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法医 第75章

作者:清韵小尸 标签: 强强 制服情缘 推理悬疑

  沈君辞想要走到办公室去,短短的一段走廊如今却像是被拉长了。

  他隐约看到,有人从走廊的对面走了过来,可是眼前朦胧模糊。

  沈君辞想要往前迈步,视线就从周围向内逐渐泛黑,世界似乎都在旋转。

  他用一只手扶住墙,即将倒地的瞬间,他听到了顾言琛的声音:“沈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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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槟城机场。

  一位中年男人快步走出了机场的VIP通道。

  他姓沐,叫做沐誉为。

  混在人流之中,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位成熟的商业精英。

  事实上,他也的确非常成功,不过是中年,手下就经营着两家公司,而且生意越做越大。

  这两家公司一家是保洁公司,另一家也是保洁公司。

  第一家保洁公司是明面上的,为富商名人提供家政,保姆服务。公司采购了一批高精设备,手下也养着几百名清洁工人,槟城各大商场,办公楼的外立面,甚至是机场,火车站,还有一些政府机关的打扫,都承包给了这家公司。

  公司有表面上的老板,接口,以及工作人员,沐誉为只用保洁公司股东的身份在外面活动。

  另外一家保洁公司却是背地里的,干的是杀人,清理现场的买卖。

  很少有人知道,这两家公司都是沐誉为在暗中把控。

  机场有工作人员看到他就躬了身子以示欢迎。

  沐誉为也冲着对方微笑着点头。

  他大部分时间是笑着的。

  最初这个习惯养成于他的幼年,他的父亲是位杀人犯,母亲吸毒抛弃了他,他是福利院里长大的孩子。

  他发现只要是笑着,就可以得到别人的信赖,也可以免去很多的责罚。

  沐誉为读的书不多,但是人很聪明,他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早熟。他也曾经被别人欺负。

  逐渐地,他发现,想要让别人听话,就要抓住别人的软肋。

  所谓的软肋有三种。

  他把这一切概括成三个词:渴望,恐惧,爱。

  渴望顾名思义,一个人想要什么,想要金钱,房子,美人,美食,都可以变成诱惑。

  恐惧则是让人惧怕之物,死亡,疼痛,饥饿,寒冷,贫穷。

  爱则是让人珍惜的一切,放不开的爱情,亲情。重视的人或者是事物,心中的白月光,远在家中的父母,陪伴多年的宠物。

  想要操纵一个人,就要用他想要的诱惑他,用他恐惧的折磨他,用他的所爱的牵绊他。

  摸准了以后,这个人就会成为你的奴隶,为你所用。

  沐誉为就是用这样的招数收揽了一众手下,他知道手下们爱戴他,畏惧他,憎恨他。可是又无法摆脱他。

  他就是个玩弄心术,杀人放火的人,从里到外都是脏的。

  六年前许承煌被打掉,一时间表面上的打打杀杀再也行不通,沐誉为的机会就来了,他的保洁公司取代了屠夫的屠宰场,转而服务那些有钱有权之人,逐渐成为槟城地下生意里接活最多的公司。

  走出了机场。

  沐誉为上了一辆车,坐上了副驾,有位年轻的女人已经坐在后排,她把电脑放在自己的双膝上,毕恭毕敬地叫他:“爸爸。”

  她并非是沐誉为的骨肉,只不过是沐誉为养大的孩子,那些孩子都称呼沐誉为是父亲。

  “这回国外那边的账目处理的非常顺利。”沐誉为的脸上带着微笑,“雅正,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什么事吗?”

  那被叫做雅正的女人道:“和商会的一单生意出了一些差错,猎犬被杀了,我们的人落在了警察的手里。”

  沐誉为一下飞机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他还记得,那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单子,策划也发给他看过,是把被家暴的妻子作为替罪羊,他那时候觉得方案没有什么问题。

  沐誉为脸上的笑容僵住,皱了眉头:“怎么回事?为什么把事情搞砸了?这次是谁去的?我不是让清水代管公司了吗?”

  雅正低下头,支支吾吾着:“他进入了那个房间。”

  沐誉为听到了这个消息,忽然意识到,他的牢笼缺了其中一环,没有了牵制,不受控制的棋子走出了他的控制。

  事情糟糕了。

第60章 保洁公司

  顾言琛去医院缝了几针,裹了纱布包扎,轻伤没下火线。

  凌晨他刚从刑侦队那边过来,想看看这边验尸的进度如何了。没想到刚走到解剖室门口就看到沈君辞摇摇晃晃地从里面走出来。

  顾言琛急忙把他扶住,让他坐在解剖室外走廊里的椅子上。

  他看沈君辞的脸上毫无血色,问他:“你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沈君辞缓了片刻才止住了眩晕,他摇了摇头:“不去医院。”

  顾言琛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感觉到了有些灼热:“你发烧了。”

  沈君辞合上眼睛恢复了几秒,终于感觉好了一些,他睁开双眼道:“我没什么,可能是淋雨感冒了,有点低血糖……”

  他本来昨天就是宿醉,折腾了整整一天,加上运动了一个晚上,药又服得晚了一些,如今只觉得疲倦。

  顾言琛看着沈君辞青白的脸色,不放心道:“要不我打个车先送你回去休息?”

