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向深渊祈祷 第158章

作者:愚人歌者 标签: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成长 ABO 推理悬疑

很明显,这个简单的解释对于其他两人来说还是不够简单,徐长嬴和赵洋脸上依旧浮现着迷惑不解的神情,只不过生活幸福平淡的少年们一向不关注家里大人们的事业,很快就不再纠结。

赵洋一边拧开手里的汽水,一边对徐长嬴道:“我小时候问我爸他是干什么的,他只和我说是做电脑的。”

“这也太巧了,”徐长嬴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妈刚去赵叔叔公司的时候,也和我说她是卖电脑的。”

彼时是2010年夏,国内很多沿海企业还没有走出2008年金融危机的阴霾,两年前股市暴跌、企业倒闭潮等场景似乎还历历在目,虽然赵修奕的帆远集团是高新技术产业,但一大半的营收份额来自于海外,因而也受到了金融海啸的冲击,一度陷入危机。

赵修奕的科技公司主要业务是开发和提供计算机软件服务,例如通过云计算服务帮助大型集团提供财务和资产解决方案,他是国内最早做这一产业的人,但是在国际上并不是最早,所以争夺海外市场的压力非常大。

不过,听到赵洋的话,徐长嬴才想明白为什么从去年年底开始,叶新就一直脚不沾地地满世界飞。

在去年冬天的联考前,叶新还特意去北京与徐长嬴吃了一顿饭,当时她说在和赵修奕搞一个重要的投标项目,现在想来就是中了这个通信企业的标。

叶新一开始负责的是帆远集团的日韩市场,后来她能力越发突出,就进入了欧洲市场的营销部门。早在在徐长嬴上初中时,叶新的英文就已经异常的流利了,前两年还抽空去读了广州一大学的MBA,虽然读到一半她觉得太水,也和其他大多数学生一样让自己的秘书去上课,顺便拿到一个研究生学位。

“不过,我还是觉得赵洋你不用担心,”徐长嬴搂住了赵洋的肩膀,笑嘻嘻道:“赵叔叔那么爱你,就算这个项目做完了,他也肯定要经常飞来看你的。”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林肯中心的喷泉旁,伴随着流水声,一丝轻柔的凉意也迎面荡了过来。

“得了吧,我们都到美国一个星期了,他也没来找我们,还要我们明天飞去华盛顿找他们。”赵洋扯着自己设计款T恤上的布条,低声道。

“我们要尊重大人的工作好吧,”徐长嬴转着手机,单手插兜道,“你看赵叔叔还是董事长,我妈只是他的手下,结果每天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呢。”

“前天早上打了,”站在一旁的夏青突然开口,并纠正道:“只是你睡懒觉没听见,是我接的。”

“好吧,那是我误会叶女士了,”徐长嬴正要一脸歉意地道歉,但下一秒他就想起什么,更加不满道:“但赵叔叔可是每天都给赵洋打电话好吧,不是说父爱才无声的吗?”

赵洋一脸无奈道:“但是我爸每次都会问你和夏青,说是阿新让他问的。”

“那算什么啊,”徐长嬴一边拉开夏青胸包的拉链将手机塞了进去,一边愤愤不平道:“虽然我怀疑他们俩在谈恋爱,但是赵叔叔还不是我后爸诶,哪有这样替代亲情的道理。”

一说到这,原本还有点郁闷的赵洋眼睛突然亮了,他转过身子看向两人,兴奋道:“果然——你们两个也能感觉到了吧!”

三个男生很快就凑在了一起,徐长嬴与夏青对视一眼,随即低声道:“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毕竟我妈距离上次谈恋爱已经过去20个,还是……”

“21个月,”夏青补充道。

“对,21个月没有谈恋爱了,就是从2008年股票狂跌那时候开始,所以我和夏青都记得很清楚,”徐长嬴抱起胳膊,神情严肃道,“但这怎么可能啊——所以我怀疑她肯定偷偷谈了没和我说。”

“这就是你们俩的证据?”刚有点兴奋的赵洋闻言不由得有些失望,“我以为你们撞见过什么呢。”

“这当然很奇怪啊,我妈那么漂亮,工作又那么累。”徐长嬴摊了摊手,一脸的理所当然道:“她不谈恋爱岂不是压力很大,还荒废人生,而且虽然她每次谈恋爱不会带我见对方,但她也从来没瞒过我。

在我老爸走了两年多之后,她每段感情之间都不会超过3个月,这次是整整21个月,肯定很反常吧。”

“可是我爸在我妈走了之后就一直没谈过恋爱,”赵洋努力跟上分析,但还是理不清逻辑,他疑惑道:“而且按照你的逻辑,阿新既然没和你说,难道不应该是没谈恋爱吗?”

