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菊
一口气说到这里,许培突然发现贺亦巡的脸色有点黑。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咽了咽口水,心虚地说:“那个……”
“所以标记需要注入信息素。”贺亦巡说,“我不可能标记你。”
“呃……”许教授第三次汗流浃背,干巴巴地说,“当时不是用你的警服被你撞见了吗?我也没法解释,只能顺着你的话说了。”
其实标记这事是贺亦巡自己推测的,就跟他推测许培没高丸一样。但这次许培不敢再理直气壮地说跟他没关系,因为氛围明显不对。
贺亦巡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卫生间在哪儿。”
意识到贺亦巡是懒得再搭理自己,许培赶忙说:“我穿越过去之后信息素水平不稳定,很多行为我自己都无法理解,更没法对你解释。”
“我不是有意要骗你,只是解释起来很复杂而已。”
贺亦巡没理,环顾了四周一圈,兀自朝卫生间走去。
——能看出贺sir是真的生气了。
不应该啊。许培在心里嘀咕。
依照贺亦巡的性子,应该是只讲逻辑不讲情绪的,只要逻辑能说得通,在他那里就能过关。
像生植腔一事,许培把这器官的复杂性说清楚,能证明“解释起来很困难”,贺亦巡就没再追究,怎么到标记这就过不去了?
难道是因为这个欺骗的性质更恶劣?
毕竟贺亦巡确实很负责地把他当做所有物了……
不过话说回来,许培一直以为贺亦巡是没什么情绪的。又或者说,即使有情绪,也不会有很大起伏,没想到他也会生这么大的气。
人机怎么越来越有人味儿了。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许培从茶几抽屉里掏出测量枪,隔空对着自己的腺体按了下,接着趿拉着拖鞋小跑到贺亦巡面前,把显示屏对着他说:“你看,绿色代表信息素水平正常,我现在很稳定,不会再对你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也没必要再编瞎话骗你了。”
说到底,就是信息素紊乱的锅。
不然哪有这么多事。
贺亦巡淡淡瞥了一眼,没什么反应:“我要洗澡,给我找身衣服。”
“你等等。”许培挡在贺亦巡身前,抬起下巴看着他,“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贺亦巡说。
“骗人是小狗!”许培说,“你就是在生的我气。”
贺亦巡走进浴室中,脱掉了上衣:“看来你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
出发夜跑前才馋过的后背就这么赤裸裸地出现在眼前,脊椎沟比想象中还深,肌肉线条流畅有力,可惜现在并不是欣赏的时候。
“我知道你讨厌说谎的人,但是,”许培从贺亦巡身后绕到他面前,眨着巴双眼看着他,“你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啊,贺亦巡?”
“我不想被你讨厌。”
贺亦巡半垂着眼眸看着许培没说话,许培又抓着他的手腕晃了晃,执拗又强势地说,“我说你别讨厌我。”
小狗太坏了。
贺亦巡确实很火大,因为他把许培看作特殊存在,一部分原因是许培来自另一个世界,这是客观上的特殊,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许培说他标记了他,这让他主观上也认可了许培的特殊性。
标记,就如他先前对许培解释的那样,当然是要负责的。所以他就当自己捡了条流浪小狗,无限包容和照顾,结果到头来,小狗压根就不是他的所有物。
最火大的是,他根本没法让小狗成为他的所有物。
然后小狗还可怜巴巴地蹭他腿,说,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讨厌我。
这种小狗就应该丢到大街上,不要了。
“没讨厌你。”贺亦巡绕过许培,站到花洒旁,拧开了水龙头。
许培不依不饶地跟到贺亦巡身边:“贺警官是不会说谎的,说没讨厌就不能再讨厌。”
贺亦巡“嗯”了一声。
还是很好说话嘛。许培正大光明地偷看起贺亦巡的腹肌,又用测量枪对准自己的腺体测了下,屏幕再次亮起了绿灯。
“你看,这才是我,自控力好得很。”许培说,“之前之所以对你说谎,其实都是因为发情导致的难为情,但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贺亦巡没什么反应地解开裤腰:“你要跟我一起洗澡?”
“咳,我去给你找衣服。”许培正要转身,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对了,我去你那边也不算白吃白住,还是帮你破了案。你在我这里不需要帮我破案,所以……”
“你能不能让我研究你的身体?”
贺亦巡动作一顿:“研究什么?”
“你放心,不是对你进行改造。”许培说,“就像你好奇我的身体构造,我也好奇你的身体啊,比如激素水平什么的。你在我们这边是唯一特殊的存在,很有科研价值,说不定能开拓新的研究方向。”
“你想怎么研究?”贺亦巡问。
“首先把你的体液提供给我。”说到这里,许培深吸了口气,用食指挠了挠鼻尖,硬着头皮说,“主要是J液。”
尽管知道自己像个变态,但为了科研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见贺亦巡不置可否,许培又说:“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只要我能证明我是穿越者,你什么都可以提供给我。”
“我是穿越者我想应该不用证明了。”
“可以。”贺亦巡说。
许培心里一喜,转身就走:“我去拿试管,你趁着洗澡弄点出来吧。”
“等等。”贺亦巡叫住了许培。
许培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你想要就自己来取。”
许培:……哈?
