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藏妖
吃过了午饭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楚文也决定陪着祁宏一同去翁旭家看看,恰巧罗江毅打来了电话,祁宏告诉楚文赶紧买单,这边接听来电。岂料!
“虫,虫子死了。”
当黑祁二人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带队的是重案组的组长。而罗江毅正在被一名警员盘问,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焦急。祁宏告诉楚文:“想办法把罗江毅弄出来,我要单独跟他谈谈。”
楚文点点头,闪人走进宿舍楼,站在一角朝着重案组长招手。
副组长正要跟组长商量事情,忽见他面色一白打了一个哆嗦,忙问:“你咋了?”
“没,没啥。”组长下意识地抽了抽嘴角,绕过副手朝着楼口走去。
角落里,重案组长叫苦不迭地埋怨:“我说小洪啊,你别这么惊悚行不行?大夏天的你站楼口阴笑着对我摆啥手?我还以为活见鬼了。”
“有那么严重吗?”楚文摸摸下巴,“换了张人皮应该好很多了吧?”
一言落定,组长脸色比死人还难看。楚文捂着嘴偷笑:“不开玩笑了。付局跟你说了我在这查案吧?”
楚文和重案组长嘀咕了一会,很快,罗江毅就被打发走了。楚文知道祁宏肯定会找到他,便施展隐身法,溜进了案发现场。
虫子死在了厕所的隔间里。上身穿着无袖白色T恤,下面蓝色的短裤还卡在膝盖上,他坐在马桶上里面又是排泄物。楚文仔细看了眼他的面部,发现并没有什么惊恐的表情,相反的,却是极为安详的摸样。就尸体表面而言并无明显伤痕,死者的脸色也无异常。楚文在厕所里为死者招魂,结果是半点魂魄都没出来。
这时,听旁边的警员议论说:“最后一个见过死者的是同寝室的人,今天凌晨02:00左右。死者起夜来厕所,出宿舍的时候不小心踢到地上的水盆,吵醒了同学。”
“奇怪啊。”另一个警员说“报案时间是今天早上07:30.那个同学发现死者没回宿舍就没找找?”
“睡过去了。那个学生说,他听见声音以后看了眼死者,本想也跟着来厕所的,结果不知怎么就又睡着了。直到今天早上07:30左右,其他宿舍的人到厕所来才发现死者。”
楚文皱皱眉头,本想离开,忽见黑虞站在窗外,急忙避开众人跳出。
黑虞带着楚文走到楼角,扬手设了个结界方便谈话。楚文见他眉宇间略带烦闷,不禁好奇地问:“有心事?”
“宇文跑了。”
“宇文?你找到他了?”
黑虞点点头,说道:“我让凌歌去找的,本来已经找到了,凌歌带着他到了我家。那时候,我刚好不在,凌歌就到厨房打个电话的功夫这人就跑了。”
“凌歌居然没看住他?”
“不止凌歌,当时白泽也在。所以,我才说这事蹊跷了,宇文能有多大的本事在白泽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所以,你怀疑他不是自己走的,而是被人强行带走的?”
黑虞点点头,欲言又止。
与此同时。
祁宏把罗江毅带到车里,询问他虫子的详细情况。罗江毅似乎惊魂未定,脸色也不好看,他想了很久才说:“昨天不是约好下午见面么,上午我就想找他再确定一下时间。刚到他们宿舍就听说他死了,那时候警察已经来了。听我说跟他有预定就让我回答一些问题。”
“昨天我走之后,你跟虫子又见过面吗?”
“没有。”罗江毅摇摇头“倒是在晚上六点左右通过一次电话。他问我要不要去网吧玩游戏,我对那个没什么兴趣就回绝了。”
祁宏越想越纳闷,问道:“虫子这人平时怎么样?为人处世方面仔细吗?”
说了几句话,罗江毅紧张的情绪好了很多,想了想,说:“我觉得虫子做人很圆滑,该问的事落不下他,不该问的他从来不多嘴。就我看来,比同龄人要成熟。”
“也包括你?”
“肯定比我强啊。我才大一,他都大三了。”
这就更加奇怪了!祁宏心想,为什么虫子从始至终都没打听过自己的事儿?如果他真像罗江毅描述的那样,那他绝对应该是对此事唯恐避之不及的,又为什么很爽快的答应了去翁旭家拜访?而且,现在想来,在昨天与他谈话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透着一种违和感,可具体是什么虫子又掩盖的相当完美,以至于勿论怎么回忆都找不出哪里又破绽。
想罢,祁宏又问:“昨天晚上他几点回宿舍的?”
