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变态心理学) 第266章

作者:滑孙头 标签: 推理悬疑

“尸体背后的墙壁周围看了吗?”舒墨想了想,问道。如果那里不是第一现场,凶手将尸体拖到墙角边隐藏的时候,他应该会在尸体周边的地面上留下脚印,墙上也说不定会有指纹。

“是……有一组。”技术人员表情瞬间有些古怪。

舒墨看出了对方神态有问题,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不是。”技术人员连忙摇头,拿出报告递给舒墨,“那组鞋印37码,经查实应该是死者自己的。”

舒墨一愣,讶然问道:“确定?”

如果按照技术人员说的,那么死者死亡现场就应该是在屋内,难不成是死者和人在外打斗后,逃到屋内,跟着被凶手追上勒死?

“我们确认过好几次……”技术人员一脸难色地说,“还有更奇怪的,我们还发现现场有非常轻浅的一道足迹,从门口走进屋内,接着在死者周围绕了一圈,这个足迹也是死者的。”

“这就奇怪了。”老法医透过厚厚的镜片看向技术员手里的模拟足迹痕迹图纸,不禁摸了摸下巴,面露疑色,“凶手不可能故意将死者的尸体丢在她的鞋印中间吧?死者如果是在屋内被死者勒死,应该屋内会有她蹬腿的痕迹。”

“没有发现,可能已经被清理掉了。”

“干嘛要专门清理这个痕迹。”老法医不认同地摇摇头,“这组鞋印,给我感觉除非是凶手否则死者怎么能造成?而且你看我的这份报告,死者的背部臀部和大腿根部皮肤表面呈平边状态,明显她的尸体被移动过,另外还有背部衣服上还沾着大量草灰泥沙。再根据尸斑的痕迹,大量聚集在臀部,大腿根处,我可以确认告诉你们第一现场一定不是这里。她是死后被人直接拖着尸体拖到这里的。”

“嗯……”舒墨轻点了下头,突然灵光一现道,“有没有可能是凶手穿了死者的鞋子,伪装出在现场行走过?”

“为什么要这样做?”技术人员好奇。

舒墨想了想:“可能是想伪造不在场证据吧,或者是隐瞒什么……”

技术员突然冒出了个想法:“凶手可能是女性吗?”

“女人?女人可能强奸女人吗?哈哈……尸体永远不会说谎!从性侵痕迹来看,嫌疑人是村里的男性,而尸体上的勒痕也显示凶手身高在174到180mm之间。”老法医打断技术员的推测,接着冲舒墨挤了挤眼,“这些人总爱欲盖弥彰的做多余的事情,可是恰恰做的越多,犯的错误也就会更多。”

说完老法医两手插兜准备离开,这时候不远处匆匆赶来一人,一脸着急,那人匆忙拦住老法医去处,并向老法医递了一份资料。老法医顿住脚步,拿过报告看了一眼,突然讶异地“啊”了一声,跟着又恍然大悟地说:“果然是这样。”

舒墨疑惑地询问:“怎么了?”

老法医转身朝他走来:“死者谷大柱的初步检测报告出来了,身体无明显致命伤,现在判断不出死因,具体要对尸体进行解剖。”

舒墨眉头皱紧:“是中毒吗?”

老法医保守地笑了笑:“表面上现在看不出来,需要带到最近的尸检单位做尸体毒物检验。”

“什么样的毒药可以毒死人不留下任何痕迹?”舒墨换了一种问法。

老法医抿抿嘴,对舒墨的追问微微感到诧异,他笑了笑点点头:“如果用葡萄糖家胰岛素注射不及时补充钾,就会造成心率失调和心脏骤停,另外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男主用肾上腺素杀人,还有蓖麻毒素,在78年的时候,就有人用沾有这个毒素的伞尖刺杀人……可是无论怎么杀人,都会留下蛛丝马迹……”

舒墨皱眉:“如果是注射毒物,那应该有针孔吧?”

老法医苦笑着摇摇头:“可惜没有发现。”

“能让我查看一遍尸体吗?”

