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法医 第57章

作者:清韵小尸 标签: 强强 制服情缘 推理悬疑

  问完以后,顾言琛转头问众人:“想吃什么?”

  白梦道:“都可以!”

  沈君辞道:“不要辣。”

  顾言琛想了想就决定下来:“那就去市局附近那家江浙菜吧。”

  那地方离他们住的小区更近,只间隔了一个路口。

  周五下午,餐厅的生意特别好,下班以后,顾言琛开车过去,把几人放在了饭店楼下排位置,他自己把车停在了小区里,等他走过来,正好有了位置,五个人进了一间小包间。

  菜点了几个,顾言琛问:“要喝酒吗?”

  明天是双休假期,可以睡懒觉,陆英马上响应:“这家菜不错,又是周末,不喝酒可惜了。”

  戚一安作为表示赞同,就连白梦都说自己能喝一点。

  顾言琛点了一瓶白酒。

  沈君辞也入乡随俗,让服务员分了一个杯子。

  顾言琛怕他不胜酒力,举杯一笑:“沈法医我们干了,你随意。”

  沈君辞却没含糊,也拿起来喝了一口。

  他品完以后,直接仰头喝完,随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下杯沿:“这酒好像度数不高。”

  戚一安道:“哇,师父没看出来,你酒量也不错。”

  顾言琛又给沈君辞满上,不忘小声叮嘱:“喝慢一点,这酒入口绵柔,后劲却很大……”

  这家菜的味道还不错,螃蟹煲十分鲜美,神仙鸡也很好吃。

  沈君辞连杯喝着,他的皮肤很白,一喝了酒,从眼睛开始红,眼尾染上一层红色,看起来就像是哭过似的。

  顾言琛就在侧面看着他,他一边喝酒一边想,沈法医哭起来一定很好看。

  喝了酒以后,大家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从工作聊到了八卦。

  酒过三巡,白梦提议玩个游戏,她和店家要了纸巾,上面写了编号,抽到谁,谁就得讲个案子。

  这案子可以是自己处理过的,也可以是听来的,但是一定要是真事。如果案子讲得不够精彩,就要罚酒三杯。

  第一轮先抽到了白梦那里。

  白梦笑道:“我从小到大,就没这么好的运气。连末等奖都没中过,没想到抽了个第一个。”

  陆英催她:“别墨迹,快点讲,不行就喝酒,节约时间。”

  白梦想了想,摆出了一幅严肃表情:“我小时候听说过一个案子,是我爸告诉我的。他是三分局的老警察,去年刚退。”

  陆英道:“好啦好啦,都知道你白家是警察世家,满门忠烈。就不用介绍背景了。”

  “别急嘛,精彩的在后面。”白梦这才继续,“那事发生在十来年前,有一次我爹出差,住在一家小旅馆里,到了半夜,旅馆电话就铃铃响了,他迷迷糊糊拿起来听,就听到话筒里传来有人唱戏的声音。”

  “唱戏?大半夜的唱什么戏?”戚一安嘶了一声,身体一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梦继续讲:“当时都凌晨了,电话里是尖利的女声,唱得是一出女驸马,还不怎么好听。我爸睡得迷迷糊糊,以为有人恶作剧,骂了句有病,啪嗒就挂了。结果刚睡了没二十分钟,又有电话打过来。拿起来还是唱戏的声音,这一出换了木兰从军。夜深人静,听得特别清楚,我爸当时出了一身冷汗,挂了电话以后,又把电话线给拔了,这才安静了。”

  包间里灯光有点暗,配合着白梦的讲述,一时众人都听得入了神……

  “我爸想继续睡,可那唱戏的声音就像是刻在了他的脑子里,总是响着。我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还伴随着女子的啼哭声。”

  “到了第二天,我爸给我奶奶打了个电话,我奶奶说,别是撞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爸呢,人民警察,自然不会封建迷信。但是他还是多了个心,起床退房时,就问那旅馆的老板,这附近有没有唱戏的出过事。老板一听,脸色当时就白了,说话也支支吾吾的。”

  “我爸觉得事情有点奇怪,他去村子里打听了一圈,听到了一桩旧事,村子里的人说,这老板的老婆和个唱戏的私奔了。后来我爹越想越不对,就叫了人来查。”

  “那两个人在外地没有任何的活动记录,老板也没报警,当地的警察就去搜旅馆,结果在旅馆的下面挖出两具尸骨。”

  “原来之前,这旅店的老板发现自己的妻子和个唱戏的有外遇,就把两个人杀了,谎称他们私奔,尸体就埋在了旅馆下,十来年了,没人发现。”

