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石献玉 第239章

作者:予春焱 标签: 情有独钟 三教九流 推理悬疑

孔苹却没直接说,反而看向施远尘:“您也做个自我介绍吧。”

施远尘笑了笑:“当然。”

三人报了遍家底,孔苹终于有些放心了,他之前只跟费左华说了一部分,现在准备告诉他们全部他知道的事。

“我想我知道白石和裴苍玉现在在哪里。”孔苹告诉他们。

两人沉默地盯着孔苹。

孔苹喝了口水:“我从头开始说。”

“事情的起源在于一个我实习公司的一个发债项目,我实习的这部分内容,需要比对银行流水。这个项目基本没有什么问题,是白氏的一个子公司的项目。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在于这并不是一个前沿项目,盈利空间有限,我一直认为是我们公司跟白氏在其他领域合作密切而帮的忙而已。方便起见,就称这个发债公司op吧。

Op的业务极其单一,他负责公共设施的私有化改制,这种业务近两年并不吃香。我之所以注意到异常,是因为op业务很杂,但早几年地域限制在L市。一开始我以为它就是走区域发展的路线,op的注册地在海外,流水也多和海外账户相关,资金在境内留存时间极短。

而在L市,业务围绕着xx大学。包括大学的公有转私有,土地拍卖和宿舍项目承包。而与这个大学项目相关的流水,是同一个海外账户。奇怪就在于,这个账户除了这个大学的业务,其他的一概不参与,而且这个账户是最早建立的,在初期op尚未盈利时就为这个项目提供了大量的资金。

这个账户是私人账户,匿名,不具备任何关联公司,此前却都是走的白氏。

说到这里我想你们知道了,我怀疑这是白石的私人账户。”

孔苹停了下来,费左华看着他:“然后呢?”

“本来我觉得没什么,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后来我在新闻上看见了失踪报案,其中有‘裴苍玉’。”

费左华看了一眼施远尘,施远尘告诉他:“裴苍玉的班主任报了案。”

“总之,”孔苹继续,“报道里白石当天也离开了。同时,前天,这个账户的账单被解冻了,老板不知道接到了什么消息,要我们不再跟踪流水,这就意味着这个账户目前被启用,不能参与这个项目了。”

费左华和施远尘听到这里,意识到了什么。

费左华先开口:“你是说,白石能启用了这个账户?”

孔苹点了点头。

“但这未必和裴苍玉有关系吧,你怎么怀疑到一起的。”

孔苹看向施远尘:“我看了下那个失踪新闻的寻人联系方式,是一个邮箱,我查了一下,是您的邮箱吧。”

施远尘默认。

“这种时候一般会留家属的联系方式,但裴苍玉没有家属,您留的又是工作邮箱,我那时候就在想原因。”孔苹停了一下,“或许会有人跟我一样的想法。”他转向费左华,“至于为什么我会认为白石绑架裴苍玉……”

两人看向孔苹。

“白石的账户主要负责的那个大学,是裴苍玉一直想考进的大学。”孔苹补充,“私有化以来,分数降了很多,开辟了很多新专业……”

费左华皱了皱眉。

孔苹继续:“加上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就觉得白石不太对劲,一来二去,我总觉得裴苍玉的失踪和白石脱不了干系。至于刚才问你们的背景,很抱歉,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们跟白家没什么关系。这个圈不大,我这么冒昧的怀疑,会引来别人的不满,尤其是白家还是我的甲方……”

施远尘笑了笑,表示理解:“你说你知道他们可能会在哪里?”

孔苹点头:“账户建在黑山共和国,而且在那里有个消费子账户。”

费左华眼睛一亮:“只要得到调查许可,可以查到这个账户是不是属于白石,如果是,最近有消费……”他一停,“如果动用,一定是本人吗?”

“这个是的。”孔苹点头,“是老式的支票转账,要签字的。”

施远尘插话:“照这个说法,如果白石现在在黑山,他取过钱之后,一定会离开当地。”

孔苹不解:“为什么?”

费左华看他:“有人追。”

施远尘继续:“白石如果需要逃跑,需要一大笔钱,那么必须本人到场,所以他现在一定在那里。”

费左华提出疑问:“有没有可能他小笔取钱,等风声停了再回来?”

施远尘摇头:“以我对白石的了解,他对白家、白氏毫无留恋,他得到了裴苍玉,没有理由回来。”

孔苹听到这句话就厌恶地皱起眉头,他对白石这个奇怪的基佬没什么好感:“您很了解白石?”

施远尘想了想:“模拟。职业习惯。”

孔苹对非专业领域的事保留着尊重,点了点头,问费左华:“接下来怎么办?”

费左华握了握拳:“卖个交情,我想因为我爸去世,还是能挣一个调查许可的。”他又补充,“虽然可能没有经费。”

费左华想了想又说:“不如避开白石,就只说寻找‘裴苍玉’,本来他们就建议我休假,就当我用休假时间搞寻人吧。而且国家间有反拐卖协议,说不定能在本地调查和引渡方面提供帮助。”

施远尘和孔苹都表示同意。

“但是,”费左华有点为难,“寻人的经费更少,飞机票都可能不够。有些情况下会有家属提供资金,咱们这边……”

第108章 红珊瑚-2

裴苍玉醒来的时候,在空气中嗅到了陌生的气味,在一瞬间意识到,他在一个完完全全陌生的环境,与他熟悉的地方,甚至有种跨海越洋的区别,这种敏锐让他有种自己是动物的错觉。

他挣扎地坐起来,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低头一看,他上半身没有穿衣服,只是缠着渗血的布条,裴苍玉摸了摸,他根本记不得自己受过伤。

桌上放着杯水,一碟医药针管,写的都是不知道哪里的文字,看不懂。针管半空,裴苍玉在自己的手臂上摸了摸,猜想是给自己打的。

他坐起来,发现他躺在沙发上,越过客厅看过去,白石靠着窗边向外望。

裴苍玉没有开口叫他,在这个昏沉沉的暮色里,裴苍玉模模糊糊地记起来坐在车里,飘在海上,以及直升机轰鸣的声音,他猜到这里来一定花了不少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