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变态心理学) 第217章

作者:滑孙头 标签: 推理悬疑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村子里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红色的伟人雕像被穿上了红色的长袍和草编的帽子,看起来有几分不伦不类。

舒墨一行人实在是打眼得很,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身高长相都出落得有些不大一样。

尤其是容铮,他太打眼了,从小到大的军人气质,还有不苟言笑的一双眉目,光是一看,就知道这人不好惹。果不其然他们一出现在村子口,就引起了注意。

“哎,你们就是村长家亲戚吧?”从人群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仿佛还活在就是九十年代,穿着深蓝色的工装服,脚下踩着一双裹满泥壳的解放牌运动鞋。

他看见舒墨和容铮的时候,脸上的不耐烦瞬间没了,眼中还精光乍现。他把手头的烟往地上一扔,走上前一脸热情去接他们手里的东西。

舒墨他们没客气,知道这是村长派来接他们的人,把手里的行李都给了他。

他来之前联系过村长,不知道村长怎么解释的,多半也就说自己是什么亲戚朋友之类的,免得人多打听。

谷曼本来还和他们说说笑笑,余光瞥见了走上前帮忙的中年男人,笑容瞬间僵住,她拧紧眉,想和最近的容铮说些什么,只听有人阴阳怪气说了句:“哟,那不是小玉吗?”

她立刻闭上了嘴,脸色一沉,也没和舒墨容铮打招呼,自顾自地提着行李走了。

周围人看向谷曼的目光没多少善意,男人大多都是眯着一双猴眼不怀好意,一脸坏笑的窃窃私语。

而女的则是带着唾弃,冲着谷曼的方向朝地上吐口唾沫,嘴里骂骂咧咧,但说的是土话,舒墨听不懂,只是听语气,应该骂得很难听。

谷曼也不说话,低着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瞧见谷曼逃也似的匆匆离去的背影,舒墨眉头一皱,看向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果然目光灼灼地盯着谷曼的背影。舒墨轻轻咳嗽了一声,中年男人这才回过神来,收回了视线。

他拖着行李,走在舒墨和容铮身边,用余光打量着两人,似乎是在猜测二人和谷曼的关系,舒墨发现了,但也没当面拆穿。

中年男人的目光只是好奇,并无恶意,但是那目光里含着些玩味的东西就很奇怪了。

舒墨莫名地觉得不爽。

中年男人先开的口:“村长家就在前头,今天他有事去镇上去了,我就来帮忙接你们。”

“恩。”舒墨应了声,没道谢,毕竟他是给钱村长,这个中年男人帮忙来接,该找村长要谢谢。

中年男人察觉出舒墨不咸不淡的态度,却还是没收住嘴,好奇地盯着他们两眼,目光最后停留在容铮手腕的表上面。

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几位是从城里来的吧。”

舒墨又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疏离的态度极为明显。

那中年男人不死心,凑上前又问:“城里的啊?城里老有钱了吧,这兄弟的手表就值不少钱了吧。”

容铮听言,低头看了他一眼。

容铮个头一米九二,别说在城里打眼,就是在这小村子里,也是独一个。

可能他自己都没注意,他走路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挺胸抬头,简简单单的一个标准姿势,要做标准却不容易。

容铮这样走,十分有气势,再加上他一张冷冰冰的脸,让旁人看了心里都害怕得紧。

中年男人果不其然不敢再盯着容铮手腕上的表,沉默了两三分钟,中年男人就又浑身痒痒得难受,开始没事找话说。

半路中年男人夸张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十分羡慕:“我兄弟前年上城里打工,赚了不老少钱,前几天还打电话说,刚买了房子车,说是要在那边定下了,过年就不回来了,啧啧真当自己城里人了。”

“嫉妒么?”舒墨小声问了句。

中年男人刚嚷嚷着,没听见,他侧过头问:“你刚说啥?”

