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有死鹿
张灼地开车,丁了坐上了副驾驶,走出去了有一会儿,丁了忽然问:“你信吗?”
张灼地知道他在问什么,道:“我愿意相信。”
丁了不相信白风风真的失忆了。
张灼地道:“也许他真的失忆了,也许没有,如果没有的话,这是他想要的,咱们就相信。”
或许对于白风风而言,这段回忆实在是过于痛苦了。
张灼地看丁了还是很烦,就道:“我给你叫刘艺烨出来逛街?”
“不想逛了,”丁了道,“她要去法国玩了。”
张灼地:“你也可以去玩几天,回来我就没这么忙了。”
“她和查理斯去,”丁了好像他说了什么废话,“我去干什么?”
张灼地:“好好说话。”
丁了干脆闭嘴。
回到家,丁了先上楼,张灼地去取快递,快递取着取着,就又没影了,好久都没上来,丁了给张灼地打电话,电话半天才接起来,张灼地那边气喘吁吁,说道:“你说。”
“我说什么?”丁了问,“你死在楼下了?”
张灼地道:“忘给你说了,我有点急事,马上回去。”
丁了把电话挂了,觉得张灼地是不太对劲。
过了会儿,有人在楼下按铃,丁了给按了电梯,但上来的确是魏书。
丁了和他不熟,看着他来了,道:“张灼地死了。”
魏书愣了下:“怎么死的?”
丁了扔下他,自己坐沙发上看电视,魏书站了会儿,意识到丁了应该是在开玩笑,走进来关上了门,道:“到底死没死?”
丁了冷冰冰地说:“出门去了。”
魏书就站客厅里给张灼地打电话,张灼地在那边似乎忘记了自己约了魏书在家里见面,便道:“你等我会儿,顺便帮我个忙。”
魏书:“……”
挂了电话,魏书问:“……厨房在哪儿?”
丁了随手一指,魏书进了厨房,找到了张灼地早上出门前泡好的糙米,仔细地阅读了电饭煲上的说明书,把内胆坐进电饭煲里,按下了煮饭。
丁了道:“你来做饭的?”
“找他有点事,”魏书洗完手也坐回沙发上,和丁了一起看了会儿侦探片,“白风风怎么样?”
丁了:“死了。”
魏书:“惹你的都死了是吗?”
“早晚要死,”丁了说,“都该死。”
魏书说:“我听说白风风有一个爱人?”
“死了。”
魏书:“……”
魏书道:“没见过,也惹你了?”
丁了毫无感情地道:“这个真的死了。”
魏书没信:“怎么死的?”
“在森林里走丢,”丁了说,“饿死了,尸体被她害死的一个女人变成的猫吃了。”
魏书越听越不对劲:“真死了?”
丁了看弱智一样看着他。
“不好意思,”魏书赶紧说,“我不知道你们的那个游戏,只是后来听说的,我和白风风后来成了朋友,在李佳宇手下的时候,偶尔会聊天,他就经常和我提起你们的事情。”
丁了的表情松动一些。
魏书似乎真的和白风风关系不错,提到这些事情的时候表情都变得温和:“李佳宇策反了王骞石,王骞石说,白风风是瘾君子,是这里面最容易叛变的一个,但没想到白风风其实对你们的感情很深,很多时候我和他一起出去办事,他车上听了不少你们参加游戏的故事,我会和你们合作,也是因为觉得他人还不错。”
丁了说:“你可以去医院看他。”
“不了,”魏书犹豫了下,说道,“有点尴尬。”
他和白风风并非是多么深的感情,贸然地去医院,并不多么合适。
丁了问:“你以前做什么的?”
“杀手。”魏书说道。
丁了若有所思。
魏书打趣道:“你想杀谁?”
“你身手怎么样?”
“还不错,”魏书道,“不过一般用不上太厉害,有‘工具’。”
丁了:“打得过张灼地吗?”
魏书:“……”
“你俩不是在谈恋爱吗?”魏书说,“而且也打不过。”
丁了有些失望,坐回去示意算了。
魏书道:“言出法随,生生死死的话还是最好少说。”
丁了瞥了他一眼,问:“你找张灼地干什么?”