  这故事配合着饭店的空调,有着非常不错的降温效果。

  陆英在那里吃着凉菜:“案子挺有意思,不过鬼可不会打电话。”

  “当然了,这故事还没讲完。”白梦道,“后来当地的警察问我爹,线索是从哪里来的,我爸解释不清,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只说自己是电话接到了线报。后来他们去查拨过去的电话,查来查去查出来个公用电话亭。”

  “再查上面的指纹记录,目击证人,才发现那打电话的是那戏子的母亲,那老太太想念儿子到精神不太正常,她隐约猜到自己的儿子早就遭遇了不测,觉得旅馆的老板有问题,就经常晚上睡不着时往旅馆打骚扰电话,干扰旅馆的生意。只是那一天正好碰到了我爸。”

  故事讲完了,大家这才释然,戚一安道:“能破案也是一件好事了。”

  白梦点头:“我爸还因此受了嘉奖,还是那一年的先进标兵。”

  这故事一波三折,符合标准,白梦的酒就免了。

  筛子又摇了一轮,这一回摇到了陆英那里。

  陆英想了想,开口道:“我有个印象最深的案子,我大学刚毕业,分到市局就碰到了一个案子,那年的7月22日,晚上下着大雨,有对夫妻是记者,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有线报。出了大新闻。”

  “夫妇两人匆匆忙忙地收拾东西出去,那时候他们的孩子拉着他们,不希望他们出去,可是他们还是走了。临走的时候,母亲蹲下身抱了一下孩子说,‘爸爸妈妈很快就回来,你在家乖乖的,打雷也别害怕,你把作业写完,有昆布陪着你。’那昆布,是他们家的一只狗。”

  “从哪天晚上起,他的父母就失踪了,再也没有回来,亲戚朋友找遍了附近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关于那个电话也没有任何线索。”

  “我那时候刚做刑警,整个刑警小队都在寻找他们,开始大家觉得可能是汽车落水,寻找了附近十几里范围内的所有河道,后来又怀疑出了交通事故,调取了各种监控视频,前前后后,我们一队人一共查了三个月……”

  白梦等着故事的下文,开口问:“然后呢?那两个人找到了吗?”

  陆英摊手:“没有然后了,故事就这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白梦有点失望:“你这个故事没有讲完。怎么就讲这么个故事糊弄我们?不会就是想要骗酒喝吧?”

  陆英认输:“好好好,我自己罚三杯。”

  陆英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又倒了一杯:“这是我毕业以后碰到的第一个案子,还是个失踪案,案子简单到没有任何线索,让人无从查起,我却永远记得那孩子哭着求我的眼神,让我们帮他找爸爸妈妈。”

  陆英喝完了一杯继续说:“大概小孩子感觉警察是无所不能的,可是我们没做到……”

  再是第三杯,他说:“后来,这个案子成了悬案,我工作几年以后,有一次又遇到了那个男孩子,当年的小孩子已经长大了不少,才高中就染了头发,有点非主流。他问我,‘叔叔,我爸妈是不是回不回来了?’我那时候总觉得很愧对他,避重就轻地给他讲了一堆有的没的。也不知道他听懂多少。孩子最后说:‘我知道了。’我能够看出来,他眼里有一种光没有了。我那时候很怕他想不开,或者是走上什么歪路。”

  在场的几人忽然沉默了,只有沈君辞低着头,小口抿着杯里的酒。

  陆英说到这里,眼圈红了:“我想,大概这个案子我会记一辈子吧,提起案子也总是会想起它。就在一个月前,我忽然在市局里看到了那个男孩子,还和我打了个招呼。他似乎从那段时间里走出来了,我都没有一眼认出他来。”

  戚一安问:“市局里?是谁啊?”

  陆英道:“就是邵队下面的余深。”

  戚一安认得余深,之前余深是和他一天入职的,那个童婴案还是余深拿给他们的。

  大家一时又沉默了。

  “如果你开始就说了这一段,也许你的酒就免了。”白梦用手拉过陆英的肩膀,哥们似的拍了拍以示抚慰,“回头案卷资料也可以拿给我看看,说不定哪天就找到了呢。”

  陆英擦了擦眼睛:“这么多年的失踪悬案了,哪里有那么容易。”

  第三次,抽到了戚一安的号。

  戚一安从脑子里搜寻了一圈,随后开口。

  “我也说一个我在上学时听来的案子,我们那里的解剖老师姓秦,上课的时候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有个村子里,一家人打井,挖到下面出了一个水泥层。凿开了以后,出了白骨,村子里的人急忙报警,说肯定是人命案子,村子里过去失踪过人。于是有附近的法医去看。那法医鉴别了以后,说这骨头不是人骨,是牛骨混合了猪骨,让他们选择其他的地方再重新凿井。”