舒墨歪头笑了笑:“城里机会多,你也可以去试试,没准明年这时候你也买上大房子,开上小汽车了。”

中年男人摸了摸鼻子,“啧”了声:“算了吧,城里勾勾绕绕的多,我啊,还是守着家里二亩地好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好吃懒做,城里机会多,那是给愿意把握住机会,给肯吃苦耐劳人的。舒墨没打算拆穿,闭上嘴,没再说话。

偏巧中年男人好像看不懂别人讨厌似的,没完没了的说,他又问:“我看你们跟谷小玉一起来的,你们认识?”

舒墨顿住脚步,看向男人,男人一脸贼眉鼠眼的样子,实在让人生不出好印象,舒墨给了他一个白眼,毫不客气的说:“是认得妹妹。”他说这话,其实含着警告,意思是这人是我罩了,大有些江湖上的野性。

“妹妹啊€€€€”

然而,中年男人意味深长地拖长后音,笑得一脸淫€€荡。

舒墨眯起眼睛,盯着中年男人问:“怎么?”

中年男人收回笑容,咳嗽一声,支支吾吾地摇摇手:“没、没什么,妹妹好啊,我也想要个妹妹,嘿嘿嘿。”

村子处于山谷低洼处,田地都在山上,房子都在山谷里呈井字型分布,一路上他们碰见不少人,每个人见着他们都会好奇的瞧上一眼,倒是没什么恶意。

村长家的房子挺突出的,位于村子中央,占了村子里地势最为平坦的地方。

房子修得挺豪华,有两米多高的实心围墙和有品牌标识的防盗门。

这会儿太晚了,加上这一路的颠簸,让人身心疲惫,他们一到这里,就想赶紧收拾收拾休息了。

中年男人把两人送到村长家,还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舒墨领着小萝卜去洗手洗脸,容铮躺在沙发上,打开手边报纸看新闻,都没搭理他。

中年男人说:“我走了啊。”

舒墨回头朝他挥挥手:“谢谢了,慢走啊。”

中年男人又转头看向容铮:“你们多照顾自己,村长可能有点晚。”

没想到容铮比舒墨还不客气,压根没回头,还在看报纸。

中年男人脸一阵白一阵黑。

他站了一会儿,自讨没趣,骂了句:“呸,抠门。”悻悻地走了。

两人都不会用农村的灶台,干脆烧了开水泡面吃。

吃面的时候,小萝卜不太高兴,闹着要去姐姐家吃糖果子。

舒墨打了他一下:“老实点睡觉了,你看大晚上谁还在外面乱跑。”

小萝卜在地上打滚,他才不管。

舒墨把面放回桌上,脸拉了下来:“山里有野人,专门下来吃孩子。”

小萝卜一怔:“什么是野人。”

舒墨说:“浑身长满毛跟猴子一样,但是比猴子大,住在山里面。还记得山里埋得那些小孩吗?那都是不听家长话,大晚上跑到在外面瞎跑,结果被野人逮了吃了的。”

小萝卜愣了下,脸皱成一团,看样子是吓着了。

舒墨犹豫了下,觉得是不是吓过头了,谁知道小萝卜嘴一撇,抱着手臂小老头一样盯着舒墨说:“骗小孩呢你。”

舒墨给气得,想打,谁知小萝卜突然怪叫了一声,手指着窗户外面:“野人!”

舒墨吓了一跳,慌忙回头去看,只见一个影子快速从窗户前一闪而过,他连忙想追出去,容铮却更快,直接脸一黑,像柄箭一样,快速冲了出去。

第223章 地底封印的残肢(十五)不要哭了

容铮这一追,有十来分钟时间,他回来的时候,舒墨紧紧抓住小萝卜,从门后面探头去看,发现容铮身后什么人也没有。

容铮进屋从包里掏出烟点上,吸了口道:“没追上。”

舒墨有些惊讶,他问:“看清楚模样了吗?”

容铮摇头,脸更黑了。

他忍不住心惊,是什么人,居然能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跑走?

舒墨倒是不好奇了,他看了看窗外,若无其事地翻弄了下包,朝容铮招了招手:“别想了,多半是什么山里的动物。”

容铮应了一声,说不出来,总觉得这旅程好像有些怪异。

他静静地看着舒墨的动作,心里不禁想问,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吗?

