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枝青
上次吃的饱腹物还是从家里带来的粗制杂粮饼子,饼子很硬,但江让依然吃的很香。
过分敏锐的嗅觉连带着让他口腔中分泌的口水都变多了起来,beta没吃过那些珍贵的吃食,连想象都想象不出它们的味道,只能徒劳地干咽口水。
戚郁用餐的速度很快,实际上男人根本没吃两口,他的眉头轻轻蹙着,仿佛含入口中的食物多么令人难以忍受似的。
江让数了,戚郁一共只吃了三口食物,桌上大部分的菜品都没有被动过就被撤下去了。
这是正常人的饭量吗?难怪omega纤瘦苍白成那副模样。
江让不禁咬牙,有些心疼那些食物。
但很快,他就没有心情心疼食物了,因为他听到了一道阴冷飘散的声音叫住了他的名字。
江让眼皮轻轻跳了跳,忐忑地走到了男人的身边,青年学着别的仆从的模样,双手交叠,语气结巴道:“先生、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戚郁并没有说话,他的黑眼圈有些重,黑色的眼眸中红血丝有些重,他盯着beta,却又像是谁也没看,令人莫名地心中惊悚。
江让不敢多看,旁边有仆从递给他一个漂亮精致的水晶小茶盆,他赶忙双手捧好。
随即,青年便看到男人慢慢含了口茶水。
江让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小茶盆的作用,高壮的beta赶忙弯下腰来将茶盆递过去,腰臀上黑色的围裙摆一瞬间被绷得十分紧,因为很少与旁人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青年显然十分紧张,手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崩的很紧。
更糟糕的是,胸口本就紧绷维系的透明扣子,在青年躬身的时候,终于承受不住般地崩开了。
大片麦色的躯体显露出来,青年平时因为劳作,身体的线条被锻炼的堪称无可挑剔。
可怜的老实人脑海中一片空白,对于一个老老实实在乡下种地的农村人来说,这种出格意外的事情简直无异于将他剥光了衣服丢在大街上羞辱一般。
偏偏他还动都不能动,因为此时,那位尊贵的戚先生正在慢条斯理地漱口。
温凉的水滴从茶盆中迸溅出星点,这样的温度本不会令人觉得不适,可beta却觉得如同被火星子溅到了一般。
“周管家,他的衣服,回头重新订一套吧。”
戚郁的声音很平静,他拿起方巾轻轻擦拭嘴角,这样的事情对于omega来说是十分冒犯的,男人却仿佛什么也没注意到一般。
江让手忙脚乱地放下茶盆,他根本不敢抬头看任何人的脸,只顾着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可怜的beta宛如只鸵鸟一般,拒绝接受外界任何的讯息。
作者有话说:
攻os:老婆好大……
第3章 黑皮糙汉老实人3
江让没想过自己能留下来的。
在主家面前出了这样大的丑,能留他吃一顿饭都算是慈善了。
不过城里确实和村里大不相同,连仆人都有单独的餐厅,餐食更是丰厚得令人惊叹。
beta本来就一整天没碰过食物,加上身体强壮,没忍住连着吃了三大碗饭,等腹中终于有饱腹感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其他仆人惊讶打量的目光。
江让麦色俊朗的脸一瞬间红了起来,像是头顶都要蒸腾出雾气了一般,他埋首迅速将自己的碗筷收拾洗刷好,动作利落地不像话。
刷完碗后,就在青年打算收拾收拾等待管家的最后通牒的时候,却突然收到了自己被留下来的消息。
beta精神恍惚的问面前的管家先生:“您是说,以后我能一个人住在这边吗?”