  “后来案子报到了县里,我老师看了卷宗觉得有问题,为什么会有人把大量猪骨头和牛骨头埋在水泥里?他开始怀疑是村子里的法医看错了,带了几名法医去看了现场。”

  白梦问:“那这究竟是……”

  戚一安揭开谜底:“ 结果我老师他们在下面的水泥层发现了人骨。原来,那个凶手当年杀了人,把尸骨用水泥封了埋藏在地下,他怕有人发现,就又买了猪骨和牛骨,一起堆在上面,混在一起,就想着蒙混过关。开始村子里的法医经验不足,只发现了第一层,差点错过了这个案子,直到我老师发现了问题,才破了案子。”

  陆英道:“这凶手真是狡猾。”

  顾言琛点头:“故事有转折,放过你了。”

  大家在这里说着故事,唯有沈君辞低头在一旁完全没有声音。

  他一直安安静静的。

  下一轮,抽到了沈君辞。

  顾言琛侧头,就看到他把刚才吃过的螃蟹壳用筷子尾端聚在一起。

  再看他的餐盘里,鸡骨鱼刺也都啃得干干净净,分门别类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几乎可以拼出一副完整骨架。

  平日里拿解剖刀的十指精巧修长,在桌子上把那些骨头和螃蟹壳对称着拼在一起,已经初具模型。

  顾言琛对沈君辞道:“沈法医该你了,别拼高达了。”

第44章 残尸

  夜晚,餐厅包厢内。

  沈君辞这才放下手里的筷子,抬起头问:“是要讲个故事?”

  戚一安道:“对,师父,不精彩的话要罚三杯。”

  沈君辞想了想道:“我刚进省厅时,曾经接过一个案子。案发时间是晚上十点,一辆高铁在铁轨上高速行驶。车开得飞快,车厢里都开始安静下来。正行驶到二道桥的附近,火车司机忽然发现,车的前方有东西……司机想要刹车,但是明显来不及了,火车砰的一声就和那东西正好撞上了。”

  戚一安问:“不会是个人吧……是不是躺在铁轨上?”

  沈君辞道:“是人,不过人不是躺在铁轨上的。”他说着话,拿过了一旁顾言琛的酒杯,加上他自己的杯子,用根筷子搭在上面,像是架了一道桥一般。

  沈法医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二道桥那里的地形是这样的,上面横向是一道桥,下面纵向是火车的铁轨。那个人是被从上方桥栏上放下来的,人被一根绳子系着,整个人垂吊下来,正好高度和火车平齐。”

  说清楚了地形,沈君辞继续道:“当时火车的时速很快,就算是刹车,速度也没有降低下来多少,和人正面撞上以后,基本上是把人撞碎了。差不多又行驶了百米,车才停下来,车头溅得都是血。尸体的脸皮贴在火车前方的玻璃上,就和司机对视着。司机吓得马上报了警,于是省厅的法医刑警都被叫了起来,沿着铁轨寻找尸体。”

  “那大概是我看过的最惨烈的现场,身体被撞碎了,四处都是被碾过的肉块,尸体完全撕裂开,像是腰斩,肠子荡出了几米,整个胃就像是一本书一样,平摊开在铁轨上,和铁轨黏在一起……我第一次看到那样的景象,几名法医想要把胃收拢起来,却完全揭不下来……”

  一位资深法医都说惨烈,那绝对是足够冲击的。

  他还讲得绘声绘色。

  故事讲到这里,酒足饭饱的众人都开始反胃,面露恐惧。

  陆英直接捂着嘴巴,差点干呕出来。

  只有沈君辞讲得面不改色,戚一安听得津津有味催问道:“然后呢。”

  白梦的脸皱在一起,似是有点后悔出了这个提议:“求求了,沈法医你不用说细节,就说是怎么回事吧。”

  沈君辞这才讲下去:“尸体由于损毁严重,没有太多的线索,唯有那尸体的双手,从手腕断裂,依然是被绑在一起的,绳子没有断,绳结被很好的保存了下来。收拢了尸体以后,我们得出结论,死者是一位中年男人,大约四十岁左右,后来刑警就开始在附近的村子里寻找,最后在几十公里外的一个叫做流金村的村子里核实到了死者的身份。”

  “那个村子里有条河叫做流金河,那死去的人是村子里希望小学的校长名叫黄银路。这起杀人案有着前情,黄银路发现村子里的河道里停有采集河沙的大铁船,就报告给了村委,水利局以及水政监察队,水政监察队象征性地派人去了几次,都没有进行什么处罚。”

  陆英问:“采砂的声音很大,也很好发现,为什么会没有进行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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