“我听那些警察说,虫子是晚上十点多回去的。”
下一个问题已经到了嘴边,却被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看是楚文的来电,接听起来,问:“怎么了?”
“我跟黑虞要出去一趟,估计晚上才能回来。翁旭家你先别去了,去找楚言,茅山和龙虎门的人在他那边。该问什么你很清楚,有了结果再联系我。对了,先给凌歌打个电话,那小子耍脾气呢,就楚言能治得了他。”
听楚文要挂断电话了,他急忙问:“你忙什么呢?”
“我要好好敲打敲打老家伙的脑壳,这人太不仗义了。”
老家伙?那不就是黑虞么?祁宏不觉得惊讶,偷偷冷笑起来,也该轮到他们走背字儿了,“亲爱的,别跟他客气,下手狠点!”
“听到了吧?祁宏也这么建议我。”楚文挂断电话,对着黑虞笑眯眯。
第100章
见到夏凌歌,这人坐在客厅的地上一手搂着白泽一手在揪地毯上的毛毛,这种画面怎一个诡异了得?祁宏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试探性地问:“凌歌,楚文跟你联系没有?”
凌歌继续揪地毯毛,不抬头。
“我要去找楚言,你得带我进他那个基地。”说着话,祁宏迈步走了进去,还差几步距离走到跟前的时候,凌歌一个转身去抠墙面了。
祁宏的嘴角抽搐两下,抬手就给他一个爆栗:“搞什么自闭!不就是弄丢个人么,以后再抓回来就不得了。别蹲墙根底下种蘑菇,还有事要办呢。走走,去找楚言。”
“不去,我没心情。”夏凌歌嘟囔着说。
祁宏眼睛了一立!告诉白泽:“棉花糖,咬他!”
嗷地一声惨叫,夏凌歌揉着屁股气恼地戳戳白泽的脑袋:“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啊?”
白光一闪,白泽很不负责任地回到了金灵枪上,让夏凌歌气得拿着把枪直跺脚,最后,还是被冷静的祁宏拉扯着离开了家。
一路上,祁宏细问了关于宇文的事。凌歌别别扭扭地说:“那小子没有法力这点我可以肯定,他跟那个死鬼想必是有什么故事,要不然也不会一直被追杀。我他妈的就是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跑的?我在厨房啊,距离他就那么十几步,他身边还有棉花糖在。”
“白泽不是会说话么,没提到什么?”
“别提了。”凌歌郁闷之极地说,“棉花糖也没想到他能跑啊,就打了瞌睡的功夫,那小子就没影了。”
“事后你检查过周围吗?”
“这还用问?当然啊。”
祁宏转头看着他皱吧成一团的脸,不免有些好笑。宇文到底是怎么跑的这事暂且不提,想来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凌歌,总这么郁闷也不是办法,楚文让自己带他去见楚言,一定是想让楚言劝解劝解。思及至此,脚下踩了油门,加快速度。
再次来到楚言的训练基地,这一次可没上次那么顺利。二人等了足有半个小时,才打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兵,大老远的就招呼着:“开门开门,嫂子来了咋不开门?快点,长官要发飙了!”
相当诧异地扭头看凌歌,见他微蹙眉头看向别处面无表情的,只是那耳朵通红通红,祁宏忍不住调侃道:“嫂子?”
“别他们胡说。”凌歌敷衍了一句,这时,大门已经打开。
玫瑰红的跑车很扎眼,祁宏把它留在了外面,走到大门前对来迎接他们的士兵点点头:“我是祁宏,上次来过的。”
士兵回以标准的军礼:“请跟我来。”
夏凌歌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面,七拐八拐地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前,士兵敲了敲门,“报告。”
祁宏还是一次到楚言的办公室,第一眼就觉得这里绝对被夏凌歌改造过了。古铜镜、镇邪兽这种东西随处可见,虽然古怪了些却不失古香古韵的味道,祁宏看着喜欢,转身坐在一把木制椅子上。屁股刚坐稳,从下面传来丝丝的异样,不由得好奇地问:“这什么材料的?”
楚言已经起身走到凌歌面前,轻轻拉住他的手,转头对祁宏说:“这一套椅子是凌歌为我找的紫檀。”
好家伙,紫檀!祁宏摸了摸椅子,觉得这一套至少有千八百年的时间了,据说上好又有些年头紫檀都是有灵性的,只可惜这玩意儿可遇不可求,不是说你有银子就能买到。凌歌对楚言可真是掏心窝子的好,这世间罕有的东西都能找来。不错啊,祁宏摸摸下巴,决定回家后怂恿楚文也弄一套回家。
祁宏在一旁琢磨紫檀椅,那边的楚言已经搂着凌歌的腰温言软语的哄劝着。不过才说了几句,夏大师红着脸噗嗤一声笑出来,粉红泡泡立刻充满了办公室,让祁宏酸了牙根。
楚言给凌歌顺毛:“晚上一起回家,明天我休息,你也不准出去。”
凌歌眼中含笑,“不办事了?”