作者有话说
cp不准生子,许教授不会生
第44章 为了科研拼了。
淅沥淅沥,花洒的水声在瓷砖上回响,水温由凉转热,蒸汽在镜面上凝成水雾。
贺亦巡浑身赤裸地站在花洒下,旁若无人地洗着澡,水珠沿着他的肩背滑落,滑过起伏的脊柱沟,滑过结实的长腿,在地面汇成细流。
狭小的空间里热气弥漫,潮湿的水汽混合着沐浴露的香气贴在许培裸露的肌肤上,形成了一层薄膜,比汗液还要粘腻。
许培莫名口干舌燥,秉着非礼勿视的念头,他背对着贺亦巡说:“你就不能自己弄一下吗?”
背后只有哗啦的水声,引人浮想联翩。等了好一会儿,贺亦巡才开口,但不是回答许培的问题:“你说你到我那边会信息素不稳定。”
“是啊。”许培老实巴交地看着卫生间门,“我身体时不时出状况,都是因为这个。不过回到这边后我已经恢复正常,你不会再看到我莫名其妙对你发情。”
具体表现在许培还是能闻到贺亦巡身上那股杜松子清香,但只觉得好闻,腺体不会再有奇怪的反应。
“但我不正常。”贺亦巡说。
“嗯?”许培下意识回头,视线一碰到赤裸的身体,就像被烫到一般,又赶忙把脑袋转了回来。
“我变得烦躁、易怒,情绪不稳定。”贺亦巡说,“既然你到我那边受到了影响,说明我来你这边,也会受到影响。”
“原来如此。”许培恍然大悟地右手握拳,捶了下左手掌心。
就说贺亦巡怎么会跟他生气,原来是磁场变化导致激素水平不稳定,就和他信息素紊乱的情况一样。
而他在那边的时候,无论出什么状况,贺亦巡都对他很是包容,反过来说,他也应该包容贺亦巡,才算是尽到了地主之谊。
“没关系,你有小脾气我理解。”许培说,“我会尽力帮你消解你的情绪。”
“我不用消解。”贺亦巡关掉水龙头,浴室里的水声消失,人声在混响作用下变得格外清晰,“我需要发泄。”
……发泄?
好耳熟的词,好像在哪里讨论过。
“你问我能不能自己弄。”贺亦巡扯过浴巾,擦掉身上的水珠,接着把浴巾扔到毛巾架上,“答案是不能。”
“你来。”
说完,贺亦巡走到许培面前,托住他的臀部把他抱了起来:“卧室在哪儿?”
“啊?”许培一脸懵逼地环住贺亦巡的脖子,双腿不自觉地夹住他的腰,“我来什么来?你自己不是有手吗?”
也不知是不是刚洗完澡的缘故,贺亦巡的皮肤很烫,从许培的视角看下去,能看到贺亦巡因抱起他而紧绷的肩臂线条。
一定是浴室缺乏通风,不然怎么会这么闷热?
“你哪次不是我帮你解决的?”贺亦巡抱着许培走出浴室,一眼便找到了卧室房门。
许培从美色中猛然惊醒:“你胡说什么,明明都是我自己解决的!”
贺亦巡停下脚步,看着许培:“你再说一遍。”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贺亦巡的目光仿佛能看进许培的眼底。
许培自知理亏,眼神闪躲地说:“有一次是我自己解决的。”
“用我的警服。”
单身公寓统共只有两个房间,一间门敞着,是许培的书房,另一间门关着,离卫生间也就几步的距离。
许培手里还拿着测量枪,当他被摔到床上时,测量枪从他手中滑落,按键被触发,屏幕上显示出了请靠近腺体测量的提示。不过许培不用测,也知道他信息素浓度有所升高。
当然,还在安全范围内。
贺亦巡没穿衣服,重点部位一览无余。许培不自在地别过脸,抗议道:“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这是我家!”
“注意什么,反正也要脱。”贺亦巡好像就没有羞耻心这种东西,倾身压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许培说,“你可以开始了。”
原本单人床对许培来说绰绰有余,但此刻却像一个空间狭小的结界,让他无处可逃。
许培也是没想到,在那边世界爽的份儿,竟然也要还回去。
公平地讲,他确实欠贺亦巡。一次在游轮上,一次在浴缸里,都是贺亦巡单方面让他爽。
要说糊弄过去吧,基本没可能。许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在这事上他一定辩不过对方辩友,最后也只有认命的份。
哎,老话说得好,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许培做好了心理建设,手朝贺亦巡那儿伸了过去,不料却被贺亦巡一把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