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惊悚世界抠糖吃 第79章

作者:朝邶 标签: 情有独钟 无限流 甜文 推理悬疑

  王政疼得要死,眼前阵阵发黑。

  阿奇安静站在一边,莫名其妙的抬起手腕看表。

  宋袭看了他一眼,特意从旁经过,确定阿奇戴着的的确是一支再普通不过的手表。

  看向被围在中间的两人,他问韩先锋:“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韩先锋小声说,“我正忙着呢,就听见前面啊的一声。”

  阿奇忽然开口:“我看见了,这位7号工作不认真,把3号的脚给伤了。”

  听见“不认真”三个字,程雅雅惊慌解释道:“我没有不认真,我,我很认真的在工作,我没有犯错!”

  阿奇咧嘴笑了笑,放下抬起的手腕。

  他盯着程雅雅苍白的脸,缓慢说道:“五分钟过去了,你忙着道歉、辩解,就是没有要把人送医救治的念头。7号,你怎么能这么冷血,这么歹毒呢?”

第六十二章 花花世界18

  “7号,我不是7号。”程雅雅仓惶看向其他人。

  她的肩膀颤抖起来,假装没听懂的四下寻找,“你们谁是7号,宋袭哥,是你对不对。”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寸头死时的模样一遍遍地从眼前晃过,鲜血、脑浆、裂开的胸腔。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阿奇没有理会她,从兜里掏出一支笔,一个小本子,挑衅似的,当着众人的面轻描淡写地划掉了纸页上的“7号”。

  “不,你不能这样!”程雅雅再也无法装傻下去,发疯一样扑上去拉着阿奇的胳膊,“阿奇哥,你就当不知道刚才的事好不好,我没有故意不救他,我只是一时紧张忘了,我现在就送他去医院!”

  阿奇面无表情,冰冷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程雅雅无助地摇头,后退,求救的望向其他人。

  王政看见突然朝自己走来的女人,第一时间往后退让,躲开了对方伸来的手。

  程雅雅咬牙追上去,指甲死死抠着他的胳膊,“我带你去包扎!”

  “放开我你这个疯女人!”这是一个注定要死的人,王政排斥她的触碰。

  “你不去也得去!只要处理好伤口,我就不会死了。”程雅雅固执地拉着王政走出大棚,阿奇抱着胳膊,倚在门口,脸上似笑非笑。

  宋袭:“你不叫住他们吗?”

  阿奇耸了耸肩,“为什么要叫住,反正无论是没有同情心还是当着我的面无故旷工,都要遭到同样的惩罚。”

  程雅雅拖着王政一路跌跌撞撞,可偌大的花卉园中,别说是医院了,就连医疗中心或者医务室也没有。

  她双腿一软,颓然地跪坐到地上,两眼失去了神采,宛如被抽了灵魂的破烂木偶。

  王政挽起袖子看了眼,胳膊被女人的指甲抠破了,他呸了一口,起身就走。程雅雅毫无征兆的起身拖住他,“你不能走,你不是跟我一组的吗,你不能走!”

  “放开我!”如果之前他还有丝毫的怜悯,那么此刻,看到程雅雅眼里的疯狂后,王政彻底对这个女人产生厌恶,

  他毫不犹豫的,一脚踹了过去。

  程雅雅捂着肚子摔倒在地,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

  “想拉我当垫背?做梦吧你!”王政怒气冲冲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程雅雅颓然地坐在地上,脑海中一片空白,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落到如今的地步。是因为宋袭吗,还是因为一直盯着她,害她走神出错的奶奶灰?

  宋袭哪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干,就被人惦记上了。

  程雅雅离开后不久,大家很快就恢复到工作状态。他带着蒋夙回到6号大棚,两人搭配着又干了一下午,抢在太阳下山前,做完了全部活儿。

  韩先锋抹了把额头的汗,叉着腰站在大棚外,道:“算上我们刚刚种完的7号棚,还剩下23个。”

  奶奶灰的脸抽了一下,也不知是疼是痒,“熟练后动作比之前快多了,争取明天再多完成几个。”

  “别立flag,立了就倒,不吉利。”沈婷玉理了理垂在肩上的头发,扫向其他地方,“一个下午都没看见程雅雅回来,她这是破罐子破摔,干脆不干了?”

  她看了眼沉默不语的王政,“喂,你们俩不是一个组吗,你怎么没跟着她旷工?”

  王政一听旷工两个字,吓都要吓死了,“我跟她可不是一个组的,我,我是跟你们一起的。”

  “孬种。”沈婷玉撇嘴翻了个白眼。

  宋袭:“我们总是呆在大棚里,根本观察不到花农,如果可以的话,我提议大家晚上可以留下来加班。”

  早点完成大棚里的工作,不仅仅意味着他们能早日和花农们一起工作,也意味着,可以减少犯错的几率。

  自己在大棚里瞎忙活,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踩到雷。

  跟着花农一起劳动,好歹有个风向标,花农干什么,他们就跟着干什么,不容易出错。

  “我赞成。”苏大爷说,“我们的时间看似还剩很多,可我总觉得不踏实。”他皱了皱白色的眉毛,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你们感觉到没有,阿奇今天的表现很急切。”

  大家何尝没有感觉。

  程雅雅伤到人的时候,他就躲在暗处,即便是后来出现也是一声不吭,等时间一到,再冷酷地宣布罪名。

  这分明就是故意要给程雅雅贴上歹毒的标签。

  韩先锋想到什么,猛地扭头看向宋袭,“是因为还没有回来的那两个花农吗?”