“办,晚上办事,所以才让你乖乖在家。”
“越来越不要脸。”
不要脸的楚言视祁宏为透明体,凑到凌歌耳边,轻声道:“这话在床上你怎么不说?”
咳咳!听不下去了!祁宏故意发出声音打断那边的粉红泡泡制造机,冷了脸:“你俩没完了?赶紧的,茅山和龙虎门的人呢?”
千锤百炼莫过于楚言的心理素质,被祁宏打断了他也不羞恼,换了较比温和的表情,问:“楚文怎么样了?”
“跟黑虞走了,晚上才能回来。”
这时候,楚言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不足巴掌大的遥控器,让凌歌把窗帘拉好之后,放下了墙面上的屏幕。按下遥控器的按钮,画面清晰起来。祁宏看到,龙虎门和茅山的人被分别请到了两个房间。茅山的代表是寒玉子和一个没见过的年轻女孩;龙虎门的代表是伍长空和柏叶。难道柏叶没再追着他要求见楚言,原来是被请到这里了。
楚言说:“祁宏,上一次跟他们见面的时候,这几人说话就不清不楚的,好像隐瞒了很多问题。我的意思是分别找他们谈话。”
“我同意。”祁宏点点头,“问题是,你这样很不客气的把人抓来,他们未必会有诚意详谈。”
“我倒是觉得你有办法撬开他们的嘴。”楚言笑着看祁宏,真是绝对的相信他有这本事。
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祁宏指了指寒玉子:“从她下手。”
负责带路的人领着祁宏去见寒玉子。懒洋洋的凌歌横躺在楚言的腿上,不解地问:“为什么从寒玉子开始?我看伍长空挺没心没肺的,换做是我,我肯定先拿他开刀。”
“这就是你不如祁宏的地方。“楚言说,“伍长空的确没什么心计,但这事不止他龙虎门被牵涉,其他门派也受到了牵连。换句话说,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别想独善其身。从上次的谈话中就能明白,这些人是早就串通好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想想,伍长空这么一个嘴上没把门的直肠子,寒玉子等人会不会有所隐瞒或是提早告诉他该怎么和我们交流?”
“哦,感情伍长空是被教唆了。”
楚言摸着他的脸颊,笑道:“对。所以,伍长空的话可听可不听,而相对而言,寒玉子会说些什么才更重要。祁宏有本事撬开她的嘴,就等于撬开了所有的人。”
听到这里,凌歌咂咂舌:“这老狐狸能说吗?我过去看看。”
一把按住了闲不住的情人,楚言不容他有半点反抗的机会就吻了过去。凌歌的推拒不过是走了个形式,很快就乖乖地搂上了楚言的脖子,热情回应着。
一吻结束,楚言轻点凌歌的唇角:“老实呆着,这点事祁宏能办到。”说完,就伸手去扯凌歌的腰带。
凌歌红了脸,警告他:“二爷,这是在你办公室。”
含笑不语,楚言三下五除二解决了腰带,手顺着滑了进去,咬着凌歌的耳朵:“忙里偷闲,一会儿而已。”
“狡辩!我,嗯……急什么,轻点。”
眉头紧紧地皱着,楚文冷眼看着面前的黑虞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太爷爷八成属泥鳅的,总是抓不到打击他的致命点。最后,楚文急了!怨气十足地说:“你实在不想说我只能去麻烦何子杰老师了。”
“麻烦人家干什么?我又不是不说。”
他竟然肯说了!疑问在嘴边打了几个来回,到底还是忍不住,问:“刚才还死不开口,现在……”
黑虞不禁莞尔,说:“体谅你这日子过得不容易,我是把你和祁宏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做父亲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道理?”
听过他的理由,楚文吐糟:“差辈儿了吧?”
“我只是不想继续保守秘密,让你们年轻人折腾去吧,我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终于逼迫黑虞开了口,听他讲了三五分钟后,楚文惊讶地问:“你是说,水清不是人?”
“我没有证据,只是猜测而已。你仔细想想,当年那个师爷给水清下了两次药,最后一次水清失身才觉得另有蹊跷。但是,普通人能察觉到那不是一般的春药吗?”
“这个不好说。”楚文答道。
“除了这个还有疑点。按照那些门派的叙述来看,大铁爷的确是中了诅咒,但那种诅咒怎么听都像是大铁爷耗尽了阳精而死。你听过有专门消耗阳精的诅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