,背过身去,把牌位轻轻放进纸箱子,又对着箱子拜了几拜。

  “大哥。”宋袭走到他背后,“这两个牌位,本来不是放在祠堂的吧。”

第四十四章 一夜消失

  中年男人背部僵硬,脑袋埋得很低,小心翼翼地把牌位放回箱子里,合上盖子。

  为了不让意外再次发生,他去一旁花坛里搬来一块儿石头,结结实实地压在上面。

  宋袭对男人的忽视不以为然,“我猜两块牌位的主人,应该不是水乡的人。”他侧首去观察对方的反应,“否则你应该将它们与其他牌位摆放在一起,而不是丢在一个普通的纸箱里。”

  中年男人板平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拳头紧紧攥起,嘴角抽搐几下,“你是怎么知道的。”说完戒备的打量着青年,胳膊上的肌肉瞬间绷起,“你不是这里的人。”

  看来是说对了。

  难不成还真是胖子和络腮胡的牌位!所以,恐怖世界中所经历过的一切与死亡相关的事,也会反应到现实世界?

  还是说,这两个看似不同的空间,本就是相互重叠或者融合的世界?

  可若是真的这样,为什么以前从没遇到过类似的事?而且小江也说过,那些无法解释的灵异现象,分明是最近几年才出现的。

  以上远远超出了宋袭的认知范畴,就算抓破脑袋也不可能想透。他面上佯装淡然,盯着中年男人的眼睛逼问:“他们是横死在水乡的异乡客。”

  “不是!”中年男人焦急否认,他不能让水乡背上不好的名声,“他们的死跟镇里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要血口喷人!”

  宋袭假装信了,长长的哦了一声,“没关系你们留着他们的牌位做什么,不是在镇里死的,那就是在镇外死的呗。”

  “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揍你!”中年男人急了眼,拳头高高的举起。

  刑肖一把将宋袭护到背后, “你动他一下试试。”

  朝阳也跑上前来,抓着宋袭低声训斥:“你故意刺激他做什么。”

  “诈他呗。”宋袭兴趣盎然地问,“你不觉得那两块牌位很奇怪吗?”

  “不觉得,跟我们没关系。”朝阳冷下脸,拉着青年向外走,“咱们换个地方逛,走吧。”

  宋袭拍了拍发小抓着自己袖子的手,绕过刑肖再次来到中年男人面前,“你急什么,看来是我被我说对了。”从兜里取出手机,当着对方的面按下了110。

  他指尖悬在接通键上,“遇到违法乱纪的事向公安机关举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看来我只能报警了。”

  中年男人不想事情闹大,加之听见“报警“两个字慌了神,想也不想就说了出来,“牌位是自己出现的,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别报警!”

  “它们还能长翅膀自己从天上飞下来?”宋袭嘴上嘲讽着,手机被悄然揣进了兜里。

  中年男人:“我没骗你,它们真的是凭空冒出来的!一个出现在韩家小院的大门外,一个出现在民俗体验馆的水缸里!”

  见青年手里没了手机,他吐出口浊气,继续道:“我是按照村里老人的指示,才把他们放进祠堂的。”

  宋袭记得,当初向导会在人死之前就把牌位摆好,“那你为什么没把他们摆上去?”

  “这牌位出现得离奇,贸然将他们跟其他牌位放在一起怕触犯了祖宗。”中年男人道,“所以才暂时放在箱子里。”

  “让你放牌位的人没说什么?”宋袭问。

  “能说什么?”中年男人纳闷。

  “没什么。”宋袭想了想,提出要求,“能带我们去见一见那位老人吗?”

  老人就是族长,也是镇上有名的长寿老人,至今101岁了。不少外来游客为了沾沾福气,都会带着礼物前去拜会。

  中年男人点头道:“行,我带你们去。”

  老人住在镇东头的一座小院里,院子里栽种各色花草,两颗高大的玉兰树耸立在院子一角,花期已经过了,树梢上早没了秀丽的花朵。

  倒是树下落了许多枯萎的发黑的花瓣,香味和腐味混合,说不出的怪异。

  宋袭等人到的时候,老人正坐在堂屋的摇摇椅上听曲儿。听闻有人进门,她睁开双眼看向门口。

  朝阳把买来的礼物放在老人右手边的桌上,礼貌的问候了几句。

  宋袭忙跟着弯下腰,轻言细语道:“奶奶,您身体好吧。”

  老人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好,特别好,硬朗着呢。”

  中年男人怕老人被这些外地人的花言巧语骗了,附上她的耳朵,说明了这些人的来意。

  一些小地方是会存在着排外的风气。

  他们有自己的规矩,不希望外面的人来窥探,更不希望受到打扰。所以在宋袭看见中年男人说悄悄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和发小是会被赶走的。

  结果出人意料,老人竟然冲着他们和蔼一笑,还让中年男人去倒了几杯茶过来。

  “牌位的事,我只是遵从祖训。”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堂屋内响起,“我很早之前就因为考学而去了外地,直到十年前身体抱恙,才让孩子送我回来养老。”

  “发现无名牌位要放到祠堂去,这件事是我吩咐的,但至于为什么,抱歉,我并不知道。”她抬手半遮住嘴,轻轻咳嗽两声,“那是我哥哥还在世的时候,打电话吩咐我的,没有说过缘由。只说……”

  “只说是那些牌位的主人,都是给咱们小镇做过贡献的。”

  相似的话,向导也曾说过。

  宋袭下意识掐着自己的掌心,声音不太自然,仿佛有东西梗在喉咙间。

  直觉告诉他,之前猜得没有错。就像是死在酒店床上的常浩,他死后,现实世界中被发现的尸体,同样也被破开了喉咙。

  待查证的是,他有没有像在恐怖世界那样,浑身缠满了保鲜膜。

  而吴川和络腮胡因为被丢进河里,尸体被食人鱼们吃得一干二净,死后只留下了两块牌位。这两块牌位,从恐怖世界过渡到了现实世界。

  无论是尸体,还是死亡证明,总有一个会留存于现实。

  宋袭对自己的猜测没有多大信心,趁着朝阳和刑肖陪老人聊天的空档,他再次联系到吴响,让他查一下常浩和水乡的旧事。

  本来还想查查吴川和络腮胡,碍于自己对两人的了解太少,只能作罢。

  他想知道,十年前老人的哥哥,为什么要突然交代她牌位的事。

  不到半个小时,那头发来了消息。

  此时,宋袭刚跟发小离开老人的家,正往停车场去。

  看他一边走路,一边玩儿手机,刑肖蹙眉道:“什么业务这么要紧,找个地方聊完再走吧。”

  于是三人直接转进了附近的一间茶楼,要了一个小包厢。

  伙计给沏上顶好的龙井,“几位慢用。”

  朝阳用盖子撇开茶叶,轻轻喝了一口,唇齿留香,清新淡雅。他将宋袭那杯往前推了推,顺口问道:“不是说工作暂停吗?”

  宋袭含糊道:“还有一些后续没弄完。”

  他侧身,免得屏幕上的内容被发小看见,引起不必要的追问。

  吴响总共发来两个调查结果。

  第一个是常浩的。

  没想到,常浩的死亡消息竟然引起了一点小轰动,一个论坛上还曝光了他死亡现场的照片。

  照片上,常浩的身体被保鲜膜包裹得严严实实,身体扭曲的缩成一团,鲜血渗出了重重叠叠的保鲜膜,流了一地。

  宋袭瞳孔紧缩,心脏狠狠一抽。

  窗外,太阳忽然被乌云遮挡,阳光没了,昏暗的光线充斥进小小的包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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