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子水
他指尖微动,在人准备离开手边时,轻轻抿过了一下人唇珠处挂着的欲滴的水珠。
干燥又温热的指腹覆了上来,孟亭曈那长睫又止不住地颤了下。
落在陆承渊眼里,似是如蝴蝶振翅般美艳,从他的心口扫了过去。
沈雪筠几乎是用了全力屏住呼吸,她在心底疯狂尖叫,忍不住地想要怒吼——所以都这样了!这两个人说他们之间没有关系?!
沈珏越看越觉得根本没眼看,他什么时候见过陆承渊这个样子?惊奇又讶异之余还是忍不住瞥了陆承渊好几眼,他实在很想问——都这样了你告诉我说你们两个没在谈?
陆盛阳根本懒得往那边看,还不够他生气的,他只低声地安抚了几下柯浅的情绪,说一切等回头再说,可他心里实在是有一万匹马奔腾而过——就不说现在,他刚回国的时候,人家都坐在你腿上窝在你怀里吃饭了,却还要说你俩没关系——陆承渊,你到底他妈的能不能行?万年老树不开花现下一朝入局小心别直接被人给玩死!
许图南因为那个问号的事根本不敢抬头看他的陆二哥,只自顾自地低头猛吃,偶尔不小心扫到一眼,还心想他们同晖的饮食管理可真严啊……好可怕,连吃什么吃多少都没有自由,晴昀哥也太惨了吧。
霍祁哑然了,他的爱河还没开始流淌呢,就已经被截流了。
——“我又失恋了。”霍祁垂头丧气。
沈珏不想搭理他,沈雪筠似是平白生出了一股同病相怜之感,无比共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她猛然想起,所以这屋子里还有几个直的?!
她近乎绝望地闭了闭眼,哀嚎道:“我掉gay窝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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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渊好像没有很生气。和大家一起吃过晚饭后的孟亭曈想。
他没有从人身上感受到那股压抑不住地戾气和阴郁,反倒是比往前还都要更随性了一些,或许是今日一起的人都是他比较相熟的?
原本许图南还打算请他们吃大餐,兴致勃勃地给他新下载的游戏里送了一整套新出的限定版皮肤,还说等吃完饭要一起开黑带他猛猛上分。
可这顿饭莫名其妙变成了八人行,许图南头低得像鹌鹑一样吃饱就跑,生怕他陆二哥再拿着他替人说谎的事儿找他算账。
路上,孟亭曈不经意间偷瞄了人好几眼。
他总觉得这个人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可那股微妙又有些奇怪的气氛他一时抓不到原因,反而招惹的他心尖儿都有点痒。
若是真因着那‘没有关系’四个字,换做以前,他抱着亲两口就哄好了。
可今日怎么看陆承渊也没有想要问他些什么的架势,就是看他的视线总有些晦涩不明的,连那平直的唇角弧度似乎都勾出了一副游刃有余的气度与姿态来,和他刚刚走入听潮声时看到的神色一模一样。
仿佛在和他说——等着。
有危险。孟亭曈想。
可他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危险会以哪种方式到。
就在他最后一次拿余光瞄人的时候,蓦地对上了人看过来的视线,那垂着眉眼只淡淡地朝他睨过来的目光,眸色有些沉,盯得他从尾骨处平白升腾起一股酥麻,顺着脊椎,一路往天灵盖上窜。
孟亭曈走在前面,身后是他看不到却始终能感受得到的注视,那股隐秘的、说不上是期待还是兴奋,使得他呼吸都屏住了些。
他刚打开屋门,正低头换鞋,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力道推到了墙上,一條蹆. 抵在他雙蹆. 間,抓握過他的手腕舉起扣過头頂。
“我们没有关系,是吗?”