老法医挑眉,上下打量了番舒墨,片刻后,他玩味地点点头:“可以,跟我来吧。”

……

第287章 地底封印的残肢(七十八)连连看

容铮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和白冰嘱咐几句,转身直截了当地对刘大娘说:“谷小玉死了。”

刘大娘一愣。

容铮拉过椅子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着说吧。”

刘大娘慢吞吞地挪到椅子边坐下,低着脑袋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走进来一个记录员,手里拿着录音笔和笔记本,坐在屋子角落里。

“条件有限,我们也不要兜圈子了,咱们速战速决。你侄子王贵和谷小玉什么关系?”

刘大娘耷拉着脑袋,似乎还沉浸在一夜间家破人亡的死讯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不时地吸下鼻子,就是不说话。

见她不愿意配合,容铮神色一凛,眼底浮现一丝寒意,哼笑一声冷冷地说:“我看你是不打算见你马上要出生的孙子了。”

刘大娘怔楞了两秒,手匆忙抹了下眼睛,急切问:“你、你什么意思,他们没死?”

容铮凝神看她,沉声道:“你放心,母子平安。”

刘大娘一蹙眉,追问道:“不是!我儿子呢?爱国没事吧!”

容铮靠在椅背上,仔细观察了下她的表情,发现对方压根对前一个回答漠不关心,他不急着回答,目光打量着四周,最后停留在衣柜上的黑白照片上,他指了指那个方向,问:“这是刘爱国父亲?”

刘大娘顺着看过去,眼中泛起一丝异样,一闪而过,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收回了目光。

容铮没再追问,望向刘大娘:“你儿子没事,现在跟着抢险人员一起救灾。”

“这孩子。”刘大娘听见自己儿子没事,反而脸上出现埋怨的神色,“这种时候充什么英雄,那老天爷可不管你有钱没钱,那山泥水往下一冲,怎么都要死个四五个人。”

容铮笑了起来:“你还有闲情关心这些啊,看来你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刘大娘闻言脸色一白,没敢在出声。

容铮板着脸吓唬她:“既然你什么都不说,我看以后你要和你儿子孙子见面只能在监狱里了。”

“为什么!”刘大娘很惊讶,“我没杀人没放火的,你们凭什么抓我!”

“既然你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我问你话支支吾吾的。”

刘大娘咬咬牙,微微捏了捏拳头,道:“不就是谷小玉和我侄子那点事嘛!”

“知道啊,知道就说。”

刘大娘撇撇嘴,有几分嫌弃道:“他们小孩子家家的私定终身,那都是开玩笑的,小孩子都懂什么啊!”

“是吗?”

“是的啊!”

“可是我听村民们说,王贵经常主动去找谷家找谷小玉,两人感情很好。”

“别听他们乱说,都是一群乱嚼舌根的,我们家王贵是好孩子,谷小玉怎么配得上我们家王贵。”

“你们王贵也就是个初中文凭,怎么就配不上了?”

“还差两年就高中毕业了!”

容铮闻言失笑,点点头:“行,高中文凭。”

“其实我不是嫌贫爱富。”刘大娘忽然换了个话,“谷小玉出去打工,她爹就摊在床上,要不是我不时去照顾下,她爹早死了。”

容铮闻言一皱眉,半晌轻声说:“很辛苦吧,照顾一个瘫痪在床的人,亲人都不怎么愿意。”

“没什么,当做是为我儿子积德行善了。”刘大娘无所谓地摆摆手。

接着她又痛心道:“那丫头出去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去干那勾当!王贵怎么能跟她还在一块呢!”

容铮蹙眉:“这消息你们是哪儿听来的?”

“有人在城里遇见过她,穿着那种渔网似的烂洞袜子,胸低到腰上了,见人就贴上去拉人进小房间。”她叹了口气,“唉……不过说起来,我也挺心疼那孩子的。年纪轻轻要养个瘫子爹,挺不容易,但是心疼归心疼,我可不能害让自己侄子找个破鞋啊!”

容铮捏了捏手指:“看来你很看重你这个侄子。”

“那是当然,他可是我们王家唯一的血脉啊。”

“不对,刘大娘,你不姓王啊?”

