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子水
孟亭曈是真的没有理解那个很现代的词汇是个什么意思。
他仿佛天生就会如此,他只是随着性子,他想要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他一次次或有意或無意地挑動着陆承渊的神经、牽制着陆承渊的理智,他勾動出人心底最難言的与./念,灼燒着那份偏執晦暗的瘋狂,不到最后不肯松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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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喜欢这样的。陆承渊能感受得到,内部的反应做不得假,人类欢./愉的本能是最诚实的。
可他也许是真的赋予了他一些权利,却又似乎随时都可以把这些收回。
他恨不得想要完完全全掌控他的全部,到最后,却好像自己才是那个被牵着走的人。
陆承渊看着熟睡中的人,伸手将人揽过,拥在怀里。
直到现在,他依旧不了解他的任何过去,他也根本没有查证到他的身份,他甚至不知道他究竟姓甚名谁——他什么也不愿意告诉他。
他能打开他的双./蹆,却始终敞不开他的心扉。
他只能问人讨要一个身份。
第64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陆老……
孟亭曈醒来时, 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骨骼都像是被拆散重组过一遍、散架似的酸痛。
他疲累万分,由得人伺候他洗漱穿衣吃饭,他困恹恹地不想动弹, 喊着自己腰痛。
陆承渊将人圈在怀里, 替人揉着后腰。
孟亭曈盯着他眼前那平直的锁骨, 牙痒,埋着头在人凸起的骨节上磨。
他趴在人身上,时不时地还挪动几下。人很轻, 很软,完全放松力气时没什么骨头似的。
没多大一会儿,陆承渊便按下他那不老实的腿。
孟亭曈蹭到了什么,蓦地停下,似乎还有些惊讶:“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陆老师。”
他再度回忆起昨晚上听到过得那些荤话, 平生头一次觉得耳朵尖儿都有点热——不就是想当他男朋友, 至不至于追着人屁.股不放的?
“什么样的?”
“老不正经。”
陆承渊将他乱蹭的腿挪开, “我老不老, 你不知道?”
孟亭曈从人锁骨处猛地抬头,那动作还牵扯到身后, 腰更酸了, 轻声“嘶”了一下,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流氓的?”
陆承渊把他摁回去,平心静气道:“你再乱动, 我还能更流氓。”
孟亭曈不动了,眯着眼想了片刻,随后语气蔫蔫的开口,“……可是我很痛。”
陆承渊继续给他揉着,低声问他:“还有哪里痛?”
“不要你揉了, 再揉下去……”
孟亭曈埋在人颈窝的声音有些闷,“晚上还有直播。”
陆承渊反应过来失笑,小心把人抱起来哄,说保证不动他了,还有哪里不舒服,他给他舒筋解乏。
孟亭曈侧过身坐在人怀里,陆承渊温热的掌心揉着人发青的膝盖,还有那些被牵动到的肌肉。
过度用到的臀蹆满是酸胀的,一时松泛开来,揉得人禁不住磨蹭。
没一会儿孟亭曈就听到陆承渊小声叹气——他实在无法坐怀不乱,他想将人挪开一些,可人却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招惹得他满身的火气。
等他仔细端详怀里人的神色,发现孟亭曈那眉眼间是压不住的笑意。
陆承渊无奈,果然是故意的。
他抬手在他腰后下方拍了几巴掌,不重,他拿小流氓也没办法。
孟亭曈终于是低声笑起来,似是扬眉吐气般,说忍着吧,答应过了的事情,可不能出尔反尔的。
陆承渊闭眼,认命。
孟亭曈眯着眼看着又被他气到有些失笑的陆承渊——他似乎很喜欢看到人脸上出现这幅神情,是那种带着警示意味的纵容,看起来明明极度危险,却同时蛊惑又性感。
春风和煦,暖阳刚好。
孟亭曈拽开他的衣袍下方,亮出他蹆根内侧处那一片有些整齐的、发红的皮带印,指责人下手打人。
陆承渊把人衣服遮盖过去,抬手在人一张一翕的口中塞进去一颗圆环状的硬物,堵上了人说话的嘴巴。
孟亭曈唔了一声,“吃的什么?”
“润喉护嗓的。”
随即那股带着些薄荷味混着中草药味的清甜在他口中化开,滋滋凉意浸入他有些疼痛的喉咙,缓解着那份干涩和沙哑。
陆承渊又把人环过来,托着人给人上药,相似的清凉和滑腻浸入另一边,陆承渊小心涂抹着,孟亭曈眉心轻蹙,“这又是什么?”
陆承渊眉尾轻挑了一下,没看他,只说和他上面嘴里的一样。
“……”
孟亭曈垂了垂眉眼,“怎么?味道也一样?”
“不知道,”
陆承渊嗓音淡淡地,语气十分正经,“不然我尝尝?”
