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雲端明哲
老太太听着皱着眉看着他们说道:
“你们忽悠店家不懂是不是?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所有信息都是输入电脑的,再怎么人员变动东西都还在,一查就查到了。怎么还用上这儿来打听?你们两个不是骗子吧?”
老板娘一听脸色也跟着变了,老太太直白地对她的贬低她倒是没怎么理会,反倒是最后骗子两个字让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显然比起英俊小生她更相信老太太的话:
“你们两个不是保险公司的?”
袁彻确实想蒙蒙看上去很无知的老板娘,主要是为了打探一下女孩家人的情况。现在被老太太当面拆穿,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辩解。
老太太沉着脸接着说道:“年轻人,我劝你们趁我们没报警赶紧走,歪门邪道挣来钱是要付出代价的。”
柯然被两个人怒怼,竟然还不合时宜地笑出声来:
“好啦,既然暴露了我们也不装了,我们是来调查的没说错,只不过不是保险公司的,我们是警察。”
袁彻暗自叹了口气,看着柯然从口袋里掏出工作证件递给老太太看,动作之快他还没来得及阻止一系列动作就已经完成了,袁彻只能手指支撑着额头,不忍看柯然接下来的命运。
果然,刚才还满脸堆笑的老板娘伸手啪地一声把柯然手里的证件拍到地上:
“怎么,保险的话被拆穿了就换个身份啊?蒙谁呢?别以为小白脸就能忽悠我,告诉你,老娘我对我家那口子是忠贞不二的,你诱惑不到我。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老娘我也不是吃素的,看我这一堆一块没?信不信我扑过去能压死你。”
柯然看着掉在一滩油渍上面的证件,听着老板娘的豪言壮语,嘴巴张大了,还没有弄明白眼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彻偷笑得差不多了,收起笑脸:
“你说我们是骗子有什么证据吗?”
老板娘摆出一副聪明样来:“你刚才说假话,套我话,别以为我不知道,先用别人的事儿套近乎,假装目标不是我,然后等我放松警惕的时候就套我的话,你真当我是傻子了?说你们对我有什么企图?”
柯然捡起地上的证件,拿手纸仔细地擦了一遍,有些心疼地说道:
“我没把你当傻子,你只是大愚若智。”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笨呗?”老板娘越说嗓门越大,火气越大。门外来回路过的人已经有几个驻足在门口看热闹了。
袁彻的手机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拿着手机准备出门去接听,还没等走到门口身子被老板娘扯住:
“你想跑吗?喂门口的,你们谁方便给我报个警,这里有两个骗子。”
不知道是因为这里的邻里邻居关系淡漠,还是这个老板娘在这一带比较出名的咋咋呼呼。总之,门口议论的人没有一个动的,带着看热闹的神情等着事态发展。
袁彻见挣脱不开干脆直接接通电话放了免提,电话里传来郭图荣的声音:
“彻,怎么了?”
袁彻苦笑:“没什么,就是被人当成骗子了,你的新工作很闲吗,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郭图荣那边张狂地笑起来,听声音上气不接下气快要笑断气了,好一会儿,袁彻已经准备发飙的时候,郭图荣终于说话了:
“我当然没那么闲,只是我们这儿发生了一起车祸,一人身亡。肇事者把车子都丢在这里了。你猜猜看是什么型号的车子?”
柯然袁彻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地说:
“是丰田越野车?”
郭图荣喜欢卖关子,但也不会无缘无故拿和他们无关紧要的事来叨扰他们。早些时候刘贺诚说起那辆车可能进入了郭图荣管辖范围,现在郭图荣就打来电话,再听他问什么型号的车子第一个就想起了钱大志名下的那辆越野车。
那辆车跑到几十公里以外的地方,制造了一起车祸。这车祸是故意安排的,还是一场意外?死者,会不会是那个一直没有露过面的左玲?
郭图荣对这样的回答有些不满:
“你们两个已经默契到这种程度了吗?我才走了两天,袁彻你的心变得好快。”
袁彻忙把免提关掉放在耳边走出门去,这次那个老板娘没再拦他,大概是也拿捏不准袁彻到底是不是真的警察了。
走出门袁彻正儿八经地说道:
“老郭,我在外面。”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郭图荣再开口已经是一副谈公事的口吻:
“我知道了。死者是女性,年龄四十岁左右,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死因是被汽车碾压致死。死亡时间推算是末次进食后五个小时。因为这儿昨天下了一场小雨,雨大概是在午夜停的,而实体身上除了接近地面的地方外都是干的,所以综合推断是午夜后一两点左右。”
袁彻躲开在门口围观的人,找了个角落低声问:“她在哪儿发现的?有中毒迹象吗?”
郭图荣疑惑地问:“中毒?法医说各种征象都显示死者是被碾压致死的,所以没有做毒物检测。发现她的地方是在进入我们管辖区县的交界处,一片草甸子子里。那里因为野草长得太凶猛,平常来往的人很少。那女人还穿着高跟鞋,死在越野车底下,现场非常的不合理。”
袁彻干笑了一声:“更不合理的是那辆车就是她家的车。没有排泄物呕吐物或者排泄物吗?”
郭图荣那边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车主叫钱大志,是她家人吗?排泄物,没有发现排泄物,不过死者的嘴角有类似食物糜样的痕迹,这么说应该就是呕吐物的痕迹了。你们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袁彻也学着他卖起关子来:“先说说你怎么会想起联系我的?”
郭图荣被他这个问题逗乐了,他们每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袁彻一定会抢做先提问的那个,他语气里带着点怀念的味道回答:“车牌是T市的,我又恰巧听说你们在找一辆越野车,正是这个车牌,就打电话给你了。该你回答了。”
袁彻满意地把这边的情况简单描述了一遍:“我们昨天在城郊发现一具男孩的尸体,死于砷.化物中毒,死亡时间是前天晚上十点左右,男孩的父母也一起失踪了,这个女人很可能就是那个男孩的妈妈。现场的足迹判断,那个女人就是穿着细跟的高跟鞋。”
郭图荣被勾起了兴致:“有意思,两个死者在距离六十公里的地方相继被杀。唉,算算路程,从市郊到这儿的现场不到一个小时,中间多出来的两个小时凶手在做什么?”
“这个我们见面再谈。我这就过去。”袁彻看了看时间,现在过去应该还能看看现场。
“我等你。”郭图荣三个字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袁彻拿着手机愣了一会儿,这么简洁的回答方式倒像是郭图荣的风格,可现在回想起来,每次郭图荣打完电话给他总是不忘了交代一下吃喝拉撒的日常琐事,今天竟然全部省略了。
这让袁彻有些不适应。
摇摇头,袁彻转身准备叫柯然,就见柯然已经贴在他身后,这个转身的动作差点变成脸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