*****

同一时刻,一栋破旧的老住宅小区。

一个臃肿的黑影正慢吞吞地朝大门移动,那个黑影是个中年男人。

男人咽了口唾沫,他摸了好几下,都没能从包里摸出钥匙,他站在大门外,头顶上炙热的白炽光晃得他眼睛疼。他又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声,这声音像是要把两个肺咳得彻底炸开一样让人觉得难受,他却很平静,甚至自己伸出一只手带着节奏和规律顺着自己的下巴往脖子跟着是胸部,一遍遍捋下去。

很快他的咳嗽声停止了,他还是觉得嗓子有些痒痒得难受。男人颤抖着从兜里掏出一个药瓶,跟着他努力转动了下瓶盖,都因为手颤抖的厉害而失败。

他镇定了下,把背紧紧贴在墙上做倚靠,试图等一会儿,等神经的颤动停止,再去做接下来的事情。

这时候,外面忽然又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嗡鸣声,男人皱了皱眉,嘴角溢出了些黄褐色的唾沫,随即又被他擦去,过了半晌,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直接转开瓶盖,倒出一把药,他也没看,直接一股脑塞进嘴里,努力咽了口唾沫,把药片硬吞了进去,喉咙刮得生疼。这下他终于是恢复了正常,他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钥匙,塞进钥匙孔里。

门终于是开了,他的脸上漾起了一种古怪的笑容,他把门快速关上,将外面嘈杂的声音隔绝开来。

他手摩挲着墙壁,很快灯亮了,猩红色的灯光瞬间把整个屋子照亮。

屋子中间铁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全身赤裸,是个纤细的少年,手脚被铁环紧紧绑在椅子上,脑袋垂到了另一边,看上去睡着了。

男人大力咳嗽了声,几滴黄褐色的唾沫掉在地上,他连忙蹲下身,拿出卫生纸擦拭了好几遍,确认没有痕迹留下后,他才像是终于松了口气,把卫生纸捏成团扔进垃圾桶里。

椅子上绑着的少年立刻醒了过来,少年惊恐万分睁大眼睛盯着眼前的人。

男人缓缓朝他走来,相对于少年惊恐的神情,男人很是平静,他只是淡淡笑了下:“对不起,这种方式叫醒你。”

少年拼命摇晃脑袋,他垂下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更惊悚的一幕出现了,他发现椅子旁的桶里,盛满了粘稠的血液,还有手指和脚趾在上下起伏。

他猛地回过头,发现男人正拿着一把剪刀一脸哀愁地看向他。

他问他:“哪根手指呢?”

少年疯狂地摇头,他哀求地发出呜呜声,眼泪鼻涕在脸上纵横。

任谁看了都会不忍,少年这般美好,幼小的生殖器歪在脚边,浑身都是粉色的,美丽的酮体,有青色的血管在交织着流动。

男人叹了口气,他把剪刀放下,起身朝旁边的屋子走去,这时候男人的模样彻底暴露在红色灯光下。

诡异的红色灯光让人看不清面貌,更把男人显得恐怖狰狞。

男人一直佝偻着身子,他长得很奇怪,硕大的脑袋压在滚圆的身子上,像一只苟延残喘的肥猪。

他的脑袋上尖下圆,头顶上的头发全部被有条不紊地往后梳着,就像是五线谱,很规律地紧紧贴在他的后脑勺上。

男人走进了侧屋,被绑在中间的少年,赶紧晃动着手,试图把自己从束缚中解脱出来。

虽然这套铁椅子已经是锈迹斑斑,却无论如何他也无法撼动,他有一米七八的身高,一百二十斤的体重,身材虽然纤细内里却含有爆发的力量。

然而此刻他却丝毫不能移动这把铁椅子,这时候才发现,这把椅子被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绝望感扑面而来。

他痛哭流涕,只希望把自己从这个境地中逃离出去,然而他的手脚被束缚,嘴上被绑了一个塑料球,让他完全无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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