“哥们,感情不一定讲逻辑,但不讲逻辑的一定是真感情,”徐长嬴一本正经道,“如果是遇到了特别喜欢的人,不想和儿子说也很合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怎么得出这些歪理的?”赵洋皱起眉头,下一秒他好像意识到什么,一脸震惊地看向优性alpha道:

“等等,徐长嬴你别告诉我——你没和你妈说过你和夏青在谈恋爱吗?”

徐长嬴咳了一声,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脸,嘀咕道:“她不问我,我就不说嘛,虽然我觉得她早就知道了,就像我知道她应该和赵叔叔谈恋爱了一样。”

“牛逼,”赵洋简直无语凝噎,他看了看徐长嬴,又看了看一脸坦然的夏青,忍不住吐槽道:“外面人就算了,家里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你们俩的奸情。”

“滚蛋,说谁呢,”徐长嬴下意识就要抬脚去踹赵洋,但突然他又停了下来,迟疑道:“等一下,这么说的话——难道赵洋你是看见了什么吗?”

“也没什么,”赵洋抓了抓脸颊,低声道:“就是有几次我在深圳的时候,碰巧看见阿新送我爸回家。”

“我靠,”徐长嬴闻言瞬间怔住了,但下一秒他就听见抓住重点的夏青开口问道:“为什么是叶阿姨送赵叔叔回家?他应该是有司机的。”

赵洋道:“我当时趴在窗台上,听见我爸在和阿新道谢时说司机请假了。”

徐长嬴道:“那这确实不算什么嘛,打工人送老板回家而已,我真以为你发现什么了呢。”

赵洋道:“但是关上门后,我听见我爸在楼下打电话让司机明后天也不用上班了。”

徐长嬴和夏青:“……”

“不是吧,”徐长嬴一脸恍惚,不可置信道:“赵叔叔原来是这种人设吗?——和我爸完全不一样诶!”

赵洋道:“我怎么知道啊,阿新和我妈妈也完全不一样好吧!”

“大人的恋爱真是含蓄,”徐长嬴只用了一秒钟就接受了现实,忍不住感叹道,“我以为我妈喜欢更热烈点的。”

“不过难道他们还没有正式谈吗?为什么不和我们说呢,”赵洋仰着头望着不远处恢弘的剧院建筑,有些想不通道,“他们是成年人,和你们俩个早恋的又不一样。”

“什么早恋的,我们已经是准大学生了好吧,”徐长嬴立刻反驳,但没说两句,赵洋兜里的手机也响了。

赵洋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接了起来:“韩叔,是我,不好意思,我一时忘记给你打电话了。”

对面是中年人的声音,赵洋说了没两句就挂了,对着徐长嬴和夏青偏了偏头,“走吧,韩叔来接我们了。”

三人立刻向着人行道重新走回去,没有两分钟,一辆美国车牌的黑色汽车就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正是赵修奕派来陪孩子们的韩秘书。

因为明天要飞去华盛顿,今晚三个小孩看完电影就回酒店吃饭休息,到了美国的这六天的行程都是韩诚一手操办的,从好莱坞一直玩到法布罗,又回到纽约参观帝国大厦、大都会和纽约大学,三个孩子也已经和韩诚打成了一片。

“少爷,”韩诚的年纪与赵修奕差不多,也戴着眼镜,只是有些中年发福,但脾气很是和蔼,他站在古斯特边给孩子们笑着拉开了车门。

赵洋习惯性地坐进副驾,他一边扣着安全带,一边不好意思道:“韩叔叔,你以后还是都喊我赵洋或者小洋就好了,你是我爸爸的员工,是我的长辈。”

赵洋在十岁之后就和外公外婆生活在广州,家庭结构非常简单,老人家住的别墅也不大,家里只有一个做饭的阿姨,所以和李旭隐、林殊华他们的情况不一样,根本没有什么阶级概念,他突然被叫“少爷”的反应和徐长嬴差不多,先是起鸡皮疙瘩,然后就是不好意思了。

“好的,小洋,是叔叔忘了,”韩秘书笑着发动着汽车,握着方向盘道,“只是我们秘书处和赵董对接工作时习惯叫你少爷,总是改不过来。”

美国东部晚上七点,正是广州的早上八点,坐在后排的徐长嬴又扭过脸看向夏青,对方漂亮的眼睛和他对视一眼,就了然地拿出了手机递给他。

徐长嬴一滑开手机,果然发现就在刚刚,齐枫在qq群里发了一张和阿特米西亚的自拍,苹果4的像素不是很高,但将屏幕挤得满满当当的两张脸显示一人一猫的心情都很好。

赵洋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艺术建筑和明明灭灭的路灯,扭过头看向韩秘书问道:“韩叔,你知道我爸还要在美国呆多久吗?”

