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雲端明哲
“就是您不说,我们也会尽最大努力抓到凶手。”
校长背着手算是满意地点点头,和两个教授简单说了两句,又把保安队长安排了一通,让他跟进案子。然后转身交代其他几位老师加强校园防范等等不提。
保安队长从刚才就一直在袁彻周围转,只是看他们一直忙着也没有过来搭话,很麻利地安排保安维持围观学生的秩序。
袁彻顾华宇把两位吓得脸色发白的教授请到树荫下的长椅上问了两句,发现从他们嘴里知道的都是官面上的。总结起来就是何超整个人在学校表现得无懈可击,堪称完美。但这完美对他们破案却完全没有帮助。
等他们回到咖啡厅,袁彻扭动了一下脖子,让筋骨松弛一下。从刚才一直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一些。
何超在他们眼皮底下死了,他口袋里的那张纸条摆明了凶手在向他们宣战,吕益柔有跟着凑热闹来个殉情,刚才发生的一切在他的脑子里不停闪现着。
而眼前一群受惊吓的大学生们等着问话。
希望他们能知道一些何超不为人知的一面。他想到了那个对何超有敌意的女服务生,她此刻正站在吧台旁边发呆。
好了,接下来,就靠你打开局面了。
第22章 盘问
袁彻站在咖啡厅门口,觉得自己用错词了。
在第四次走进咖啡厅时,刚才被叫回来和没有跑出去的学生们正三五成群地聚拢在一起聊着。除了对被隔离开的血路还很忌惮,即使没有隔离带也没有人踏进去之外,大部分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受惊吓的表情,只有个别几个人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
他在这群人中间反复看了又看,却没有一个像是在何超口袋里放纸的人。他们的神情和反应除了恢复的太快以外基本都在正常范围内。
也许这个人是在何超来咖啡厅之前就把纸放进去了,就像何超很可能在来咖啡厅之前就中毒一样。
那个大眼睛女服务员此刻正单独坐在吧台旁边的座位上,手指揉搓着一根吸管,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在她身后一个手臂上贴着卡通创可贴的男生还在那里自拍,手机发出咔咔的声音。
这个声音似乎让女生很恼火,她回头看着那个男生不满地抱怨着:
“你能不能安静点?没心没肺的,都这个时候了还自拍?”
那男生长得清秀瘦弱,可脾气却一点不弱,跟着怼了回来:
“我又没有拍你,你急什么?那不成我拍自己的脸还要征求你的同意?你怎么那么自恋?”
女生蹭地站起来推得椅子嘎吱作响,准备撸起袖子和男生理论一番,可所有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恰好旁边问话的顾华宇开腔:
“同学,安静点。把手机里的照片都删了。刚才没告诉你们吗?这里禁止拍照。”
男生不满地把手机收起来,女生却还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坐回到椅子上。
袁彻正要过去找那女生聊聊,痕检科负责人邱晨过来和袁彻打招呼:
“第二个案发现场已经勘查完毕了,这里是公共场所,足迹指纹没有什么价值,受害人的血迹显示她就是坐在那里割的脉,卫生间水池里有一些粉底粉末,应该也没有什么意义,来约会的女人进来补个妆也是可能的。再就是卫生间的门插销上面有一根金线,还不能确定是什么,我们要排查对比一下。”
袁彻:“辛苦了,门口的隔离带是不是可以撤了?毕竟是在大学校园。”
邱晨点点头:“这里所有角落,连细微的灰尘都已经拍摄了照片,方便以后重组现场。那就这样了。”
邱晨带着自己的人离开咖啡厅,袁彻直接走向那个大眼睛女生。
那个女生好像知道自己要被问话,从看到袁彻进来,并且看向她的时候就放下手的吸管,直直地回望着,她甚至还不自觉把垂下来的头发往耳后掖了一下。
袁彻尽量做出最和善的表情走到她身边:“我们来聊聊吧。”
女生迟疑了一下,指了指靠近里面的一个双人位子:“坐那儿吧,我倒杯水给你。”
“不用了。”袁彻看了看房间里的器具已经没有几个了,不过她这么已提醒,确实觉得自己的嗓子已经开始冒烟了,他指了指身后的瓶装水,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丢在柜台上。
女生拿着水递给他,然后跟着他来到那个双人位子上。
袁彻走到她指的位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之前的宿醉好像还没有缓过来,加上这会儿正是最热的时候,现在太阳穴隐隐作痛。
女生在袁彻对面坐下,刻意挺了挺胸脯,像是在说我准备好了。
袁彻咕咚咕咚几下把瓶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冰水灌进食道,流进胃里,刺激着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了。
袁彻放下空瓶子,尽量用自己觉得很温柔的声音说道:“你别那么紧张,我们只是例行询问的。”
“我没紧张,你问吧。”刚说不紧张,她喉结边颤动了一下,正坐的姿势像直板一样,因为绷的太紧肩膀的肌肉都在微微颤动,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
“你的姓名,年龄。”袁彻拿着记录本开始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我叫刘艺,20岁,古汉语文学专业的大二。”
“你是本市人吗?”
“这个和现在发生的事有关系吗?”刘艺微微侧着头问着。要不是此情此景,她的这个动作简直萌化了。
可惜对面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他连看都没看,只是低头记录着:“没有,只是简单的背景调查。”
“我怎么感觉像查户口一样?我不是,在这儿住校。”
“你在这儿干了多久了?”
“半年吧,这里环境不错,不那么杂,不算太累。”
“你认识何超?”
“大名鼎鼎的何超教授简直是我们学院的明星教授,谁不认识啊?”
“你好像有些言不由衷啊,对他有什么不满吗?”
“我只是有点看不惯他做的事。”
“比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