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鸟藏
禇葳撕下自己的衬衫,撩起崔时哲的衣服给他包扎,先得止血。
“来了……”
禇葳扫了眼,移动的黑色占据了他半个眼眶。
禇葳没敢停,继续手上的动作,随口安慰:“那你不开心了,我可以和你死在一起,我们永远都能在一起。”
禇葳和木偶抢人,最后一下他还绑了一个蝴蝶结。
簌簌——恶心庞大的身躯已经移动到他们身边,挺着身子比别墅都高,猛地俯冲,恶心的头塞到禇葳眼前。
崔时哲深深地看了禇葳一眼,做了一个决定。
“它们进不去别墅,你别管……”
禇葳:“这话说得我很烦,我得多没本事才会让你这样。”
“可是……镜子在湖里。”
禇葳听到身后小小的叹气声,一双青色但格外有有力的胳膊慢慢搂住他的腰,像丝绸一样柔顺。
“我好想把你留在这里陪着我,可是我知道,我不能,你会记得我,对吧?”
没等禇葳反应,猝然被崔时哲抱摔,他当然想反抗,却被崔时哲捏住受伤的手无法动弹。
继而天旋地转,明暗交替,他被摔进别墅地毯上,扬尘四溢,他金色的头发上也粘了蛛网。
等禇葳爬起来抬头去看门口,看到的画面,让他倒吸一口凉气,连心脏都差点停工,他刚刚给崔时哲包扎好的伤口又是通红一片,潺潺地淌血。
一条扭曲丑陋的木臂再次刺破他的小腹。
明明离得远,按理来说他闻不到,可禇葳还是感觉这血腥味重的要将他淹没,让他无法呼吸,胸腔火燎似的痛。
他没忍住,发出这栋别墅后第一声干呕,呕到像猫一样的漂亮眼睛布满红血丝,连心肺都快要吐出来。
氧气凝了一秒,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按下暂停键。
“葳葳,我不疼的。”
模糊的视线里,禇葳只看见浸泡在痛苦里的崔时哲还在笑,直到眼前短暂空白,焦土重新挤进禇葳的眼睛里……崔时哲被木偶拖走了。
“不是,不对,不应该这样。”禇葳触电般快速从地上爬起来连忙去追,可等他跑出别墅大门,只看见一道血痕在地上蜿蜒。
脑袋闪过一道白光,酸痛感像潮水一般袭来,禇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好疼,他说的是心。
不知过了多久,禇葳意识醒了,可眼皮重得死活都抬不起来。
眼前一片昏暗,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禇葳反射性拉住他的手,意识慢慢回笼,刚才发生的痛苦记忆像过电影一样,又在他的脑海里过了一遍。
崔时哲不知道是死是活不见人影,失踪了,他去找他的时候没找到本人,只找到年少的他。
然后年少的他也死了,就死在他的眼前,他拼尽一切力量想救,却没救下来。
禇葳睁眼,从床上弹起来,环顾四周,熟悉又陌生。
“你醒了?”
“谁?”禇葳警惕地看着来人,是陈书墨,见不是崔时哲,他的心重重下坠,卷进一个失落的漩涡里。
拉着的手也松开,他好想找到崔时哲,像是证明他没有那么无能,又像是为了……别的什么。
禇葳垂下眼睫,挡住眼底情绪。
陈书墨瞥了眼自己空荡荡的手,禇葳样样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让崔时哲迷惑了。
禇葳昏迷多久,他就在这里看了禇葳多久,阴暗地享受这样的好时光,禇葳什么都没有做,都能让他颅内高-潮。
睡美人,是他的睡美人。
禇葳:“崔时哲呢?他有没有回来?”
陈书墨脸色一变,眸色愈深,需要调-教的睡美人,他手一顿,停下拿棉签蘸水涂禇葳唇的动作。
手撑在床上,将禇葳困在他和黑色靠背之间,自嘲般地笑了下,问:“你身上衣服都是我帮忙换的,结果刚醒来,你就向我打听他,你把我当什么?”