刘大娘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后来改姓了。”

容铮按了按耳麦,那头多米的声音传了过来。

“刘兰户籍上有更改过,之前她叫王兰,申请书上原因写的挺模糊,冠冕堂皇的,我看了一遍吧,反正像是本人不太愿意,被她父亲硬要她改了。”

容铮想了想之前刘大娘和刘爱国电话对话,好像说起过,她为了刘爱国不被欺负,不同意家里安排的婚事,然后被家里人赶出来,有过相当长一段孤苦无依的日子。

容铮继续问:“那你侄子怎么想?”

刘大娘冷声道,“本来贵儿已经不和她说话了,她还三天两头给我家贵儿打电话,你也看见了,这村里就那么几口人,那孩子没见过什么其他女人,就被那小妖精迷得五迷三道的。”

“所以你就干脆把她杀了!”容铮忽然插上一句。

刘大娘闻言一愣,像是被噎着了一样,目瞪口呆地看向容铮。

“你你你你不要瞎说!”

容铮板起脸问:“那你告诉我,王贵家那缸子猪血怎么会出现在谷大柱家里?”

容铮话音刚落,刘大娘瞬间脸色由红变紫。

看出对方脸上的异样,容铮眯起了眼睛,故意半真半假地逼问道:“你侄子王贵和谷小玉纠缠不清,你们王家人嫌弃谷小玉,又害怕摊上谷大柱这个病秧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全家给弄死了?”

“没没没有的事情啊!”刘大娘连忙摇头否定,使劲摆着手,“我们要想杀他们,干嘛要选这个时候,这大过年的要杀生,来年我们都要倒大霉的啊!”

容铮本来也不觉得是王家人杀了人,他敲了敲桌子:“那你说说,昨晚上你侄子为什么要来找你?”

刘大娘低下头,抠着手指头,默不作声。

容铮话锋一转,悠悠地问道:“为什么他凌晨四点要来你家,外面那么大的雨,不好好在家呆着,跑到你一个单身姑妈家做什么?”

“没有,没有,昨晚过年嘛,他、他来给我拜年的。”

“晚上没拜够?凌晨四点还要来一次?”

“那什么,太晚了,我脑子不太好,哎呀,不太记得了。”刘大娘拍了下额头,打起马虎眼。

“记不起来了?”容铮冷笑说,“我来帮你回忆回忆,凌晨四点左右,王贵来到你家,他很恐慌,一直在哭,他说:他一直想着一个人,所以想去看看这个人。而你骂了一句畜生。”

刘大娘脸色瞬间惨白,眼睛瞪得老大,一直摇头想要否认,嘴里却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容铮不打算给她喘息时间,进一步追问:“他说的那个人是谁?是不是谷小玉?他昨晚是不是来告诉你他杀了谷小玉?”

刘大娘想否认,容铮站起身,声调陡然提高:“王贵到底在哪里?你把他藏哪里去了,你要知道,窝藏凶手,制造伪证干扰警方侦查视线,那也是要坐牢的!”

刘大娘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望向容铮。容铮居高临下,想趁这个机会打破的思想防御。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跟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舒墨走了进来。

容铮站起身,走到他身旁问:“怎么了?”

舒墨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初步推测凶手是身高174mm到182mm之间,这是死者的现场照片,死者有死后被性侵的痕迹。”

刘大娘在旁边听见,往前一探脑,瞥见照片上面谷小玉死的模样,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她哆嗦着抱着双臂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舒墨见状,给容铮使了个眼色,走到刘大娘面前,笑了下,打了声招呼。接着从兜里掏出一条血迹斑斑的草绳扔在她面前:“谷大叔的死因不大清楚,但是谷曼应该是被这个勒死的。大娘,这事情不好办了,凶杀案,如果刘爱国知道,肯定也是第一时间通报给警方。”

“这……”刘大娘颤颤巍巍倚靠在墙边,眼角发红,瞪着双布满血丝的眼珠子瞪着墙角,不发一言。

舒墨垂着眼,嘴角隐隐地勾起,没人看见。他手指轻轻摩挲着裤缝,喉头微微动了动,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下一刻,他侧开身子,伏在刘大娘耳边,用只有两人听见的音量,轻轻说了句:“儿子重要,还是侄子重要,这个选择题并不是很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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