“……?”脊骨又热了,孟亭曈讶异看人,说他可真是老流氓,私下里有够荤的。
陆承渊不置可否,视线打量了一圈儿怀里衣冠不整还故意乱动的人,也不知道谁更流氓。
孟亭曈口中含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青草药膏的味道混合着他口中的薄荷,整个人都是清凉舒爽的。
他狎昵地扫了陆承渊一眼,窝在人身上轻声开口:“你说陆盛阳他……”
陆承渊手指一顿,撩起眼皮看他,“你偏要在这个时候,用这样的语气,从嘴里念出别的野男人的名字吗。”
孟亭曈压着唇角边的笑意,佯装不明所以,说只是想问问像陆盛阳这样的人,究竟会喜欢什么样子的。
陆承渊视线幽幽地,心道又要开始招惹他了。
可他答应了人不动的,只好任凭着人逗弄着他的神经,听得他额角直跳。
他给人上好药,纸巾擦过手指,听着没多大一会儿孟亭曈已经念叨出了好几个野男人的名字,还勾着眼尾挑衅似的看他。
他终于是把人抓过来,贴近,扯开欲落不落的衣袍腰带,找他算那笔霍祁的账。
孟亭曈大惊:“你答应过的!”
要是反悔了,那他也反悔做男朋友这件事。
陆承渊眼神微眯,说他自找的,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会?
“我可没打算反悔。”
他将人摁住,贴着人对着人,孟亭曈逃不开,或者说逃开一处还有另一处躲不过,刚洗好的澡又被人乱蹭得哪儿都是的,脏了他一身。
他又被抓过去重新洗一遍,洗好再上药,这下连仅剩的衣袍都没有了。
谁小小年纪!
孟亭曈捉弄完人,闹得彻底没了力气,放弃般摊着,半真半假地玩笑开口说其实我是你祖宗。
按出生年月算,是这样的,他没说谎。
陆承渊也没当他说谎,应了一声,说嗯小祖宗,过来把药膏涂完。
孟亭曈气儿顺了。他指着他左右两边的心口,说人下手太重,现下还有些红肿发痛。
陆承渊指腹上沾染着清凉的药膏打着圈儿给人揉着,说昨天明明他自己下手也不轻。
孟亭曈眯着眼,回想起记忆,轻轻‘啧’了一声。
——他昨天那自己的指尖都不知道沾染上了谁的东西,还被陆承渊抓过去亲吻过,随后又还给他自己,放在心口十指交叉着相握着一起纠缠。
也不知道是蹆测太痛,还是另一边太痛,到最后陆承渊的手已经放开离去了,剩他自己的手却还在那里没走。
温热的指腹摩挲过他的唇,逗弄过他的舌尖,他用牙齿叼过也用舌尖卷过,还被搜刮过口腔,直到最后只剩被掠夺索吻,闭合不上也喘不上来气。
行吧。真是不知道谁比谁更涩。
孟亭曈不想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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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清凉的药膏似乎是很有效果。
孟亭曈最后看了一眼陆承渊的侧颜,心道就随他侍奉算了。
他仰头,靠在人肩侧。舒服的轻哼。
他似乎在此刻,终于不用再戴上任何面具,可以坦然又恣意地展现着自己最为本真的美。
他放松下来那份总是被他刻意敛起的凌厉,轻轻合上双眼,仿佛对身旁此时于他而言最大的、也是唯一能逼近的危险无知无觉、也无惧无畏一般。
他沐浴在春和景明之下——浮光跃动在那光洁的身躯,滑腻如凝脂上波光明灭,与窗玻璃前的反射下一起如梦中泡影,似仙似幻。
细碎的光斑驳在人脸上,在那长而卷的睫毛上镀上一层金,照出那脸上极其细微的绒毛,在金色的阳光之下熠熠生辉。
或许陆承渊本该是食欲大动的,可此刻他只看着,消散去了满身的晦涩与妄念。
他静静地欣赏着这份无与伦比的、宛若油画般的美,厚重的笔触融合出世间最顶级的色彩,那是独属于他的、只向他一个人展开的画卷。
他像是在虔诚地凝视着爱与美的神明,超脱于凡尘世间的极致的性与纯粹的欲。
白瓷一样的人,他美得精致、又美得灵动,美得惊艳绝伦、犹如那薄如蝉翼的生命力正蓄积着绽放的力量,在等待最后的迸发。
时间仿佛凝滞,画面定格在这一瞬。
只有微风、暖阳、与呼吸,在彼此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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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京郊外,阳光照不进的房间内。
厚重的窗帘紧闭,由于空气不流通,屋内充斥着的味道仿佛是做不到尽头的情.色.淫.靡。
姚金玉单手接着电话,语气是极尽卑微的恭维。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王旺打电话问他要人了,他现在根本不敢得罪王老板,只得点头哈腰地堆笑。
自从从祈愿娱乐离开,他和宋家的关系愈发剑拔弩张,宋家人逼着他交权,可他在圈里混迹多年的人脉算得上是他最后的保命符,他怎肯轻易交出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