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渣恋人 第194章

作者:孤注一掷 标签: 强强 无限流 NPC 推理悬疑

他看向人群之外。

在层层围堵的人墙外,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身影。

对方站着阳光下,却像行走在白日和阴影的交汇处。

和红毯上的容念,和解寂云,平行地朝着前方行走着。

容念的目光和对方的目光,隔着一个个人群的身影接触对视。

苍白高冷,理性到极端的禁欲,在黑暗气质下矛盾的绮丽感。

如此熟悉。

宗定夜。

在容念想起之下,身体的唇舌就已经先一步倾吐那个名字。

无声的。

就仿佛知道容念默念了祂的名字,隔着人群,宗定夜侧首望着容念,对他轻轻颌首。

容念有一种荒诞的感觉。

明明是两个人的婚礼,却感觉在阳光和阴影里,三个人同时进行着仪式。

那个所有人注视和祝福之外的第三人,仿佛只有他看见了。

和他一起走到了红毯尽头的台上。

当容念和解寂云站在那里的时候,那个叫宗定夜的穿过人群,自然地走上了台前。

他到底是谁?

他是我的共犯吗?

确信自己意图不纯的容念,在记忆缺失恍惚的状态里,不断询问着自己。

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他面前,拿着仿佛牧师仿佛司仪的角色,容念只看到对方高冷傲慢的神情,微微挑眉,一只耳朵上微微摇曳的逆十字架。

明明那么多人,容念却觉得死寂。

没有风。

但他看到了晴空上的白云仿佛飞快地席卷翻滚消失在远处。

浮云的阴影投影在地面,于是看到地面上的阴影也在飞快移动着。

转眼之间,仿佛下面就空荡荡的了。

仿佛只有他们三个站在上面。

充当司仪或者牧师的宗定夜,翻开着厚重的黑色典籍,用一种容念不知道的语言读着。

容念看着一旁的解寂云。

对方洁白的礼服不知何时又被鲜血染红了。

解寂云歪着头,眼眸阴郁锐冷,直勾勾地盯着一旁的宗定夜,冷冷的,死亡的眼神。

宗定夜却瞥向容念,仿佛嘲弄的似笑非笑:“确定不看一眼身旁吗?”

身旁?

容念疑惑,解寂云站在他的右手边,而宗定夜站在他和解寂云之间。

身旁,指的是另一边吗?

还会有什么?

容念侧首看向一直被他忽略的左手边。

猝不及防,看到另一个解寂云。

同样一身白色礼服,同样俊美温雅的面容,甚至还有一种富家公子游刃有余的矜贵散漫,神情却疏离冷淡。

祂一只手插兜,一只手从身后伸到容念的面前,将容念圈在自己的手臂间,轻轻蒙住容念的眼睛。

只听到祂的声音:“别人结婚,你们是不是多余了点?”

第126章 奇怪的丈夫

蒙在眼前的手仿佛过了很久才放下。

也许并没有多久。

只是容念的记忆产生的两个不同场景的蒙太奇剪辑,形成的无关逻辑的链接。

那只手放下,容念又站在卧室的玻璃窗前。

窗外蓝天碧空晴朗,云朵洁白,挂在远树的梢上。

很安静,仔细听能听到远处的蝉鸣。

但房间的温度和身体的记忆又觉得,现在的天气还远不到蝉鸣的季节。

婚礼在春天,过去了还没有几天。

至少容念的记忆里是这样的。

婚礼的画面,就像是他站在窗前,回想起来的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容念静静站在窗前。

眼神安静,眼底是并不全然清醒的放空游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容念的精力不济起来,很容易感到困倦,一天至少要睡着三次。

现在在他的感知里是上午。

但窗外的天气和阳光呈现的状态,似乎逻辑上已经是中午或者下午。

生活的基调都一致的情况下,会将不同时间段拼接一起,产生不确定性。

只有一点是肯定的,他结婚了。

未婚夫已经是过去式。

现在是他的丈夫。

婚礼上看见两个解寂云,可能是事实。

也可能是他对婚后生活的一些异常,在混乱的梦境里产生的混淆真实的投射。

容念在大玻璃窗的模糊的镜像里,看见身后穿着白衬衣的解寂云。

他的丈夫好像精神疾病更严重了。

一种比人格分裂稍微严重一些的病症。

穿着白衬衣的解寂云站在容念身后,当容念望着窗外神游的时候,对方就静静看着容念。

带着微笑和温柔爱意的眼神。

透过玻璃窗觉察到容念注意到了自己,解寂云走上前,站在容念的身侧凝视着他。

“亲爱的。”

低沉的声音,柔和又微凉,低低的仿佛怕惊扰容念。

仿佛容念是一株养在室内盆栽中的茉莉花,微风,或者声音引起的空气动荡,就会让花瓣掉落。

祂这样叫了容念,然后在容念抬眼看祂之前,轻轻俯首凑过去,在容念的脸颊留下浅浅的亲吻。

正好下一瞬,够容念迟缓地抬眼看向祂。

看到解寂云脸上的神情。

这是带着浅浅的笑,干净无瑕,温雅矜贵,气质散漫又温暖的解寂云。

唯独只有眼神,一瞬不瞬的神秘,黑亮中仿佛带着阳光下瑰丽的阴影,错觉有隐藏得很好的颓靡的阴郁病态。

祂轻抚容念的头发,温柔得耐心又善解人意。

“亲爱的,吃饭了。”

容念看了眼卧室大开的门。

自从结婚后他好像就没有再踏出过房门。

每餐的食物都是解寂云亲手端来给他的。

食物的盘子很精美,是洁白的骨瓷。

食物摆盘也很用心,并且不再只是素食,只是依旧是冷的。

容念没有食欲,他已经很久没有过饥饿了。

但解寂云很温柔,耐心地用叉子一点一点亲手喂他。

“亲爱的如果不吃的话,身体会越来越不好的。”说这句话的时候,解寂云依旧温柔,但没有笑。

是一种淡淡的冷凉的轻柔。

容念不知不觉吃下了一些,但很快摇了摇头。

解寂云没有勉强他,只是看着盘中没有动的牛排,自言自语:“看来厨艺得再精进一些。”

微长的刘海下,祂微蹙着眉,好像很担心地望着容念。

容念看着祂起身收拾了餐盘,推着餐车走出卧室的门。

他看那道白色的身影消失,然后收回视线。

在用餐的长桌另一个方向。

沙沙沙的声音。

只需要容念轻微移动视线,就会看到刚刚走出房间的丈夫,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视野。

只不过这一次,对方身上的白衬衣血迹斑斑。

祂坐在地毯式,背对着容念,因为瘦削稍显嶙峋的脊背,手里握着雪亮的解剖刀,在画板上僵硬地重复地刻着:念念念念念念……

容念注意到窗外的光线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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