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雾II 第52章

作者:洗尘的细雨 标签: 推理悬疑

“上星期四晚上张涵春(张家长女)几点回家的?”

张家两老用奇怪地眼神瞅着柳下溪:“问她干什么?那天晚上她加班没回家。”

这街道有七八家街机店相连,都还关着没开店。另一条街的街边桌球台也没开张。

柳下溪打电话给莫文卫:“你查一查车牌号京C207XX。”

莫文卫立即回复道:“是不是一辆黑色的本田?”

“你认识车主?”柳下溪讶异道。

“车主是王大律师王江,犯罪嫌疑人的辩护人。你在哪里见到他了?”

“……他过来接走了张笑春。”这答案还真让柳下溪吃了一惊。

“张映春的二姐?她跟这案子应该没关系啊。”电话另一头的莫文卫显然也觉得意外。

“你帮我查一查,上周四张涵春、张笑春两姐妹案发时在什么地方。”

“好。”

关了电话,柳下溪抚着额头想了一下才道:“清荷,我们先去犯罪嫌疑人家看看吧。”

“为什么不先找那个送死者去医院的人?”邹清荷不解地问。

“没掌握本案的脉络,直接问他也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

“这件案子的脉络么:让我想想……表面线索是情杀,两名年轻人的争风吃醋,失意者杀了自己的情敌,简单直接明了。现在啊,我却胡涂了,否定表面线索的话,根本找不到本案所谓的脉络。”邹清荷放弃思考,摊开双手晃着脑袋道:“难道我的智力退化了吗?”

柳下溪斜睨着他,轻笑道:“呵呵,想不到你居然还有智力可以退化。”

“什么话。”邹清荷嘀咕,假装生气地扭过脸去,忽又笑了。

柳下溪揽住他的肩,另一只手揉搓着他的头发,弄得乱乱为止:“其实啊,任何案子的产生都有其潜在的因果关系。我们只要找出其中的主要因果关系就能抓住了案子的主脉络,案件的真相就是这条主脉络上结的果实。大部分的案子其主要脉络都是隐形的。罪案的产生有一半是加害者或者被害者的个性引发的,另外一半是环境因素。犯案者多选择黑暗处作恶,有一叶障目的错觉,认为天不知地不知你不知我知,这也是人性中的依托心理的延伸。”

“嗯。罪犯们生了霉的心需要在阳光底下曝晒,杀杀霉菌消消毒。如果世上没有犯罪的人该多好啊。”邹清荷叹气道。

“唉,没可能的啊。有多少人能保持人之初,性本善到老到终啊。形形色色人生百态,来自各方的种种诱惑、种种无奈,强迫着个体的人适应群体的社会。活着就得让自己努力顺从数不清的人生规则。人不是棋盘上的子儿更没有上帝之手来摆布,活动的人总有想摆脱某种规律的时候,有的人控制不了自己,任性地进行着不均衡的裂变。”

“……”

“……从死者的日记来看,死者是感情丰富的高中生,渴望浪漫的爱情。现在的他爱情高过一切吧,杀他的理由是什么……错杀还是蓄意?”

“我觉得错杀的可能性高一些。死者到了案发现场,目睹了什么引来了杀机。又或者只是年少冲动的一时失手伤人。”邹清荷猜测道。

“我持相反意见。我以为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前提当然是犯罪嫌疑人并不是真凶而被人栽赃陷害的,连捅了五刀,绝不是一时的冲动失手。一般的人用水果刀捅人伤口深不到致命的程度。”

“死者除了与嫌疑人有情场上的摩擦之外并没有跟其他人有明显的利害冲突,他并没有妨碍到别人。我不认为会有人想要谋杀一名无害的未成年高中生。就算张映春长得漂亮无比,毕竟她还只是高中生,在感情的道路还可能会出现转折。薛伟昭案发当天约会过她,这表示他没有放弃对她的感情。”邹清荷反驳道。

“……我坚持我的推测。”柳下溪摸着自己的后颈,衣领摩擦着脖子有点痒。

“我也坚持我的看法。不如,我们分开调查,证实一下谁的推测更正确。”邹清荷眼睛亮亮地看着柳下溪。

“好啊!”柳下溪笑着点头,突然皱眉道:“啊,有一条重要线索没有询问张笑春!”

邹清荷挑眉,不受他诱惑,镇静自若道:“案发的晚上张映春没有时间证人,死者被害的时间里她在做什么?”

“我先去嫌疑人家里了解情况,你呢?”

“我先去找张映春。我们晚上回家到说说各自的调查结果。”

“好!”

“我把摩托车开走了。”邹清荷笑着摆摆手。

第39章 滴血的悸动-06

柳下溪到薛家没花多长时间,薛家离这边并不远。

薛家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

阮家的悲,薛家的愁……柳下溪抑制着心里的难受。

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薛伟昭的母亲宛如见到救星,强行振作精神热情地招呼着他:“警察同志,您一定要找出真凶啊,我家伟昭被冤枉的。”

柳下溪接过薛母端过来的热茶,放在茶几上。薛家家境快要步上小康水平了,住在新居民区那种无电梯的五层高的新式商品房内。

室内的客厅比较大,布置的很温馨。大大的全家福挂在正面墙上中央,三个儿子分别站在坐着的父母身后。柳下溪一眼推测出象刺猬一样竖着二寸长的头发生着一双大大的下垂眼少年就是薛伟昭。相片里的他整个人崩得有些紧,显然不习惯对着镜头吧,表面拘谨中带有一些叛逆,嘴角努力地往上翘想扯出一个笑容来,反而更加别扭起来。轮廓分明的五官配上不错的脸型很有精神的英俊少年。

看得出他们家原本是整洁的,只是最近屋主没心情收拾,略有些零乱。茶几上、电视柜上放着几本有关法律的书籍。

坐在仿古的枣红色木沙发上的薛母垂着红肿的双眼带着哽咽,她旁边坐着一个大约在读初中三儿子正红着眼睛死盯着柳下溪看。

薛伟昭的父亲与哥哥没在家。

“我家伟昭不会杀人的。”薛母喝了一口热茶,捧着茶杯仿佛吸引着杯上的热度。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便一再一再强调:“我们也同情被害的同学啊,可也不能随便抓我们家的小孩。”

“给你母亲弄一条热毛巾来敷眼睛。”柳下溪对薛家的小儿子道。

少年一呆,他母亲推了他一下:“去吧。”

柳下溪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掏出本子记录:“有些问题,我想重新调查一下。薛伟昭同学在案发的当晚什么时候回家的?”

柳母抚着自己红肿难开的眼睛,回答道:“我们家一般是九点多吃晚饭,伟昭总是快到吃晚饭的时候回家,那天也不例外。伟昭他爸很忙的,一般都等他爸回来之后才吃晚饭。”

薛家的小儿子拧了热毛巾过来,递给了母亲。

薛母把毛巾盖在眼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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