  “不。”沈君辞又摇了摇头,“你现在让我回去我也睡不安稳,那名长发黑衣人的伤口包扎好了吗?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审问?”眼下他更加关心案情的进展。

  顾言琛看了看手机,现在是凌晨两点:“那是重要的证人,需要丁局在场,丁局昨天在省里开会,连夜在往过赶,估计要过几个小时才能到。”他想了想,“刑警队那边备着一些吃的,还有常备药,要不你过去歇会?”

  沈君辞同意了,跟着顾言琛到了刑警队那边。

  他忽然想到了林向岚去世的那一天,那时候他像是被顾言琛捡了回来。如今时隔多年,他又被他带到了刑警队的值班室。

  顾言琛给他倒了杯温水,然后给他拿了几根士力架,取了感冒药。

  吃了点东西,耳鸣和眩晕终于熬过去了。

  他没有力气再回法医楼的休息室。

  沈君辞平时有点洁癖,这时候却完全顾不上了。他也没洗澡,躺在特刑科的值班床上。闭目前还不忘提醒顾言琛:“等下丁局到了你叫醒我。”

  顾言琛道:“放心吧。”

  沈君辞一会儿睡着了,梦里乱七八糟的,一时像是在那个废旧的钢材仓库里跑着,一时看到那男人在他面前爆头的景象,一时又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在被人活活剖开。

  然后他迷迷糊糊听到顾言琛叫他:“沈法医,丁局过来了。”

  沈君辞张开眼,额头全是冷汗,他辨认了一瞬才发现天色已经蒙蒙亮了,现在是早上五点,丁局终于赶过来了。

  顾言琛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是不太烧了。”

  “我没事。”沈君辞强撑着起来,揉了揉双眼去洗手间收拾了一下,随后就来到了刑侦楼的观察室。

  丁局已经坐在主位,其他的人也悉数到场。

  那名黑衣人的伤口被处理了,休息了一晚,坐在审问室。

  这时候在灯光下,沈君辞才看清,这人是个身材瘦小的清秀男人,留了长发。

  从进来以后,他就低头没有回答警方的任何问题。

  顾言琛首先进入了观察室,给沈君辞拉了把椅子也让他坐下,又给他递了件警服外套:“这里空调打得低,你披上点。”

  沈君辞的确有点冷,把那件衣服裹紧。他看起来面色有点苍白,没有什么精神。

  顾言琛又叫白梦去给丁局还有沈君辞倒了热水。

  沈君辞接过一次性的纸杯,放在手心里捂着。

  都安顿好了,顾言琛问:“信息采集了吗?”

  白梦有些为难道:“只取了血样和DNA,他……没有指纹……”

  顾言琛皱眉,没有指纹这件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沈君辞倒是见怪不怪,他低头喝着水道:“他的同伙手上也没有指纹。长期泡水,火烧,或者是用化学试剂都可以让指纹消失。这些人可能就是被制造出来,干这些脏活的。”

  此时里面的黑衣人换了一身衣服,长发披散,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他的右眼,他虽是个男人却有一双丹凤眼,嘴唇很薄。

  此时他低头看着面前的桌子,身体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昨晚和他搏斗过,简直让人难以相信,眼前的人会是一个冷漠无情的杀手。

  可就是这个人,之前和同伙在一起,可能杀害了左俊明,昨晚又差点杀害了章可北。

  顾言琛带上了一个通话的耳麦,转头推门进入审问室,开门见山地问他:“你坐在这里,一言不发,是在指望会有人救你?”

  那人没有说话,顾言琛就靠在桌子上继续道:“这里是槟城市局,里面几千名警察,就算你背后的人本事再大,也不会有人能够带走你。”

  男人笑了一声,抬头看了顾言琛一眼,终于开口说话:“准备审问我了吗?”

  他完全不像是其他的犯人,会紧张,崩溃,此时他的脸上带着微笑,神情放松。

  “你的同伴当场毙命,你现在已经是一枚弃子。”顾言琛道。

  “顾言琛。”男人继续笑着,而且笑得更开心了,“顾队,你的审问,对我们一点用也没有。”

  顾言琛被他直接叫出了名字,眉头微皱。

  男人道:“别意外,你们市局的名册基本上是公开的,特刑科我们也调查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是我们大意了,没想到这次折在了你的手里。”

  顾言琛问他:“你们是谁?”

  男人所答非所问:“别说你们现在不让用刑,就算是严刑逼供,你也别想从我嘴里套到我不想说的信息。”他顿了一下说,“不过,我今天心情不错,我们可以做笔交易。”

  顾言琛做警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他咨询似的看向观察室的丁局。

  丁局对着话筒道:“答应他。”

  顾言琛从耳麦里得到了命令,这才回头问男人:“什么交易?”

  男人道:“首先让你的同事都出去,清空观察室,关闭所有监控。”

  这一点显然是不合规定的,顾言琛道:“这不可能。”

  男人低头想了一下:“那可以通融一下,你选两个警察,加上丁局,我和你们聊,其他的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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