韩诚一边开着车一边温声道:“赵董是来进行第一轮内部测试的,对方是北美最大的通信企业之一,我们集团和他们联手在华盛顿总部建了一个数据中心,赵董这次带了最好的高级工程师团队,就是为了检测云服务平台和数据库的安全性。”

说着,韩诚微笑地看了一眼赵洋,道:“所以小洋,我现在还不确定赵董什么时候能够回国,但今天赵董突然撤走了一半的工程师,我想应该快了。”

“真的吗?”赵洋有些高兴道,“他都快两星期没回家了。”

“赵叔叔真是厉害,”徐长嬴一边刷着浏览器页面,一边抬起头笑道,“我刚刚搜了一下,好像国内能够提供数据库产品的只有帆远。”

“是的,国内只有我们一家,如果算上云计算服务的话,截止去年年底,全球不超过十家,”韩诚很是骄傲道,“就算这样,这次贝克企业的竞标也很激烈,全球有上百家公司投标,赵董和叶总为了这次投标付出了很多心血,所以中标后也非常关切。”

“毕竟,在美国第一个合同就是建设数据中心,如果一切顺利,赵董是想趁此机会打开北美市场的。”

徐长嬴听到韩诚的话不由得微微一怔,虽然他不太了解公司的战略布局,不过通过这句话就能感受到赵修奕并非随意安排赵洋的学业,想来如果公司发展北美事业,他还是能时常飞过来和赵洋见面。

徐长嬴抬起眼,果然看见赵洋心情一下好了很多,高高兴兴地抱着手机开始回复齐枫了。

徐长嬴靠在宽大的车座靠背上,在安静和昏暗的车内扭过头,先是看见夏青已经闭上眼睛的脸庞,随即透过车窗看见了外面灯火通明的长街。虽然高考成绩已经出了两个星期了,但他在此刻才蓦地品尝到了无忧无虑的闲适感。

那是一种平淡的,但异常宝贵的感情,如烟如梦般难以捉捕,一般出现在人类的童年和少年时期非常偶然的片刻,此时的徐长嬴并不知道这世界上很多人穷极一生都再难寻到这份情绪,里面也包含他自己。

第二天清晨7点,已经洗漱完毕的夏青在酒店套房的房间里开始收拾行李箱,而徐长嬴就蹲在一旁,两手空空地看着他忙碌。

夏青向来不会抱怨徐长嬴不帮忙,一方面是徐长嬴帮了只会更乱——毕竟他的收纳能力与阿特米西亚差不多,把想要的东西胡乱塞进自己的箱子里就结束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现在正是夏青最能包容徐长嬴的“蜜月期”——

徐长嬴在去年七月就开始了集训,一直到年底的美术统考都没怎么回过家,中间还是夏青趁着去北京竞赛绕路去看了他几天,12月底统考结束后就要准备校考,因此他又在全国四处奔波到今年四月,好不容易回来后就要准备文化课的高考。

所以满打满算,这一整年徐长嬴就没怎么回家,加上叶新也是个大忙人,反而是身为外人的夏青一个人和阿特米西亚一只猫守着家。

等到高考结束之后,徐长嬴发现生活变得无比飘飘然,无论他做什么夏青都不会生气,望着自己的漂亮眼睛也一直情意绵绵的,甚至有一次他与美术生们聚餐不小心喝大了差点睡地上,夏青自己找了过来将他背了回去,第二天酒醒后也没有骂他,给徐长嬴感动得眼泪汪汪的——如果干他的频率少点就更好了。

此时,徐长嬴蹲在地毯上毫无章法地叠好了一件皱皱巴巴的T恤,一脸邀功地就要塞到夏青叠的豆腐块旁,但下一秒就被对方无情地挑了出来,并一抬手就扔到了床上。

“夏青你怎么这样,你嫌弃我帮倒忙吗,”徐长嬴一脸的泫然欲泣。

夏青道:“那是你今天要穿的,快去换衣服。”

“好的呢,”徐长嬴瞬间变脸,一脸欢脱地站起身,快速脱下了身上的睡袍,将T恤套上之后才四处找自己的裤子。

而就在夏青将准备好的裤子递给徐长嬴的时候,他们突然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了赵洋的声音,那声音很大,似乎是在和别人争吵什么。

他们在纽约定的是商务套房,刚刚夏青去客厅收了相机,他们房间的门只是轻轻掩着,所以能听见赵洋的声音。

徐长嬴的心紧缩了一下,他快速套上裤子就与夏青匆匆走出房间,推开赵洋房间的门时,正看到只穿了牛仔裤的赵洋站在窗前,他赤着上半身拿着手机,气得面红耳赤,对着电话另一端的人大声道:“你为什么不早说,凭什么一句话就不让我去了!”