魏书:“在帮他做事,他现在是我老板。”
丁了:“?”
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魏书打开手机,给他看了眼屏幕,说道:“他要我找个老头,给他找到了,只不过去的有点晚了。”
屏幕上,是一具刚刚打捞出来的老头尸体。
“靠诈骗维生的黄先生一家,昨晚家里发生了燃气爆炸,一家三口都当场死亡,”魏书淡淡地说,“只留下了一个出门买菜的保姆,我猜测应该是这个老头干的,不过没什么证据,是不是都无所谓了,都死了。”
这时候,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张灼地拿着一堆快递进屋了,并不意外看到魏书在家,说道:“坐下待会儿吧,我先做饭。”
魏书便把手机收回去,没客气地道:“好的。”
结果饭做到一半,楼下又有人按铃,过了会儿刘艺烨和查理斯来了,查理斯和魏书关系不错,见面很热情地打了声招呼,刘艺烨对丁了说:“宝贝,我又要走啦,来跟你告个别。”
“不要这次再把自己搞破产。”丁了说。
刘艺烨:“肯定比你靠谱。”
魏书出乎意料地挺会社交,对查理斯道:“要去法国了?”
“傍大款了,”查理斯说,“以后专心当小白脸呢。”
魏书笑了起来,刘艺烨道:“你不要什么都往外说!”
查理斯觉得自己没怎么在这次帮上忙,挫败了一段时间,刘艺烨安慰他打算带他出去好好玩一段时间,魏书听了惊讶道:“怎么会,你也很重要。”
“真的吗?”查理斯很认真地问。
魏书:“差不多。”
大家笑了,张灼地探出头来,告诉丁了:“给杨小苗打个电话,让他也来吃饭。”
杨小苗接起电话,不耐烦道:“我要上班啊,少爷少奶奶们!我不是富二代,我有工作!”
“别干了,”丁了道,“你可以来当我的保姆。”
杨小苗沉默片刻,问道:“你给多少?”
“能给多少?”丁了也不清楚,“两万够吗?”
“妈妈,”杨小苗说,“我在换衣服了,马上到。”
杨小苗来了的时候,饭刚好做完,张灼地把最后一盘白灼虾端上桌,丁了给所有人都拿了饮料,张灼地拉住他,暗中示意他去拿酒,丁了说:“保姆,去拿红酒。”
“好的,”杨小苗说,“老板,在哪里呀?不要帮我,我自己去,正好熟悉一下我们的家。”
杨小苗拿了两瓶酒过来,坐下了道:“我给白风风打电话,白风风问我你是谁,我马上就哭了,说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不是说好爱我一辈子的吗?”
“有病吧你。”丁了评价。
魏书:“吓坏他了吧。”
“没有,”杨小苗道,“没信,把电话挂了。”
刘艺烨大笑起来,说道:“人家根本看不上你。”
“杨小苗演技不错,你们那天演吵架,真的演得很像来着,”刘艺烨又说,“吓得我都不敢说话的。”
魏书说:“我在监控里看到,也以为是真的。”
杨小苗做了个鬼脸:“那当然啦。”
那天的事情,是早就做好了预谋,张灼地早就料到王骞石会叛变,所以提前就做好了准备,如果出现了第三方挑拨离间的行为时,他们会马上进入下一步计划。
魏书举起酒杯,说道:“谢谢你们愿意相信我。”
“我们都觉得你喜欢白风风耶,”杨小苗道,“所以才相信你的。”
“不管怎么说,”魏书没多解释,“结果不错。”
“你俩没戏吗?”
魏书无所谓地说:“我倒是可以,他不是有心上人吗?”
“不要和死人竞争了,”刘艺烨满不在乎地道,“姐姐可以给你介绍个好的,要男的女的?”
魏书:“不太清楚,没谈过,你们觉得我像什么?”
“不是吧?”杨小苗道,“你没谈过啊?谁信啊。”
魏书道:“职业的特殊性。”
丁了终结了这个话题:“白风风是直男,魏书也是直男,你们别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