他说着,用手指着三楼主卧旁边的一间稍显狭窄的小屋。
管家点了点头,礼节性的笑意令他脸上的皱纹加深:“是的,你是戚先生点头留下的人,以后你就住在这里,随时等待戚先生的指令。”
江让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不通畅了,那张因为呆滞的表情而显得格外老实憨厚的脸涨得有些红,他不住地道谢,像是陡然中奖的赌徒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一般。
beta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够拥有一间独属于自己的房间,在乡下的时候,因为贫穷,一家人吃喝拉撒都是在一起的,江让勤快,又有未婚妻帮忙收拾着,家里也只能算勉强能看。
这间屋子的采光很好,有一面朝光的窗户,里面的所有物品都十分齐全,墙壁上雪白一片,干净的让人都不敢长久地直视。
江让没忍住将手按在松软的床铺上,四处乱飘的眼神落到了床头柜上的铃铛。
那是个很精致铃铛摆件,仔细看来,能发现铃铛摆件的顶端有一个不甚明显的传声器。
乡下来的beta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于是管家提醒道:“先生晚间有事找你的话,会按响调控器,你这边的铃铛就会响起来,对了,铃铛顶端有一个传声器,先生有吩咐会通过这个传达给你。”
江让点点头,心想,这不就是长得稀奇古怪的电话吗?
正想着,床头的铃铛就响动了起来。
是有些刺耳的铃声,像是某种催促与提醒。
江让心中一颤,下意识站了起来,管家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声音平静道:“先生的沐浴时间到了。”
“你候在主卧内等待先生的指令即可,但是请记住一点,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主卧的东西也绝对不能乱碰。这栋别墅里的监视器比你看到的还要多。”
beta赶忙点头,他虽然没经过什么仆人的专业培训,但也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尤其是他们乡下人,本来因为身份差异、贫富差异,本来就容易被人瞧不起,他爹在他离开村子之前还曾特意告诉他,人穷不能志短。
青年显然有些紧张,惯性地搓了搓手,用力曲起手指,敲响了主卧的黑木门。
房间里很久都没有声音,江让抿唇,仍然耐心等着,青年微微垂首的身材高大,紧塞的白衬衫分明衬得他肤色愈发黝黑,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蓬勃生命力。
好半晌,主卧的门才被打开。
潮湿的宛如在丛林中生长的苔藓气息铺面而来。
细微蒸腾的雾气缠在omega的身上,男人湿黑的长发垂在裹着浴衣的胸前,有几缕发丝蜿蜒地缠在苍白的脖颈边际,像是将他的头颅与身体一分为而二了一般。
戚郁的脸上有一团很淡的红晕,看上去倒是比之前多了几分人气的模样,他扫了一眼神情紧张的beta仆人,嗓音有些嘶哑惫懒:“进来。”
江让哪里敢多看,高大的beta谨慎的近乎小心翼翼地踏入omega主人的领地。
主卧的颜色与大厅没什么两样,压抑的红黑让这片低奢精致的领地显得格外沉冷阴森,最吸引人的是主卧墙壁上镶嵌的大大小小的相框。
相框里的人大多是背影或是侧面的阴影,只有张最大的相框里是一张直白苍冷的正面相片。
相框中的男人依旧穿着一身黑色长衫,漆黑的长发遮住小半张脸,森冷苍白的脸颊没有丝毫血色,近乎艳红的嘴唇里像是下一秒就能吐出破碎的心脏脾肺。
江让避开视线,不敢继续看下去。
再看下去,他就要怀疑眼前的男人是否是故事中的鬼魅而非人类了。
“江让,走到我面前来。”
男人指令般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像一阵有毒的烟雾浸入神经一般,江让一瞬间有种头皮发麻的错觉,躯体下意识地走到坐在沙发边男人的面前站定。
戚郁半抬眸看向beta,那眼神中或许没有任何意味,又或许是一种怪异的查看商品一般的打量,好半晌,江让才听到男人的第二道指令。
“帮我脱衣服,换上睡衣。”
beta哪里经历过这些,哪怕是未婚妻,两人都是只是到拉拉小手的程度,连亲吻都没两次。
可以说,在这一年间,江让看得最多的,是那些田间挥汗的beta汉子光·裸着的上半身,他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怎么细瞧过。
社会上如今对于保护omega的教条言论比比皆是,现在陡然让他帮一个娇生惯养的omega换衣服,青年有种自己下一秒就得进局子的错觉。