  宋袭也有同样的猜测,“先确定具体少了哪两个。”

  如果真是因为这个,除了程雅雅之外,他们之间肯定还有人是阿奇的下一个目标。

  临时工和花农们分开用餐,想趁晚饭时间确定以上问题不太可能。这一拖,事情就拖延到了第二天。

  刚吃过早餐,大家正打算去参加早会,阿奇突然带着一大帮人过来,“你们看到7号了吗?”

  “没有。”说话的是沈婷玉,“她昨晚没有回房间睡觉。”

  程雅雅是个胆子很小的人,夜不归宿这一点,着实让沈婷玉大吃一惊。

  “早会推迟半小时,你们跟我们一起去找人。”阿奇说完转身就走。

  花农们接下来的审判兴奋异常,每个人的眼里都放着诡异的光,找人找得异常卖力,他们似乎故意在逗猫,每到一个地方搜寻时,都会弄出很大的动静。

  宋袭冷笑了下,跟蒋夙说:“他们在玩儿捉迷藏?”

  蒋夙看了青年一眼,因为流鼻涕,鼻头都被擦红了。他皱了皱眉,没吭声。

  韩先锋走在一旁,悄声问:“你们说程雅雅到底会躲在哪里?”

  “说不定在她看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宋袭说着看了眼王政的方向。

  王政为了加入队伍,把他和程雅雅对王总的猜疑说了出来,宋袭觉得,程雅雅很可能藏在王总家附近。

  王总住在哪里,队伍里没有人知道,每次开完早会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花卉园中被翻找过的地方逐渐增多,花农们的脸色开始难看,此时已经距离推迟后的早会时间,又过了一个小时。

  宋袭伸手拉住阿奇,客客气气道:“阿奇,大棚里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忙,你看我们这些临时工要不要先回去?”

  “不行,你们跟我们一起找!”阿奇愠怒道,“我知道7号藏在哪里了。”

  他转身,朝大家挥手,“去王总家看看。”

  王总的住宅位花卉园东面的边界上,是一栋二层高的白色小楼。小楼外有一片小小的孤零零的花田,田里的花不如其他地方的开得艳丽,但色泽还算漂亮,花朵孱弱地迎风摇摆着。

  宋袭多看了花田两眼,便听见位于人群最前方的阿奇说,“我上去请示一下王总,你们在外面等我。”

  阿奇敲开了王总家的门。

  王总一脸不悦:“人还没找到?”

  阿奇瑟缩了下,也不知道他小声跟王总说了什么,王总同意让阿奇带着两个花农进去找人。

  不到十分钟,人找到了。

  程雅雅就躲在王总家一楼的储物间里,她被拉出来的时候,情绪已经崩溃,疯疯癫癫的喊着“不要抓我”。

  韩先锋疑惑,“她怎么能找到王总家。”

  话说出口许久也没听见回复,扭头看,宋袭的目光落在人群中,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韩先锋顺着看过去,只见花农中那唯一的小男孩脸上表情夸张,眼睛瞪大,嘴角裂开,而位于下方的手,正紧紧捏着芭比娃娃。仔细的话会发现,他的指甲正在芭比娃娃的身上幅度很小的抠着。

  宋袭往蒋夙的方向靠了靠,两人肩膀撞在了一起。蒋夙没有避开,依旧直挺挺的站在原地,视线停在两人紧挨着的肩膀上,意味不明。

  随着角度变换,宋袭发现怪异的不只是小男孩,还有他的母亲。

  女人的手紧紧攥着小男孩的衣服,嘴里无声的说着什么。

  宋袭拉着蒋夙挤到前方,花农们因为突然挤进来的人纷纷不悦,其中有人不耐烦地想推搡,被一只给捏住了手腕。

  那力度太大了,疼得花农脸上一白。

  蒋夙丢开手,小尾巴似的重新跟上宋袭,两人静静的站在了女人背后。

  这下子听清了,女人说的是:“不要过去,儿子你不要过去,那不是你该做游戏的地方!乖儿子,算妈妈求求你好不好,不要过去。”

  就在这时候,人群哄闹起来。

  众人簇拥着被找出来的程雅雅,激动地往早会会场走去。

  王总的家进了“小偷”,一扫平日里的和蔼可亲,凶神恶煞地命人把“小偷”送上台,单刀直入地宣布程雅雅必须遭到最严厉的惩罚。

  受到老板的情绪影响,下面的人兴奋地欢呼起来。

  相比之下,沉默地临时工们成了其中的异类,他们正私下偷偷将偷拍来的照片与现场的花农一一核对。

  散会时,核对结果出来了。

  花农里没有47号和2号。

  缺了47号,他们便要程雅雅死,缺了2号……宋袭看向韩先锋,似乎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韩先锋整个人缺了魂似的愣怔着,嘴唇翕动着,发出几个无意义的气音。

  会后,程雅雅如同当时寸头遭遇的那样,被带去了那片绿草坪。

  在听了无数遍令人毛骨悚然的歌曲后,她就被放了回来。

  她耷拉着肩膀走在路上,觉得浑身发冷,忍不住想,自己的死亡方式会是什么?她用力摇头,不行,她不能死,她从小家境普通,毕业后没能留校,只能在外面找到一个忙碌却工资不高的工作。

  人生已经过得这么不如意了,为什么老天爷不肯怜惜她,反而要这么对她!

  不甘的念想搅得她越发气愤、激动,程雅雅脚上的步伐越来越快,很快就追上了走在前面的临时工们。

  沈婷玉对她一直心存戒备,已感觉到她的靠近,立刻躲得远远的。

  程雅雅已经恢复了镇定,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地看向韩先锋,“韩哥,我……”她哽咽,“我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晚了,但我有一件事情想麻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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