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菊
“不一样。”许培摇了摇头,“一般来说,我们用于社交的信息素是不带气味的,只分好意和敌意。像之前在银行里,詹远释放的信息素压制就是敌意的,而詹高强迫我发Q就是‘好意’的——当然,超过了正常的社交范畴。”
“笼统地说,喜悦、乐观都是好意信息素,相反,害怕、厌恶等等,就是敌意信息素。”
“这类信息都很日常,即便无意中流露出来,和别人分享,也不算泄露隐私。”
“但有一种信息非常私密,就是跟‘性’相关的所有信息,包括信息素气味、是否处于发Q状态、是否想要交配等等……这一类信息通常是不会轻易释放出来的,因为稍不注意就会被扣上性骚扰的罪名。”
“阻隔器主要屏蔽的也是这类信息,但在高等级面前都是白瞎。”
“本来詹高没有要强迫我发Q,是他释放了信息素气味,我下意识回绝,把他惹生气了。我感觉他像詹远就是觉得他脾气不稳定,以前詹高不会这样。”
“不过如果他真是詹远的话,说明S级alpha还可以模拟别人的信息素气味。”许培摸着下巴,沉思着说,“这样我们的猜测很可能都是成立的,比如S级可以标记alpha等等,正常来说,alpha不可以被标记。”
“要是能搞一管詹高的血就好了,这样就能知道他到底是谁。”
贺亦巡的手在半空举了好久,等许培噼里啪啦说完,他才问:“你是不是不想吃蔬菜?”
被发现了。
叉子上是一块紫甘蓝,真的一点也不好吃。
许培说这么一大堆,就是想等贺亦巡把叉子收回去。
“发Q期的omega不能吃紫甘蓝。”许培义正辞严地说。
“为什么?”贺亦巡问。
“心情会不好。”
贺亦巡:“……”
他把紫甘蓝送进自己嘴里,叉起一块牛肉递到许培嘴边:“你说气味不能轻易释放,那其他人知道你是蜂蜜味吗?”
按照许培的说法,这是一个人的隐私,也就是说,他可能是唯一……
“詹高知道啊,他是我未婚夫。”许培大喇喇地说,“那出租车司机应该也闻出来了。”
贺亦巡面无表情地把叉子收了回来,一口咬掉牛肉。
许培嘴都张开了,眼睁睁看着肉从嘴边飞走。他瞪着贺亦巡:“你干嘛,虐待发Q期omega是吧?”
“我要是虐待你,就连J液都不给你喝。”贺亦巡淡淡道,“詹高的身份存疑,婚约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喝不喝的。许培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说:“我先报警记录下他对我的骚扰,把婚约往后拖一拖。”
“然后呢?”
“然后……再说吧。”
其实许培也没想好。
他总觉得,既然詹高都可以拖个十年,为什么他不可以?
但潜意识中也知道这不是办法,难道真要违反婚姻宪章去坐牢?
又或者……为了逃避坐牢离开这个世界。
贺亦巡没再追问,似乎也在思考这个复杂的问题。他就像无情地喂食机器,一下又一下地把叉子送到许培嘴里,也不知是谁刚还强调不准在床上吃东西。
一直到夜里,许培的状态都很稳定,也没再发低烧。
他在网上搜了下其他omega的发Q期心得,确定是贺亦巡的J液就和他的血液一样,镇定作用很强,否则他现在应该和贺亦巡开启第二轮了才对。
不过作用再强,也无法让发Q期直接结束。许培用测量枪测了下腺体,屏幕变成红色,意味着他的信息素浓度仍然超高。
贺亦巡洗完澡进了卧室,躺进地上的被褥里,掏出手机查起了资料。
许培翻身看着他:“你在干嘛?”
贺亦巡:“搞手机。”
“我是说你睡那里做什么?”许培不满地说,“alpha有义务陪发Q期的omega睡觉好吗?”
虽然贺亦巡不知道很正常,但自觉性真的有点差。
贺亦巡没多说什么,收起手机,挤进了狭小的城堡里。
好闻的杜松子香味弥漫四周,像天然的安睡剂。许培枕着贺亦巡的胳膊,靠着那结实的胸膛昏昏欲睡。
屏幕的亮光一直没消失,发现贺亦巡看手机看得无比专注,许培好奇地凑了过去:“你在看什么?”
“上面说,alpha不用一上来就进入omega的生植腔,在外面磨蹭可以提升omega的期待感。”
满屏都是淫秽的字眼,示意图更是不堪入目。许培脸一红,一把夺过贺亦巡的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不要学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了手机的光,周围一下子暗了下来。
无事发生的样子。
贺亦巡沉默了一会儿,问:“你不是说你的信息素浓度会逐渐升高吗?”
“正常来说是这样,但你的J液好像很管用。”许培舒服地窝在贺亦巡怀里,迷迷糊糊地说,“我估计镇定效果会持续到明早。”
早上吗?