禇葳声音喑哑,眼里是熟悉的厌烦,没心思这时候吵架,他移开眼,“当空气。”
短短三个字,却不是陈书墨想听的三个字,他眼里划过受伤。
又不知道想到什么,好像一切都没发生,继续照顾禇葳。
“算了,你醒了就好,都睡了一天一夜,你再不醒我都快疯了,我去给你拿药。”
看着他挺拔窄腰的背影,禇葳心里有太多未知,刚想开口问,刚想开口,吸了一口凉气咳得说不出话,喉咙像被刀片割一样疼。
“怎么?”陈书墨一手断水一手拿药,看着禇葳明知故问,一只高贵漂亮但不乖把自己弄伤的小猫,就该接受点教训,才知道谁对他好,该听谁的话。
“先给我倒杯水,谢谢。”
不然这嗓子冒烟说不出话太没面子。
陈书墨了然勾唇,走到禇葳身边,笑道:“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禇葳接过水杯时,陈书墨的手指在他掌心勾了一下。
微痒的触觉提醒禇葳,陈书墨他……好像不太对劲,像是打破了什么禁忌,不再压抑他爱欲交织的感情。
“喝水。”
温水装在玻璃杯里,透明而纯净。
禇葳瞥了眼棕色的药,当着陈书墨面精准丢进垃圾桶,但把水喝了个干净。
干裂的嗓子终于得到甘霖,顾不得再喝第二杯,禇葳问:“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我,不许撒谎。”
“稍等。”陈书墨不慌不忙,又给禇葳倒了杯水,温度合适的玻璃杯再次塞进禇葳的手里,“你好像很着急,我还以为你不会关心别人。”
禇葳冷脸,真想拿把刀架在陈书墨脖子上,让他快点说有没有见到崔时哲,或者崔时郢呢?他肯定知道点什么。
崔时哲的手定定停在绿色麂皮高背椅上,破空般拉过椅子坐到禇葳身边。
椅子和地板摩擦发出哀嚎,让禇葳抖了下身子。
和禇葳的急迫形成对比,陈书墨慵懒支起一条腿,支着下巴打量禇葳,“这个不急,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是在担心我遇到什么危险,还是挂心,我有没有遇到崔时哲?”
禇葳漂亮苍白的脸写满不耐烦,“你说呢?”
“多想是我,但我也知道我是在自取其辱。”陈书墨无所谓耸耸肩,继续说:“可惜让你失望,如果要提起崔时哲,也一定得提起我。”
“别卖关子,你快说。”禇葳的耐心已经到极限,起身时不小心碰倒玻璃杯。
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对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玻璃杯砸到地上,发出哀鸣后四分五裂,温水像蛇向下蜿蜒,渐渐汇聚成一小片水泽,倒映出他俩对峙的脸。
一个冷冽如寒冰,一个不在意的外表下藏着烈火烹油一样的嫉妒。
“我为什么要提起一个希望他永远消失的人。”陈书墨冷着脸,肺腑被嫉妒之火燃烧。
见他晃神,禇葳扑倒陈书墨,五指寸寸收拢掐住他的脖颈,“最后一次机会,是我杀了你,还是你说实话。”
自己痴爱的人为了别的男人威胁他……
流经喉管里的氧气越来越少,像劈开的竹丝在他心上划。
“那你杀了我。”他说,语气决绝。
禇葳还想继续威胁,可手突然一软,不对劲。
他没吃药,可有问题的也不是水。
整个人一软,倒进陈书墨怀里,一阵风带起清冽的皂荚味。
像是投怀送抱。
“我从来都不屑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可是葳葳,我更不喜欢你眼里没我。”陈书墨埋进禇葳的脖颈里,嗅闻他的香气,叹息道:“你是真的很不乖,得受点教训才行。”
唇齿间的热气洒在禇葳的颈窝里,激起皮肤颤栗。
【好可怜,刚刚成为寡夫,就被别的男人觊觎。】
【能怎么办呢,老攻死了当然会难过,可是总得为了生活和别人谈谈恋爱吧。】
第22章 在他身边想别的男人?
眩晕感像潮水一样袭向褚葳,他摇了摇头,难受的感觉还是没能缓解。
眼前的房子都在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
褚葳呼叫系统,只得到句没有权限,请宿主躺下享受。
“你……”褚葳倒在陈书墨怀里,头枕在他的左肩上,手指软绵绵连抬手扇他巴掌都觉得费力。
在这只有他俩的昏暗房间里,触觉被放大,呼吸间洒在脖颈上的气息,都让陈书墨下腹一紧。
他偏头看向褚葳,几缕金发扰乱他的视线,迫使他闭上一只眼睛。
他就知道褚葳从不甘落于下风,就算动不了,也得让别人难受一下,真是……让他想要征服。
褚葳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他,就能收获他全部爱意。
小强盗,他的小强盗。
陈书墨心满意足看着褚葳像一个精致人偶一样,在他的掌心中生活。
“你真的很让我生气。”陈书墨抓住褚葳无力垂下的手,在他微粉的指缘上亲了一下,语气缱绻:“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又看向褚葳,带着一点明知故问的引诱,“怎么不说话。”
褚葳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要他说什么,是质问在水里放了什么,还是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都明摆着,陈书墨馋他又得不到他,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没意义,不想说。”禇葳眼里藏着几分厌烦,像春天遮住太阳的云。
“我要是你,现在只说我爱你,哄我开心,你才有舒服的日子。”陈书墨起身,把褚葳抱在怀里,虽然褚葳不配合,有点难抱,但对有公狗腰的男人来说,老婆再重都能抱得起。
“你要是我,现在就想想该怎么逃。”在躺上床的一瞬间,褚葳的药效解了。
他在实验室里也没有白被折磨,起码很多迷药对他无效,当然,麻药也无效。
陈书墨温柔地替褚葳盖上被子,还拈了拈被角,状似无意说出真话,“我的心,他的主人是你,我还能跑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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