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落小鱼饼
“这还不简单,不告诉他们不就完了,我会找各种借口不回家的。”余非得意道。
“说起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余非说,“……当时,你为什么和那个女孩儿在一起?那个市长的女儿……”
“……”魏秋岁手顿了顿,把粥先吹凉了,递到了余非的嘴边,“她是记者,对于我们队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当时想做个专题报道。我当时没有任何心思,但她和她父亲一起出面,我就不好拒绝,就去他们家中吃了顿饭。”
魏秋岁看着余非吞了下去,垂眼又舀起一勺:“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出现在那里,又偏偏看见了那一幕,连解释都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当时的身体状态,见到你就要穿帮。”
“所以我过几天来找你,还劈头盖脸骂了你一顿,你这么平静地说句‘好’?”余非瞪着他。
“不然我说什么?”魏秋岁回看他。
“在这种思维上你真的很直男。你可以说‘你别走’,‘你留下’,然后和我亲得难舍难分啊?”余非说。
“……”魏秋岁被他这一串直白的话弄得勺子都抖了一下,吸了口气,“……那我下次注意吧。”
余非看着他,噗嗤一声笑出声,有种调戏成功的愉悦感,边笑边摇头:“不吃了不吃了,什么玩意儿,和你聊天真累。”
“那你生病了也可以少说点话。”魏秋岁喂完他最后一口,把勺子放进保温桶里,“身体还有哪里疼吗?”
余非乱哼哼:“哪儿都疼,魏sir给捏捏肩。”
魏秋岁知道他是瞎说的,也不知道他哪里真的疼哪里是装的,只能伸手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捏着:“医生说怕你有轻微脑震荡,如果有不舒服及时告诉我。”
“哪儿那么娇气啊。”余非不能挥手,只能动动手指,“哎,这劲儿舒服。”
“明天就回去了。”魏秋岁道,“你回去之后……要不要先住我这里?等伤好一些了再说。”
余非半眯着眼:“……也行?”
这一个月也真是在魏秋岁家住了好一阵子,比他们过去五年份见的面还多,想到说不定还能继续享受魏秋岁的接送上下班服务,余非忽然觉得自己过去那五年和魏秋岁可能真的是谈了个假恋爱。
余非动了动腰转过了身子,让魏秋岁给他能捏到他另一边的肩膀,捏了一会,余非微微侧了点脸,耳朵都红了:“魏秋岁,你靠太近了……”
捏肩就捏肩,是怎么捏得手搂住他的腰了!
怎么另一只手也上来了!
余非仍由他抱着,嘴上在傲娇,身体却不由自主软下来。过了半晌,他感觉魏秋岁的额头贴着他的后颈,还能感觉到他的嘴唇温热的感觉。
“魏秋岁……你靠……你……”余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干嘛忽然那么粘人?”
“不知道。”魏秋岁低低叹了一声,“有点累。”
余非愣了一下,手慢慢拍拍他的手背:“去休息吧,也累了好两天了,昨晚你也没睡多久。”
“好。”魏秋岁用嘴唇蹭了蹭他的后颈,“再让我抱一会,我什么都不做。”
40.【四十】
余非过了一会感觉到魏秋岁的头一重,
手也一松。他侧过头去动了动:“睡着了?”
魏秋岁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然后侧身躺在了床上。
这一觉睡得很饱,第二天一早余非醒来, 在床上翻了个身。
“卧槽!!”他被疼得一激灵。
右肩膀上因为撞击, 昨天只是肿大,今天已经有连片的青紫淤血, 看得格外骇人。他剥开衣服看了一会, 坐在床上抽气。
魏秋岁刚买饭回家,看见余非坐在床边看自己肩膀, 大步走上去:“疼?”
“有点。”余非把衣服拽上来, 看着魏秋岁手上提着的食物, 目光又被吸引过来,“买了什么?”