贺亦巡心想,也不错。
结果一直到第三天,许培都没再出现神志不清的情况。
他还是不愿意离开他的巢穴,除了偶尔起来走动,绝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床上。
贺亦巡已经做好攻略,发Q中期——尽管他也不确定现在是否是中期——的omega,筑巢行为加剧,自我保护意识增强,拒绝离开安全空间,强烈依赖alpha照顾,因此对于小狗赖床,贺亦巡也只能放宽底线,允许他在床上吃东西。
在床头放上新的电解质水,贺亦巡日常一问:“你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许培说,“我中午想吃……”
后半句话被门铃声打断,许培问:“你已经买好菜了吗?”
“没有。”贺亦巡觉得奇怪,走到玄关看了看,意外地发现门外的人竟是詹高。
只见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发型明显精心打理过,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红玫瑰。
卧室里的许培也闻出了不对劲,忍着抗拒下床,套上贺亦巡宽松的T恤,跟着来到了玄关。
“是我。”詹高感知出了许培的靠近,隔着门板和他对话,“听说你休发Q假了。”
“你来做什么?”许培问。
“培培,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夫?”詹高语气温和,不疾不徐地说,“那天的事我给你道歉,我实在没想到你会拒绝我,所以有些生气……”
许培不想多事,正想让詹高离开,谁知“咔哒”一声响起,贺亦巡打开了房门,语气平平地说:“道歉收到了。”
詹高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僵住,柔和的眼底瞬间布满阴霾。
他随手把玫瑰扔到地上,扫了一眼许培光着的双腿,哂笑着说:“我还以为你真用了抑制剂,敢情是跟这腺体都没有的阳痿玩呢。”
“你走吧詹高。”许培隐隐觉得不妙,“这里没你的事。”
“你打电话报警记录我骚扰你,搞得我花了些工夫才摆平。”詹高目光阴冷,“那么你有老实报告你自己出轨吗?”
贺亦巡倒是很淡定:“你有先报告吗?”
在怒城严格的法律体系下,詹高的指控可以站得住脚,但在道德层面来说,完全是无稽之谈。
“哈!”詹高气笑了,阴狠地看着贺亦巡,“你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还真是阴魂不散。”
熟悉的台词让贺亦巡眸色一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詹高:“你还有别的事吗?”
“你想往后拖,行。”詹高看向许培说,“过几天我会挑个时间开发布会,宣布我们的婚讯。你最好出席,否则我会以你拖延结婚为由,把你送进监狱。”
“你可以试试我会不会这么对你。”
詹高离开了,地上的玫瑰被踩得稀碎。
许培就像一下被抽干了力气,往后退了一步,贺亦巡赶忙接住他,很轻地皱了皱眉:“你怕他?”
“不,你不了解,我们这边的法律真的很严。”许培说,“你不该开门。”
贺亦巡抿了抿嘴唇:“抱歉。”
现在看,他好像的确没有开门的必要,但刚才他头脑一热……这实在不像他。
“先别管他了。”许培大口喘着气,后背不停冒着冷汗,“你抱我回床上,再帮我拿一下测量枪。”
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许培的信息素极不稳定。重新回到巢穴,安全感涌了上来,但用测量枪一测——
屏幕红到发黑。
贺亦巡看着测量枪的数值,回想起做过的攻略:“这个数值是不是有点高?”
不是有点高,是高到离谱。
“那个,贺亦巡。”许培做着深呼吸,提前打招呼,“爆发期的omega会、会有些饥渴,你、你千万不要吓到。”
第56章 做我的alpha
太阳才刚升起不久,阳光便被窗帘隔绝在外。小小的城堡再次变得湿热,T恤被浸透,说不清是汗液还是其他。
欲念蚕食理智,思维退回原始本能。唯一清醒且不被动摇的,只剩下骑士的姓名。
“贺亦巡,你在干什么?搞快点!”
生殖腔不停收缩,渴望被填满,然而某人却不慌不忙,拨弄着樱桃问:“这里感觉如何?”
微小的快感如电流般沿着皮肤流向omega的巢穴,不仅无法缓解空虚,反倒生起更大的渴望。许培用腿勾着贺亦巡的腰,压向洪水泛滥之处:“没有感觉,你快进来。”
不可能。检索到的资料上写,乳头也是omega的敏感地带之一。
改用牙齿咬住,舌尖舔舐乳尖上微小的缝隙,后脑勺的头发倏地被人揪住,许培的喘息猛然增大:“啊……”
口腔感觉到一股湿润,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是乳尖分泌出了乳白色的透明液体。低头吮吸,没有生殖腔分泌的液体甜,但多了一股奶香。
资料上说,少数优质omega在发情爆发期乳头也会分泌液体,自家小狗总是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贺亦巡!”许培一生气,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你到底操不操我?你不行我就去找擀面杖了!”
和急躁的许培相比,贺亦巡依然很从容:“你家还有这种东西?”
“没有。我去邻居家借。”
神志不清好像加剧了。
不过不影响贺观察员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