徐长嬴走上前,在赵洋身侧站定了,听见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正是赵修奕,此时正在温声细语地解释着什么,但没说几句就被赵洋打断了:“你又在骗我!你以为我想来美国吗?我来了这么多天你见过我一面吗?现在你让我回去是什么意思?”

见赵洋语气越来越过火,徐长嬴连忙低声道了一句:“赵洋!”

赵洋这才突然停下,他拿着手机红着眼眶看向徐长嬴,这时房间安静下来后,徐长嬴清晰地听见了赵修奕的声音,“小洋,长嬴在那边吗?你让长嬴接电话好不好?”

赵洋将手机递给了徐长嬴,徐长嬴接过后抬起眼,看见赵洋用胳膊擦了擦眼睛,愤怒地别开了脸。

“喂,赵叔叔,是我,”徐长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努力平静地开口道。

“长嬴,真是抱歉,因为我们这边的工作突然出了一些新的情况,所以叔叔没有空接待你和阿青了,我让韩秘书给你们定了中午回国的机票,叔叔下次再请你们来玩可以吗?”赵修奕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温和平静,但是感官敏锐的徐长嬴还是察觉出隐在他声音里的沙哑和疲惫。

很奇怪,就算很忙不能接待他们,为什么向来很尊重孩子的赵修奕会没有提前通知就给他们定了回国的机票?

一丝疑惑闪过徐长嬴的脑海,但是他并没有多想,而是认真回复道:“当然可以,赵叔叔你们的工作最重要。”

“谢谢长嬴,叔叔这边确实走不开,但是你妈妈会提前回去,她先陪你们在国内休息一下。”赵修奕的语气依旧镇定平静,但是下一秒他还是顿了一下,继而有些许犹豫道:“小洋他很生气,你能帮我劝劝他吗?”

“嗯,我会的,叔叔你别听他气话,”徐长嬴一边说一边看向套着T恤的赵洋,直接开口道:“赵洋他就是两个星期没见你,很想你才会闹脾气的,我回头去说说他——”

“我才没有!”正在气头上的赵洋闻言立刻大声反驳道。

然而电话另一端的赵修奕似乎愣住了,沉默了足足两三秒,才低声道:“长嬴你帮我和小洋说一声对不起,等我回去,一定会好好陪他。”

“没事的赵叔叔,您直接和他说,”徐长嬴立刻道,并不分由说地将手机塞到了赵洋的耳朵边,“赵洋你快回赵叔叔。”

赵修奕应该是陈恳地重新道了歉,但赵洋却依旧硬邦邦地道:“我才不管你,你不想见我就算了。”

说罢,赵洋就将手机挂断了。

清晨的日光里,三个少年面面相觑,三秒后,因为愤怒在大喘气的赵洋将手机丢在了地毯上,怒气冲冲倒在了床上。

“那么着急把我们赶回去,不就是怕我去缠着他吗?”赵洋掀开了被子重新睡了回去,冷哼了一声,“好像谁想见他一样。”

“别那么火大,赵叔叔肯定不是那么想的,”徐长嬴看了一眼夏青,有些无奈地跳上了赵洋的床,大字型躺下后枕着胳膊对着被子里的好哥们道:“往好处想,早点回去还能再玩一个多月呢,叔叔忙完了就回来了。”

赵洋没有说话,只是挣了挣被子,但被子却被烦人的徐长嬴压得很紧,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将发脾气的赵洋折腾得气急大骂的徐长嬴笑吟吟地抬起眼,却发现夏青还站在原地,日光衬着beta的侧脸更加透明白皙,他正静静地看着摔在不远处的手机。

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

2010年,7月,广州。

飞机落地在广州时已经是凌晨,夏季的雨总是停不下来,机舱的门打开的一瞬间,熟悉的湿热感立刻裹挟住了踏入廊桥的少年们,似乎在须臾之间就帮他们剥去了大洋彼岸的记忆。

赵洋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十几个小时的航班结束,他几乎都忘记了和赵修奕吵架的事情,在韩诚开着车小心翼翼问他要不要回外公家的时候,他摘下耳机想也不想道他要去徐长嬴家玩,大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调转了方向。

夏青搬进徐长嬴家里一年后,也就是他们读高二的时候,叶新又换了一个房子,虽然离学校远了些,但是高档小区的更大户型,四室两厅,三人一猫都有了自己的房间——不过因为阿特米西亚总是要睡人的床,所以她的房间被改成了徐长嬴的画室。

2007年正是房价大涨的时候,所以就算是已经非常能赚钱的叶新,一个人置换房子的压力也很大,徐长嬴之前问了一下,他妈只是简单说还要再背10年的贷款,因为他们家从不让小孩插手家庭财政,所以其他的徐长嬴和夏青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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