见江让一直僵着不动,男人下三白的眼慢慢挪移到beta尴尬到不知该如何的脸上,眼白中的红血丝密集,令他的注视也多了几分血色。
青年在这样的视线下有些迫不住压力,结结巴巴道:“抱歉,先生,我……我不知道城里是什么规矩,但是在我们老家,omega与beta不同,我这样做,是非常糟糕的行为……”看了一位不是自己妻子的omega清白的身体,简直比猥·亵罪还要严重。
戚郁冷淡漆黑的眸光再次扫过beta过分姣好强健的身体,慢慢的,那张平静苍白的脸突然撕裂出一抹笑意。
那笑意是冷的、浑不在意的,如同男人居高临下的压抑音调。
他缓慢道:“你只是个beta仆人,换到从前,仆人是不该有自我思想的奴隶。奴隶,是不会被当做人看待的。”
“所以,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让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失色,像是被人兜头扇了一巴掌似的。其实戚郁说的话没错,在掌权者的眼中看来,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性别之分,就算江让是个beta又如何,就算他强壮又如何,还不是因为贫穷而贩卖自由与劳动力。
确实,说到底,仆人只是主人家的物件罢了。
beta很能想得开,因为脑子里没什么知识,以及朴实、平庸的本性,他能够比其他高自尊的人更快地接受现状。
江让很自觉地垂头道歉,随后拿起自己之前熨烫的那件黑色丝绸睡衣,走到omega的身侧。
beta做事很认真,虽然有些笨手笨脚的,但他依旧很小心地将omega潮湿的长发束在一侧,随后他伸手解开了omega身上浴袍的系带。
这整个过程中,江让能够感觉到,对方阴冷的视线从未从他的脸上摘离。
beta的手腕有些细微的颤抖,他显然十分不适应眼下的情景,omega大片苍白细腻的皮肤暴露在眼前,即便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想法,可古怪暧昧的氛围却又见缝插针地弥散开来。
江让垂头,努力尽到仆人的职责,细致地帮助主人穿戴好衣物,但他还是发现有些是他难以控制的。
譬如,beta做惯了农活,手指粗糙干裂,就算这几天没有下地干活,还是粗糙难堪,尽管他已经尽全力避免自己触碰到戚郁,但仍然有不留心触碰到的情况。
而几乎是手指刚触碰到对方的肌肤,那片苍白的雪便立刻泛起潮红。
过分娇嫩的皮肤,甚至让江让产生一种不可自控的怜惜感,即便这个omega的脾气再不好、性格再古怪、再强势又如何,他到底是个需要人保护的omega。
并且,这还是个刚刚经历了丧夫之痛的寡夫,beta想,自己之前不该那样想对方,甚至将对方比作鬼怪。
毕竟刚失去了深爱的丈夫,这样沉痛悲伤也是正常的。
作者有话说:
o不爱他那个死鬼前夫哈,也没有过任何亲密行为,刚结婚没多久前夫就病重要死了
在受眼里,攻是个可怜的寡妇哈哈哈哈这该死的怜惜之意
第4章 黑皮糙汉老实人4
别墅里的第一夜度过的还算平稳,换完睡衣后,江让就被挥退下去了,床头的铃铛也再没响起来过。
不过江让晚上还是惊醒了好几次,青年并不是什么浅眠的人,事实上他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
在村里的时候,晚上发电机的声音在田边震天响都吵不醒他。
或许是心里沉着事儿,又或许是担心那位戚先生晚间有什么吩咐,江让也不敢让自己睡得太死。
beta躺在绵软的床榻上想着心事,右手大拇指下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手腕处的朱砂红绳,仔细看来,红绳编的很是精细,甚至因为戴的时间有些久了,那红绳甚至有些寒碜的发黑,只有那颗红色朱砂依旧鲜艳如初。
思绪漂浮,江让陡然想到了送他朱砂红绳的人,他的未婚妻,杭柳。
江让是在一年前来到这个世界的,他特地注意过,这个小世界原本是不存在他这个人的,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原主之说,系统给他的这具身体其实就是他在现实生活中躯体的进阶版。
刚开始的时候,青年很难融入进这个世界,即便系统放大了设定要求的性格特质,但个人在现实中生活多年的习惯却难以更改。
江让难以适应没有空调、填不饱肚子、高强度的农活以及田地里如雾霾般的蚊虫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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