低沉的嗓音像是一句蚀骨的咒语,在他的脑后如影随形。
他整個人下意識一顫,想回头,却被摁住无法转身。
他亲不到了。
亲不到,就哄不好,堵不上那张审问他的嘴。
很淡的呼吸打在他的发梢,他仿佛感受到身後的人是挂着笑的。
与以往那些低笑不同,是那张淡漠的、矜贵的脸上,平白勾起的深沉又戏谑的弧度。
他呼吸一重。身上的包裝没多久就被全褪了去。更加能清楚地感知到身後人的衣冠楚楚,连布料摩擦而过的材质、和有些冰冷的皮.戴扣,都从他后月要处一一滑过。
然後他被抵在了鏡子前。客廳,落地的穿衣鏡,很大。
像那日他解不開背鏈时一樣的姿. 勢。
只不过比那日更親密了些,親密得他蹆抖,更加站不住。
屋内太安静了,拉. 鏈拉開的聲音,和塑膠包裝被撕開的聲音破空传来。
他掌心抵在鏡前,看着昏暗光线下,站在他身後的人,和他方才他想象中的神情一模一样。
——比那还要更绅士斯文的脸上,是那副更为矜贵无比、淡漠清冷的样子,还带上了点儿戏谑地调笑。
他长身鹤立、如松如竹、君子衣冠,却行道貌岸然之事。
他不着寸缕、明眸含水、浪荡风流,在承风月情爱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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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渊有点凶。他甚至没太給人喘氣的机会,也没让人等,只一味地给。
很快,孟亭曈撐在鏡子上的手就有些支撐不住了。他有些慌张地喊他“陆老师……”
可那人没放缓,只是冷淡的声线响起在他脑后。
陆承渊问他:“我是你的老师,是吗。”
孟亭曈下意识点头,可是那冷淡的、正经的、没什么太大起伏的声调,和往常一样带着些不容置喙的语气,对着鏡中的他开口:只是你的老师就可以*你吗。
……
膝盖接觸著有些冷硬的地板,他蹆. 撐不住,手臂也撐不住。他也沒被允許可以自己撐著。
有雙大手撈著他的臂彎,迫使他直立、肩胛骨向後收著,那副漂亮的蝴蝶骨凸起好看的形狀,流暢的月要线完全暴露在鏡前。
那个人数着他和他的关系,说他还是他的老板,他又问他,所以是老板,也可以这样*你吗。
……
塑膠包裝袋被撕開的聲音还在响。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是那么清晰又刺激,通过耳膜传入神经,血液沸腾,那份更为隐秘的兴奋与期待從那尾骨順著那脊椎一路攀爬向上,轰得头皮一炸一炸的发麻。
膝蓋跪久了太痛,他低聲求. 繞,淚眼婆娑,茫然間看到了人脫去外套的動作,墊在地上。他躺了上去。
陆承渊说:“我还是你债主,对吗。”
那手鉗制著他的下巴,稍微用力,指腹抵著他的臉頰,將他的頭偏了過去,迫使他與鏡中的自己四目相對。
陆承渊居高临下的睨着他,逼问他,说所以只要成为他的债主,就可以这样那样的随意**吗。
“那你好好看着,身为债主,是怎么向你讨债的。”
孟亭曈哭着、一声声唤着陆承渊的名字。
他胡亂地抓人,可他够不到,也親不到,最終也無力再去扯人的衣領,只虛虛地攥著人衣角,或是沒什麼力氣地抵在人月凶口,指尖蜷縮。
他仰头,看不清那天花板上是否有灯在晃。
……
“男朋友……是男朋友……”
他雙臂脫力地搭在在寬大沙發地靠背上,垂著頭哭聲都沒了力氣,他再聽不了那塑膠包裝被撕開的聲音了,啞著嗓子喊人:“陆承渊!”
——他终于被放下来了。
“是……男朋友的吧。”他有氣無力地啜泣,躺在沙發上沒什麼力氣動彈。他挑挑拣拣,找到了一个好像比较合适的、可以和人建立起一份特殊的亲密关系的词汇,说与人听。
本以为终于可以拥有喘氣的机会,可只是短暂的停留了没多久,他又听到那副冷淡的嗓音,轻挑着眉梢问他:
“没听清。”
“……”
“再说一遍。”
“…………”
“我是你的什么?”
“…………!!!”
孟亭曈绝望地抬起手臂,搭在了自己眼前,挡住了视线之内的人。
他不敢再看。
再看下去,他快亡了。
膝窩被搭在沙發靠枕上方,另一隻脚. 踝被握住,抓回來,又向上折起,平放著被摆在沙發的邊緣。
孟亭曈喊了多聲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可是未果,月要下墊著的軟枕似是浸飽了水。
他又聽到金属搭扣的聲音,柔韌的皮. Q帶略過被折起的、平放著的、大月退里侧。
他遮挡在眼前的手还是被拿了下来,他仍然要他看着。
陆承渊終於不那麼凶了,可特属于他的咒语却依旧在响,如罪. 惡在低語,晦澀地壓在孟亭曈耳畔。
“不是每一次回答过正确答案,都可以结束惩罚的。”
……
他這次很溫柔了,動作很慢地耐心地哄。就是孟亭曈咬著牙罵他,你别掐我!
他“嗯”着答应。可指尖掐著碾過揉搓,柔韌Q輕拍打那平放折起的膝彎上方,一陣陣地次?痛,又顫?抖著靠近上絞。
他终于是带上些低笑的嗓音,说人不诚实。
因为他明明不是真的不行了。
……
脖颈线仰出好看的弧度,像天鹅,脆弱的仿佛只要伸手、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他看了一会儿,还是没舍得掐上。他終於是吻過去,夺走他口中所有的空氣,深深地吻過去。
在人近乎窒息的缺氧之中,听潮声。
孟亭曈被很高很高的捧起,仿佛置身于比云端之上还要再之上的高空之中。
他在缺氧中久久失.?神,从未有过如此漫长、漫长又难捱的一段时光。
等他可以再度能感受到呼吸的时候,他這才聽到有人問他,舒.芙吗。他意識昏沉* 地點頭,很諏嵉模瑳]有力氣撒謊。他又聽到人問他,s'?吗。他此刻已完全無法拥有理智再去骗人,s'?死了。
能让你'/到,我的荣幸。——陆承渊说。
他抱着人去清洗,无比怜惜将人黏腻在脸侧的碎发别在耳后,轻声哄道:“下次,不要再拿你的回答当安全词用。”
孟亭曈闭着眼,有些没听懂,輕哼了一声,“……什么词?”
陆承渊抱着人的手一顿,垂眸看了人一眼,见人几乎陷入沉睡完全没有逗弄他的心思,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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