余非一边吃饭, 一边无聊玩手机。用仅有能活动的几个手指身残志坚地刷微博,微博界面热爱蹦本地新闻的推送,
过不多时,一条白津本地的社会新闻跳入他的视野。
——上月学校的连环杀人案,真正的凶手竟然未成年!
余非手顿了顿,点入了这条微博。
微博的内容把当时详细的事情分析了出来, 并且多数字眼都是“有关人员”“内部人士”一类的话。头头是道地分析了那件案情。
结尾说的也八九不离十, 和洪晓易当时的供词是一样的。
余非翻了翻评论, 评论的风向也基本都是“既然警方知道是未成年犯法为什么当时不公布!”,当然也有“死者为大,死都死了。”“死者已经得到制裁,
为什么下面的人还是杠”这样的评论。
余非看着那些字, 一个个都认识,但放在一起看格外刺眼。
刘友霖的案子还没有告破, 恶魔还没有伏法,但此时此刻,所有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地都忽然把矛头指向了他,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
余非把手机甩到一边,抬起头,恰好对上魏秋岁的目光。
“怎么了?”魏秋岁的观察敏锐,目光落在他的手机上,勾手把他的手机拿了过来。
看完这段微博,他没有什么别的表示,只是把手机又搁在了桌上,慢慢把笔记本电脑合上:“走吧,回白津去。”
余非虽然除了外伤淤血的,并没有什么骨折脑震荡,除了手吊着脚尽量不要大移动,其他时候和个正常人没区别。
“舒蒙晚上约我们吃饭。”开了俩小时回到白津市,魏秋岁把车停在楼下,打开车门,一只手插到余非胳膊下,慢慢把他提起来,还顺手给他挡了一下头以防磕碰。
但是余非根本不在乎,脚往地上一踩就直接跳了出来。
“慢点。”魏秋岁皱着眉出声提醒。
“舒蒙哥?”余非接了他刚才到话,单脚跳了两下,“吃饭?可是案子都破啊。”
“一个案子破了而已。”魏秋岁被他扶着肩膀,慢慢往前挪了几步,“……而且他说也带一个人来,一定要我带上你。”
余非反应了三秒这句话后,脸微微有点红:“……哦,行吧。”
舒蒙知道了他们在黑溪的遭遇之后,非常贴心地表示“那就在你们楼下的简餐随便吃吃吧反正老魏你请客。”。
他到的很早,魏秋岁和余非已经坐在里面,一个百无聊赖地喝咖啡,一个眉头紧锁地翻菜单。舒蒙拉开椅子往桌前一坐,对着半垂着眼喝咖啡的魏秋岁点了点桌面:“哈喽?”
余非抬眼和他打了个招呼,左顾右盼:“舒蒙哥,就你一个?”
“他刚下班,等会来。”舒蒙手撑着头看他,“啧啧啧……你这浑身上下的,怎么那么惨?”
余非苦笑着不回答,魏秋岁在旁边看着他:“你这恋人他居然不是大学生?”
“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律师好吗!”舒蒙不满道。
“……”魏秋岁挑挑眉毛,“不敢相信。”
被舒蒙称为“软软又勾人”的恋人从门口大步流星地进了屋子,边松着领带边把手上的西装搭在手臂上。
魏秋岁看着他,他脸上没有什么别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冷淡。五官英俊,又像是介于阴柔漂亮和帅气之间的美感,和余非这种浓眉大眼的外向型并不相同,容易给人这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他和几人打了个招呼,舒蒙介绍道:“我对象,林濮。”
林濮点点头:“你们好。”
无论如何,都和“勾人”搭不上边的一个人。
几个人聊了点有的没的,话题扯回到了案件身上。
“刘友霖的案件重新开始侦查,疑点是他是否是杀死杨峰和洪晓真的真凶。
冯光义的案件之中,是他究竟被谁刺死的,他在死前经历过什么。
杀死他们二人的真凶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魏秋岁缓缓陈述案件:“……再者,处心积虑跟踪我,试图嫁祸余非,莫名其妙提起了津溪公路别墅惨案的那个人是谁,他和冯光义之见有什么联系,我们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